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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鬼面圣手劳而无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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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郎君见状连忙起身,弯腰双手搀扶,一叠声谦辞道:“老人家快快请起……些须小事,何劳您如此大礼,小生委实消受不起,真真折煞人了!”杜福那里肯起,推金山、倒玉柱,恁是行了三叩九拜之礼,方才作罢。

杜长者冷眼旁观,只不则声,待两人折腾完,方才言道:“难得郎君能在百忙之中不辞劳苦,长途跋涉,搭救老朽性命,真是感恩匪浅。”

玉面郎君将矮凳移至杜长者榻前坐定,抱拳施礼道:“老先生言重了。治病救人乃小生分内之事,何来辛苦?再说,您老德高望重,乃一方人杰。能为您尽绵薄之力,荣幸之至。”

“多谢郎君抬爱。”杜长者抱拳还礼毕,复又问道,“我躺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杜福忙抢着回答道:“足足四天三夜。”

杜长者“哦”了一声,感慨道:“那天与吴昆比武,一时不慎,被其金蛇枪震碎丹田,自知必死无疑,熟料郎君妙手回春,不啻天降贵人。此番活命之恩,如同再造。说句不知进退的话,日后倘若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相烦知会一声,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玉面郎君笑道:“相识遍天下,知己有几人?老先生侠肝义胆,英雄神武,小生平生敬佩得很,只是无缘深交。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若蒙不弃,结一忘年交可乎?”杜长者抚须长笑道:“郎君快人快语,尽显磊落胸襟,老朽就当仁不让,忝作兄长便了。”玉面郎君起身答谢道:“如此甚好。小弟这里拜见哥哥,倘望提携则个。”杜长者哈哈一笑道:“彼此,彼此……”

果然是“惺惺惜惺惺,好汉爱好汉。”江湖儿女,豪气干云,重情重义,超乎常人。两人互述寒温,相见恨晚,分明一对久别重逢的故友,恰似两个初次谋面的至亲。说道入港处,就差撮土为香,跪地结义。说得投机,谈得畅快,不知倦怠,忘却劳乏,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日色过午。

玉娘子闻知杜长者醒转,心中宽慰,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一扫而光,便亲自下厨整备了一桌丰盛酒饭,差人屡屡到密室探视,皆回说房门紧闭,不敢通传。玉娘子等得心焦,实在忍耐不住,亲自来到密室门口,听闻里面欢声笑语,相谈甚欢,知无大碍,略一思索,举手叩门,尖声叫道:“老管家,开门来——”

门外一声唤,惊醒室内人。杜福听到玉娘子的叫声,忙“吱呀”一声拉开房门,满脸堆笑道:“原来是小娘子到了。”玉娘子娇笑道:“我能进去吗?”杜福一叠声道:“能,能,能……”玉娘子轻移莲步,曼摆柳腰,轻轻款款走到病榻前,朝二人行礼毕,不无感激地说:“先生活命之恩,如同再造。奴家代表合府上下三十余口家小衷心感谢,万死难报。”玉面郎君摇手道:“娘子说得什么话?杜长者仁义布于四方,福大命大造化大。不才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休要如此。”杜长者哈哈一笑,接过话头道:“要不是遭此变故,老朽也难得结识一个好兄弟,可谓是因祸得福。女儿不必客气,以后咱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分彼此。”玉娘子道:“老爷子病体初愈,又认了这么好的亲眷,可谓是双喜临门。合当好好庆贺一番,方是正理。”杜长者抚须笑道:“该当如此,还是女儿心细。”玉娘子道:“酒饭业已备好,咱这就赶紧入席吧。”众人说声好,七手八脚将杜长者扶下床,试着走了几步,勉强能行,便挽住玉面郎君右手,相伴而行。

一出密室,便被闻讯赶来的人群围住。大家七嘴八舌,嘘长问短,好不热闹。杜福费了好多周章,方将人伙劝散。一行人簇拥着杜长者二人,兴高采烈地来到客厅,安席入座。其间热闹,自不必说。

为庆贺家主康复及答谢宾朋,杜府是天天筵宴,夜夜笙歌,比过年时节还要热闹。可玉面郎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淡淡愁绪时不时锁上眉梢。玉娘子为人精细,看出端倪,疑心于杜长者身体有碍,觑个空当,讨问缘由。玉面郎君沉思再三,叹口气道:“娘子聪慧过人,既然问及此情,我就实言相告:令尊伤情,极为严重,丹田受损,脏腑移位。表面上看似恢复良好,饮食如常,神清气爽,除武功尽失,余皆与常人无异,实则全凭我早晚间输入的真气助其血脉运行,方才有此表象。时间一久,恐又要卧床不起了。”玉娘子惶急问道:“难道说无法治愈?”玉面郎君皱眉道:“难,难,难。行气只是治标,要想痊愈,须得治本。”玉娘子道:“怎得个治本之法?倘望先生明示。”玉面郎君道:“所谓治本,须得天才地宝,焙土归元,去旧生新,补益营卫,调和气血,滋润脏腑,养护神魂。”玉娘子又问:“啥是天才地宝?”玉面郎君道:“就是天地间灵气所孕育的珍稀药材。至于确切所指,因我习得是医宗外八门,故不甚了解。要知端的,只能讨教那些内八门的药理圣手。”玉娘子道:“先生有相知的药理高手吗?”玉面郎君摇首道:“这个……这个还确实没有。”玉娘子又不甘心地问道:“要是没有天才地宝,其预后如何,可有性命之忧?”玉面郎君嗟叹道:“若没有天才地宝加持,百日一过,心血耗尽,纵大罗神仙也难续性命。”

玉娘子听了,悲从心来,忍不住潸然泪下,痴痴说道:“这却如何是好?”玉面郎君安慰道:“小娘子不要太过悲伤。自古常言讲的却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武道中人,强如西楚霸王,英雄盖世,勇冠三军,气吞山河,力能扛鼎,放眼天下,谁人能及?也难免乌江成刀下之鬼,何况常人乎!杜长者出入沙场,久经战阵,刀下亡魂成百上千,要不是他看透世情,急流勇退,归隐山林,积德行善,恐怕连这个结局也难落下,此亦谓是不幸中之大幸也!”玉娘子啜泣道:“话虽如此,但哀莫大于生离死别,教人眼睁睁看他就此离去,委实心有不甘。”玉面郎君道:“小娘子节哀顺变。从最坏处着想,也还有三、四个个月时间。在此期间,好好尽孝,图个心安。”玉娘子道:“你难道再不管了?”玉面郎君道:“尽人事,听天命。我暂不回去,每天行功两次,自可益气培元,强身固本,虽然创造不了奇迹,但延续生命还是有些作用。”玉娘子拜谢道:“那就有劳先生了。”玉面郎君道:“此乃分内之事,毋须客套。”

自此,玉面郎君住在杜府,每日除了运功疗伤,就是与杜长者品茗饮酒,谈古论今。扯些江湖奇事,侃些风土人物,论世间英雄豪杰,品珍藏古玩墨宝……二人意气相投,相见恨晚,日子过得飞快。在玉面郎君精心照料下,杜长者身体一日好似一日。虽然间武功暂失,但饮食起居一如常人。合府上下尽皆欢喜万分,对玉面郎君犹如神明般敬爱。

忽一日,鸡峰山差来信使,言说教中出了大的变故,立请玉面郎君回去处理。玉面郎君见事情急迫,不敢怠慢,只能辞行。自然免不了一番依依惜别、热情欢送等诸多情节,再不赘述。

不久,经营汉中商号的杜贵赶了回来,同来的还有张修的大弟子一行人。那大弟子姓邱名良,见充奸令之职,虽说手段高强,但生得古怪,一副尊容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人送外号“鬼面圣手”,乃张修麾下核心成员之一。此番前来,带着六名贴身护卫,个个身材魁伟,威风凛凛,气势着实不小,显见其在教中身份地位极为尊贵。杜福闻讯带人赶到村口迎接,见邱奸令身材瘦小,贼眉鼠眼,鼻孔朝天,神态傲慢,心中便有些不快,只简单客套几句,与杜贵二人将其迎到府中。

一进客厅,邱奸令也不推让,只身大剌剌上首坐了。六名护卫环列身后,双手叉腰,虎视眈眈,如临大敌。杜福二人见此阵仗,亦不好落座,只好站在两旁陪侍。须臾,丫鬟奉上茶点。杜福执壶沏满茶盏,双手捧给邱良,毕恭毕敬地说:“奸令请用茶。”邱良泛着白眼,朝天鼻抽动一下,只手接了,轻轻呷了一口,咂咂嘴巴,感觉不错,这才慢条斯理地轻啜浅饮,样子十分滑稽。杜贵要给护卫倒茶,却被邱良出言阻住:“在某家面前,他们还没有吃茶的资格,不用搭理。”

如此尖刻的话,任谁听了心里都不会舒服,可那些护卫早就习以为常,个个脸色如铁,面无表情,就像石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杜贵不好劝说,只得放心茶盏,叉手而立。

邱良拿腔作势、缓般三摇喝完茶,扬起吊梢眉懒洋洋道:“你家主人好大的架子,诺多时辰也不闪面,难道还要本公三跪九叩前去觐见?”杜福赶忙赔笑道:“奸令大人误会了。家主最是礼贤下士,谦和待人。道上朋友那个不知,谁人不晓?只因病体在身,在户内困得久了,闷得难受,见今日天气晴和,想出去转转,便着两个孙子陪着散步去了。老奴闻听奸令大驾光临,早早差人前去传唤,想必很快就回来了。”邱良鼻孔“哼”了一下,极不情愿地说:“真是来得早不如赶得巧。咱家日夜奔波,餐风露宿,千辛万苦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却是等人来的,好不晦气。”杜贵见杜福杵在那里,满脸的不爽利,恐怕他言语唐突,坏了大事,忙抢着打圆场道:“奸令稍安勿躁,请耐心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催寻。”

杜贵为人实诚,生性耿直,闻听家主出事,忧心如焚,忙备了厚礼觐见张修,请他出马救治。张修早就闻听杜长者名号,有心结交,苦无机会,今见杜贵登门拜请,心中自是十二分乐意。本想亲自出马,只因战事吃紧,脱身不得,便亲手修了回书,委派邱良前往,并当着杜贵的面拍着胸口说,他的这个大弟子手段高强,术法登峰造极,在教中独一无二,有些地方已超越了他,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杜贵听了,感激不胜,视邱良为救星。心里便把他当神明搬敬着,一路之上食宿琐事皆由他亲自打点,伺候地十分体贴周到,无微不至。就凭这一点,邱良还是心存感激,听杜贵如此说,便摆手制止道:“冲着你的面子,咱家就再等一会。”杜贵道:“那就多谢了。”邱良道:“这一路走来你也辛苦了,就喝口茶润润喉咙罢。”杜贵陪笑道:“岂敢,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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