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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双更合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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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贵来的别快, 说什么在外地进货,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就出现在溢香楼二楼包厢。

他匆匆推门进来,挺着个圆润的肚子咻咻地喘粗气。

厢房是朝南的, 这会儿是上午,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十分的刺眼。他眼就看见端坐在窗边的年轻姑娘。姑娘身绯『色』长裙,乌发雪腮, 虽没见过面,却是眼就能认出来。

安琳琅实长得与已过世的林氏有几分相像。都是标准的鹅蛋脸,小巧挺翘的鼻子,张天生嘴角上翘的笑唇。除了眼睛不同,余是个模子印出来。温长贵立马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 额头上已经覆了层细细密密的汗。估计是来的匆忙, 没来得及换衣裳。此时他身上等藏蓝『色』丝绸的长袍, 脚蹬长靴。个头不高, 但衣着扮瞧着还真有几分富贵老爷相。

“姑娘, 您怎么过来了?”温长贵几步上前,含笑地立即冲安琳琅鞠了礼问。

安琳琅没说话,只是微微偏过头。她正坐在窗边, 转过头来时脸逆着光。看不清神情,显得姿态有些冷漠。身后站着同样冷脸的四个护卫。

主仆致的冷漠态度, 叫温长贵面上活络的笑容僵了僵。

空气里凝滞了息, 屋子里鸦雀无声。

安琳琅端起面前的杯盏,揭盖子时杯盖碰到杯沿发出啪嗒声轻响。让温长贵企图热起来的场子迅速冷肃下去。温长贵低下头, 眼睛微微眯了下。倒是没想到这丫头年纪不大,还挺会唬人。

他心不屑,面上却鞠了额头的汗,退后两步做出副恭敬的态度:“姑娘怕是不认得小人。小人姓温, 名长贵。是已过世夫人的陪房,当初随夫人儿从金陵过来。小人的内人名唤曹氏,是小伺候夫人的贴身丫鬟。没想到晃儿十几年过去,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安琳琅还是没说话,对他拉进关系的话毫无波动。

整个厢房没人搭理他,只剩温长贵个人的呼吸声。不得不说,这种无声的沉默十分有威慑力。寻常在酒桌上游刃有余的温长贵,哪怕没将安琳琅放眼里也会有些忐忑。

他是又瞥了眼安琳琅。

模样嫩得,分明就是个小姑娘。这么会儿他实已经明,这小姑娘今儿来这趟怕是来给他下马威的。温长贵觉得好笑,心大家族的姑娘果从来都是这套。不过正是如此,他那微微拎起来的心又放下。温长贵是也不说话了,老神在在地等着安琳琅自己口。

包厢里安安静静的。

许久,安琳琅才缓缓地了口:“温掌柜贵人事忙,见你面还真是不容易。”

此话出,温长贵脸上的笑容还是僵。

虽早有准备小姑娘脾气大,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刺得人心跳。他是稍稍抬起脸去瞥安琳琅,刚抬头,刚好与安琳琅回过来的视线。两人目光交汇,温长贵冷不丁瞥见双格外清澈冷静的眼睛,瞳孔微微缩。迅速低下头去。

有些肥胖的脸,被挤出了三层下巴。这个年代养得这么胖可见平日里日子委实不错。

温长贵顿了顿,再抬起脸来时已脸善老好人被冤枉的模样,他叫屈:“姑娘说笑了。姑娘是主子,小人是奴才。姑娘若想见奴才只管召见声便是。”

“哦?是吗?”安琳琅浅浅地呷了口茶水,笑容淡淡的。

拳进棉花里,无形的压力随着她这声意味不明的笑落地,又压了下来。

厢房安静得只余风声呼吸声,温长贵心里突突的,有些不踏实。他恍惚间终意识到眼前的女不是他以为的不知世事的天真女。至这无声拿捏人的手段可比当初林氏要强得多。

“小人今日在外进货,今儿才刚从历城回来。”温长贵是也不拿乔,主动口试探,“没想到去金陵做客的姑娘已经归京了,这是小人的疏忽。姑娘今儿过来地来取这年多的出息么?这两年生意有些不景气,不过好在小人与好些老顾客有交情。他们平日里照顾照顾溢香楼,收益勉强支撑的下去。这两年的出息小人都没动,给做主存在银庄里头。早知姑娘回来,该给姑娘送去才是……”

“这不要紧,银子存在银庄里没人去动就不会。”安琳琅啪嗒声放下了杯盏,“我过来,是来询问你些事儿的。”

“姑娘请问。”

“几日前,我翻看了下酒楼的账簿……”

“账簿?”安琳琅才刚口,温长贵心口咯噔下,“姑娘看过账簿了?”

“嗯。”

这几日,他确实是去外地进货,人不在京城。安琳琅派人将账簿取走这事儿他半不知。他顿时感觉不大妙,两粗短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姑娘怎么来拿账簿都不知会声?”

温长贵也知这不是他该质问的,但他当家做主久了,多多养出来脾气。见安琳琅面嫩,他下意识就说出口,“酒楼的账簿是不能随意拿的。姑娘派人来之前,也该知会小人声才是。”

话出口,温长贵就后悔了。果安琳琅脸『色』不好看,他脸『色』未变。

安琳琅眼睛眯起来:“怎么?我不能看账本?”

“哪里,哪里,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温长贵连忙摆手,“小人只是诧异。姑娘拿账簿没提前跟小人说,外人是怎么拿到账本的?这些东西素来最要,小人都是亲自锁在书房的柜子里头,钥匙除了小人,也就只有账房能拿。这人能越过小人去书房取账本,实在是心可诛。”

“再说,姑娘何时拿的账簿?拿的哪年的账簿?叫的何人给您送的?您没做过生意不懂,这账簿若是丢失,将来对酒楼的生意都要有大影响的。到底是谁敢进书房拿账本?”

安琳琅被他理直气壮的话给逗乐了。

这话确实能唬人,没亲自做过生意管过帐的人指不就被他给唬住了。但不好意思,她两辈子都在全心全意做生意。忽悠她还差火候。

似乎是怕安琳琅误会,温长贵又画蛇添足地解释:“姑娘您千万别误会,小人听这个不是要秋后算账。小人只是想弄清楚送到姑娘手的账簿是不是错账。还是那句话,这做生意是门学问。里头的弯弯绕绕多,生意人自不能太实在。咱们酒楼也样,对内对外实有两套账。兴许给姑娘拿账簿的人不明就里,给你拿了错的。”

安琳琅‘哦’了声,倒是没想到古代也有内外账。正要说什么,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从牌桌上下来的曹氏。只听门吱呀声从外面推,曹氏盯着头『毛』躁躁的发髻,推门而入。安琳琅的第眼就落到了她的脑袋上。

没办法,光秃秃的发髻耳朵与她绣工精美的衣裳对比太明显,叫人不注意都难。

那『妇』人口第句模样:“姑娘,您怎么来了!”

温长贵看安琳琅眼睛眯起起来,心里顿时就是个咯噔。

他顺着安琳琅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婆娘,眼神落到曹氏的衣裳上,他立即就反应过来。脸上的倨傲退下去,他不停地给曹氏使眼『色』。奈何曹氏没感觉,眼泪说来就来。

只见曹氏立在安琳琅的近前,慈祥地端详着安琳琅的脸。那笑带泪的模样挺像回事儿,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哪个长辈。可转念想,林氏的贴身丫鬟算什么长辈?主子死就成亲离府的人能有多真心?

安琳琅言不发地看着她抹眼泪。

曹氏哭了半天,没见安琳琅有半分的动容,渐渐的有些尴尬。

她是从袖笼里抽出张帕子,作势掖了掖眼角哽咽:“姑娘长大了,越发像年轻时候的主子。奴婢这十几年在外替主子守着嫁妆,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小主子。如今见到小主子,可真是太好了……”

安琳琅都懒得噎她,不耐烦:“别哭了,我不是来跟你们叙旧的。”

曹氏口气突被掐断,不上不下的没吐出来噎得难受。

“父亲已经嫁妆清单交到我的手上。我名下的资产,这段时日会彻底清查。溢香楼作为商铺收益最好的间,自是要严格审查。温掌柜既说账簿有两套,我已经拿走了套,你去另外套账也拿过来吧。”

这番话说的突,得夫妻俩措手不及。

温长贵脸了,眼闪过慌『乱』之『色』:“大人将嫁妆清单交到姑娘手了么?原来如此,也是,姑娘年纪到了,确实该接手了。不过姑娘,溢香楼的账簿怕是没有那么快送过来。咱们酒楼并非每个月都做账的,般是个季度或者半年,视情况而。姑娘不如等两日,小人让账房将账本理遍再给您?”

“不必,”安琳琅直接拒绝,“流水账我也能看。”

“流水账怕是只有账房看得懂,小人的意思是这几个月的帐可能有漏的,错的,得账房誊到账簿上之时才做调整,此时看,不那么准确的。”

安琳琅眉头竖起来:“我说,账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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