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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刘家话事人 (第2/2页)

刘保长干脆朝石头说了实话:“大侄子!你也知道,俺的二丫头,你银屏姐,嫁给这岳家儿子,岳华亭是可恨,那是你姐夫的爹啊,你杀了岳华亭,你银屏姐家的会不恨你?岳华亭四个儿子,老大在县里跟日本人混事,万一把鬼子招来,别说咱刘庄,堤南多少村子都得跟着遭难!再说了,这岳华亭好歹担着个汉奸名,把鬼子糊弄到堤北不过来,你杀了岳华亭,还不知道鬼子会派谁过来,比岳华亭好,当然不错,要是万一不如岳华亭呢?咱是一祖同宗,我比你大一辈,从前清到民国,再到这会,啥时候能少了岳华亭这样的狗?你一时气不平,弄死个岳华亭,谁知道会冒出多少李华亭、赵华亭、王华亭?不是一样祸害老百姓?”

刘保长说得情真意切,石头连连点头,似乎同意保长的说法,金彪急了:“那就这样放了岳华亭?谁知他回过手,会不会祸害咱家人!”

刘保长笑道:“那会就这样放了他!不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这个数!咋样?”

刘保长比了一把手,金彪道:“五百大洋!去他妈的,他岳华亭就值五百?”

刘保长道:“五千大洋!”

金彪被镇住了,他不确定保长的话是真是假,五千大洋,岳华亭不死也得脱层皮!

石头沉吟道:“不能要钱,既然是俺银屏姐家,要钱多不厚道!”

金彪大急,独臂胳膊肘用力捣石头的软肋,石头强忍着没出声。

保长大喜:“还是石头明白事理,不要钱也不能便宜了他!叫他摆酒认错!”

这摆酒,与南方摆茶说事一个道理,有道是南茶北酒,黄河滩地处中原,兼得南北之妙,不过要说大事,离了酒还是不行。

石头道:“摆酒多麻烦!叫他给咱一百条快枪就中了!”

金彪心里乐开了花,也跟着起哄:“对!不要汉阳造!最低得中正式,三八大盖也凑合!”

刘保长先是一震,这一百条枪可不是小数,估计得花好几万大洋,这石头看着毛嫩,实际心黑这呢!

刘保长毕竟是老江湖,眼珠一转道:“对!叫他给咱一百条枪!咱刘庄成立个自卫队!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我早想着把村里年轻人弄到一堆训训,就是没人懂得这一套,这不你回来了,正好,也不用再选人,今个凡是在这块的,全是咱刘庄的大劳力,干脆,石头你就是咱刘庄自卫队队长了!”

这回轮到石头吃惊了,一百条枪实在漫天要价,原本想着弄十几条,足够看家护院就行,谁知这保长竟然连个贲都不打,还顺势把枪归了全村,这归了全村,不就跟归了保长一样?石头心里警觉,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只能连连推辞:“金彪叔比俺有本事,队长该他当。”

金彪哼哼冷笑。

保长道:“金彪兄弟当然是好本事,可是他这胳膊---,叫人家看见,还以为咱刘庄木人不是?”

石头道:“文昌爷好把式,俺的拳脚都是跟着他学的,再说,文昌爷德高望重,当头头最合适!”

刘保长道:“文昌叔啊,好是好,胡子都白了!今个脱了鞋,明个不一定能穿上,还是你合适!”

二混子迫不及待道:“就是!石头,你是连长,管一百多号,咱刘庄自卫队,正好够一个连,这队长你不当谁当!”

声音传开,大家纷纷喊道:“石头当队长,石头当队长,谁他妈也别争!”

这边的事搞定,刘保长打着灯笼喊着岳华亭的名字,叫开岳家大门,进了院子。

岳华亭见亲家进门,忙命人重新把门顶上,抓住亲家的手再也不肯松开:“亲家你可来了!我,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呜呜呜—”岳华亭又做哭态。

刘保长道:“行了,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把把戏?这会想我了,刚才去长根家闹事咋把我这亲家忘了?长根好歹是俺本家兄弟,也是你干亲家,你这家伙连自己人也不放过,这会碰钉子了吧?”

岳华亭噎的直翻白眼,薛书贵在一旁冷笑:“感情亲家是来看笑话的啊!来的还算刚好,岳家的人头还在,等会掉的时候,烦请亲家站远一些,血嘭身上不好洗!”

刘保长勃然大怒,抬手给了薛书贵一个耳光:“你他妈就是坏事包!到这会了,还他妈说风凉话。我要是看笑话,在家一待,明个自然有人给俺送你家的钱!我还来趟这浑水?”

薛书贵挨了耳光心里不服,刚要开口,岳华亭也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滚!滚你妈蛋!今个要不是你出骚主意,老子也不至于弄成这样!滚!”

薛书贵一肚子委屈,这主意那是我出的啊,明明是你非要趁机贪图刘家财货,我还苦劝来者,你他妈不听,怎么这会全赖我头上了呢?

薛书贵瞬间明白岳华亭用意,捂着脸往后院去了,岳华亭在背后一阵好骂:“呸!丧门星!坏事包!---”

等进了堂屋,两人落座,岳华亭还在骂个不休。

刘保长道:“行了,行了,都是自家人,就别演戏了!你先说这事咋办吧!”

岳华亭立即点头哈腰:“您说咋办就咋办!俺还敢还价不成?”

刘保长道:“好!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一口价!二百条快枪!”

岳华亭倒吸一口冷气:“五千快大洋中不中?”

看亲家神色不豫,忙追加道:“一万!最多一万!”

刘保长道:“算了,留着你的钱,给全家买副好棺材吧!这事俺不管了!”

岳华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刘学修!别他妈装好人!俺那次做了买卖,不给你分两成!凭什么!就凭你刘庄人多?还是你脸长得白?那次不是你老骚胡踩的线!透的风!我要是嚷嚷出去,你他妈保长也坐不稳当!”

刘保长笑眯眯看着岳华亭,等他发泄完了,一句话不说,站起来就走,岳华亭一把拉住,噗通跪倒:“亲家!你可不能丢下俺一个人啊!”

刘学修笑道:“二百条枪!二个月后交货!这个条件不是我说的,是长根家儿子做的主!”

岳华亭埋怨道:“啥*长根儿子,还不是您刘家的种?你他妈当个族长说话不响?能叫*孩子当家?”

刘学修道:“你不明白,这石头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从小就有股劲,俺村的孩子们,都听他的话,这会还好点,在过个十年八年,我看这小子十成把族长加保长弄到手,就算他不稀罕争,我说话木有人听,这保长族长干着也木个*意思!”

岳华亭恨恨道:“穷鬼乍富,舔胸叠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你就甘心叫他顶了你?”

刘学修道:“所以他要枪,我一口答应,还许着他叫他当村卫队长,等他把村里男女训得差不多了,嘿嘿,你说,我还会叫他活着?村卫队,不就是我的绺子?到时候我还叫你领头,想干谁干谁,那时候咱哥俩在黄河滩就是他妈阎王爷和土皇帝!”

岳华亭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依着刘保长的意思,开了家门,把石头金彪让进屋子,恭恭敬敬跪倒磕头认罪,祖宗八辈发了毒誓,说是从今后再欺负刘家,不得好死,生孩子没*云云,石头和金彪心里不信,但保长的面子不能不给,姑且听之,枪支,定于腊八交接,而岳华亭部的四五十伤员,则交由岳华亭医治,这样一来一天云彩满散,众人这才跟着保长得胜回家。

刘保长刚走,岳华亭身后冒出一人。

薛书贵道:“表哥,这刘学修阴险毒辣,不可信啊!”

岳华亭阴*:“你当我傻*啊!啥*一个阎王爷一个土皇帝,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他是接着这事壮大自家实力,想独霸黄河滩!你以为俺看不出来?”

薛书贵道:“那你还?---”

岳华亭道:“刘学修我不怕,今个这石头,我算是领教了,当初老子花钱都请不来,这会成了他妈仇人,能用二百条枪,换这小子一条命,值!”

刘学修心里盘算却是另一种,这岳华亭算是彻底去球!回头把村卫队跟几家护院合并,自己立即就是黄河滩最大绺子的魁首,石头虽然勇猛,自己是本家长辈,能哄就哄,实在不行,就想法挤走,决不能像给岳华亭说的那样,把石头弄死,一是石头毕竟姓刘,是自家骨血,血浓于水,任何时候,刘家都必须保留最优秀的种子!二是留着石头还有一个好处,石头只要活着,不管在不在,对岳华亭都是一个威胁,也是一种震慑,岳华亭势必不敢像从前那样嚣张!

黄河滩,刘庄为大!刘庄,我刘学修第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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