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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悲与痛的真相(4) (第2/2页)

但他却好像遗忘了它的存在,只眯眼盯着萧潇,阴沉难测。

“方之号后来的际遇,你大概全然不知,包括她怀孕生了一对双胞胎。

那两个孩子分别是苏越和萧暮雨。

对于方之涵和莫姗来说,那两个孩子是孽种,莫姗本该遵守和方之涵的约定,一旦生下孩子就捂死他们。

但莫姗下不了手,于是谎骗方之涵,孩子已经不在了。

方之涵病好后,悄然远离南京。

那两个孩子,一人健康,一人多病。

身体健康的苏越被莫姗送给他人抚养,后来举家定居国外;

身体很差的萧暮雨命运多舛,虽被莫姗扔在孤儿院门口。

但莫姗于心不安,常常前往孤儿院做义工,方便就近照顾萧暮雨。

萧暮雨快两岁时,曾被一对中年夫妻收养,萧暮雨被收养后,莫姗一直很关注萧暮雨的生活。

发现萧暮雨养父时常对萧暮雨拳打脚踢时,莫姗只好求助孤儿院,通过法律手段又把萧暮雨要回了孤儿院。

1988年,萧暮雨四岁,莫姗患病,因放心不下萧暮雨,她联系到了萧靖轩,并告诉了萧靖轩实情。

听说方之涵的遭遇,萧靖轩在愤怒之余,陷入了无力自赎的愧疚中。

我相信,萧靖轩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势必不会相信唐奎仁的任何话。

唐奎仁的任何言词都会被他视作成狡辩和欲盖弥彰。

萧靖轩认定此事是唐奎仁做的,所以即便他和唐瑛闹得要离婚。

他也断然不会说出实情,让唐瑛自此憎恨她的父亲唐奎仁。

而唐奎仁又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做事雷厉风行,从不向人解释,更不可能把这事说给唐瑛听。

自从知道方之涵的遭遇后,萧靖轩彻夜买醉,因为自责和痛苦,数次在酒醉之中唤出方之涵的名字。

这样痛心的呼唤,对于深爱萧靖轩的唐瑛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再加上莫姗在南京病重,伴随着萧靖轩频繁往来南京,致使唐瑛对这段婚姻越来越失信。

这时候你的机会来了。

你趁萧靖轩和唐瑛夫妻矛盾加深时,趁唐瑛醉酒,占有了她。

唐瑛是一个贞节观念很传统的人,发生这种事,她是再也不可能和萧靖轩恢复如初了。

你斩杀了唐瑛和萧靖轩复合的一切后路。”

萧潇漆黑的眼眸里带着浅浅的血丝,声音里更是透着嘲讽: “3月5日那晚,我前去赴约,手里曾提着一个行李袋,行李袋呢?”

徐书赫不答,那眼神仿佛要吃了萧潇一样。

萧潇说:“2003年,萧靖轩前往c市出差,他在日记里留下了他人生里的最后一篇日记:

潇潇最近感冒,我本不该选在这时侯离开南京,但潇潇右手被momo咬伤,对于此事我一直耿耿于怀。

你我很清楚,那不是意外,这次去c市代表公司督建商业楼,若是条件成熟,或许很多真相都可水落石出。”说到这里。

萧潇顿了一下,问徐书赫,“当年我的右手被momo咬伤,这事是你做的?”

话落,萧潇和徐书赫目光相撞,均是漆黑暗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和暗箭伤人。

徐书赫沉默,萧潇就不动声色地等他沉默结束。

过了少说也有几分钟,徐书赫的声音终于从牙缝中进出:“与我无关。”

这次倒是轮到萧潇沉默了,事到如今她已“走投无路”。

徐书赫如此小心谨慎前来赴约,又另行搜身,按理说是不会骗她的,如果不是他,那么会是谁呢?

这样的疑惑并没有在萧潇的脑海中停留太久,她在稍作沉吟之后。

因为某种笃定,眼神开始慢慢变冷: “2003年,我爸爸前来c市出差,他在日记里提起。

若是条件成热,或许很多真相都可水落石出。

这里的真相,我想并非全都是源于我,很有可能是源于方之涵。

来到c市后,他在出事前两天和我母亲见过,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他们当时在吵什么?”

萧潇是这么问的,手却一寸寸握紧,后背全都是汗,密密麻麻的冷汗。

徐书赫盯着她,不接腔。

寂静中,萧潇苍白着脸,她钻进了自己的世界,陷入冥想思考之中。

她像一个抽丝剥茧的侦探家,试图用最精准的判断重现过往:“我爸爸怀疑到了你头上,然后找我母亲说起你的事……

不,不是这样的,我母亲如果知道这件事,又怎会不知道暮雪的身世?

你发现我爸爸追查到了你的身上,或许我爸爸在见我母亲之前,曾跟你见过面或通过话。

所以你暗中在我母来面前激化她和我爸爸的矛盾,致使两人未多言就不欢而散?”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徐书赫突然一笑,手中香烟早已烧到尽头,烫伤了他的手。

被他用力地扔到了窗外,声音冷冷传来:“唐妫,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我庆幸毁你在先,否则我迟早会葬身在你手里。”

萧潇血液凉了,心跳止了。

她的脑海里燃烧着熊熊火焰,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当她目光杀向徐书赫时,一双眼眸只剩阴毒。

“是你——”

这样的声音与其说是从唇齿间发出来的,还不如说是被萧潇使用全身力气“喊”出来的。

但她没有喊出来,那声音是吞人的饕餮,渲染而出的只有残暴。

“不错,是我。”徐书赫的嗓音裹在吹进来的晚风里,显得异常轻松。

“是我害死了你爸爸,他必须死,我好不容易才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

你说我怎么可能让他毁了我的婚姻,我的事业?”

萧潇心里困着一只暴躁的兽,她需要无数次深呼吸才能遏制她的杀意。

但胸口太憋闷了,以至于她再开口说话,嗓音沙哑,隐隐带喘:“建筑工地脚手架倒塌,两死一伤,这一切全都是你做的?”

徐书赫声音放低:“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泄露秘密,怪只怪你父亲知道的太多。”

萧潇狠狠地咬着牙,她看着徐书赫是如何把笑容演变成了一把嚣张猖狂的刀。

她告诫自己忍耐,告诫自己少安毋躁,但她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情绪,那里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

“阿妫,你父亲算什么东西?

他喜欢的女人被我占有了20年,直到现在你母亲还是我的女人,别人见了她还不是要尊称一声徐太太。

2003年,当你母亲亲手打翻你爸爸的骨灰时,我当时多想狂笑一场,你说萧靖轩该有多死不瞑目啊!

猝死之后,只烧成那么可怜的一把灰,却被他最深爱的女人一把给打翻了,你说可不可怜?”

徐书赫看着脸色发青的萧潇,突然爆笑出声。

“其实你最该怪的那个人不是你母亲,而是你自己。

只怪你心气太傲,你见唐家墓园有我一块墓,所以不甘心,一定要把你父亲葬进唐家基园。

你可真傻,萧靖轩活着是不是我的对手,死了之后更不可能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称霸。”

徐书赫单臂扶着椅背。

那样的姿势,疑是要把萧潇禁锢在他的天地里。

距离相近,他的声音很低,低得仿佛能钻进萧潇的骨髓之中: “我早说过,他比不过我。

他深爱的妻子,被我日日夜夜霸占着;

他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过数载而已,可我呢?

我和他妻子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庭,还生了一个女儿,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开心,开心了20年。

他的事业被我接手替代;

他的女儿,现如今名声扫地,即便是遭我算计,却注定污点难消。

其实我还真是有些遗憾,该让你爸爸看到这一幕。

我和你爸爸较量,胜利者是我;你和伊诺较量,胜利者是伊诺。

你们父女永远都是我和伊诺的手下败将,一朝败,次次败。”

徐书赫笑容轻飘,挑衅讽刺意味很浓,他猖狂得有道理。

现如今的萧潇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条被人抛上岸的小鱼,缺水挣扎,只待烈日暴晒,迟早会发臭、腐败。

c大处分萧潇,前途惨谈,徐书赫乐了。

唐瑛夜间宣布收购萧潇股份,徐书赫激动得眉眼弯起,所以他在萧潇面前。

在一个失败者面前,在情敌的女儿面前,他欢喜地蹦了起来,他跳得那么高。

跳得那么肆无忌惮和有恃无恐,只因这些话他憋了太久太久,他急欲宣泄;

只因他知道今天这番谈话,除了他和萧潇之外,永远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不怕萧潇去找唐瑛,也不怕萧潇报警,试问她的话又有几人信?

没有人证和物证,他完全可以告她诽谤。

徐书赫在笑,萧潇也在笑,但两个人的笑是不同的,徐书赫是阴恻恻地笑,而萧潇则是笑得心脏被痛楚刺穿。

笑得手指直哆嗦,她拍着徐书赫的肩,笑得喘不过气来:“徐书赫,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不怒反笑,笑眯眯道:“要怪就怪老天爷,你和你爸爸摊上我,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晚风送出了他们的笑声,月光照在萧潇发青的脸上,那样的面容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她在笑,但眸光却没有任何焦距。

都说想要看穿一个人的灵魂,就势必要看穿一个人的眼睛。

但萧潇那夜的眼瞳是黑的,黑得深沉,深沉得近乎恐怖。

在她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出任何惊涛骇浪。

反而像是一片死寂的深海,好像……好像她本就没有灵魂。

后来,徐书赫开车走了,江边徒留萧潇一人。

苍白瘦削的年轻女子,周身寒气逼人,她麻木地从胸衣里取出一物来,紧紧地攥在了手中。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萧潇眼望暗黑江河,背对那人,只无喜无怒地道出了一句话:“黎叔,你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吗?”

3月c市在经历了一场看不到边际的风暴之后,余留下的似乎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不堪。

唐瑛秘密约见纪薇薇,重新签订了遗嘱内容,落笔签名时手指发颤。

竟是一滴泪狠狠地砸落在了纸页上。

徐书赫开车时速惊人,车内音乐震耳欲聋,晚风吹打在他的脸上。

他本笑意深浓,但笑着笑着,却是张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徐誉开车守在锦绣园外面,隔窗望着门口打算长期蹲守的记者。

低头点燃了一支烟,给萧潇打电话,正在通话中。

唐婉流连夜店,举着酒杯和陌生人碰杯饮尽,放下杯子加入到舞池之中,五彩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眸子里似是隐有水光划过。

唐伊诺深夜肚子饿,没有惊动佣人,下厨做了一碗素面,吃饭的时候打开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方之涵暗算萧潇和苏越的相关新闻报道。

唐伊诺呼噜噜地吃着面,不知为何心里竟是莫名感伤。

温月华夜半因为家事睡不着,没有惊动窝在沙发上睡着的傅安笛,悄悄披了一件衣服出门了。

走廊尽头,她站在窗前看着暗黑的夜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殊不知距离她五十米的房间里,她的儿子傅寒声犹在病中昏睡着。

宁波去医院看望苏越,病房无人,苏越父母全都守在了洗手间门口。

宁波探头望去,就见苏越正蹲在马桶边狂吐,似是要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一般。

苏母擦着眼泪,宁波嘴唇微微颤动,似是也要哭了。

方之涵在机场候机室里接到了萧潇来电,萧满在短暂沉默之后,类似录音器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

有血液在方之涵的身体里突然沸胜,它咕嘟嘟地冒着泡,方之涵浑身颤抖。

她哆哆嗦嗦地站起身,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候机室里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吼叫声:“徐书赫——”

当天夜里,方之涵在候机室被匆匆赶来的警察控制。

据说警察找到方之涵之前,她正在通电话,她对手机那端的人说话,哭得泣不成声:“是徐书赫,我错了,我错了25年……”

清晨,傅寒声还没完全睡醒,就有细微的议论声传进耳畔。

其中有一道声音很熟悉,虽刻意压低音量,但还是被傅寒声听出来了,是周毅。

某人:“周特助,菜馆老板已经找到了,那人经不起兄弟们问话,不到五分钟就松口吐了话。

说那天和太太一起吃饭的人是唐氏总经理徐书赫。”

周毅:“是他——”

傅寒声缓缓睁开眼睛,他嗓子出了问题,短时间内不宜说话,抬手敲了敲床头柜桌面。

周毅暗叫一声糟糕,还来不及阻止,已有人影从眼前走过,站在床前跟傅寒声汇报起了追查结果。

那是一阵骇人的沉默。

周毅不敢看傅寒声的表情,任由心思归于慌乱,这是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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