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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生无悔的3+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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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少在这贫嘴!”我说。

“走吧!得先接李慧,然后再去接李岩。”茧子哥说。

“哎呀我去!我成你们跟班的了!挨个接啊!冯媛媛要不要接?”我说。

“那不用!”棍哥说。

“是不用。没约上嘛!”茧子哥说。

“啥情况?想请吃饭直说啊!”我说。

“请呗!问题不大!”棍哥说。

“你呢?你家程晶晶呢?”我问老四。

“也问题不大!”老四说。

“啥意思?请吃饭问题不大啊?”我问。

“让你猜着了,老大!不过不是拒绝,而是每天放学,她妈来接她,晚上不让她出来。她虽然想去,但实在没办法。我答应她,在她家楼下陪她一起看。”老四笑着说。

“我去—跟我毛关系没有,还得陪你们跑腿。”我说。

“你这不就在旁边呢嘛?!”茧子哥说。

“体育棒子,你再说我,我就把你和李岩搅合黄了!”张洋气鼓鼓的说。

“嗬-看着文文弱弱!原来这么厉害!”大头他们几个起哄。

“嗯-有大嫂的风范。”老四说。

“你们再说。。。我不去了!”张洋红着脸说。

“别别别,大嫂别生气!我们开玩笑呢!”茧子哥说。

“哼-我不去了!”张洋一跺脚。

“体育棒子!你给我滚一边子去!不会说话就别张嘴。看给人家小姑娘气得!美女,别生气。别跟他体育棒子一般见识!没文化!让您见笑了!”大头说。

“就是、就是。他就是大脑简单、四肢发达。说话不过脑子。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棍哥也上来帮忙劝说。

“张洋同学,不要和老二一般见识。他就是喜欢开玩笑。今天可是百年一遇的流星雨,大家能一起去也是缘分。别生气了,走吧!”老四说。

“哼-你们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告诉鲁美收拾你们。”张洋噘着嘴说。

“那倒不用!你告诉老。。。”茧子哥话说一半,被大头一脚踢到屁股上,并训斥道:“不长记性!”

“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恶人!”茧子哥不甘心的说。

“你还去不去?你还接不接你家李岩?我告诉你,你再不老实,我让李慧不去找李岩了。”大头威胁茧子哥。

“别别别,头哥!我去!”茧子哥求饶。

“去就闭嘴,赶紧走!”棍哥说。

“没你说话的分!连约都没约出来。”茧子哥说。

“那着啥急?日子长着呢!”棍哥说。

“嗯-是-比冯媛媛头发还长!”茧子哥说。

“你好行了吧!”棍哥说。

“你们两个鸟人能不能消停会儿!”大头说。

“别扯了。老大他们收拾完东西了,赶快出发。李慧该等着急了。”老四催促道。

“走走走,先去李慧家。”大头说。

我们5个人,来到李慧家楼下。李慧也是跟别人合租的,没有家人陪,出入根本不受限制。大头在楼下喊了两嗓子,李慧在楼上打开窗户,喊道:“等一下,马上下来!”丝毫不顾忌旁边住户的感受。等了没两分钟,李慧蹦蹦跶跶的出来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吧。”大头说。

“不用,我都认识。老大、二哥、棍哥、老四是吧?”李慧把我们挨个叫了一遍。

“欸?这个美女是谁?”李慧指着张洋问。

“她是大嫂!”茧子哥没皮没脸的又来一句。

“让你不长记性!让你不长记性!”棍哥和老四给茧子哥屁股上来了两脚。

“我叫张洋,是文科一班的,跟程功是同学。”张洋没搭理茧子哥。跟李慧介绍了下自己。

“哦-原来是这样!”李慧神秘的笑了笑。

张洋害羞的低下了头。

“走吧,二哥,给你接新媳妇去。”李慧冲着茧子哥说。

“走!还是咱家李慧懂事。”茧子哥说。

“你不发骚,是不不会说话?谁家李慧?”老四怼了茧子哥一拳。

我们6个人又再次向李岩家出发。到了李岩家楼下,李慧对张洋说:“美女,辛苦跟我上去一下呗,咱们把二嫂接下来。”

“啊?”张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咱们上楼去找李岩,不能在楼下喊。否则她妈看见男生,一定不会让她出来的。”李慧说。

“哦!好的。她妈管得那么严吗?”张洋问。

“不是严,是绝对严!放学必须回家,坚决不让跟任何男生来往。”李慧说。

“走!上楼!”李慧拉上张洋往楼道走。

过了大概7、8分钟,三个人出来了。

“哎呀妈呀!终于出来了,我以为不让出来呢。”茧子哥长出一口气。

“瞧你那点出息。”大头说。

“就是!”棍哥说。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李岩说。

“看看,这就是家教!”茧子哥骄傲的说。

“你说啥?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你!”李岩说。

大家哈哈笑。

“嗯-这家教是挺好!”我说。

“体育棒子要挨收拾喽!”棍哥说。

“好事啊!省得他一天跟个欠登似的。”老四说。

“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吗?帮着外人说话。”茧子哥说。

“哼-谁是外人?”李岩奔着茧子哥就去了。

“我是、我是。”茧子哥立马服软。

“咱们去哪看啊?”老四问。

“得找个黑点儿的地方才好看。”大头说。

“对!越黑越好!”茧子哥说。

“你想干啥啊?”李慧问茧子哥。

“不干啥啊?看星星不得找黑点儿的地方吗?这不大头说的吗?!”茧子哥说。

“我看你小子是目的不纯。”棍哥说。

“哎呀-是谁在说话?我怎么看不见人呢?”茧子哥伸出手假装在抓东西。

“你得了啊!没比我白哪去!”棍哥说。

“去福利处那片树林怎么样?”我说。

“可以,那不错。”大家附和。

“对了,李岩、李慧你们原来是不是就认识?”大头问。

“对啊!我俩是一个中学的。”李慧说。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这几个鸟人了。”茧子哥说。

“不用你介绍。我都认识,老大、棍哥、大头、老四对吧?”李岩说。

“这什么情况?你们平时没少聊啊?!”老四说。

“欸-这位是?”李岩看着张洋问。

“哦,我叫张洋,和程功是同学。”张洋说。

这次茧子哥没再打岔。

“哦-明白了!”李岩笑了笑说。

“你明白啥了?”茧子哥问。

“大家都是同学呀!”李岩答。

“哦-那我也明白了。”茧子哥说。

“你明白啥了?”李岩问。

“大家确实都是同学呀。”茧子哥说。

“这什么跟什么呀?”李岩说。

“你快别整你的黑幽默了。大家都听不懂!”棍哥说。

“欸?你怎么还在我旁边跟着啊?识相点,快去找老四去。”茧子哥把棍哥推到老四身边。

“你两个大龄单身男青年识相点啊!离我们远点。”茧子哥又补了一句。

“棍哥呦-咱俩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老四拉着棍哥在我们后面喊。

“同命相连啊-老四呦-”棍哥也喊道。

“你俩好好地!在后面号丧呢?”大头冲那两个鸟人喊道。

张洋跟在我身边,我俩都没说话。

“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棍哥和老四两个鸟人在后面唱起了《单身情歌》,尤其是唱到高潮部分的时候,棍哥陡然提高八度,音符在夜空中炸裂,久久回荡: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棍哥唱歌真的很好听。”张洋说。

“那是!校园歌手一等奖拿到手软。”我说。

“那么厉害!那为什么那个叫冯媛媛的今天没出来?”张洋问。

“我哪知道?反正我不看好那个女生。”我说。

“什么意思?”张洋问。

“我觉得她跟棍哥不合适。或者说,她只是在跟棍哥逢场作戏,没打算处对象。”我说。

“你怎么知道?”张洋问。

“我见过那个女生,感觉不好,不踏实。”我说。

“果然是鲁美的弟弟,都神神叨叨的。”张洋说。

“我也希望不是我说的那样。”我说。

“那就祝福人家。”张洋说。

茧子哥和李岩在前面已经走得很远,马上要进松树林了。大头和李慧在中间,两个人也在聊着什么,后面是我和张洋。棍哥和老四随着歌声一起消失,不知道他俩跑哪去了。

“快看,流星。快许愿!祝福棍哥和冯媛媛能走到一起。”一颗流星随着张洋的手指方向划过。

“我可不许这愿望。”我说。

“完了,流星过去了。你也许不了了。”张洋失望的说。

“没关系!一会儿还有很多。”我说。

“你和黄百合原来是同学?”张洋问。

“嗯-初三同班同学。”我答。

“初一、初二不是?”张洋问。

“不是,我是后分到他们班的。”我答。

“哦?你是转学转过去的?”张洋问。

“不是!升初三的时候,我们原来的班级被拆散了,分到各个班级。”我答。

“哦,明白了。大头你们初一就是同学。”张洋问。

“是的。我们从初一就是好兄弟。”我答。

“怪不得你们关系那么好!”张洋说。

“嗯-好兄弟,一辈子!”我说。

“又一颗流星!”张洋说完闷头许愿。

“你许的什么愿望?”我问。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张洋说。

“你许了吗?”张洋问。

“没来得及。”我说。

“别说话了,听我口令啊,你一定要许个愿望。”张洋说。

“一会儿。。。”我刚要开口,张洋做出噤声的手势。我只好闭嘴。

于是我和张洋默默的往前走,她抬头看天。茧子哥他们四个人已经消失在松树林里。

“许愿!”张洋突然冲着天空喊道。

着实吓我一跳,瞪着眼睛看着张洋。

“看我干什么?又没许上吧?!”张洋遗憾的说。

“您这口令也太突然了,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我说。

“我哪知道流星什么时候出来啊?看到就赶紧喊了。”张洋委屈的说。

“好吧!我跟你一起抬头等着。”我说。

“嗯-不要再错过了!”张洋说。

我和张洋也来到松树林里,下了小路,蹚着没膝深的雪走到一颗直径差不多有半米粗的大松树下面。松树枝上挂着下过的雪。雪在月光的照耀下,星星点点的闪光。张洋穿着一件鸭蛋灰的长款羽绒服,头上带着一顶绣花的毛线帽子,脖子上系着一条淡粉色的围脖,站在我对面,仰着头认真的等待流星的出现。这一刻,我想到了黄百合。她是否也在某个地方,陪着某个人一起看流星,一起许愿,一起分享自己的故事。

“许愿!”张洋又是一声命令,把我从幻想中拉回。

“啊?哦!”我说。

“你不许愿,想什么呢?”张洋问。

“我许了啊!”我说。

“少骗我,你刚才明明在走神。”张洋说。

“你不是在看夜空吗?”我问。

“程功同学,人的眼睛是会动的,是有余光的。”张洋说。

“那说明是你在走神,没有专心看流星。”我说。

“狡辩!你已经错过三颗星星,浪费了三个愿望。”张洋说。

“没关系。流星雨马上就要来了。”我说。

就在我们说话间,远处的夜空中突然多出几条白线,拖着长长的尾巴,无声无息的向我们划过来。

“哇!流星雨,好美!”张洋指着天边说。

“哇!太美了!”不远处应该是李慧或者李岩也喊道。

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的许愿。看我已经开始许愿,张洋也马上学我一样,开始许愿。

刚才那几条表现似乎只是引线,没等那几颗流星消逝,从白线出现的地方,一起喷出几十个火花,都是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半片夜空,向我们冲来。像是大型焰火在夜空中炸开一样绚烂。我看了一眼张洋,恰巧她也在看我,我俩相视一笑,继续低头许愿。第一次在流星下许愿许了这么长时间。三五颗的数量肯定不够,估计是每颗流星都带上了我的愿望吧。希望父母身体永远健康、希望哥哥能够挣到大钱、希望几个兄弟都能够考上好大学、希望能够找到百分百的爱情、希望我们老了还能像今天一样聚在一起。。。。。。希望未来黄百合能够幸福。

后来我觉得大家许愿的姿势应该都一样,像站在某个佛像面前的虔诚信徒,心里默默的念叨自己的愿望。

流星雨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渐渐的没有了。我放下双手,看了眼张洋,她还在闭着眼睛虔诚的许愿。

“您到底是有多少愿望啊?”我问。

“啊?”张洋睁开大眼睛问我。

“我说,您到底有多少愿望要许啊?把流星都吓跑了!”我说。

“没了?什么时候没的?”张洋呆呆的问。

“早就没了!”我说。

“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我最后一个愿望许了得有一千遍。”张洋说。

“妈呀-您这不是许愿,您这是念经!”我说。

“别瞎说!小心流星朋友们把你的愿望扔回来。”张洋说。

“哈哈哈-流星自己都是被扔出来的,还敢扔我的愿望?”我说。

“别瞎说!你都许了什么愿望?”张洋问。

“你不是不让问吗?说了就不灵了。”我学着张洋的口吻说。

“讨厌!不许学人家。”张洋说。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张洋说。

“那可不行!”我说。

“这样吧,我不问具体的,只问个大概。总可以吧?”张洋问。

“你怎么那么好奇?这可不好啊!”我说。

“那就是说你同意了?”张洋说。

“好吧!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我说。

“跟家人有关。”张洋说。

“有-”我答。

“跟朋友有关。”张洋说。

“有-”我答。

“跟考大学有关。”张洋说。

“有-”我答。

“跟黄百合有关。”张洋说。

“嗯。。。有。”我答。

“想和她在一起。”张洋问。

“没有-”我答。

“说谎!有关还不是想在一起?!”张洋说。

“没有说谎!”我说。

“撒谎鼻子可是会变长的!”张洋狠狠的警告我。

“你看我鼻子长了吗?”我说。

“也许是你使用什么障眼法,我看不出来呢?”张洋说。

“你们美术生的思路都这么开阔吗?我是不是也应该学学美术,开阔一下思路?”我说。

2022年5月19日  夜  于萨

“你瞧不起人!”张洋说。

“什么?哪里?”我说。

“明明就是。总是有意无意的说“你们美术生”。”张洋说。

“啊?你认为这是贬义词?”我说。

“对啊!我们美术生学习都不好,不是吗?”张洋说。

“哦,你这么认为。那我跟你说一句我曾经跟茧子哥说的一句话吧,同样也适合你:美术特长是上天赐给你的一扇窗,别人想要却没有。你要珍惜单独为你开的这扇窗。”

“你是这么看待小三科生的?”张洋问。

“当然。我也想要一个特长。当你们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打开画板,或转移注意力,或把你的愤怒发泄在作品里。而我想奔跑却没有茧子哥的速度,想唱歌却没有棍哥的嗓子,想学习却没有大头和小虎的智商。”我说。

“啊?你也会自卑?”张洋问。

“应该是自卑,偶尔会。”我说。

“你也会自卑!我倒是觉得你有些时候会很。。。嗯-怎么形容呢?抑郁?悲伤?好像都不太准确。反正就是不开心。”张洋说。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的看着张洋。

“我经常看到你望着窗外发呆。”张洋说。

“哦?那是走神了!”我说。

“呵呵-别想跟我撒谎!我们美术生这扇窗户可不是白开的。我们对别人神态、心理的观察可是很细致的哦!我们能抓住瞬间的心理,懂吗?”张洋说。

“嗬-还有心理学的研究。”我说。

“倒没那么夸张。但是,一副好的作品,不但是基本功的体现,对于作品本身内心的表达,更要到位。”张洋说。

“嗯-艺术细胞在我身上是完全找不见的。你说的我只能从字面理解。”我说。

“没关系!前面都不是重点。”张洋说。

“那重点是什么?”我问。

“重点是,我知道你在用假装的忙碌、快乐掩盖内心的空虚与失落。”张洋说。

张洋一语揭露了我现在的状态,人在心不在。无论是学习还是做事。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张洋说。

“也许吧。”我说。

“你的人生都由你说了算吗?当然不是。还有一部分是别人说了算,甚至可以说是大部分。如何过好这有限且少数我们说了算的人生?我的态度是珍惜再珍惜,其余的就顺其自然吧。”

“奔我而来,离我而去,我却无可奈何。”我说。

“花开、花落,由花不由我。我自赏花!”张洋说。

“艺术生的境界果然不一般。”我笑着说。

“过奖了。这是生活的态度,跟艺术没关系。”张洋说。

“上天给你开了一扇窗,你给我也开了一扇窗。”我说。

“啊?没那么夸张吧?!”张洋说。

“不夸张。你让我知道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待人生。”我说。

“看样子,你确实应该学习下美术了。从不同角度观察下作品,感受是不一样的。”张洋说。

“看来有机会要向张老师请教了。”我说。

“没问题!张老师一定“毁人不倦”!”张洋笑着说。

“没关系!我已经没什么可毁的了。”我说。

“骚大-你们在哪?”大头扯着破锣嗓子喊道。

流星雨那天以后,茧子哥拿下李岩,两人公布恋情。大头没有拿下李慧,大头说,倒不是拿不下,想再考验一下彼此。这b装的也是够规格的。老四则奉行水到渠成,很自信的说,不用什么表白,自然会恋爱、牵手。棍哥嘛,还在幻想着相爱。我自己。。。。。。不知道爱不爱,不确定爱多少。

在消沉、迷茫中结束了高二期末考试,成绩一塌糊涂。高三又重新分班,文科班分一个快班,一个慢班。我狼狈的分到了慢班。棍哥、小虎等身边人都分到了快班。慢班在一楼拐角的一个四方形大教室,里面能坐下一百人,但只坐了大概60-70人。老师重新分配座位,我主动要求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四周没人。下课后,棍哥、小虎、大头、茧子哥、刘婷婷等都来看我,可我早从窗户溜走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第一次感觉小镇三月的天是那么的灰蒙蒙,比《挪威的森领》的天还灰!麻雀竟然也会嘲笑人!专门在我头上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我不想与这个世界交流了!

开学一个星期,学校决定从文科慢班抽调十五人到快班。原因是,留给补习生的名额没用上。补习生大部分都选择去其他乡镇补习,只有少数人留下来。我被重新分配到快班。我觉得这是对我的羞辱,我选择不去。但是,这个事不以我的选择为准。去了快班我仍然没用老师安排座位,走到最后一排,一个小桌子的座位,一个人、一张小桌,一个旮旯。下课后小虎、棍哥到我座位上,小虎说:“你还在抽什么疯?已经来到快班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里没有我的位置。是别人不来,让出来的。”我说。

“不管怎样,现在你来了。”棍哥说。

刘婷婷、鲁美、张洋等人也围过来,加入到劝说行列。

“怎么?都来围观一下“慢班的大猩猩”是吧?”我说。

“我的偶像是一个开朗、乐观,不怕挫折的大男孩!不是你这样的。”刘婷婷说。

“那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只是呕吐的对象。”我冷笑这说。

“再也不理你了!”刘婷婷红着眼睛走开。

“老弟啊!何必这样呢?多大点事啊?数英雄,论成败,大不了从头再来嘛!”鲁美说。

“我还认你是我老姐,不要说了。”我说。

“嘿!臭小子,还挺犟!你先消化几天。过两天姐再找你聊。”鲁美说完也走了。

“咋啊?老大?继续这样萎下去啊?”棍哥说。

“没挺过,何来萎?”我抬头看棍哥。

张洋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看了一会儿也走开了。

“c!鸟人!坐最后一排就牛逼了?等着!”说完小虎转身走了。回到自己座位把东西一收拾,也拽了张小桌子,坐到我旁边。

“干啥?”我问。

“不干啥!也学某人,装牛逼!”小虎说。

棍哥也学着小虎坐到我旁边。

“你俩有病啊?坐我这干什么?”我说。

“教室是你自己的?哥们想坐哪坐哪!”小虎说。

自此,我们仨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前面两排都没人。老师们开始还问一问情况,后来老师也懒得管了。

第一个晚自习放学后,张洋叫我出去走走。我本来想拒绝,但还是同意了。我们在操场转了好多圈,谁都没说话。我心里想起了和黄百合转操场的情景。感觉此时的操场完全是陌生的。惨淡的月光,冷飕飕的风,像僵尸一样的秃树枝在风里摇摆,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起风了,回去吧。”我说。

“好。”张洋说。

我们沿着东面的小路往教学楼走。走到拐角处,张洋说:“这里避风,我们在这待一会儿吧。”

“好。”我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张洋问。

“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说。

“这不是关。真正的关还没来。面子是你自己幻想的东西,只在你心里存在。”张洋说。

我看了看张洋,又低下头。

“考好考坏,没改变你在我们心中的形象、位置。没改变我们对你的看法、认知。”

“我是觉得很没面子。但。。。我。。。”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可以不理我们,你可以当自己、当别人是空气,都可以。但你如何面对自己?”张洋说。

“我就是无法面对自己。我感觉现在的我不是真的我,我找不到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以前的我是假的?”我迷茫的望着张洋。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都是你。你想改变社会,社会却想改变你。你得学会适应的同时坚守自己。”张洋说。

“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哪一部分才是真正的自己?我不知道啊。”我苦恼的说。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曾经的你,起码不服输。”张洋说。

“怎么说?”我问。

“你和虾米掰手腕,你能在那么劣势的情况下扳平,这就足够说明问题。”张洋说。

“那是面子在支撑。”我说。

“如果你能撑一辈子,那就是你的能力。”张洋说。

“人不在了,再撑没有任何意义。”我说。

“是那个人不在了,不是所有人都不在了。”张洋说。

风更大了,吹来的云已经遮住了月亮,周围变得漆黑一片。不知从哪跑来的白色方便袋,想追着风一起远走高飞,却被枯骨架一样的干树枝一把抓住,呼啦啦的在空中做无谓的挣扎。

“你相信永恒、唯一的爱情吗?”我问。

“单说爱情,本来就是永恒、唯一的。不因历史沧桑而泯灭分毫。”张洋说。

“两个人短暂的一生可以长相厮守吗?”我问。

“你将爱情寄予明月,全然不顾星星的顾盼。明月还你以月光,你却嫉妒月光普照了众人。”张洋说。

“那我应该爱星星?”我问。

“其实月亮也是星星,只是她离你太近了。”张洋说。

“你不应该学美术,你应该学哲学。”我说。

“哎-姐毕竟比你多吃两年咸盐啊!”张洋说。

“哎呦-情场高手呗!没看出来啊!”我说。

“过奖了。有人追,本人没同意。”张洋说。

“那还这么多经验?不简单!”我说。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张洋说。

“我迷在了学习上,又没迷在爱情上。”我说。

“还在欺骗自己。”张洋说。

“已经快12点,还不打算回吗?”我说。

“我还从没见过12点以后的学校呢,想看看。”张洋说。

“那好,一起看看吧。”我说。

我们坐在台阶上,又聊了好长时间。各自讲了家里的情况,从小学到高中的学习经历,与好朋友的趣事。突然,天空下起小雨。我们走上台阶,靠在墙边坐下,好在头顶有一块突出的水泥廊扩可以避雨。

“这雨好像不对啊。”我说。

“怎么不对了?你别吓唬人。”张洋由刚才侃侃而谈的哲学家突然变成了一个胆小的女同学。

“你看,五小那边好像没下啊。”我指着一墙之隔的五小那边。

张洋探着脑袋瞅了半天说:“好像是欸。”

我起身准备过去查看一番。张洋拉着我的衣角说:“你要干嘛?”

“过去看看啊,太怪了!从没碰到过。”我说。

“那我也一起去。”张洋说。

“你就别去了。淋了雨再感冒就麻烦了。”我说。

“我不敢一个人在这个角落里。”张洋说。

“哦!那我不去了。”我说。

“走!我也没见过这种事。这么近,一墙之隔,居然这边下雨,那边不下。”张洋说。

“走!”说完我就走下了台阶。

“欸-你等等我。”张洋追了上来。

“你小心点,别滑倒了。”我说。

“那你还走那么快。”张洋说。

我放慢脚步,张洋抱着肩膀跟在旁边。来到矮墙边,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又看了看地面。确实是只有我们高中这边在下雨,五小那边滴雨未落。我跳上矮墙,准备过去看看。

“欸-你又要去哪?”张洋问。

“我跳过去看看。”我说。

“那我也去。”张洋说。

“你别过来了。我就在这,不往远走。”我说。

“哦!”张洋说。

我站在一墙之隔的五小的土地上,没被一滴雨淋到。张洋死死的盯住我,生怕我自己跑了,把她一个人留下。我伸手拉住张洋的手,她一愣,没有反抗。

“你也跳过来。”我说。

“哦!”张洋低头答应。

等张洋跳过来的瞬间,我跳回高中。

“你干什么?”张洋问。

我松开张洋的手,说:“这样才好!”

“为什么?”张洋问。

“我的世界乌云漫天,阴雨连绵,不应该把你也拉进来。”我说。

“这不是你自己的世界,也是我的世界。”张洋说。

“即使是一个世界,也有这道墙隔着,你那边没有云雨。”我说。

张洋没说话,直接跨上墙,跳到我这边,说:“现在好了。”

“这云,这雨,本与你无关。”我说。

“我不想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张洋说。

“两个人照样是淋雨,这又何必?”我说。

“也许我能驱散他们。”张洋说。

“别在这站着了。再淋雨可能就真的要感冒了。”我苦笑着说。

我们一起走回避雨的角落,像刚才一样靠着墙坐下。张洋仍旧抱着肩膀。我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张洋盖在身上。

“不用,我不冷。”张洋要拿下外套。

“盖着吧。陪我一起淋雨,不能再冻着你。”我说。

“我爱江丽,从江丽的眼神中确定她也爱我。如果。。。。。。我们一定会有永恒、唯一的爱情。我爱黄百合,却不能接受她对永恒、唯一爱情的游离、怀疑。”我说。

2022年5月20日  夜  于萨  小雨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不确定自己能否走出这片云雨。尽管墙的那边就是晴天。”我继续说。

“可是我已经过来了。”张洋说。

“爱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不应该是你陪我淋雨,而应该是我陪你阳光灿烂。”我说。

“爱情不可能一直阳光灿烂。”张洋说。

“即使有阴晴圆缺,也应是我们自己的。”我说。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能量大。我愿意陪你走出这片云雨,创造我们自己的世界。”

“我不能那样做,你不是黄百合的替代品。这件事只有我自己能解决。”我说。

张洋靠着墙,双手抱着双膝,身体左右晃了晃,想蜷缩的更紧。

雨毫无征兆的停了,我抬头看了看夜空。如果是白天,应该是湛蓝无云的。可是夜晚,却只有黑色。

“蓝色加黑色应该是什么颜色啊?”我问。

“那要看蓝色和黑色的比例。”张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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