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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尘掌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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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叶家,近些年真是血光不断呐。也不知‘尘掌柜’能不能活。”

“唉…要说那些‘北人’再怎么讨厌,总比‘风家’好些。希望‘丰临城’不要生乱呐。”

正午。“白玉斋”二楼包厢内。三个衣饰华贵的男人,饮着淡绿的“青竹酒”,吃着鲜美的“竹青蛇”,语调随意地谈论着昨夜的血案。客坐下首,一个“身形高挑、肤色雪白、五官精致、面容清冷”的女子从旁服侍,倒酒添菜,又兼陪饮,没有太多言语。她叫“江曼曼”。

许多年了,她仍在“艺展”的“丁字舞台”上走来走去,没能成为最耀眼的宝石;仍隔三差五被“掌柜”唤出来待客,没有遇到可以依靠的男人。“丰临城”有她幻想中的一切。近在咫尺,遥不可及。

“我听说不光是‘尘掌柜’挨了一刀,她手底两个‘执官’昨夜也死在家中。不知是真的不是。‘费老板’可有消息?”带着两、三分醉意的男子,压低嗓音对江曼曼身边“短须微胖”一直没有接话的男人问道。

被称作“费老板”的男人摆了摆手,半真半戏地笑言道:“曲老板,可不敢乱说,我是‘费掌柜’。”费掌柜名叫“费玉”,任“慕衣舍”的“大掌柜”已有四十多年,勤勉尽职,贪墨有度,深得“慕冬阳”倚重。

掌柜就是掌柜,他很忌讳别人叫他“费老板”,虽然这在商贾间的往来中是很寻常的事:“‘尘掌柜’生死不明。两位‘执官’死得悄无声息,清早被家中女眷察觉有异时,身子已经凉透。我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道听途说,不保真啊。”

“但凡他说‘不保真’的事,最后都是真的。”另个明显跟“费掌柜”更为熟络的男子,对着方才发问之人解释道。

昨夜的事,“木叶家”没有刻意隐瞒。就像残影当年在“莫问塔”被抹了脖子一样,这种事无法隐瞒,也无须隐瞒。仅仅半日,满城皆知。流言传得快,变得更快,现下已有了七、八套不同的说法。

…………

木园,尘院。清尘卧房。

刚刚从昏迷中醒转,被叶玄喂下一碗蛋羹的“清尘”面容依旧惨白,只嘴唇略微有了些血色。她俯卧在软床靠外的一侧,一张比指甲还要轻薄的“丝被”覆在膝窝与腰肋之间。春末夏初,丰临城已颇炎热。一层浅浅“丝被”只为顾及伤者的体面。昏迷中的“清尘”已失禁过一次,两名贴身婢女实在不敢翻来覆去地给主人换衣。

“清尘”的上身,一圈圈缠绑着的素白“纱棉”却比她平日穿惯的亵衣厚重许多。

与险些夺去叶玄性命的那一刺相同,“清尘”的伤口也在后心。万幸中的万幸,钢刺入肉透骨,锥头却偏了稍许。

“我没看见刺客,直觉…是个比我矮小很多的人。他刺中我的时候,‘腥芒’的鞘尾也扫到了他。大概……是腿吧。”清尘气若游丝,艰难地回忆,艰难地诉说。唯一还算欣慰的是,醒来时床边没有围着一大群人。贴身服侍的两名婢女已被遣退,屋内只剩叶玄、寒星和孤雁。

“寒星”早已不再缠着“清尘”讲解“浅草生”的话本,但许多年来,她始终将她视做自己唯一的朋友。她不知道“唯一的朋友”是否也将自己当做朋友。她与这“唯一的朋友”平日也不怎么说话。今日朋友受了伤,她要守在朋友身边。

“孤雁”本非好事之人,与“清尘”也没有太深的交往。只是“清尘”在“木园”之内遭遇刺杀,总领防卫的她难辞其咎。前因后果,须亲自问个明白。

“清尘”被刺,是在昨夜四更,处理完积压的文书,自“前园”返回“后园”的路上。并非真的“日理万机”到如此地步,而是“尘掌柜”习惯晚睡,喜欢在夜间做事。照残影的说法:这是仍留存着“婊子”的作息。话是当面说的,反倒没什么恶意。

“比你矮小许多……是女人吗?”孤雁很不习惯这样半蹲半跪在枕前与人说话,但此时伤者最大,头脸凑得近些,她声音就可小些。

小女人,木园内?不知为何,寒星听到这些,脑中首先浮出的竟是云洛。念头只是一闪,她不会真的相信云洛能干出这事。更关键的是,她也不相信云洛能干成这事。七人之中,清尘的武功只稍逊残影,远高于出其余几人一大截。从未受过潜行、暗杀等训练的云洛,就算偷袭,也没可能重创清尘。而且清尘说剑鞘扫中了刺客,云洛却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他被我扫中时,轻哼了…一声。像男人,我…不能确认。”

趁着清尘额角的汗珠还浅,孤雁又追了十多个问题。叶玄轻扣着她的手腕,一面察着脉息,一面以刺客的眼光,对孤雁的提问做些修改和补充。叶玄不是个正经刺客,可毕竟曾给“小乙”和“残影”做过把风、放哨的勾当,于细微处,比之孤雁还是略懂一些。

小半个时辰后,“清尘”再一次陷入深眠。孤雁头一个离开卧房,不敢再多打扰。她失望地发觉,除了“矮小、男人”两条之外,几乎不再有可用的情报。即便是这两条,也不确实。刺客是如何潜入、何时潜入,更是全无头绪。

木园“前园”白日虽有外客进出,但绝不会放行到“清尘”书房所在的“枢机院”一带。便在最喧闹的时候,“枢机院”左近也属清净之地,同时更是“前园”中巡视最为密集的所在,很难有“生面孔”混入。日间“清尘”如需会客,也都是在远离“枢机院”的“宴厅”或者“客室”。

另则,“枢机院”的位置并不在“前园”正中,而是紧邻“后园”。从“枢机院后门”回至“后园”,距离不足两百步。“清尘”就是在这段“没有凉亭、没有假山、没有池塘”的宽阔石板路上,被突如其来的“钢刺”扎中了背心。

孤雁想不明白,如何都想不明白。就算自己手下人疏忽,日间放了不该放的人进来,可白天到深夜那么长的工夫,刺客藏在什么地方?又是怎样潜行到清尘身后的?或许,她是困倦极了以至有所松懈…可她不是习惯晚睡的吗?不,不一定。清尘不是单纯的晚睡晚起,而是作息混乱。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白天可能精神,可能困倦;夜晚同样可能精神,可能困倦?

皱眉思索间,叶玄也轻轻推门走出。寒星仍留在屋内守护,两名候在院中回避的贴身婢女得到叶玄示意后,立即踩着碎步,迅速而无声地返回。

“是我失职。请少主责罚。”孤雁暂时还没想通,自己具体失职在哪一处。但“清尘”伤在“木园”之内,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站在院中等我,就为说这个?”叶玄的语气有些冷硬。一直以来,孤雁、寒星与他最不亲近,因此他面对这两人,几乎从来不说重话。唯独这次,有些冷硬。

“……”

“等等看吧,或许小影那边能查出什么。”孤雁正不知如何接话,叶玄继续开口,略显生硬地将责罚的事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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