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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毒品疫情 (第2/2页)

江耳东犬齿叼着烟,伸了个懒腰,走到了长屋边上,“那个反毒机构的拿督怎么说?”

巴稚双手交叠放在腹前,态度很恭敬,“他上午来信说,学校的生意进展很顺利,但教育部门的负责人建议效仿冰岛实施18岁以下青少年宵禁令,避免青少年夜间到娱乐场所沾染毒品。”

江耳东讽刺一笑,示意巴稚继续说。

巴稚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孩子,但心智成熟,下手狠辣。这里的原住民族是猎头族,将人杀死后砍下头颅并收集起来,在部族头目和一些元老级人物的婚丧礼中,头颅还会被当作仪式的祭品。巴稚无疑是这里最杰出的孩子,在这里,每猎杀一人就会将一个指骨刺青至全黑,而在初次猎杀时会将手背刺至全黑。看着巴稚满身墨青色,就知道他功勋累累,好几次夜里有偷袭者,全都被他斩杀,门廊上“哐啷”作响的头骨几乎都是他的作品。

巴稚仰望着江耳东,“拿督说他呼吁群众一起反对了这项提案,说它违反了联合少年法则,侵犯了儿童的人权。没有通过。”

江耳东笑得宠爱,摸了摸巴稚的头,“那叫联合国预防少年犯罪准则。”

巴稚喜欢江耳东,他又高又白,长得好看,身上又香,就像花一样。沙捞月本来没有学校,可是他来了以后,弟弟再也不用划四个小时的船去上学了,河床上的罂粟以前只是老人家拿来干嚼,但现在变成了很多很多的钱,妈妈可以去城市里的医院看病。不只是这样,江耳东还玩地一手好刀,部落里最强壮的勇士也没有比过他,拿督也对他毕恭毕敬,就连首领都愿意为他跳英雄舞。巴稚看向江耳东的时候是毫不遮掩的崇拜和仰慕。

电视里华语频道的新闻还在播报,同声传译说道,“我叫萨尔科齐,初中的时候,我的朋友介绍我体验上等生活,我是从大麻和埃利敏5号开始的,三年多的时间,海洛因,吗啡,氯胺酮,迷幻药,神奇蘑菇我都试过,印象最深的是冰毒,吸的时候简直不像人。睡不了觉,不想吃东西,只有它给你快感时才让你感觉良好,不吸的话就会发烧、骨痛、失眠、打寒颤,所以根本停不下来。在父母和康复治疗中心的帮助下,我用一年多戒掉了毒瘾,我知道还有很多孩子像我一样,觉得自己的学校生活无聊且没有希望,不清楚学习的意义,我希望你们能看看身边的父母,不要再······”

江耳东看着电视里和巴稚差不多大的孩子,有那么一瞬间质疑起自己,但很快这个念头就消失了,问道,“他们现在盯着学校,得采取些措施保证销量。价格现在怎么样?”

达坤站在江耳东身侧,“已经越来越便宜了,疫情前的时候一包冰毒的最低成本是50令吉,最近让他们推出了满50-10的优惠活动,而且说服一个新同学购买,就免费给三包。对已经上瘾但财力有限的学生来说,买来当消遣很划算。”

江耳东咬着烟却没吸,“最便宜的是哪种?”

巴稚先回答了,“袋泡柠檬茶,只要3令吉。”

江耳东把烟夹在手上,“里面含的是大麻还是海洛因?”

巴稚认真地说,“海洛因。”

江耳东掐灭了烟,转头问达坤,“包年制和送达服务呢?”

达坤回答,“太空聊天室告诉他们汽车的颜色,毒品种类,数量,他们只要从地上捡起来车窗里扔出来的箱子就行,小学生都做得到。”

就像遥相呼应一样,新闻里说道,“去年一年,就有2169例毒品案件涉及未成年学生,最低的吸毒者年龄不过7岁。”

江耳东笑得邪魅,“他们每年花八十多亿令吉解决毒品问题,去年一年才只查了我们五个多亿,还真是不会算账。”

达坤顿了一下,“但我们花在这些官员身上的钱越来多了,政府设置了层层关卡,那些监管人员刚开始是让给他家送半年的量就行,现在已经开始要分成了。”

江耳东垂着眼,捏了捏巴稚的脸,“所以才说大人没有孩子诚实啊。”看了一眼达坤,“不用管他们,迟早都是死人。”又看向巴稚,问道,“今天吃什么?”

巴稚高兴地回答,“河鱼,我现在就去抓。”

江耳东想起竹萝里两三根茅叶,七八条银鱼,没什么胃口,牵起巴稚的手,“走,我们去城里。”

巴稚的个子刚到江耳东肩侧,微微仰头望着江耳东俊美的侧脸,“啊?”

江耳东头也不回朝达坤说道,“开车,我们去吃牛。”推着巴稚往前了一下,“弟弟上学不在的话,回家喊上你妹妹。”

巴稚高兴地一路飞奔。

另一边,滇州老溶洞里,茶山正弓着腰扒着石壁往上爬,“tmd,我二十年前来这还有个摆梯子的,收5块钱就能过去,怎么还越来越倒退了!”

跟在身后的助手阿弟边爬边说,“老大,疫情真的很严重,滇州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谁还出来收过梯费啊。”

茶山淬了一口,“疫情!疫情!该死的疫情!”骂地太用力,脚底下一滑,身形一晃,吓得瞪大双眼,电光火石间,被牢牢抓住了手腕,“哎哟,还得是阿计,吓我一跳。”

洞口抓住茶山的年轻人已经先一步爬出了溶洞,古铜色的眼睛看起来总是没什么精神,半长的头发很柔软,因为出汗贴在后颈上,偏瘦的体型看得见清晰的锁骨和下颌,平直的嘴角没什么笑容,顺着侧颈爬到耳后的纹身镌刻出一股子狠戾来,音色很平静地说,“外面安全,可以出来。”

吴忌,原渝州缉毒警,因加入过部里的一次专项行动获得赏识,主动申请调往滇州禁毒一线,三年前卧底到茶山集团,换名阿计。

茶山踉踉跄跄爬出来,喘着气说,“这儿是南伞,是缅南的地界,能不安全吗。”

吴忌没说话,沉着脸看着溶洞,这个溶洞距离国门不到五公里,却能轻易地出境。

茶山看着吴忌冷冰冰的侧脸,他知道这家伙面冷话少,但一直盯着肯定就是感兴趣,解释道,“走国门还得交钱开票,就算不是干我们这行的人也愿意走这边,小时候我爹就带我这样走。当年省的钱都能坐摩托了。”

吴忌脸色更冷了,竟然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

茶山坐在地上,摘了帽子扇扇子,“费这么大劲,去了一圈,白去!之前还以为滇州那些饭桶忽悠我,没想到真的管制这么严。街上连个人毛都没有。tmd,酒店夜场全关了。这还搞个什么劲儿!”

阿弟也爬了上来,“还夜场呢,连快递都停了,送货的、收货的都锁家里了,我们怎么办?”

茶山叹了口气,他爹死后,他本来还想着要和江耳东拼个你死我活的,没想到江耳东自己拱手把生意让出来了,但谁能想到,一个疫情突如其来,他被活生生困在了缅南,反倒是江耳东在海外混的风生水起,咬着牙根问,“阿计,让你打听的海上的线呢?”

吴忌沉声说,“在暗网上接触了几个,但都不知道真实身份。”

茶山毕竟年纪大,他又想学科技,又不放心网络世界,“算了,再等等吧,走海上进了内陆也卖不出去,我看那些地方都跟滇州一个样。”

吴忌点了点头。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因为江耳东的一句话,将会有送上门的生意,喂进嘴里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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