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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这种人没有回头路 (第2/2页)

黑衣男就坡下驴打哈哈“好,好,坤哥,你要是什么时候有空,也到我那玩几天,我做东,保你们快活”

全程没讲几句话的靓坤点头,迷离光点倾洒,他的表情,轮廓,都是一团黑影

三人又聊了些事情,东扯西扯,很快散了局,回程时,江娴发现阿强没原路返回,车在距夜总会十公里左右的地儿停了,且不是回港方向,已经离开闹市区,这边寂寥的很,有几座老化的危楼,黑漆漆的

她心猿意马掸平裙摆褶皱,这一晚上,疑点太多了,现在更是,她很想问,但他像无事发生,还帮她顺着被擦出静电的长发

她正纠结着,忽听外界有声动,一辆黑商务急速逼近,在他们乘坐的奔驰后边停靠,车上下来一个人,正在往这里走

副驾驶门被打开,人坐了进来,飞快关门,江娴梳理头发的动作僵固,居然是那个叫大鹏的黑衣男子

“坤哥,情况你也都看见了,跛脚荣收了我的钱,事必会办得漂亮,他这个人还是很有用的,咱的货定能平安出港”黑衣男调整着呼吸,说话间掩不住的期待

江娴的眉眼不再盎然,什么医疗器材,原来都是幌子,靓坤才不会搞这个,他搞的货,只有那么一种,这个所谓的倒爷,可见并不安分

靓坤清淡应对“要说不显山露水,你**鹏当属第一,明面的富商,背地的毒贩子”

“哪有,跟坤哥比我太嫩,最近生意不好,底下的小弟等着吃饭,不弄点歪门邪道的,我真保不齐揭不开锅”黑衣男诚恳说道

副驾玻璃被敲了下,他打开车门,确认完环境安全,接来随行马仔拎着的大皮箱,整整四只,码到后座脚垫上

江娴悄悄扫视,这种交易见不得光,故而只收真金白银,支票还是打款都有风险,就算是这年代,条子也能调得出钱款往来记录,账户,收款人,那都是把柄

没什么可再看的了,江娴把脸别开,那四只大箱,没一千万也有八百万,看来这是笔大额交易

“倒是利落”渗进来的月光照亮靓坤脸庞,应该是皎洁的,却叫人不寒而栗

黑衣男遣退马仔,笑眯眯说坤哥,你不嫌我笨,愿意带我赚钱,我感激不尽,怎么还敢耽误时间,你有路子,我没有,那我就信你,等这批货销出去,我拿八成,剩余的当是茶水钱,还有我说好孝敬您的,一个钢镚儿都不会少

主驾驶的阿强瞟后视镜“坤哥,刚才您跟嫂子说话,我没好插嘴,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咱的钱一送,货立马出海”

黑衣男喜笑颜开“我真是信对了人,坤哥就是有效率”

他没再拖延,道别后,匆匆下车,还不忘竖起衣领,遮住脸,很快,夜吞没他的身影

他走后,阿强一脚油门,车呼啸着行驶,还不是回港方向,而是远远的跟着黑衣男的车,远近把握得刚好,有天色做掩,使其无法发现,也不至于跟丢

车内充满诡异凝重气息,江娴的轻语很突兀“才抽两成,就算有搭桥费,对你来说也是小钱,你怎么会愿意担风险”

她百思不得其解,顶了天两三百万的油花,对他来说算不了啥,他还要联络,购买,确保货平安,他做慈善吗

他答与不答,她都抛之脑后了,因为气温骤然下降,她如坠进寒潭,颦眉瞅前面,冷气好像被开大了,她起一身鸡皮疙瘩,只好环抱双臂,想取取暖

对她来说相当肥大的西装外套从天降,他嘴边噙笑,笑阿强会做事,他把快成蚕宝宝的她裹进怀抱,借着冷的由头,大手贴住她面颊,彻底让她失去视野

“夜宵想吃什么”他喘出的热气洒她耳骨,缠绵悱恻

江娴整个人都快扎进他怀,说话声很闷“弥敦道那家打边炉”

靓坤的笑染着宠爱,那回她吃得像只小花猫,居然还没够,还惦记着,他在暂时的温存里沉溺,很不合时宜的又想起十天,不,准确说是九天,他的心抽搐发疼

他藏起失望,喃喃说等以后不在我身边了,再吃打边炉时,会不会想起我

江娴想说什么,但双唇犹如被强力胶粘粘

“很饿吗,要不在附近找家饭店,深圳好吃的也不少”他手搭在她肩头,不禁皱了眉,咂舌说能不能多吃点,你瘦得就剩骨头了

江娴一个白眼,这几天明明都吃胖了,好话都让他说了,她认真的在想上哪吃,吃什么

连车减速了都没发现

这条路更荒更静,路灯昏昏欲睡,成堆飞虫绕着光源乱飞,两侧皆是茂密树林,遮天蔽日,阴森森的

前路更是凄迷,除去惨白的车大灯,放眼望去,只有远方一抹狭长红色,是车的尾灯,茫茫渺渺,亦幻亦真

车轮碾着黄沙,面临分岔路的抉择,速度更慢

突然,几声枪响把静寂击得片甲不留,岂止如此,这只是开场曲目,开启即无法中止,砰砰砰砰的放枪声接踵而至,栖息枝头的鸟儿惊得到处乱飞,前车无疑被硝烟环绕,还试图反击,可是寡不敌众,很快,全部被歼灭,枪声也就停息了

江娴颤抖如筛糠,叫嚣的枪鸣,骇怪的惨叫,悉数渗透进来,哪怕窗户紧锁,门紧阖,她依然被折磨得胆颤儿,直到发现不是冲他们来的,还有他温柔的安抚,她才回了半挂神儿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他的唇刮蹭她细腻的耳垂,一虚一实,极致温情

有那么一晌,江娴头脑近乎苍白,神经线惊惧的绷紧,冷汗如雨从云中落,留不留在他的怀,她做不出选择,他仿佛一只温暖火炉,融化她的全部坏情绪,亦包括她的恶劣的脾性

她抑制岌岌可危的理智,蹭开微小的缝儿

再次见到光明,她心尖赫然震了震,这是条极其不引人注意的羊肠道,高耸的白杨成为最好的掩体,透过向后飞退的树与树的间隔,她清晰看见一团火,不,是一场大火,正在焚化一辆车,冲天的火光和黑烟,还在烧,且愈发烈,如生生不息的炬火,可它传递的不是希望,而是恶,铺天的恶

想通原委的那瞬间,她咬着发颤的牙仰起脸,已经驶离现场,又是瘆人的暗黑,他瘦削寡淡的脸更模糊,可以清楚窥见的,是那双看过血腥,残暴,依然安定的眼睛

“坤哥,您这招真是天衣无缝,既眯了**鹏的钱,又栽赃给跛脚强,以前那家伙暗箱操作,差点栽您一跟头,我就知道您不会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阿强手握方向盘,赞不绝口

“居然想让我丢失大陆市场,那个瘸子吃熊心豹子胆了,**鹏涉世未深,想靠我打通发财路,殊不知成了棋子,助我一臂之力”靓坤指尖流连她细腻的脸蛋,蛮横的霸占每一寸

阿强大笑赞同“他死在跛脚强的地盘,条子有证据追踪,同伙兄弟有证据报仇,噢,跛脚强还收了他的卡,这钱不花还好,只要花出去一分,他这重点嫌疑人的位子就算是坐稳了,咱的人动手可真快,一分钟都不差”

江娴一字一句听着,喉管卡了口气,怎么都不顺畅,妙,一石二鸟的计策当然妙,跑了趟特区,看了看景,喝几杯酒,他就白落小一千万,且将仇家接近害死

而他,最大的幕后黑手,什么证据都没有留,和谁都没有深仇大恨,警方若是追查,查八辈子也查不到他

这般大获全胜,她也算是他的身边人,于情于理该乐观

可是,截然相反

她挣扎坐起,晕开绯红的眼眸怒视他“难道你这辈子,就注定在那两个地方之间徘徊吗”

“哪两个”她罕见如此时的肃穆,他眉骨噔地一跳

“地狱和监狱”她咬了咬牙

靓坤倏而明了,以为她在责怪,怪他连累她,他抚摸她毛躁的头顶“我说过,有我在你永远安全”

她即刻拍掉他的手“瞎扯什么,那个长毛说的对,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胜一次,赢两次,难道还能一辈子不败吗,你以为你是什么,神仙附体吗,你这是在拿命开玩笑”

一贯无波无澜的他,少有此刻的惊心,眼波流转,他的姿态放得很低,远不及素日猖獗

“娴,我这种人没有回头路”他说

江娴险些窒息,不该心疼他,不该同情他,更不该劝他什么,可是这颗心,怎么就像被魔爪掌握,嘶嘶啦啦的刺痛

“你这种人,你这种人,我他妈天天都快听吐了,你比别人多个鼻子还是多只眼,人类怎么就单独为你开辟个物种了”她最烦他妄自菲薄,尤其这种关头,话稍不注意就说重了

但,不还是为他吗

靓坤一刹懵住,那张颠倒黑白,对答如流的嘴,倒是什么也说不出了

良久,他郁郁嗓音回旋“我这种人,是死后堕入炼狱都不足为奇的人”

江娴因极度紧张而揉捻眉心,这话,好像把她拉回初识他那日,他站立,她瘫坐,被他分不清自嘲还是狂傲的余音纠葛着

他坏吗,那日的她当然会答予肯定,她都恨不得满街贴寻人启事,求那位小警察替天行道

可今天再问,她犹豫了

“无所谓,你怎么和我没关系,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既然你把钱财,名誉,地位看得比命还重,我没什么可多说”她漠漠爬向另一边,一点情面不留地撇开他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倔强,有多嘴硬

她的心不是铁打的,他的关怀,信任,偏袒,何尝不是一剂良药

管她承不承认,对于他,她早就形成一种依赖,如抑郁患者与氟西汀

她也在有他的清晨日暮中醒悟,原来青睐,重视,不是只能赠送爱人的

后来对他看法的改观,与他相处的模式,都与她最初想法完美重合

如果能做朋友,该多好

可是,有一方心思不纯,该怎么做朋友

以至于她迫切想要逃出去,让他们两个的生活都回归起始点

那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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