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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林侧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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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过林侧妃,”香橼于厚载门内向着莲步款款走来的裕王侧妃林静邤行礼。

林侧妃紧行两步,亲自搀起香橼:“劳烦姐姐等候多时。”

香橼忙恭身道:“侧妃今日头回入宫,贵太妃便命奴婢前来伺候。”

三年前,巴蜀归来的裕王如偿所愿迎娶黎四小姐为正妃,又十日,纳黎家六小姐与保国公府五小姐林静邤为侧妃。

黎四小姐早年遭人下/毒,身子垮了不过是在捱日子,拿参汤吊着命撑一日是一日。林静邤将入府就去了道观为王妃祈福三年。三年归来,黎王妃已丧,黎侧妃生下世子,林静邤昨日方与王爷圆房,今日入宫为贵太妃黎氏奉茶。

走在长街之上,林侧妃心情忐忑并不敢四下观瞧。她为亲王侧妃,位同三品淑媛,今日大妆,头戴四屏凤冠,身着大衫霞帔。只是那凤冠甚重,压得喘不上气来。

“时辰还早,慢些走便是,”香橼瞧出些什么,停下脚步,扶着林静邤于背阴处乘凉。

中秋将至,酷热却是难消。这一夏直隶少雨,有言官奏请早立东宫,天子当堂好一番训斥,并罢了那御史大夫的官位。国本之争历来血雨腥风,三年来,前朝连着后宫可谓波云诡谲,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之象。

“侧妃莫要担心,贵太妃最是和善,见侧妃定是满心欢喜。”香橼不由劝慰。

林静邤的贴身侍女丹芝亦是附和:“我们小姐…”

“慎言!”林静邤忙呵斥,“入了宫还胡说八道,回府自去领罚!”

“是,奴婢知错。”丹芝喏喏道,眼眶泛红,她替她家主子委屈。小姐头回入宫,王爷连句贴心的话都没有,小姐日后在王府里如何抬得起头。

王府里的事,香橼有些耳闻,却不好评说。

裕王对发妻一往情深,头七之日便上书皇帝并宗人令,今生再不立继妃。黎侧妃虽生下世子,却仿若王府的管家一般。林氏入府,只怕日后也要过着一样的日子,熬到老熬到死。

林静邤定了定心神,昂首信步前行。

她是庶出,姨娘乃国公府家生子,地位更是低下。若非机缘巧合,如何能入亲王府为侧妃。

眼前为红墙碧瓦,她告诉自己,路再难,终归是要走的。

前方到拐角处,正要折向南,忽瞥见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携着小手走到一处朱漆大门前,不过三四岁的女童下跪,像模像样磕了三个头,嫩生生说道“娘亲,女儿来给您请安。”

林静邤正纳罕之际,耳畔传来香橼一声叹息:“那是四公主与长公主之子。”

四公主徐宁安抬头望着“凝和殿”的匾额,风雨浇打竟有几分斑驳了。“女儿一切都好,每日吃得好睡得香,”小丫头忽高声道,“天热,娘好生歇着,莫要挂心女儿。”

未来的驸马爷谢谦亦是跪下磕头,对着没有生气的朱漆大门恭敬道:“禀贤娘娘,宁安最是调皮,他日娘娘升堂,定要好生骂她一顿。”

“你胡说,”四公主皱起鼻头,下一刻,嚎啕大哭,“你胡说,我娘才不会骂我”。

那番场景,见者无不动容。

林静邤冷不防瞧见另一侧一抹明黄身影,大吃一惊。

抹干眼泪的小宁安与谢谦手挽手离去,天家也终于现了身,身后诸侍卫太监默默跟随,并无半点响动。

朱漆大门前奉命值守的小黄门跑下台阶拜见天子:“凝和殿并无异常。”

皇帝却侧身瞧着远去的两个孩童,神情似有几许落寞,吩咐手持拂尘的大太监:“午膳请长公主来德和斋。”

待天家仪仗远去,林静邤长舒一团气息。“四公主伶俐率真,日后必得驸马疼惜。”

可怜四公主自记事起,就不曾见过娘亲。长公主定下规矩,命她每日辰时正刻来凝和殿门前请安,风雪无阻。从前是宫嬷嬷抱着,今春以来,驸马爷谢谦日日陪着,一道磕头问安。

皇帝膝下三子四女,四公主之后再无所出。今春选秀进宫的两位美人,瞧着约有几分关在凝和殿里那位主子的影子,皇后头痛难忍一犯再犯,如今也不大理事,段淑妃勉强操持着六宫杂务。后宫,倒是寂静有余,热闹不足。

“奴婢从前曾在凝和殿当差,且容奴婢去磕个头。”香橼福了福身子,转身去那朱漆大门下跪行礼。

台阶之上值守的小黄门问话:“下跪者何人?”

“寿康宫香橼给贤妃娘娘请安。”香橼跪拜,双手相拱于地,俯首至手。

“裕王侧妃林氏问贤妃娘娘安。”跟上前的林静邤也行了个拱手礼,今日大妆不便行大礼,侍女丹芝便替主子磕了头。“贤娘娘可记得保国公府的小五?她已长大成人,是姨娘与弟弟的依靠;她嫁为人妇,日后也会孝顺婆母敬重夫君,作一个贤良之人。”

寻寻常常的一个日子,紫禁城内却是好戏连台。

大皇子与二殿下彼此存着比较之心,言语之中多有争斗,讲经师傅慕容檐质问他二人何为“兄友弟恭”,罚二人于至圣先师像前跪满三个时辰。消息传进勤政殿,批阅奏折的皇帝只道了声“罚轻了”。护子心切的端妃跑来求情,天子敲打道“你若教不好儿子,朕就替老大再选一个母亲。”一句话,端妃的心也凉了半截,浑浑噩噩回到衍庆宫大病一场。心惊胆战的淑妃连连告罪,皇帝赏她一杯苦丁茶,再无他言。

午膳是永清长公主陪王伴驾,皇帝命陈福呈几道素食给淳贵太妃添菜。

陈公公奉旨走一趟寿康宫,见淳贵太妃与林侧妃婆媳处得融洽,连连夸赞裕王好福气。

陈公公前脚方走,黎氏便问儿媳入宫可有异状,林侧妃据实相告:“妾身可是惹下祸端?”

淳贵太妃神情复杂:“这回是福,想来皇帝的赏赐快到了。”

林侧妃不解:“陛下尊敬贵太妃看重王爷,才会赏赐妾身”。

“不,皇帝思念故人了。”

陪淳贵太妃用过午膳,林侧妃拜别。黎氏吃了她的茶,便是认下,待宗人府于玉牒填上一笔,她便是名正言顺的裕王侧妃。

午时方过,日头正高。

香橼撑一柄纸伞为林静邤遮阳:“今日是家宴,贵太妃并未邀请旁人,还请侧妃莫要介怀。”

“依着礼制,本该如此。”侧妃虽入皇家玉牒,仍为妾氏。林静邤打听过,黎侧妃当年入宫,身为姑母的淳贵太妃同样未请宾客。彼时,裕王妃生命垂危,黎侧妃只来得及奉了杯茶,就急匆匆回转王府侍疾去了。“能陪贵太妃用膳,已是我的福分。”

香橼敛下眼色。日子还长,这位林侧妃的真性情究竟如何,且慢慢看罢。

十年之内,保国公府五位小姐先后出阁,长女入宫为昭妃,虽也曾盛宠不倦,最终却一命呜呼连谥字追封都未落得;庶出的二小姐三小姐皆嫁清贵,如今陪着夫君四海为官;嫡出的四小姐远赴东边的辰韩国和亲,不成想命断番邦;眼前的五小姐在道观里熬上三年方能入裕王府,也不知将来如何。

世间皆苦,国公府的小姐尚且如此,那平民百姓更是苦上加苦。香橼想起自己的过往,忽多有感触。若不是凝和殿的主子出手相救,她断断活不到今日。

凝和殿…

三年了,贤妃关在凝和殿还不知要多少个三年。

“侧妃…侧妃…”

香橼见林氏出神,忙悄声提点。

林静邤晃过神来,一抬头,却愣住了。

路旁凝和殿正门前站着一位为英挺的男儿,头戴乌沙翼善冠、身着红色四团龙圆领大袍、腰挂玉革带、足登皂皮靴。

那人望着朱漆大门,若有所思。

“妾身见过王爷,”林静邤紧行两步,屈膝行礼。

香橼与丹芝亦是各自行礼:“奴婢见过裕王。”

裕王转过身来:“母妃,可好?”

“回王爷,淳贵太妃安好,今晨照例诵一遍《妙法莲华经》,此时也在礼佛。”林静邤恭谨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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