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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鬼面圣手劳而无功 (第2/2页)

“贵客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恰在此时,杜长者大步走进客厅,冲邱良抱拳打个问讯,歉然言道,“让您久等了。”

“您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西陲雄鹰杜长者?”邱良问道。

“区区白云峡,那来的西陲雄鹰?这里只有一苟延残喘的乡野老叟罢了。提那些陈年旧事,只会令人汗颜而无地自容。”杜长者朗声笑道。

邱良想要摆谱,奈何多年在张修手下做惯了奴才的习性出卖了他,在气势上终归输杜长者一筹,忙不迭起身还礼,十分客气地说:“听闻您贵体有恙,先师心急如焚,恨不能御风而至。争奈教中事务繁多,须得他老人家亲力亲为,须臾离开不得。分身乏术,故遣小的前来探视,还望见谅。”

“先生言重了。”杜长者道:“我乃一介山野村夫,微贱之躯,岌岌无名,承蒙教主如此器重,真是愧煞老朽了。”

“您老说哪里话。”邱良讨好道,“川陇道上,谁人不知西陲雄鹰的名号?”

“又让先生见笑了。”杜长者指着邱良身后座椅道,“先生不必拘礼,请坐了叙话。”

“杜长者快人快语,豪气干云,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小子佩服至极。”邱良矮身落座,怪面上强挤出一缕笑容,真是比哭还要难看,让人不忍睹视。他见杜长者也还站着,便涎着脸恭维道,“那大家就都不要客套了,坐了叙话。”

“理当如此。”杜长者去客位上坐了。杜福忙给他们沏上热茶,二人相让着喝了几口。杜长者放下茶盏,问道,“张教主贵体可曾安好?”

“十分康健。”邱良回了一句,从袍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杜长者道,“这是他老人家亲笔书信,请您老过目。”

“嗯。”杜长者应了一声,便接过书信,启封拆开仔细观看——无非是相互仰慕、相见恨晚之类的客套话,以及委派邱良的原委。自然是言辞恳切,语气委婉,这里再不赘述。

“有劳教主费心,老朽不胜感激。”看完书信,杜长者复又小心翼翼地将书信折好,纳入封套,交与杜福好生收好,起身施礼道,“大恩不言谢!咱就再不客气了,免得生分。先生远道而来,鞍马劳顿,特备薄酒一杯,权当给诸位接风洗尘。”

“那敢情好。咱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长者了……”邱良胸无大志,十足一个酒囊饭袋,闻听此言,立时勾出馋虫,自然喜之不尽。略略客套几句,便在护卫的前呼后拥下入席安坐,山吃海喝起来。

邱良酒足饭饱,享受了香汤沐浴、美女按摩的高规格待遇,又被迎入香闺,横卧锦榻休憩。好不容易将养好精神,已是第二天清晨。用罢早膳,邱良这才叫杜贵安排静室,设置神坛,布置供品,焚上好香,先装神弄鼓捣一番,方才教接来杜长者,驱退闲人,独自为其疗伤。

可叹的是,尽管邱良使出神通,尽显所能,奈何杜长者却是身受外伤,神识清明,定力又异于常人,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心理疗法对其没有一点效用。果然是医不对症,气死高能。连医三日,用尽浑身解数,终是无果。邱良一筹莫展,真是喇嘛剜勾子哩——没法了。只能糊弄一番,念个退身咒,言说教主飞鸽传书,教中有十万火急事务,令其速归,然后便是灰溜溜跑路。可谓是尽兴而来,败兴而返!

果不出玉面郎君所料,一月过后,杜长者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虽说饮食如常,人参汤顿顿不离,但人却是虚弱不堪,身倦力怠,举步维艰,继而卧床不起。杜府又是乱成一团,人人不知所措,个个急急慌慌,只有玉娘子心知肚明,临危不乱。找个僻静处,将玉面郎君临行前的那番话一五一十地与杜福、杜贵讲说一遍。二人听了,心下大恸,束手无策。玉娘子劝慰半晌,方才缓过劲来。三人计议一番,只能着玉娘子再度修书,杜贵带人前往鸡峰山搬请玉面郎君,杜福亲自去白云峰探访蓟子训。熟料玉面郎君去了西川,归期无望;蓟子训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于是,这最后的一点希望亦宣告破灭。众人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日夜殷勤看护,嘘寒问暖,各尽孝心。

某日清晨,杜长者喝完人参汤,见玉娘子哭得双目红肿,衣衫不整,楚楚可怜,回想不久的生离死别,悲从心来,忍不住虎目中滴下泪来。玉娘子见状,忙用衣巾擦拭,强颜妆笑道:“父亲不必忧伤。俗话说:‘灾满遇缘人。’说不准蓟伯伯或玉面郎君就会即刻赶来。只要他俩有一个到来,您都不会有事。”杜长者叹息道:“唉!你也不要宽慰我。想那蓟子训、玉面郎君乃人中龙凤,已是半仙之体,行事有如神龙般见首不见尾,而今见他不着,乃是我命该如此,不复奢望。其实,人活四十,不算夭寿。我今已奔五十,早就看开了,生死对我来说本无所谓。只是眼睁睁看着撇下你们孤儿寡母及幼童喜儿,前途未卜,实在心有不甘。”玉娘子抹着泪眼道:“‘吉人自有天相。’三保和喜儿皆乖巧懂事,眼瞅着便长大成人,纵没有大的出息,成家立业,过普通人的日子想也不难。你毋须操心,好生将养身子,才是正理。”杜长者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我又无至亲,这份家业以后只能交由你掌管。乘我还有一口气在,就教杜贵将各地商号收拢回来,大家聚在一处,相互有个照应。就在白云峡安安生生过日子,免得再生事端。虽不能大富大贵,图个温饱亦是绰绰有余。不知你意下如何?”玉娘子忙道:“父亲休说此话。你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再别胡思乱想,弄的跟交代后事一般,徒伤人心。”杜长者苦笑道:“这都是体己话,早说晚说还不都一样。瞧我这身子——纵大罗金仙来也治不了,不交代后事行吗?”玉娘子道:“不用大罗金仙,只需天才地宝便行。”杜长者道:“此话是谁说的?”玉娘子道:“实不相瞒,乃是玉面郎君临行前吩咐过的。”

玉娘子遂将玉面郎君那话细细讲说一遍。杜长者默默听完,沉思良久,喟然长叹道:“真是一言提醒梦中人!这个药学圣手,我还当真识得一个,亦且关系匪浅。”玉娘子道:“此话当真?”杜长者打起精神,淡然一笑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我还能说耍话骗你不成?”玉娘子道:“那人景况如何,还望父亲告知奴家。”

“唉!此事说来话长。要知端的,须得从三十年前说起——”杜长者叹了口气,回忆片刻,讲出一番话儿,引出数位绝世高人,望云气,入险境,捉白蛇,采灵药,终于周全了他的性命……要知详情,下章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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