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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国宴武斗 (第2/2页)

有这等渊源在,盛帝再真诚的赞誉都似在打宇文敏的脸。

他如何能高兴呢?

既知他心结所在,盛帝也不便计较他的无礼行为,示意其坐下后,一双眯眯小眼又盯上了其余四位还未发声的外国正使:“你们几位意下如何?”

西丹正使拓跋信乃西丹国二皇子,自小在马背上长大,诚非怯战之辈。况且,他此番来北庆目的有二,一是刺探北庆皇帝与戚威将军君臣间的真实关系;二是伺机挫一挫北庆皇室锐气,以此提升国内目前低迷的抗战情绪。

所以,盛帝的临时起意,其实最中他下怀。没有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赞同,仅是想静观其变,看看其他国的反应。若其他四国皆不赞同,他一意孤行,只会适得其反。若有一国附议,他就不算孤掌难鸣,自当跟进。

虽不清楚宇文敏为何赞同,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多离不开一个“利”字,只要这位面相阴沉的毓王不坏他的事,今日他愿视他为友,同样不坏他的事。

拓跋信拱拱手,高声扬道:“巧得很,外臣也有此意。”

西丹人打什么主意,在座的北庆人皆心知肚明,故该吃酒的吃酒,该看戏的看戏,没有给他好眼色。

五个里面已有两个赞同,第三位的发言,意义重于形式。

盛帝斟酌一番,把这个机会给了天烬。

天烬正使赵明昌皇太子人长得齐楚、周正,从身形来看,文弱书生气质更足,一张口,果然是豪放不足,谦逊有余:“陛下,天烬国文坛人才辈出,若陛下不嫌弃,外臣愿为陛下赋诗一首。至于武斗,诚如陛下所言,留给尚武者便好。”

盛帝的失落还在心口回味,一衣带水的曼罗正使赵珩皇长子不问自说:“陛下,百花齐放方为园。外臣愿抚琴一曲。”

天烬、曼罗不愧是同宗同源。

众人失望之余,似又能明白这二人避而不战的顾虑。

毕竟是武力不强的小国,倘若侥幸赢了,以西丹和东周的秉性,这口气今日咽下,来日也要加倍奉还,真打起来,恐有灭国之祸;若是技不如人,输在当场,即便北庆皇帝真要联姻,恐怕那些自视甚高的公主们也不肯下嫁战败之人,于大计无益。

既然输赢皆不讨好,何不安静做个看客?

天烬、曼罗自持国力羸弱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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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虽有懦夫之嫌,却也能得到众人的理解和释怀。实力相对雄厚,国土相对辽阔的大魏显然就无资格拥有这等待遇。

大魏正使楚湘楠,与东周宇文敏一样,是大魏国第三位皇子。不同之处在于,楚湘楠的两位皇兄不仅与他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都是能文能武的人中之龙。

相较而下,资质平平,缺乏雄心壮志的楚湘楠因不被寄予期望,反倒一直生活得率性、惬意。整日不是闲逛乐坊,就是邀友诗词歌赋,堪称大魏的肖青云是也。

大魏派这样一个精于吃喝享乐的皇子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对这次洛城之行何等敷衍。

而事实也确如此。

大魏那两位人中之龙的皇子都忧心一旦自己带团出使北庆,将给对方钻营之机,故皆以身有正妃在侧,不便迎娶公主为由,推荐了孤身寡人的楚湘楠。

知子莫若父,大魏皇帝如何不知楚湘楠是个虚有其表的空架子?但他更做不到明知东周有意拉拢北庆而无动于衷。楚湘楠虽不堪重用,却也是大魏国皇嫡子,比起东周那个庶出的皇子,也不算一味的敷衍了事。

基于此,来凑数的楚湘楠自然只想安安静静的坐着看别人的热闹。正暗自琢磨,如何谦让才能既保住大魏颜面又能免于一战,偏偏他的好邻居宇文敏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陛下,”这位气性极大的皇子冷笑一声:“拳脚功夫一定要两人比斗才好看,如今陛下首肯,应战者便有北宋、我东周、西丹……额,”似是而非的顿了一下后,意有所指道:“如果只有三国应战,其中一国难免会要……”

难免会要连轴战。在场众人都懂。

“毓王何必心急,大魏楠王不是还没有说话吗?”沉吟片刻,老皇帝激将道:“以楠王血气方刚的年纪,定不会只甘心做一名看客。对吧,楠王?”

宇文敏很满意盛帝的故意当庭发问,嘴角渗出一丝笑意。楚湘楠则烦躁的挠了挠鬓角那缕长发,于众目睽睽之下心不甘情不愿道:“陛下抬爱,外臣喜不自胜。只不过,”这位花枝招展的楠王殿下将目光慢悠悠的扫向全场:“外臣虽血气方刚,却也着实不曾在武学上下过功夫。陛下和毓王考虑的是三国应战对其中一国不公平,外臣深以为然,所以,欣然应战。只不过,”一个关子卖两次,这楠王殿下可真是太会吊人胃口了:“我大魏出战的并非外臣本人,而是我团中副使安挞将军。”

两国比试,本就不重身份,只看实力。

楚湘楠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无异于间接承认自己正是外界盛传的那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楠王。

众人闻之,无不启齿含笑。

天烬、罗曼两位皇子原本也在笑话楚湘楠,可笑着笑着,二人皆不约而同的红了脸。

如果只是派人上场,输了又何妨?

难道北庆公主会因为一个下属的无能而婉拒一个成为太子妃或王妃的机会?

赵明昌咬了咬牙,悔意丛生。赵珩的心思与赵明昌无异,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皇子等会竟要如低贱的歌姬一般当众抚琴弹奏,便心如刀绞,懊悔至极。

盛帝今日似乎格外的爱与人为难。

越是别人摸不得碰不得的痛处,他越是要一刀子捅进去试试深浅。

“好,既然主意已定,那毓王,二皇子,楠王你们各自商量一下,派谁出战。我们北庆嘛,”老皇帝贼精的小眼睛在奕王和诚王两兄弟身上犹豫不决,片刻后,案几一拍,道:“就在鄢若飞和戚平中间挑一个吧,至于究竟挑谁,你二人商量便是。”

戚平是令西丹大军谈之变色的戚家军少帅,鄢若飞乃北庆第一高手,这两个人选委实无可厚非,北庆众臣皆没有不满意的。

“他们商量他们的,我们也不能干坐着。”老皇帝来者不善的目光一下子便锁定了目标:“珩王不是有节目要表演吗?”

该来的躲不过。赵珩嘴角猛地一抽,皮笑肉不笑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盛帝没问其他只问他需要些什么。

他便知此事以无回旋之地,硬着头皮说了自己所要之物。

魏公公一一记下,待这位珩王说尽后,命人将一应物件尽数摆上大殿。为免冷清,魏公公还着意叫了十数个宫廷乐师在旁伴奏。

且说这赵珩言行举止畏畏缩缩,毫无男子气概,琴技确有让一众乐师望尘莫及的惊人之处。尤其是经他改良过的这曲高山流水,意境不再如前人过分追逐知音间的共鸣,而是更加的返璞归真,浓墨重彩只为歌颂山的伟岸,水的清澈,万物蓬勃生机的朝气。

在场懂音律者一听,顿如置身空旷清新大自然一般,心旷神怡、神清气爽。一曲终了,更有人意犹未尽,盼着再来一曲。

见此情景,罗曼皇子那颗失衡的心也算找回了一丝安慰。

盛帝美言褒奖一番后,天烬皇太子赶紧赋诗一首。

许是珩王带给众人的惊喜太过,以致皇太子即兴而作的诗让在场诸位皆表现出一种低于期待的失望感。好在这位失了先机的皇太子尚有些涵养,嘴角自始至终都挂着一缕沉稳妥帖的微笑。

盛帝照样例行公事般不咸不淡的褒奖了几句。

从皇帝这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来看,果然更在意接下来的武斗。

盛子萧淡淡瞟了一眼御座上的老皇帝,又回眸看了看戚平,最后望向鄢若飞,轻声轻语道:“平儿的能耐如何,西丹人不是不知。明知不是对手,却仍要起兴比试,如此看来,他们所求恐怕并非一个赢字。”

“那他们求什么?”戚平不解的瞪大眼道。

“试探。”

“试探?”鄢若飞也不解的瞪大眼道。

盛子萧颔首一笑,不再细说,只道:“今日就劳鄢都指挥使让西丹和东周开开眼界,省得他们以为咱们北庆武将稀缺到只有黎、戚两位风云人物。”

戚平似是懂了,眼一提,见鄢若飞眸中仍有迷雾未散,吐了口气,以将军怼下属的口吻命令道:“就是让你打得他们遍地找牙,哭爹找娘,好让他们明白,北庆将才遍地都是,不只有坚守国界者,还有留守洛城者。”

盛子萧露出一抹欣喜之色,这应该就是战场上的戚小将军罢。果然名不虚传!

“明白了。”鄢若飞全无一丝被人指使的不快,顿是扬眉吐气:“交给我吧。”

率性之人,果然不拘小节。

盛子萧又含蓄的望了一眼两位将帅之才。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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