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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释然 (第2/2页)

“在。”他二人同时进来。

“姜祀这几日去跟着我爹,护他周全,宁肆,你暗中跟着衙役去寻何三的下落,别让他被人灭了口。”许宴知道。

“是。”

许宴知歇得够了,方才的梦又太真切总叫她心中不安,她下床更衣,想四处走走。她漫无目的的满府闲逛,走着走着就到了韩熙住的院子。

许宴知都快将她忘了,她儿子魏晋临如今已经收监,且得吃一阵牢饭。她走进院去,一直到里屋才瞧见韩熙。

韩熙一见了许宴知就哭喊着朝她而来,立马跪在她脚边,“许大人,我儿晋临怎么样了?”

许宴知到底是念及她为人母的心思,叹了口气,将她扶起,“他命保住了,人在牢里。”

韩熙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干脆哭出声来,“我儿命好苦啊。”

许宴知望着她哭的实在伤心,也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道:“我娘——”

“是我对不住你娘,”她接话道:“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这都是报应。”

“你娘恨我也是应该的,是我对不住她。”

许宴知静静听着她的悔恨,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叫我娘如此愤恨?”

韩熙张了张嘴,终是摇了摇头,叹一口气,没言语。

“罢了,你不愿说,我便不问了。”

许宴知又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韩熙苦笑,“我打算做点小买卖,等着我儿出来,我们娘俩离开京城,好好过日子。”

“他爹呢?”

“死了,花柳病。”她冷笑道。

“所以我才说这都是报应啊,我当年自己做的错事儿如今落了个这样的结局我都认了,还是要谢谢你救我儿一命,之前在府上的冒犯,你多担待,我明日一早就走。”

许宴知望着她一身素服,连首饰朱钗都未戴,面容憔悴,双眼哭得红肿,完全没了精气神,与初见时截然不同。许宴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两年,他两年后就能出来了,有人会多照看的,让他在牢中不至于太受苦。”

“你做生意可有本钱?我可以借你,你直接去找账房领就是。”

韩熙再次朝她跪下,“谢谢,真的谢谢。”

许宴知将她扶起,道:“谢我娘吧,我娘心善,她虽对你有恨却也不会对你落井下石全然不顾的。”

提及姜沁芷韩熙更是悔恨至极,许宴知也无话可说,慢慢退了出去。

从韩熙的院子里出来,她的心又重了几分,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让她实在烦闷。她不知不觉走到谢辞院中,他倒是惬意,在院中躺着晒太阳。

“伤还没好就敢瞎折腾,也不怕又裂开。”许宴知笑言。

谢辞没睁眼,慵懒道:“你懂什么?我这可不是瞎折腾。”

许宴知坐到他身边,没言语。

谢辞扭头眯了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有心事?”

她点点头,长叹,说:“做了个噩梦,太过真切,压得我难受。”

谢辞随口一问:“你还会做噩梦?你又不信鬼神,谁能吓住你。”

“不是鬼怪,是人,我梦到一些事儿——”

谢辞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说重点。”

“我梦见你人没了。”

“......”谢辞猛地起身,又拉扯到伤处,疼的龇牙咧嘴的,吸了口冷气又慢慢躺回去。

许宴知无辜的回望正瞪着她的谢辞,说:“你让我说重点的。”

谢辞抱怨,“我看你是成心咒我呢吧。”

许宴知摇摇头,未见玩笑之意,眸子暗了暗,低低的说:“我从未如此害怕过,不止是你,我爹,李忠明他们都是一个个在我眼前消失,像是轻烟一般无论我怎么抓也抓不住。”

“那种无力几乎将我吞没,我快死在那梦里了。”

“我自诩胆大,没心没肺,经了这一遭,我才发觉我怕了,怕你们被我害了。”许宴知一字一句的缓缓出口。

谢辞也渐渐敛了笑意,他抬眼望着天,淡淡笑了,说:“许宴知,都只是梦罢了,莫要自己困住自己。”

他岔开话题,“我看你啊就是霉运缠身,要不你还是去庙里拜拜吧,求神问佛未必管用,好歹心安。”

许宴知轻声哼笑,“我爹也一直劝我去万佛寺上上香,我不愿去。明明早年他自己也不信的,到了如今的年纪反倒还信了。”

“那你为何不愿去试试呢?”

许宴知凝神望他,嘴角翘了翘,“我怕我心不诚,菩萨都难保我。”

谢辞笑出声,“如此说来你还是不信神佛的,那便是不信命了,许宴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这虚无缥缈的梦境呢?”

许宴知伸了个懒腰,“说的也是。”

谢辞又把双眼闭上,“许宴知,你赶来救我那日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说说看。”许宴知轻一挑眉。

“我那时只有一个念头,还好去的人是我不是你。”

许宴知闻言扭头去看他,他依旧是闭目养神的姿态,“我是后知后觉才想起,你有牵挂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危难之际的第一个想法却是在庆幸你不在。”

“许宴知,人心换人心,你能有一命抵一命的念头就说明你这个兄弟我交得值,所以既然都是心甘情愿为之付出,又何必计较谁对不对得起谁?”

许宴知一笑,豁然开朗。

她忍不住打趣,“以后这话还是少说吧,叫人听了去定是要怀疑你好男风。”

“啧,好好的话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不对劲儿呢?”谢辞下意识抬手要打,伤口一疼又不得不放下。

许宴知笑着说:“行了,别费劲了,忍着吧。”

“看把你给欠儿的,你等我好了看我不打死你。”

许宴知双肩放松,说:“我那个亲戚明儿也要走了,我还是想着能帮就帮。”

谢辞回她:“他儿子触犯律法,应当吃这牢饭,你身为监察御史更不能徇私枉法,如今他娘要走你帮一帮也无碍。”

“我娘与她的旧账我也不知该怎么算,一码归一码,她作威作福之时我的确没把她当亲戚,如今瞧她憔悴落魄说白了也是救子心切,不然她也不会求到我头上来,到底是我心软了,能帮便帮吧。”

谢辞悠闲道:“旧账也不是你该算的,你还有你爹呢,做人总不能冷血无情漠然处事,凡事适可而止,万一日后还能有个后路。”

许宴知挑眼睨他,“你倒是通透。”

“事事都计较会很累的。”

“那也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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