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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神影纤尘(五十二) (第2/2页)

其实这些孩子名义上的祖母应该是早已去世的敏安太后,桑桑现在仍是妃位,但她们知道这不过就是个说法,眼前这位正经是祖母。

桑桑听了倒是也没纠正她们,只是过后让柳叶去敲打了这几人。

羽衣不解道:“这里也没别人,您是正经的祖母,如何还要教人去提醒她们?”

“祸从口出,不过是教她们一教罢了,难道没她们叫我就不是祖母了?”桑桑捏着剪刀正在修剪一个小小的盆景。

“陛下也该选个正妻了,要不总需要您劳心劳神的。”

羽衣这话倒是提醒了桑桑,她动作滞了片刻,叹了口气摇摇头。

选个正妻不难,难得是司羡这孩子自己乐意。

其实她对这些妃嫔淡淡,不止是看她们都差不多,还有就是这些姑娘都并非是儿子的钟情之人。

这几年她也看出来了,那孩子对女子天生就有一颗柔软心肠,而后宫的这些妃嫔大部分是他打小就认识的,后来这个也要嫁他、那个也要嫁他,他谁都不想得罪,索性都纳了,于是宫里便有了这么些人。

只是有一天她路过梦天阁,才发现这小子在里面弹琴。

真是……

她曾以为这小子性格一点儿都不像他父王,如今看起来,竟是一模一样。

司羡春猎回来之后,天气是一日比一日的热。因着今年雨水多,南边又发了一场好大的洪水,赈灾的银子跟流水一样往外花。

好在底下的臣子还算得力,很快就把赈灾的一应事情都办了起来。但司羡似乎不大放心,非要亲自去南边看一看赈灾的情况。

玉璧会盟那次,公孙明御他们吓的魂都差点飞了。这大洪水一样危险,公孙明御等人就想说服他等情况好一些了再去,谁知司羡自己说什么都不肯,玄羽军的人拗不过,只好加派许多人手。

安侯和留侯也是不想让司羡去,这回他们心里都觉得是自己把司羡宠坏了,这孩子动不动就要亲力亲为,还不是仗着他们老哥几个能监国。

桑桑没有反对,不过她还是跟司羡单独说了一番话,这番话的最后,她道:“……即便心里苦闷,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娘,你说什么呢?”司羡拒不承认他心里苦闷什么的。

桑桑抱抱他,道:“小傻瓜,你是娘的儿子,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发洪水决堤的是南境流量最大的金沙湖,因为上流的四条河同时泄洪,千里之堤就那样被水冲垮了,原来的片片农田俱被带着泥沙的洪水掩埋。

司羡来到残堤之处查看,只见一望无际的农田尽数毁于一旦,真是觉得自己渺小极了。幸亏附近农人都已疏散,周边州城的司农也准备好了大量的石块与泥土,王廷又拨了赈灾的粮食,堵上决堤之处也就是早晚的事。

因为需要救治伤民,桑程也跟着司羡一同前来了。他在山谷中种药材一事初见成效,此次带了大批伤药和治瘟疫的药材。

然而观了附近悲田院中流民的伤情后,他也不得不跟司羡说一句:“君上,你不该来的。”

司羡却道:“孤若不来,怎能知道这王廷拨下去的钱和粮,到底有没有到百姓手里。”

“君上可以派督查,何必亲自犯险?”桑程觉得这事儿完全有其他方式来解决。

“就这一回罢了,舅舅的那些药材可要给孤一个公道的价钱。”就这一回,想必今后有人想在此事上贪墨也得掂量一二。

桑程拍拍他的肩道:“自当如此的。”

司羡外出两个月,于夏末回到了京城。

马上就秋天了,因着玉璧会盟后北仇有一大片地割到了宁国这边,他得让北边的将领看好这块地方,防止他们过来抢秋粮。

就在安排此事过程中,暗线来报说北仇最近也开始派人去瀚海请神官了。

司羡得到此消息后找来宣侯,道:“二哥可知道北仇是因何事请瀚海神官?瀚海可有派人去?”

瀚海神宫外鱼龙混杂,要宣侯说有几个北仇人也不稀奇,而瀚海是否会派人去,他回答道:“老夫以为瀚海目前不会派人,毕竟北仇与瀚海神宫素来没有交情。”

司羡听了却叹出口气:“谁又能与神宫中人有交情呢?”

宣侯觑着司羡无奈的表情,忽然道:“不如君上给那女神官去上一封信吧,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司羡看了看自己这个老哥哥,勉强露出一个笑道:“也好。”

不过有了这事,没过两天他又同宣侯道:“咱们宁国派去瀚海的人太少了,不如趁此机会加派人手,好获得更多有关神宫的动向。”

宣侯道:“主要是咱们带去的鹰隼数量太少,若是能带更多,两边通信也就更方便了。”

宁国的人要翻越那万仞高的山峰十分困难,何况山峰后面还是绵延不绝的沙漠,故而中间这段都是用鹰隼来传信的。但那山峰之上自有其他猛兽,鹰隼数目的减少可以说是个大问题。

司羡其实想要的不仅是加快两边消息传递的速度,还有人来往的速度。

他坐在御座上想了许久,久到宣侯想要告退了,才开口道:“若是人从京城亲去瀚海,最快要多久?”

宣侯十多年前就是亲自去的瀚海,很是吃了一番苦头,要说去瀚海的路,没人比他更熟,于是他毫无保留道:“若是骑快马,最少两个月吧。”这是宁国身体素质最强健的侍卫才能达到的速度。

司羡袖中手指动了动。

“孤要更快。”

这个时候,宣侯还不知道他这个八弟要做什么,只是依言行事。

司羡开始频频出宫。

桑桑这个锦太妃听到宫人禀报的时候还并不觉得奇怪,她这个儿子小时候成日在宫外,京城里哪里有个狗洞,哪里少了个乞丐,他都是一清二楚,如今怕是久未出宫门,憋着了。

不过后来她听说司羡买了许多把琴回来,就知道事情似乎不太对了。姜绫还在一旁道:“……也不知道这底下的人干什么吃的,竟还要君上亲自出宫去挑选……”

桑桑撇一撇杯中的茶沫道:“宫中的东西虽说都是珍品,但一国之君体察民情也是要的,总不能就在这三尺青砖之内治国。”

其实她知道,司羡久不入后宫,这些妃嫔们都有些坐不住了,端妃不过是借此来探口风的。

不过端妃似乎也听出了她话音中的教导之意,一时有些讪讪的。

“晨儿最近如何?怎么你出来没带他?”司晨是端妃所出,也是司羡的长子,如今能说能走,桑桑自忖毕竟她说做祖母的,总要问问。

端妃说起儿子来也有许多话,“晨儿和夕儿刚才玩了一中午,这会儿已是睡了,就没带他出来。”夕儿是她去年生的女儿。

桑桑和蔼道:“晨儿和夕儿都是好孩子,下次再来把她们都带上。”

“哎。”端妃自觉今儿个没有白来,脸上也有了喜意。

不过她这喜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半个月后,她又听说君上在外面买了许多木头回来。

桑桑听说,去了泰安宫一趟,却是没见到她说的那些木头,也没当一回事。

只是有一天走在湖边,望着湖畔树梢的片片红叶,她忽然心里一动。

待走到梦天阁,果然听见了些许敲敲打打的声音。

时已深秋,梦天阁院子里的枫树都变红了,它们层层叠叠地缀在枝头,倒是为这略显偏僻的院落增加了许多生机。

掩映的红叶之中,司羡正左手木块右手凿子的雕刻着什么,也许是因为不熟练,不一会儿手上便扎到了木刺,疼得他整个人一激灵。

他大概是太专注了,并没有发现院门口还有个人。

倒是侍卫发现了锦太妃的身影想报给主子,但桑桑给却给侍卫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即离开了。

“傻孩子!”她不由在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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