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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流觞曲水,圣君组局话诸事! (第2/2页)

司马光遥遥拱手:“光省得!然子瞻性情,难在朝堂久居,无我亦有他人不容之。”

王安石轻轻摇头:“子瞻行事,但凭意气。如今观之,昔日反对新法,非是反对新法,亦非怜悯苍生也。”

“确实如此,彼时我仅做了几年凤翔府判官,对农事少闻,岂能评判新法能否利民?只不过一些新法,有悖于圣人之言,遂直言指出罢了!”

杨广再笑:“你以黄州团练副使一年余升任翰林学士,礼部贡举,官运亨通,然见旧党疯狂党弹压王党,愤而上书,怒斥旧党与王党乃一丘之貉,致朝政暗昧,于是得罪两党,遭人陷害,再次外放。苏子瞻,你是个妙人!”

王安石深深看了一眼苏轼,向司马光拱手道:“还清君实挥洒文墨。”

司马光还在消化杨广所说苏轼诸事,暗暗恼火:这个苏轼,果然招人嫌,实不类己也!

忽然听到王安石点自己,轻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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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道:“老夫老朽之人,心气神志多耗于资治通鉴,文思枯竭,且勉力一试,博诸位一笑尔!”

他正襟危坐,一手按住宣纸,一手执笔,似乎每一笔划都重若千钧!

应荆公作钟山饮宴

四月闲来数残云,一曲黄河天光映。

九州乍换新气象,汴梁仍然旧神京。

忽至钟山逢老友,乍知金陵交新朋。

流觞曲水魏晋事,诗词歌赋今朝吟!

王安石脸色黑的吓人,司马君实,真真不当人子,什么叫九州乍换新气象,汴梁仍然旧神京?是在讽刺老夫新法尽废,东京仍然歌舞升平么?

杨广轻笑:“君实,你这般胜者作派,不怕介甫与你翻脸乎?”

司马光似是极为满意所作诗词,笑容也是爽朗:“言为心声,介甫想来不会介意,何况不是早就翻脸了么?介甫,轮到你了!”

王安石反复呼吸几次,总算平息怒气,一言不发的端坐,笔直如标枪,在宣纸上笔走龙蛇,浑然忘我。

四月初五钟山抒怀。

乙丑年八月,先帝驾崩,幼帝即位,高太后摄政,余不久罢相,放归地方。遂召司马君实入相,着手新法废除并清算变法旧人。

丙寅三月,新法尽数废除,旧党得势,大肆贬谪排挤变法之人。十七年变法,不过人亡政息,余不念功业未竟,唯叹民生多艰尔。

丙寅四月,诸病加剧,想来填沟壑之期当不远矣!

余不悔变法之心,亿兆苍生实不该尽牛马而成饿殍,士人受供养却不生恻隐。

民虽下愚,若尽成草芥,点滴星火亦可燎原,为君为臣者,不可不察也!

余与君实,同殿称臣数十年,虽政见不睦,仍有相惜之心,其人私德有亏,才华自是有之。

惜其媚上而欺同僚之举,或为后来者袭之。若为成例,恐有山河翻覆之险。

今困居小园,与病为友,纵然心念君上,魂牵苍生,亦有心无力。

王氏因余兴,因余败,后人贤愚,且自处之。

如能埋骨钟山,与孙仲谋为邻,当属幸事。

身后谤誉,家祭告知可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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