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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第2/2页)

!”楚宁安两瓣苍白的唇被他成鸭子状,哪有人这么对他上手过,可它反而不气不恼,一双微圆的眼睁大了一瞬,就如弯月般眯起,眼尾是缱绻向下的弧度。江迟暮被他这么一笑反而不自在,讪讪松开手,捏了块冰凉的黑子把玩。楚宁安慢条斯理拨开江迟暮垂在棋盘上的袖子,那盘棋已被弄得乱成一团,他心中微微可惜,本想把这棋封起来,好好保存。“那你为何叫我奶油小布丁?”这么一说,江迟暮更不再在起来,他忘了他给楚宁安起过这么一个外号,刚刚对着小布丁大夸特夸,现在怎么看怎么尴尬。他胡乱把黑棋一抛,慌张道:“想叫就叫,你哪来那么多问题!真闲着就去好好睡一觉发汗,你这高烧才能早些退!”这一下,刚被楚宁安拨开的袖子又垂到了棋盘上,还打翻棋罐,哗啦啦,黑棋落了一塌,两人都下意识伸手去接,但床上本就因搁了桌子有些挤,哪容得下他们两人动弹。顿时,一整个棋桌都被打翻,黑棋白棋稀里哗啦到处乱溅,两个人撞在一起,袖子压着袖子,咕噜噜滚到满塌的棋子上。江迟暮是那个倒霉的在“嘶……”他抽着气从脊梁还是疼得厉害,又从腰下摸出一颗黑子。再摸出一颗白子……“楚宁安,你是傻呗吗?你为什么要压着老子垫背!”全身到处被棋子硌着的感觉,就像躺在指压板上,说不出的酸爽,江迟暮不知道他声音都带了哭腔,两颊泛着红。楚宁安眼神顿了顿,“你别动……”他去帮江迟暮拾着掉落的棋子。江迟暮起初倒没觉得哪里不对,直到拾着拾着,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他才猛然起身,一脚把楚宁安踹开。他目瞪口呆:“你……你,楚宁安你干嘛啊!”楚宁安眼尾发热,有些羞赧有些委屈的看他,“你别那么看我……”“怎么看你?给我说清楚!”江迟暮面目扭曲的骑着他的腰掐他脖子,他虽没用力,但楚宁安却脸红的着火一般,还支支吾吾的看着他。“你……”江迟暮身子也一僵,那东西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张牙舞爪起来。他比被十几颗棋子硌着还僵硬,维持着僵硬的姿势从楚宁安身上直直站起来,这床上是待不下去了!然而,满床的棋子,哪有下脚之地,江迟暮一脚又不知踩到几个棋子,哐当一声砸在床上。……依旧是熟悉的酸爽。江迟暮这下是彻底心如死灰,甚至没心情扒拉让他欲/仙/欲/死的棋子们,死鱼般摊在床上,双眼无神。反倒是楚宁安,吓得眼睛都瞪圆了,清浅的瞳孔微微晃动,若他有耳朵,此时早该成了飞机耳。“你可无事?”你看我像没事吗.jpg江迟暮呵呵冷笑,“楚宁安,下次你再喊我下棋,我们就绝交!”-“如意姐姐,你不久前落了水,为王爷熬药这种小事交给我便是。”小丫鬟奇怪的看

着蹲在灶前打着扇子的如意,如意姐姐有多久没做过这种琐事了,怎么今天突然勤快起来?如意没回头,声音沙哑道:“没你的事,滚出去。”那小丫鬟一颤,被训的眼里带泪,但还是迅速离开,如意是王府所有丫鬟的头领,她纵然委屈也不敢说什么。待瓮中的药熬至浓稠,如意才不紧不慢的将扇子扔到火炉里,苏绣的扇子即刻便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她却也不心疼,在王府当差几年,这种扇子她房中多的是。她将药倒入碗中,那药本就苦涩粘稠,这次她将三次药方一起煎制,此时碗里那滩药已凝成膏状,上面还飘着一层油脂。如意熬了这药三年,却从未好奇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她安分守己,只想做好“分内事”,只要圣上满意,痴傻懵懂的王爷更不会起疑。她穿着淡紫长裙,眉心贴着金箔,头上朱钗摇曳,端着药碗袅袅婷婷的朝主院走去,进门前,还不忘扶了扶耳后的海棠花。江迟暮刚刚挎着张脸和楚宁安把床上的棋子收拾干净,如意一进来他第一件事就是扯了被子把楚宁安下半身盖住。“……”楚宁安无辜看他。江迟暮狠狠瞪他,以眼神示意,“你还嫌不够丢脸呢?”如意对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却没什么反应,视若无睹的走上来福身,“王爷,该喝药了。”两人此时也看到碗里极其黏腻恶心的一摊药,比起上次见过的浓稠数倍,江迟暮心中微笑,她果然是沉不住气了,正好。他以眼神示意,楚宁安很识趣的接过碗一饮而尽,只是喝完脸色极其难看,还隐隐作呕。如意见王爷并未起疑,也松了口气,又朝着江迟暮福身,“王妃可否单独一叙,事关……”她看了一眼楚宁安,“王爷的病情。”江迟暮一挑眉,果然跟他所想分毫不差。他随意披了件外衣,就打算下床,却被楚宁安不着痕迹的扯住了衣袖,眼里有细微的担忧与焦虑。江迟暮不动神色,在他手心画了个“药”字,楚宁安可别真把药吞了,他好不容易才激的如意一下子送这么多药过来,自然要物尽其用。至于如意,他倒是没太担忧,一是身处王府,她便是要害他,也难以逃脱。二是江迟暮对自己还有几分信心,好歹是身长八尺的男子,总不至于被如意撂倒吧。楚宁安见劝不住,只得担忧的看着两人出去,然后合上门将含在嘴里的药吐了出来,不知为何,今日的药尤其黏腻苦涩,楚宁安即使努力憋着,也不免落进喉咙一些。他多少也能猜出导致自己痴傻的药正是这个,匆忙拿桌上的茶水漱口,可刚端起茶盏,咔嚓一声,碎瓷掉落一地。“唔……”仿佛全身骨头经脉打碎再重连,极致的痛楚从心口席卷全身,眼前一片血红,耳边有尖锐疯狂的哀嚎。他死死跪在地上,碎瓷刺入手掌、膝盖,鲜红的血液却极其诡异

的朝着药碗流过去,如一条条细小的蛇,扭动着爬进药液,然后混合成一团团红黑交加的诡异固体,像是血肉,又像是内脏碎片。放在胸口装着眼球的小木盒被焚烧成了黑灰,那颗眼珠咕噜噜的顺着衣缝滚落在地,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蹦到了药碗里,融入那一滩血肉。可楚宁安痛的根本看不清眼前,他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是血,侧脸紧紧贴着冰冷的青砖地面。他只能听到一声声如同心脏跳动的噪音,仿若从自己身体里传来,又仿若从面前传来。“咚咚——”“咚咚咚——”那跳动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甚至巨大到楚宁安耳边传来破裂的声响,有丝丝血液顺着他的耳孔蔓延而下。片刻后,已深嵌血肉、仿佛天生生长在那里的眼球,在血肉中转动几下,瞳孔一缩。然后将目光定在了楚宁安身上。-如意带着江迟暮走了片刻,才拐入一间小屋,蛛网混杂、灰尘漫天,很难想象如此破落的房屋居然会存在于王府中。房中空荡荡,唯有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被白布罩住,摆在正中。如意走上去,将白布一下揭开,顿时灰尘飞扬,江迟暮忍不住侧头打了个喷嚏,才发现被罩着的是一把琴。并不是他前世见得多的古筝,而是一把古琴,龙香柏木制成,琴板刻着龙首与凤尾,瞧着便造价不菲。如意道:“此琴是先皇后亲手所制,赐予王爷。后来王爷从宫中移居王府,先皇后宫中奇珍无数,他却偏偏只要带这架琴。”江迟暮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接口道:“我猜入了王府,他便因为生病,再也没碰过这架琴。”不然这里怎么能荒废成这个样子。如意轻轻拨弄琴弦,尖锐的指甲拨出刺耳的琴声,她缓缓转过头,刻意上了浓妆的唇艳丽的惊人,唇角锐利,轻轻勾起,“确实如此,不过王爷不曾碰琴,不是因为卧病。而是我告诉他,这琴在迁府途中,因着下人的疏忽弄丢了。”江迟暮愣住,随即有些气闷,“你为何要如此?”楚宁安曾与他说过,母亲的琴艺冠绝天下,这还是先皇后亲手所做,楚宁安必然万分珍惜。可按照他那个圣母性格,肯定不会因为弄丢了东西责罚下人。如意这么做除了戏弄楚宁安,毫无作用。如意抿唇悄笑,“自然是因为刚吃了圣上赐药的王爷傻的可爱,我彼时想试试王爷到底傻到了什么程度,便随口糊编了件事,没想到王爷半点没怀疑不说,就连惩罚都不曾赐下。”江迟暮有些怒,“你!”他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冷静,冷声道:“你不是要说他的病情吗?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他必须要尽快打探出皇帝一方真正的意图。如意侧身坐在琴前的木凳上,胡乱拨动着琴弦,微笑道:“我此次叫王妃来,其实并非是为了王爷的病情,而是另一事?”“什么事?”如

意不懂音律,名贵的琴被她拨的嘲哳难听,她却没有住手的意思。“王妃嫁入王府,应当也并非所愿,我猜你与王爷并无感情。王妃所求,无非是钱与色二字,一个王爷,纵然仙姿佚貌,却不值得你涉险,不如我们合作。”江迟暮冷冷的看着他,并未反驳。如意了然一笑,“王妃应当也看出,王府真正做主的并非王爷,而是上头那位。既然如此,你就不该负隅顽抗,还要波及到我这个可怜人。”“可怜?”江迟暮冷笑,他可不觉得。“你不必如此,如意也只不过与你一般,身不由己。”呵呵。江迟暮情不自禁冷笑,身不由已?我看是为虎作伥吧。他面无表情道:“那你想如何?”如意停下拨弦,改而轻柔的抚弄起琴身上的纹刻,江迟暮看着她那又长又尖的指甲,在楚宁安他娘赠他的琴上来回划弄,心里不舒服极了,恨不得让她立马松手,可他还要与她周旋,只得移开目光不看。如意轻笑,“并无什么,不过是希望王妃以后在王府装聋作哑,不要碍了圣上的事,到时你我都能轻松许多。”江迟暮脸色一变,“你们要我眼看着他死?”“当然不是。”如意指尖轻点着琴身,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圣上呢,并非想要王爷死,反而比谁都关心王爷身体康健,所以才会千方百计为他寻药,吊住他的性命。”江迟暮精神一震,终于说到了他想要的事。“这我倒是奇怪了,既要王爷受寒挨饿,又要王爷活着,这天子之心真难猜测,圣上到底想要如何呢?”如意轻飘飘道:“天子之心自然不是你我能猜测,可王爷却也不是如你所说受寒挨饿。王爷出生时国师批命,紫薇在午坐命,四正无煞,是天上神仙的命格。你所说的,对仙人来说根本不算苦难,不然王爷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江迟暮皱眉,怎么王府里一个个的,都对楚宁安的神仙命格深信不疑?长安王府是搞封建迷信的大本营?如意继续道:“若你安分守己,王爷不会亏待你,圣上更不会亏待你。时机成熟,我还会带你进宫面圣,到时到了青眼,从此以后便是青云直上,何必要拘泥于王府?难不成你真想当深院妇人,从此断绝仕途?”江迟暮眼皮一跳,若真如如意所说,能进宫面圣,那无疑离查清真相又进了一步。他装作被说服的样子,“自然不愿,大丈夫志在四方,治国齐家才是我的追求。好吧,我听你的,与你合作。”才怪!他这辈子只想在家躺着,最好不用工作不用学习,才不辜负自己纨绔的名声。如意毫不意外,她能走到王府权力顶端,自然懂得人人都是欲壑难填,从此处下手,百试百灵。她捂唇轻笑:“我就说王妃是个识趣人,既如此,你也要拿出些诚意来。”江迟暮看着她的目光,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王爷贵重

此琴重于生命,你若是反水将我欺瞒于他的事说出口,我自然没好果子吃。所以……”如意推了推桌上的琴,目光灼灼,“由你来毁了它,从此我们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江迟暮心中暗骂,表情却做的半喜半忧,“你说这琴珍贵,反而让我毁了,不是害我吗!万一你那天告发,污水不全到了我头上!”如意轻轻走到他面前,身上馥郁的兰香飘摇而来,“利害相连,休戚相关,王妃,天下哪有只得利不但风险的好事?”江迟暮脚步迟缓,走到了古琴面前,理智告诉他应该取信于如意,可脑海却回荡着楚宁安说为他弹琴时的眼神,若毁了这琴,楚宁安该有多失落……他摸着琴,犹豫不决。如意脸上浮现出诡谲的笑意,缓步走过去,拾起琴的另一端,“王妃既有犹豫,那如意便挺身涉险,与王妃一道毁了这琴,休戚与共。”这琴看着古朴,其实轻飘飘的,如意单手便高高举起,江迟暮不得已,也跟着抬手,可心里愈发难受,挣扎得厉害。如意厉声道:“王妃,你可瞧好了!”她用力一掷,那琴便从半空中掉落,眼看着就要砸到地上,关键时刻,是本松了手的江迟暮朝前一扑,将琴紧紧抱在怀中,又在灰尘满满的地上打了几个滚。关键时刻,他还是让情感占了先锋。他身上痛的厉害,心中暗骂楚宁安,这次出去一定要让他叫自己一声爹,自己真的是仁至义尽了。琴声上,有股清苦的气息不断袭来,江迟暮下意识吸了两口,立马暗道不好。他脑袋昏沉,眼前发黑,浑身无力。这琴上有迷药!他奋力挣扎着想起身,却使不出一丝力气,只得看着眼前的场景愈发虚幻,仿佛蒙着雾一般。视线最末,是一朵绣着牡丹的粉红绣鞋。属于如意的声音淡淡笑着:“我便知道你是个蠢的。”下一秒,江迟暮眼前沦为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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