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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白嫖诗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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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城,瞧这名字就是给咱预备的呀,就住这儿吧。”一间客栈的二楼客房内,残影指着舆图上一座只有名字,没有任何注释的小城,心情欢快地规划着未来八、九日的行程。

“有些绕路啊,没必要。”叶玄假装思量了下,也不知演得像是不像。

“哪里绕了?这几条路分明差不多嘛。‘木叶城’是稍远些,可走这边还少渡一次河呢!我就要住‘木叶城’,我想家了!”残影娇嗔着蛮横道。

“我们全在这儿,你想个屁的家。你家什么时候叫‘木叶城’了?”叶玄伸出右手,作势要敲残影额头,屈起的食指却终是没有弹出。并非出于疼惜,只是惟恐这一下控不好力道,让残影觉察出他此刻的紧张。

“咱们会在‘木叶城’休整两日。你不用刻意掩饰什么,就和以前一样‘懒得出门,谁也不见’。”叶玄回房后,语音轻柔却又一脸严肃地嘱咐木青儿。

“木叶城…不避开那儿吗?”木青儿惊疑道。

“当然应该避开。可残影这小贱人……撒泼打滚儿、不依不饶的,非要住在‘木叶城’。那地方的路线、大小又都合适,挑不出太硬的毛病。我若为了这点小事发火,凭她的机敏,只怕反而给她瞧出异常。”叶玄温言狡辩道。他心知,自己这话想要骗过木青儿多半不难。但为了让谎言更可信些,还是假装恨恨地补了半句:“改日寻个由头,揍她。”

“嗯,揍她。”木青儿一脸认真地点头应道。

残影对“木叶城”的往事一无所知。以有心算无心,叶玄若决意避开此处,远在“枯荣城”的时候,甚至早在他决定要卖“枯荣城”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谋划。残影再如何机智,叶玄“处心积虑”也断不至于抵不过她“一时兴起”。

叶玄想去“木叶城”,极想极想。但他不能特地去,以“木叶城”的体量和分量而言,如果不是恰好路过,他根本不该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地方。

关于这件事,叶玄反复思量过很久,很久很久。

约莫两百年前,两个“西域妓女”杀了木叶城的“四个地痞”和“三名城卫”。知晓那件事的人,如今肯定还没死光。不过叶玄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心剑季”虽不似“权剑季”那般满地血光,但与“帝国纪元”相较仍混乱得多。两百年的尺度上看,“弄死三个城卫”算不上什么大事。

另则,天河以南,城邑数千,名称多半与“水、木”相关。像是“汐云、榕和、烟波。”没有人会认为,百多年前崛起于“西北边陲”的“木叶家族”和南方腹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木叶小城”能有什么关联。更没有人会将赫赫凶名天下知的“木叶家族女主人”与一个“私窑中的低微娼妓”联系在一起。

当初叶玄选择在“枯荣城”落脚生根,也是相近的缘故:一个以“西域女子”为首脑的家族,崛起于一个“西域商旅”聚集的边城,再合理不过了。

因此,“木叶家族”途经“木叶城”,入内歇宿两晚,怎么想都不至于牵连到当年那桩旧事,更不会牵扯出什么“血统之迷”。

当然,这一切理由终究只是借口;这一番“无事生非”更不符合叶玄的本来心性。真正的原因依然是——他太想去“木叶城”看看了。

叶玄是个极胆小的人。然而每当他“太想”要什么、“太想”做什么的时候,也会愿意为之…担上千百分之一的凶险。比如清尘,比如林觉。

原“节吏司”的使官“钟万楼”领着原“治安兵团”的三名武官,提前五日进入“木叶城”。用市价三倍的金银,订下了“银杏客栈”的全部客房,并主动与“城主府”打了招呼。没有征询许可,只是招呼。

入城当日,木、叶二人同这“一路南行”的每一次一样,躲在马车之中,不与任何人交道。马车再如何华奢,仍难免逼仄、颠簸,无风无雨时,二人在路上都更喜溜马缓行,只入城时乘车避目。藏在车中,也是传递一种态度:别来,不见。

临近客栈时,叶玄伸手解开木青儿的“发带”,取下她头顶的“乌木发簪”,又故意逆着发丝垂泻的方向轻轻揉了几下。

木青儿缓缓走出马车时,古井深潭般乌黑的长发,凌乱披散着,遮蔽了大半张精致如雕塑的面庞。客栈的店伙瞥见,更觉她像极了“说书人”口中的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谁也不敢定睛细细瞧她。

对于这个细节,多疑机警的残影倒也不以为意。在她的印象中:青儿姐很爱干净,动不动就洗澡。但她同时又很邋遢,不爱梳妆、不修边幅。

其实,就算“见当年过那一幕”的人活着,多半也早记不清“两个西域妓女”的面容,更何况木青儿还是“不常露面,也不接客”的那个。就算有人隐隐约约记得……两百年岁月浸腐,她已不是当初那个蠕蠕诺诺、垂首敛目的小奴。虽容颜不曾变改,内心深处那份“视生命如草木”的漠然,却早已无所顾忌地由心头浮上眉宇。

“你们当年住过的,是这间客栈吗?”正是在“木叶城”的某间客栈,公主和女奴被要求登记姓名。于是“格罗萨”成了“叶红儿”,“安涅瑟”成了“木青儿”。

“记不得名字了,但不叫‘银杏客栈’。”木青儿忆着往昔,浅淡灰眸中透着股黯然。

叶玄并不担心当年那个歪歪扭扭写着“木青儿”三字的簿册。他在“枯荣城”拥有一间大得多的客栈,那是“木叶家族”很边缘的一个小生意,他理会得不多。但他至少知道:登记住客姓名的簿册,至多一两年,就会变成“生炭的火引”或者“茅房的厕纸”。刑律司为此还找他抱怨过几次。

“嗯。你们‘做生意’的小房子在哪儿,还记得吗?”叶玄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城西。离‘主街’不远。具体……记不得了。”

“嗯。我出去随便走走。不会太晚回来。”叶玄不敢再问,他知道这对青儿来说,是那种虽然珍贵,但一点儿也不美好的回忆。

叶玄有理由相信,也大致能瞧得出,“城主府”应该是派了些人在盯着“银杏客栈”。那多半只是一种出于不安的防备,算不上什么监视。

叶玄也能够确信,自己从客栈出来,身后没人尾随。小小木叶城,没这个胆子,更没有不被他察觉的能耐。用江湖上的黑话来说,木叶城是个“水城”。

也就是说,“城主府”所能调动的最高战力,包括城主本人及其麾下部从,至多不过“水境”。这并不代表“木叶城”如何凄惨、如何不济。天河南、北,九成以上都是“水城”。更荒僻处,甚至还有“火城”。

叶玄拎着轻刀,慢悠悠往城西走着。他故意走得比平日散步时更慢,但还是不一会儿就穿了小半个城。城主府、衙堂、酒楼、茶铺、妓馆、赌坊、书舍、学堂,还有各式各样的破败作坊、简陋摊铺……木叶虽小,五脏俱全。

“五张饼的钱,都朝你要三回了!我就不信,几个铜板你真就拿不出吗?”一个身型壮硕的妇人,指着书生模样的男子叫骂道。

“拿……是拿得出,可要是给了你,我今日就没钱买饼了不是。韦姐,你给通融通融。我再写首诗赠你,如何?”那书生一袭陈旧而整洁的青衫,颌下蓄着两寸来长的胡须。如果不是故意扮老的话,依着南地“蓄须以辨长幼”的风气,他年岁应是不浅了。

“通融个屁!不就是夸我漂亮,说我长得像仙子吗?上嘴皮碰下嘴皮,连我儿子都会!你夸得对仗些又能怎地,能当饭吃?一回、两回就得了,我告诉你姓林的,今日还不出饼钱,我掀了你摊子信不!”妇人叫骂声越来越高,周围人看着,倒也不以为意。显然这场面不是头一回了。

书生急忙摆手:“别别,别掀摊子呀。还你,还你。”说着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他怀中藏钱,腰上却挂了个钱袋,空空如也,“你看这……钱都还你了,赊我两张饼成不?”书生右手握着铜钱舍不得松,嬉皮笑脸地讨价道。

“一张!日头落了再去,卖剩了有你的,卖不剩就没有。”妇人也不避男女之嫌,直接掰开书生右手,将铜板取了。

“那可多谢韦姐了,我再写首诗赠你啊。”书生对着妇人的背影高声道。那妇人有些厌弃地甩了下手,也不知算是答应,还是拒绝。

“你能卜卦?”妇人离开后,叶玄走到那书生的小摊子前,随口问道。

书生见来了生意,精神陡然一振,腰杆也直了几分:“能。卜卦看相、代写书信。公子若想写诗赠给心仪的女子,也能代笔。”

“嗯,卜一卦吧。”叶玄说着,在桌摊对面一张窄凳上坐了。

“问姻缘,还是问前程?”见这面生的男子没问价钱,书生心中暗喜。凭他多年经验,不问价的客要么没想给钱,要么出手豪阔。两番相抵,仍比一上来就问价的要好上许多。

“前程吧。想算算,生意顺是不顺。”

“姻缘相面,前程解字。烦请公子将姓名、生辰写下。”书生渐渐回转过心神,开始盯着叶玄仔细观瞧。解字、相面,均是托辞。想要装神弄鬼、窥破天机,全凭模棱两可的话术,和对细枝末节的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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