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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生无悔的3+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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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这么说。老天既然给你开了这个窗,就肯定有用处。你看看那些体育明星,多风光!”我说。

“中国13亿人口,真正能走到领奖台上的有几个?”茧子哥说。

“倒也是!”我说。

“不过,我可以通过体育考个本科院校,拿个本科证书。”茧子哥说。

“你们两个鸟人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骚呢?”大头被我们两个吵醒了。

“行了老大,赶紧睡吧。”茧子哥说。

“要是再抽筋,你叫我。”我说。

“应该不会了,睡吧!”茧子哥说。

高二开学,分了文理班。我和棍哥、小虎选择了文科,大头和茧子哥选择了理科。就我和小虎分在了文科一班,棍哥在文科二班。大头在理科一班,茧子哥在理科三班。茧子哥如愿的和李铁等体育生分到了一班,他选择重新学习体育。黄百合转学走了,没和任何同学告别。我在教室走廊里碰到黄燕。

“好久不见。”我说。

“是啊,一个假期了。”黄燕说。

“你选择了理科?”我问。

“是的,我文科学得不好。没办法,只能矬子里面拔大个儿。”黄燕笑着说。

“彼此彼此!我初中化学就考20来分,也是没办法。只能选文科。”我也笑着说。

“你就别谦虚了。听黄百合说,你初中学习可是杠杠的。”黄燕说。

“初中还凑合。但是上了高中就完蛋了。”我尴尬的笑笑。

“分文理就好了。可以轻装上阵。”黄燕说。

“对了,你知道黄百合转学了吧?”黄燕继续说。

“我知道。夏天的时候她和我说过。”我说。

“哦!那就好。她其实。。。”黄燕犹豫了一下,话说一半。

“其实什么?”我问。

“她其实挺好的。就是爱玩。父母离婚对她影响还是挺大的。”黄燕说。

“是的,她很聪明。换个环境对她来说也许是好事。”我说。

“嗯,也许吧。改天她回来,我叫你,一起聊聊。”黄燕说。

“好的。”我说。

“改天见。”黄燕回班级了。

黄百合转学这件事使我难过好久。我觉得我们今生的缘分到此结束了。我曾深深的后悔,如果我不追求百分百的爱情,我们是否有可能在一起。或者,我将要求降低一些,我们应该就能在一起。但是,想到她跟别的男生说话、散步,我就心如刀绞。我觉得自己忍受不了。

高二文科一班大概50多名同学,大部分不认识。班主任叫陈红,是从四中调到高中的。虽然没教过我,但是她认识我。开学第一天,陈老师就告诉我:我知道你,你们冰老师跟我说了,你底子很好,要好好学。整个高二都是陈老师当班主任,对我也是关爱有加。在分座位的时候,特意给我分到了第二排。我在班级排名才20多名。绝对是对我的照顾。

受唐波校园霸凌事件的影响,我们四个在一个叫福利处的单位宿舍楼里租了一个四人间,条件跟我们在学校租的四人间差不多,价钱却便宜不少。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我们得走路10分钟才能到学校。但那里有24小时电源,想学几点就学几点,而且很安静。小虎依然是骑自行车走读。

文科班最大的好处就是女生多!而且学美术的小三科学生都在我们班。学音乐的在文科二班。我的新同桌鲁美的闺蜜就是一个美术生。对新同学的兴趣多少冲淡了黄百合离去对我的影响。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和鲁美混熟了。她比我大两岁,是四中补习班考上来的。高一的时候和大头一班。他看大头有时候来找我,就问:“你们是好兄弟?”我答:“是啊!”

“不太像啊!”鲁美自言自语。

“哪里不像了?”我问。

“大头是我们大班长,学习成绩班级第一!年段也是前几名。”鲁美说。

“欸-鲁美同学,你什么意思啊?”我问。

“没别的意思。总觉得奇怪,你俩怎么能成好哥们。”鲁美说。

“您可是骂人不带脏字啊!”我说。

“弟弟,你别往心里去。姐说话就是直。”鲁美说。

“谁姐姐啊?还挺喜欢当大辈儿的。”我说。

“你姐姐啊!你比姐姐小两岁不是事实吗?姐姐是平辈儿。你不吃亏。”鲁美说。

自此,鲁美就一直叫我弟弟或者老弟。后来我也承认了她这个姐姐。再后来她处了对象,奶奶的,那哥们让我叫他姐夫。鲁美脾气挺大,不过不用哄,用不了2分钟自己就能好。相比于她,她的闺蜜张洋脾气就好太多了。美术女生的气质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说话声音不大,人未开口说话,笑容先挂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清澈明亮,像婴儿的一般。每次鲁美对我发脾气,只要她在场,肯定把鲁美慢声细语的训一顿。她俩能成闺蜜,绝对是互补型的。高二时候的我,已经变得很自来熟。我后桌的女生叫刘婷,大眼睛,梳个小子头。碰到不会的问题,喜欢在后面踢凳子问我。后来混熟了,她叫我“偶像”。我要是把她惹生气了,她也喊我“呕象”,不过一定要加一句:吐的对象!有一次过生日,她送给我一只毛绒猪,给它起名叫“放屁猪”,说它可以陪着我。我比刘婷大一岁,自此她叫我哥。但是我一旦惹她生气,立马变回“呕吐的对象。”还有什么王萍、吴萍、王丹丹等等,我们处的关系都不错。大头、小虎他们四个鸟人,嘲笑我说:“黄百合这一走,没人管你了。你小子是彻底放飞了。”“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已经卷着树叶跑了,沙子能咋办?随遇而安呗!”我如是回答他们。他们会异口同声的说句:“浪人!”说我是浪人,其实这几个鸟人除了小虎,谁也没闲着。在回福利处的路上和晚上的卧谈会,都他妈有暗恋的对象。棍哥被她同桌,原来五中的一个叫冯媛媛的女生深深吸引。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到腰间。”大头同样也是被同桌吸引。他的同桌是七中上来的,叫李慧,也留个小子头,并且染成了红酒色。不光是小子头,更是小子性格。胆子尤其大,跟老师顶嘴,逃课,样样不输男生。但成绩丝毫不差。用大头的语言形容就是:古灵精怪。大头作为班长,自习期间要时不时的维护一下班级纪律,谁都会给大头点面子。唯独他这个同桌,他是管不了的。同学们经常打趣他:“桌管炎”。同桌以外,威风八面;到了同桌这,老老实实。茧子哥就比较不靠谱。一次在食堂吃饭,大头班级的一个小女生到我们桌给大头送了一张贺年卡。那个时候快过圣诞了。茧子哥这个鸟人,非要人家小姑娘到我们桌吃饭,并问东问西的。“你叫什么名字啊?”“几中上来的?”“家住哪里?”“父母是干什么的?”等等。女孩都悉数做了回答。原来女孩叫李婕,五中上来的,家就在学校旁边的处长楼。父亲是我们小镇机关单位的一位处长(叫处长,职位肯定达不到处长级别)。自此,茧子哥的晚自习时间基本上是在大头班级度过的。慢慢的跟李婕混熟了。一天晚上,我们四个从北河菜市场看完录像回来的路上,茧子哥指着路边一个亮着灯的窗户说,那个就是李婕的房间。

更看完古惑仔,几个人正热血沸腾呢。

我提议说:“我们给她唱首歌。”

“好!必须来首。棍哥领唱。”大头附和。

“没问题!茧子哥你说,我们的小姑娘喜欢听什么歌?”棍哥说。

“拉倒吧!大晚上的再吓着人家。”茧子哥说。

“怕什么?还啥都没有呢,就开始怜香惜玉了?”我说。

“就是!必须唱。棍哥你说唱什么?”大头怂恿棍哥。

“此时此景!非一首《窗外》最合适不过。”棍哥说。

“真唱啊?我怕吵到人家。”茧子哥说。

“怕个鸟?就是要让她知道。”大头说。

“行!唱就唱,有啥的?棍哥起头!”茧子哥说。

“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预备-唱!”棍哥张嘴就来。

“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窗帘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悄悄地爱过你这么多年,明天我却要离开。。。”大冬天晚上10点多,街上空无一人,我们四个站在马路上对着路边住宅小区一个亮着灯的房间肆无忌惮的唱了起来。棍哥和茧子哥唱得还可以。我和大头就无法直视了。整首歌没两句在调上,且声如狼嚎。

唱完以后,我和大头勾肩搭背的问茧子哥:“怎么样?兄弟们够意思吧?嗓子都喊哑了!”

茧子哥一脸愁容的说:“没你俩可能会好点。你俩这歌声,怕是能驱鬼。”

棍哥哈哈大笑,说:“没事!有哥这中流砥柱压着呢,他俩影响不大。”

我和大头互相对视了一下,我说:“草!这俩鸟人瞧不起咱俩!”

“再来一首!”大头吼道。

“得得,你俩想吼,到别的地方吼吧。可别吓着我家小婕。”茧子哥说。

“熊样吧!还她家小婕!什么玩意儿啊!走-”我搂着大头肩膀往前走。

“就是!真恶心!”大头学着电影里风月女人的模样,搭着我的肩膀,使劲扭了两下屁股。

“你俩真tm恶心!”茧子哥说。

大头我俩根本没理会他。“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我起头开唱。

大头随后跟上“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我俩勾肩搭背、歪头斜眼的卖力嘶吼,洋相百出。

“你俩站住!”突然一个声音说道,不是棍哥和茧子哥。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俩定睛仔细一看,在我俩正前方站着一个黑影。一身黑,皮肤更黑。大半夜的,不仔细看,真找不见人。

“你俩是不是喝酒了?”黑影往前走了两步,到我和大头跟前嗅了嗅。

这回看清了,是我们高三的体育老师,同时也是教务处的。平时学校里有个什么打架斗殴的事情,都由他处理,人送绰号“盖儿哥”。我们小镇管一种脑门黑色的狼狗叫“黑盖儿”。“盖儿哥”长得黑,同时看护校园,正合适。

“没喝酒。”我和大头答道。

盖儿哥没有闻到酒味,又问:“大晚上的,你们不回家,在街上闲逛什么?”

“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晚上学习饿了,出来吃点饭。”我说。

“都多晚了?!还在大街上鬼哭狼嚎,不扰民吗?”盖儿哥训斥道。

“扰民、扰民,老师我们错了。”我连忙说到。

“你叫什么名字?”盖儿哥冲我一扬脖。

“我叫蒋飞云。”我报了伟哥的名号。

“我叫刘木易。”没等盖儿哥问大头,大头抢先报了棍哥的名号。

正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棍哥,蓄势要冲过来,被茧子哥拦住了。

“大半夜的吃饱了就赶紧回宿舍睡觉。不要出来扰民,走吧。”盖儿哥说。

“好嘞!谢谢盖儿哥。”我说。

“你说什么?”已经和我们擦肩而过的盖儿哥回过头来说。

“他说谢谢老师。”大头赶紧说。

“明天早上,你俩到我办公室报到。”盖儿哥说完扭头走了。

大头给了我一拳,说:“骚大,你这才是没事找事呢!”

“我这不也是一激动,说秃噜嘴了嘛!”我说。

“没关系!我通知伟哥一声,让他明早去找盖儿哥。”我笑着我。

大头看了看旁边的棍哥。

“滚犊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个鸟人,做事不敢当!为什么要报我的名字?”棍哥吼道。

“我看你俩一个色系。就直接报了您的大名。”大头无辜的说道。

“少扯淡!那你为什么不报茧子哥的名字?”棍哥问道。

“我这不一紧张就顺嘴说出你的名字。看看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绝对第一!”大头忽悠棍哥。

“他敢抱我名字!我体育棒子,盖儿哥认识。”茧子哥说。

“少来这一套!我跟李慧可没法比!”棍哥挖苦大头。

“李慧跟我们棍哥可没法比,你看这黑亮的脑门,多性感!咱家冯媛媛一定爱不释手!”大头边说边抚摸棍哥的脑门。

“滚蛋!少提我家媛媛。”棍哥打掉大头的手。

“对了,骚大,咱俩明天去不去找盖儿哥呀?”大头问。

“找个鸟啊?!他知道咱俩是谁?”我说。

“也对!他又不教咱们,全校几百号男生,他哪能记得住!”大头说。

自此,我和大头在校园里碰到盖儿哥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认出。

茧子哥在我们的怂恿下,终于在一个晚自习后,送李婕回家,并打算在路上表白。茧子哥是我们当中第一个提出要向女生表白的人,我们很是期待。大头、棍哥跑到我们文科一班教室,趴在窗边,望着学校大门,期待茧子哥凯旋的身影。鲁美跑到我们身边问:“你们仨趴在窗边看哪个美女呢?”

“除了我老姐,世上就没有美女!”我答。

鲁美在我后背轻轻捶了一下,说:“还是我弟会说话。”

“臭美!”张洋在旁边小声说。

“你看你没有弟弟,就嫉妒别人吧?”鲁美对张洋说。

“谁嫉妒啊?”张洋说。

“欸-对了!你可以做我弟媳妇啊!这样咱们就更亲了。”鲁美拍着手说。

“这个完全可以!我们老大也还单身呢!”大头扭过头来凑热闹。他和鲁美、张洋是高一同班同学。

“那太好了!班长,咱俩就做回媒人吧,怎么样?”鲁美说。

“我没问题!”大头说。

“别整跑题喽!你好好盯着茧子哥。”我说大头。

“你们就没个正形!”张洋脸红着走开了。

“别走啊!正商量你终身大事呢?你看这孩子!还害羞上了。”鲁美去追张洋。

“回来了!回来了!”棍哥激动的喊。

“快走,快走,问问咱们茧子哥,战果如何?”大头催促我们出教室。

“啥情况啊?这几个男生搞什么名堂呢?”我们班几个女生小声问道。

我边跑边说:“你们小屁孩懂啥?赶紧学习!”

“切!”女生们白了我一眼。

在教学楼一楼门口,我们堵住茧子哥,急忙上前稳住他。

“咋样?咋样?答应没?”我们仨问道。

茧子哥一副神秘微笑样,呲个小白牙,半天不说话。

“我草!成了!牛逼!”我们仨异口同声的喊道。

“咱茧子哥就是牛逼!一出手就有。”我搂着茧子哥的肩膀说。

“必须有!咱茧子哥是一般泡儿吗?”大头说。

“那是!别看我们兄弟黑!但是黑得有魅力!”棍哥说。

“走!回福利处!好好给兄弟们分享一下泡妞经验。”我说。

“走走走。”大头和棍哥附和道。

“你们说完了吗?”茧子哥说。

“说完了,该我说了吧。tm的,整呲花了!”茧子哥尴尬的笑着说,顺便用手搂了一下三七分的头发。

“啥情况?不会吧?”大头张着大嘴问道。

“别开玩笑!你可是咱们兄弟表白第一人啊!”我说。

棍哥蹬着眼珠子,等着茧子哥的回答。

“真的!被拒了!”茧子哥说。

“少扯淡!上楼收拾东西,回福利处说。”我说。

在回福利处的路上,茧子哥大致讲了他被拒的经过。谈恋爱这件事儿的规律就是这样:表白成功的形式多种多样,失败的理由几乎千篇一律。什么岁数太小、咱俩不合适、担心父母反对等等。

茧子哥也不例外,被李婕以岁数太小,怕影响学习给拒绝了。转过头,第二年,高三上学期,李婕一下子就长大了,不怕影响学习了,偷偷找茧子哥表白。茧子哥当时已经有对象了,当然是拒绝。不过,茧子哥还是收了她做妹妹。一是考虑李婕的自尊心,二是茧子哥花心大萝卜。而且我猜花心大萝卜的成分多一些。这些都是后话。

回到福利处,我们为茧子哥伤感半天。算是我们兄弟给茧子哥的安慰吧。同时也为我们未来的恋爱之路无光感到担忧。

高二上学期,我们4个在处对象这件事情上,颗粒无收。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情场失意,考场得意。上学期期末考试,大头理科班第二,棍儿文科第五,我也进了前10名,茧子哥成绩也提高不少。小虎跟个绝缘体似的疯狂学习,稳居文科班第一。

高二下学期开学,打扫卫生、领书等环节都结束后,是自习课,没有安排课程。老陈站在讲台上讲了一堆好好学习等套话。最后说:“班级来了一名新同学,正在教务处,一会儿过来报到。”大家对新同学都很期待。不知道是男生还是女生?长得漂亮不?长得帅气不?男女生们各自猜想。直到快打上课铃,老陈领着一个女生走上讲台。我正跟小虎俩个人扯淡呢,我们俩现在又成了同桌。小虎看着讲台,桌子底下拿脚踢我。我根本没理会,还在小声的跟他说话。老陈我根本不怕。小虎见我还在没皮没脸的说,轻轻说了句:“新同学是你家黄百合。”我扭头看讲台,四目相对,我当场愣住。真的是黄百合!讲台上的黄百合似乎在发光,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t恤,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脚上一双蓝白相间的运动鞋,仍旧是一头齐耳短发,脸上画了淡妆,五官更精致。我的心脏砰砰的急跳,嘴巴大大的张着,眼睛死死的盯住黄百合,生怕光圈消失,把黄百合带走。小虎又踢了我两脚,嘴里小声的念叨:“tmd,矜持点。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这位是黄百合同学,高一的时候在咱们一中读的高一。现在又回来了,大家欢迎。”老陈带头鼓掌。

“你就坐在那吧。”老陈用手指了一下我后两排的一个空位。

此时我真想一脚把小虎踢到那个空位上,让黄百合坐过来。我恶狠狠的看了小虎一眼。

“你大爷的!就踢了你两脚,至于这么恶毒的看着我吗?”小虎说。

“滚过去!把黄百合换过来。”我命令小虎。

小虎站起身就往外走,我拽都没拽住。这个鸟人,要干什么?!

小虎走到老陈身边,笑呵呵的说:“老师,我上趟厕所。”

他大爷的!吓了我一跳!长出一口气。他要是真说他跟黄百合换座位,我这老脸往哪搁呀?!

上课铃响,老陈走了。说是自习课,哪有人自习。书本刚发到手里,崭新的。自习课直接变成交流课。我假装拿着政治书学习。耳朵却一直在监听黄百合方向的一举一动。班级里有几个同学认识她,她们已经聊开了。正当大家肆无忌惮的聊着呢,教室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吓得大家一激灵,都盯着门口看。过了两秒钟,小虎背着双手人模狗样的走了进来。“滚出去!”、“你想吓死我们啊!”,甚至有的拿纸团伺候他。小虎笑嘻嘻的走回座位。

“哎呦-开始发奋了?”小虎假装惊喜的说道。

“什么叫开始?是一直好不好?”我说。

“嗯-是一直在“发粪”,都快涂一面墙了。”小虎说。

“你看你一张嘴就是味儿!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我说。

“哎呦-程功同学又在学习呐?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还坚持看书,真。。。”小虎学着老鸨的音调,并拈起莲花指在我肩膀上点了一下。

我赶紧捂住这个鸟人的嘴,说:“你上趟厕所,把零件还丢了?怎么这幅鸟样子?!”

旁边同学听我俩这对话,都笑喷了。

只有张晶晶,瞪了我俩一眼,说:“小虎你发春呢?给我小点声。”

张晶晶五中考上来的,高二我们分到一班。典型学习用功型的。是我们班的千年老二。每次考试文科班第二。无论如何努力,结果不变。只要有时间,一定专心看书。上学期和小虎是同桌,两个人或真或假的没少吵架。下学期打死也不和小虎一桌了,说是打扰她学习。别看小虎平时也学习,但他是学一会玩一会,无论课上课下。小虎一副水火不侵的模样,其实也喜欢招猫逗狗。尤其是张晶晶这样的,稍微一聊扯就生气的这种。他俩一桌的时候,小虎没少气张晶晶。惹急眼了,张晶晶就duangduang的怼小虎几拳。每当这时,小虎双拳紧握,摆出一副健美比赛时,男模们摆出的姿势,嘴里还念叨:“哎呀-挠痒痒真好,舒服多了!开始学习!”张晶晶则气得把身体转向另一侧,完全背对着小虎。

这回张晶晶够不着小虎了,只能语言威胁。小虎则笑嘻嘻的说:“哎呀-皮子痒痒了,也没人帮我捶两下。”

“程功,交给你个任务,帮我捶他两下。”张晶晶冲我喊。

“老臣接旨!这好事哪找去?”我说着就举起拳头准备捶小虎。

“你干什么?你还要听一个女人的话?重色轻友的东西。”小虎转过身对着我。

“没办法啊!学委让我捶你,我不敢不捶。兄弟你就忍忍吧。”我又举起拳头。

“你要是敢动手,我就。。。”说着话,小虎眼睛直往黄百合方向斜。

“你又要干什么?”我说。

“哼!干什么?你捶了就知道,来吧!动手吧!”小虎还故意往前倾了下身子。

“这次就先饶了你个贱人。攒着下次一起。”我也不知道这个贱人真的搞出什么幺蛾子。

“哼哼!算你小子聪明!”小虎说。

“哥不跟你扯了。哥要学习了!”我说。

没等小虎说话,后面张洋踢我凳子,并递过来一张叠得心形的纸条。我刚要接,被小虎一把抢过去。

“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人给你传纸条!我得先审审,看看有没有什么非法内容。”小虎边说边要打开纸条。

“你小子给我拿过来!”我双手掰得咔咔响。

“有本事自己来抢!”小虎说。

别看小虎1米65的身高,但长得很结实。硬抢我还真得费点力气。

“虎哥,咱们兄弟谁跟谁!我怎么能抢呢?”我换了副嘴脸。

“少扯犊子!刚才不还要按学委的旨意捶我呢吗?现在知道错了?”小虎得意的说。

“学委是个什么东西?她的话我怎么会听!”我说。说完冲张晶晶直抱拳。张晶晶看我这模样,只是瞪了瞪眼睛,也没说什么。

“错了吗?”小虎问。

“错了!”我答。

“怎么处罚?”小虎问。

“晚自习请您吃雪糕。”我说。

“虎哥岂是一根雪糕就能解决的?”小虎说。

“一个星期的雪糕。”我说。

“嗯-这还差不多。看你小子诚心悔过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拿去吧。”小虎把纸条递给了我。

我一把抢过纸条,生怕这鸟人又耍花样。

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挪了下身子,背对着小虎。这鸟人才转过去没再继续偷看。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纸条上面写着。当然笑脸是三条线勾勒出来的。

我拿着纸条微微笑了。撕了半张纸,写到:“对于我是惊喜!是意外!对于您老人家是常规操作。”同时在纸条外面写了:黄百合收。

小虎扫了我一眼,小声念叨:“看你个贱样!”

哥们心情大好,没时间搭理他。

张洋又踢我凳子,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晚自习以后再聊!”

我收好纸条,开始捅咕小虎。

“离哥远点,一身骚气!”小虎往自己方向挪了下身子。

“说谁呢?晚上不想吃雪糕了?”我说。

“你以为哥真要吃你的雪糕呢?”小虎说。

“嘿!不吃省下了。”我说。

“又勾搭上了?”小虎问。

“你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不?”我问。

“滚蛋。学习成绩刚有点起色,又得完犊子。”小虎说。

“不可能!文科是哥强项。”我说。

“马上会考了。我真怀疑你能通过吗?”小虎说。

“放心!哥心里有谱,小小的会考难不倒哥。”我说。

“好自为之吧。”小虎说。

开学第一天本来也没正经上课。第一个晚自习后,走读的同学都回家了。住宿舍和校外的要不早早地回去了,要不就三五成群的在班级里聊天、溜达。我和黄百合又去了操场。

小镇九月的夜晚,已经很凉了。风似乎也知道小镇的冬天快来了,卷着落叶匆匆逃离。月光毫无遮挡地照在操场上,像是舞台上的镭射灯,照着操场上仅有的两个主角。但我感觉,它像是个告密者一样,向教学楼里的老师指明:操场上有两个同学在溜达,有早恋的嫌疑!

“怎么想起来回来了?”我问。

“这不担心你过度想我嘛!”黄百合笑着回答。

要是在初中,我肯定会立刻脸红。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黄百合说一些暧昧的话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

“哎呀-走了一学期,变得善解人意了。”我说。

“那是!”黄百合说。

“你也好意思说。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走了一个学期,连封信也没有。”我说。

“这不忙着学习了吗?”黄百合说。

“好借口。对了,新学校怎么样?”我问。

“不错,比咱们学校大多了,硬件设施也很好。光足球场就有两个。宿舍四人一间,也有两人间的。食堂两层楼,各种小吃都有。”黄百合说。

“嗬-那么好!怪不得都给你吃胖了!”我说。

“啊?有吗?我胖了吗?”黄百合看了看我,又看看自己,张开双臂,转了一圈。

“没有,没有,逗你玩呢!”我说。

“哎呀-知道挑逗女孩了。”黄百合说。

“哪有?这不是就逗你嘛?别人我也不敢啊!”我说。

“我也是女孩子哦!可不能说女孩胖,小心挨打。”黄百合说。

“同学怎么样?”我问。

“还好。就那样吧。”黄百合漫不经心的说。

“看来同学不太满意呀!”我说。

“无所谓满意不满意。反正跟我没关系。”黄百合说。

“看来是真的不满意。你看,还是老同学好!”我说。

“老同学好有什么用?我还得回去?”黄百合低头说。

“什么情况?”我心里一颤。

“我在那边是借读,学籍还在这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参加会考。会考考完,我还得回去。”黄百合有点伤感的说。

“哦!那你只是回来待两个月呗。”我假装没事的说。

“是的。”黄百合说。

“两个月也好。正好见见老同学,陪陪家里人。”我说。

“哪有时间?马上会考了,我的理科成绩简直烂透了。我得抓紧时间补。”黄百合说。

“没关系,时间够用。你不会的可以问我,理科实在不会的,可以问大头。”我说。

“问大头倒不至于,会考应该都是基础的,只要好好学学基础知识,过应该没问题。”黄百合说。

“是的。老师说过会考的题不难,大家正常学就行,不要抠难题。”我说。

“你住宿舍了?”我问。

“没有,宿舍都住满了。我和黄燕在外面住。”黄百合说。

“那早点回吧。天已经很晚了,两个月的时间,聊得机会多的是。”我说。

“好吧。回教室收拾东西。”黄百合说。

“对了,你住哪?没准我顺路能送你一段。”快进教室的时候我问。

“我住在福利处了,往西走。”黄百合说。

我微微一笑,是不自觉的笑,说:“那一起走吧。”

“嗯?你住那附近?”黄百合说。

“不是附近。而是也住在那里。”我说。

“真的啊?这么巧吗?”黄百合惊讶的问。

“就是这么巧!我们老大一直在等着你。”不知道茧子哥从哪冒出来。

“哎呦-宋万里同学真是越长越帅啊!”黄百合说。

“还行,还行。一直都挺帅!”茧子哥说。

“说你胖还喘上了!叫上大头、棍哥,咱们该回去了。”我说。

“这就不巧了,我们仨今天晚上作业没写完,暂时还走不了。你先回吧。”说完茧子哥冲我挤了两下眼睛。

黄百合全看在眼里,只是笑了笑。

兄弟们识趣!但是黄百合不能把黄燕一个女生扔到学校啊。收拾完东西去理科四班找黄燕,我们一起回福利处宿舍。

路上,我们仨聊些学习之类的话题。在一个拐角一片松树林处,为了省事,我们从松树林中间穿过,那儿没有路灯。正当我们仨走到树林中间的时候,前方突然窜出三个黑影,拦在路中间。其中一个阴阳怪气的说道:“把钱留下。”另一个,尖着嗓子说:“不行!美女也得留下。”他们刚窜出来的时候,把我吓一跳,黄百合和黄燕吓得更是抱在一起,躲在我身后。但是,我借着月光,越看这仨人越眼熟,尤其是那个带着帽子,脑袋大大的那个。我草!居然是这仨鸟人!一定是看我们出发后,抄小路提前藏这了。我心里有谱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说。

“要是要钱的话,就给他们吧。我身上带着钱呢。”黄百合从我身后小声的说。

“不行!坚决不给!惯得他们!”我说。

“嘀咕什么呢?赶紧拿钱,顺便把后面的两个美女留下,陪大爷们玩玩。”这明显是棍哥故意粗着嗓子说的。

“哎呀-还要美女陪你们玩玩!有大爷你们要不要?”说着我就跑向三个黑影。

“程功!不要-”黄百合从后面哭喊。

冲上去,搂着一个黑影就撂倒,另外两个黑影上来帮忙。我们四个黑影纠缠在一起。黄百合和黄燕吓得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站在原地直跺脚。

“欸-你大爷的,打着我眼睛了。”这是棍哥浑厚的声音。

“你大爷的!打的就是你,还要美女玩玩!”我说。

“停、停、停,我眼镜掉了,别踩碎了。”大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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