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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设计师(他,真香) 第25节 (第2/2页)

然而,厨房卡在主卧与次卧中间,怎么看怎么别扭——做好饭菜端出来,得路过主卧,才能抵达客厅。偏偏客厅极小,根本放不下餐桌。目前胡家采用的是将茶几当成餐桌的策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多家庭都是如此,包括顾盼家。但后来随着生活条件提升,逐渐淘汰了这种做法。因为在茶几上吃饭,要么坐在小矮凳上,要么坐在沙发上窝着肚子,怎么样都不舒服。将来胡家得住三代五口人,吃饭问题必须解决。

再看次卧,顾盼又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次卧里摆满了层架,上面堆了乱七八糟的“藏品”。此处,就是胡家矛盾爆发的集中点。过去没条件的时候,两房一厅塞五口人,并不算稀奇,民间自有无数办法对付。可是如果其中一间房成了库房呢?一房一厅怎么都无法满足三代人的需求了。但是把次卧腾出来给胡云山一家三口住,那胡庆超的“藏品”又该何去何从?

而在设计之前,还有另一道艰难的关卡——经过几日的劝说,胡庆超依然咬死不松口,坚决抵制装修。

其实胡云山夫妻,在附近租套房生活,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花城远不如首都严格,只需要户口、房产证对上即可,并不必非要住在对应的房子里。然而,工薪阶层谁都不容易。胡云山本就有房贷在供,名校旁边的房租又十分昂贵。从小学到初中整12年,假设每年6万,12年则需要72万的巨款,这还是房租不涨的情况。事实却是,房租每年都在增长,初步估算,接近100万的支出了。

老太太郭婉莹拿着手机里的计算器按了一通,吓的险些心脏病发。一百万干点什么不好?拿去给房东发财,那不是有病么?

胡云山也为难,他不过是花城里普普通通的本地人,夫妻两个的工资加起来,税后不到13000,扣了6000的房贷,仅剩7000。孩子是个无底洞,衣服鞋袜营养品培训班,零七八碎的加起来,3000块必不可少。只余4000做日常开支。今年过年能和表弟一起去马尔代夫浪,那都是攒了好几年的私房钱才有的机会。

说他过的拮据,肯定是有失偏颇的。但让他一个月花5000块租房,姑且不论舍不舍得,现实来讲,不啃老绝对做不到。而胡庆超老两口,退休金加起来不过8000多,给儿子租房,日子实在有些紧巴了。既然都是啃老,还不如大家挤一挤,何必便宜了房东?

一家人大方向是一致的,谁料老太太出了个猛招,惹的胡庆超犯了牛脾气。眼看着儿子胡少伟即将开学,胡云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是想不出个好办法。

顾盼研究完户型,又调出了“藏品”的照片。照片里,是摆放凌乱的瓦当、木雕等物。布满灰尘的建筑零件,沉淀了岁月的痕迹,却也失去了往日的风华。凑到电脑屏幕前,才能依稀看到残缺的花纹。它们堆在装月饼的铁盒子里,真的就像毫无价值的垃圾。

除了零碎的小物件,胡庆超还收藏了一些大件。如照片里的半截横梁。横梁被白蚁蛀过,尾端显得坑坑洼洼。最精彩的前端人物群像,因彩漆掉了大半,只余下陈旧与腐朽的气息萦绕。

看完照片,顾盼仿佛经历了一场时光旅行,在藏品的角角落落里,窥见了从古代到民国的痕迹。仔细看去,这些东西都有着时光赋予的厚重美感。但在经济高速发达,迭代速度超乎想象的年代,很少有人愿意抛却五光十色,沉下心来,欣赏这种充满了历史的美。

顾盼闭上眼,在脑海中描摹出了一个孤独的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托着他的宝贝,翻来覆去的欣赏。身边走过形形色色的人,他想喊住他们,分享自己的喜悦,就像年轻的女孩子,拉着路人安利她的爱豆一样,大声的诉说爱豆无数条闪光点。可是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听他絮絮叨叨的讲古。

无数次失望之后,他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也越来越扭曲。脾气暴躁,无法正常的沟通。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街坊四邻唾沫横飞的八卦,指责着他不顾孙子的前程和儿子的为难,不可理喻!

就在顾盼思考着怎么跟个牛脾气的老头接触时,白晓东闯进了办公室:“盼盼!你跟我出趟门。”

顾盼腾的站起:“怎么了?”

白晓东脸色发白:“我舅舅从医院里失踪了!”

第36章 民间收藏家5

失踪?顾盼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脑梗病人还能从医院失踪的?她下意识的问:“报警了吗?”

“报了。胡家正在请求调监控。”白晓东快速的说明情况, “医院监控显示他出了医院,上了公交车。但联系公交车那边, 发现他已经下车。警察听说是脑梗病人答应帮忙找, 也让家属尽量的调人手出去。你见过他,麻烦跟我到他下车的附近, 一起找找。”

顾盼抓起包:“我们马上走?”

“多谢。”

“不客气, 应该的。”

两个人赶到停车场,上了车,白晓东把自己的手机扔给顾盼:“我们需要保持通讯畅通, 我开车不方便接电话, 交给你了。”

顾盼接过手机。

“密码

顾盼系好安全带,输入密码,弹出了个家族微信群。群里信息飞快的刷, 大多都是各地亲友的问询和关怀。

阳光乐园距离老城区颇远, 开出去一段路, 遇到了红绿灯。白晓东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小老小,人年纪大了,跟小孩子一个样。希望我老了不要这么糊涂。”

“阿叔离开医院之前, 跟家里人有过争执吗?”顾盼问。

“没有。他正脑梗住院,即使无缘无故的骂人,也没人敢还嘴啊。”白晓东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他能去哪里呢?”

“老朋友家联系过了么?”

“联系过了。关键是他没带手机, 而手机里,近几天都没有拨出记录。”

顾盼想了想:“会不会去找丢掉的藏品去了?”

白晓东苦笑:“问题是上哪找去。花城可不是小县城,垃圾处理厂首先很远,其次量多处理速度快,再次垃圾场有好多个,到了那里也是找不到的。”

“可是老人家偏执起来,非要去看看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红灯熄灭,白晓东启动车子,“你帮我在群里说一声,让他们分头致电各垃圾场,如果有可疑的老头,麻烦通知我们。”

新年过去,花城恢复了热闹,交通重新变得拥堵。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白晓东才赶到了报案的派出所。胡云山两口子早组织人手跟警察沿着马路找了,派出所监控室内,只留下郭婉莹在抽噎,一个女警正柔声安慰。

郭婉莹见了白晓东,哇的大哭起来:“作孽啊!作孽啊!要是在外面复发了脑梗,我怎么活啊!”

女警走过来扶住郭婉莹:“阿姨不要着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现在的小年轻素质很高,真的看到有人晕倒在路边,肯定会报警的。您先坐着休息一下,我们的同事正在排查监控,很快能找到的。”

白晓东问:“小区内有没有人去找?他万一回家了呢?”

郭婉莹哭的说不出话来,女警替她回答:“之前胡云山先生有打电话给小区物业以及认识的几个老朋友,如果有发现,立刻电话联系。”

“保安也未必人人都认得他,”白晓东皱着眉说,“家里得留人。这样,舅母你把钥匙给我。盼盼,我送你去育英中学家属楼。天不早了,等下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不方便,麻烦你去家里等着,看到老人家打电话给我可以吗?”

顾盼点头:“好。我顺便在小区附近找找。”

白晓东看了看表:“现在下午4点多,差不多6点半天黑,陌生地方,你注意安全。”

“知道。”顾盼收好郭婉莹给的钥匙,问明了门牌号,拒绝了白晓东相送的提议,跑出派出所打车往家属楼赶去了。

首先赶到胡庆超家,可能因为最近照顾病人无心收拾,家里乱糟糟的。顾盼每间房带厕所都仔仔细细的找过一遍,连衣柜和层架后面都没放过,实在没看到人影,又拿着钥匙跑下楼,绕着小区边喊边找。

家属院通常不会太大,顾盼在喊人的时候,有不少邻居回应她,表示没看到胡庆超。足足绕了三圈,依然没见到人。手机叮咚一声响,顾盼拿起来一看,差点晕过去。白晓东居然把她拉进了家族群,群名——相亲相爱一家人。视线往下移,很好,跟顾家那一模一样的群名并排在一起,交相辉映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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