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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对头觊觎的那些年 第7节 (第2/2页)

刚拐至太师府的后巷,陆深便让马车停了下来,后头望了眼宋姝,终是没再说什么。

书墨待他走后,便拉开车帘进了车厢,“姑娘……”

“无事,陈年旧怨罢了,”宋姝突然觉得陆深说的也没错,他们俩不就是陈年旧怨嘛?

待回了府,宋姝便加快了步子,“书墨,你快去让厨房端几个菜,我好饿啊,”被陆深一气,都忘记已经过了吃午膳的时辰。

书墨被自家姑娘那语气逗得一笑,她家姑娘在外时总是维持着一副端庄高贵的模样,谁能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时刻。

“姑娘,若是饿极了,便先吃些枣泥糕垫垫饥,”书墨端着厨房刚刚送来的食盒道,正好与要出门的宋姝撞见,“姑娘,怎么了?”

宋姝在书房边翻边说,“祖父差人来唤我,可能有事,”找到那一副自己撰抄的《兰亭集序》,她才回头,“没事,我待会便回。”

书墨想着让她吃两块糕点再走,刚刚端出碟子,就没看见她家姑娘的身影。

哎,姑娘莫不是真能以书本为食?

宋太师喜静,独自在太师府的东边劈开一块地做自己的院子,远离街道,倒是落了个安静。

宋姝还未走进东院,院里的声音就传到了院子外边,她瞧里头看了眼,问守门的小厮,“今日祖父有访客?”

小厮低着头,“是的,太师游学的三弟子回来了。”

宋姝闻言大喜,三师兄回来了。

自宋姝跟着宋太师学画后,宋太师便不曾收过弟子。因此,宋姝头上只有三个师兄,大师兄卓贤二十有余,现任南方鹭衡书院的院长;二师兄王笃均十九岁,去年登科,现已入朝为官;三师兄柳束彦十七,自十五岁后便随着同伴游学,眼下看来,是游学结束回来了。

宋姝提起裙子便跑了进去,三师兄答应会给她收集各地名画,这下正好能一饱眼福。

到了门口,她才微微镇定下来,祖父惯常严厉,注重规矩,停下整理好情绪与仪态,她才抬手敲门。

“进来。”

宋姝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三师兄背对祖父给自己做的鬼脸,下一秒便恢复正经站在一旁,特友好地说了声,“小师妹。”

三师兄游学了两年多,还是这么古灵精怪。

“祖父,你唤人找我?”宋姝撇开头不看自己师兄,对着宋太师道。

宋太师坐在书桌后头,年逾五十,留了一把白胡子,缓和了些周身的威严气势。“小姝过来看看这幅画,你三师兄在西域找到的。”

宋姝看了一眼柳束彦,见他示意那副画,她才回过头走至桌前开始端详起那副画。才看了一眼,她便微微长大了嘴巴,扭头看向祖父,“祖父,这?”

“是啊,我也没想到,”宋太师捋着自己的胡子深思道,“先皇曾为这幅画悬赏千金,也没找到这幅画,倒是没想到能被这小子捡了个宝。”

这幅画乃前朝书画大家玄远所画。玄远此人也算是个传奇,历经一生,也只画了三幅画,这《西栈桥》便是最后一幅。

这幅画从构思到封笔足足历经十三年,长五尺,宽三尺,将玉门关一带画得分毫不差,每一条街,每一条河都清清楚楚地在这画中呈现。

“这画是从一个地摊上淘来的,原本我以为是仿货,但越看越怀疑是真的,便提前折返回京,让师父鉴定一番,”柳束彦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站在一旁正色道。

“祖父,这画,怕是会引来祸事,”宋姝踌躇许久,还是说了出来。先帝之所以花费这么大的心思找这画,不就是想靠着这幅画布防军事,一统西域吗?若是被皇帝知道这幅画在太师府,想必也是不会肯善罢甘休的。

“小师妹多虑,我在西域一直未曾以真面目示人,回来时我又特地绕到南方沿海一带,期间换了几个身份,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宋太师仔仔细细地翻看几遍,下了结论,“这幅画确实是玄远真迹,”宋姝与柳束彦一同看向宋太师,最后还是宋姝先开了口,“祖父,这幅画要留在家中?”

柳束彦乃一商户之子,因七岁那年一副百花齐放图得了宋太师的青睐,才被收入门下。这画肯定不能由柳家保管,那就只能留在宋府。

柳束彦也拧眉,“弟子觉着这画放在府里不妥,若是被有心人知晓,反而会带来祸端。”

屋子里一时无声,三人齐齐看着这画,宋太师摇头,“这画的去处确实是个难题。”

宋姝想到自家后院的那口池塘,突然计上心头,“祖父,沉塘如何?”

柳束彦惊呼,“沉塘?”

见宋姝望着师父,他扭头,“师父,这法子不是会毁了这幅画吗?”

这画多珍贵啊,简直能拿来当传家宝了,怎么能沉塘呢!

宋太师把画卷起,“你继续说说。”

宋姝道,“我曾在一本奇闻异事上看到,有一种玄铁制的九宫盒,盒子周围有九种工序,而最外层的玄铁是融合性溢铁,一旦合上,若是没有钥匙,便是刀戳火焚都不能伤损一毫。”

宋太师点头,“我也曾听闻过,但至今未曾见过。”

柳束彦闻言立即道,“我去托人找找看,”他认识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加上出手阔绰,要打听东西还是很简单的。

宋太师收好画,放入暗格,这才开始检阅宋姝和柳束彦近日的功课。

“阿彦,果然游学一番有所长进,”宋太师欣慰地看向柳束彦,“你于画画上的功力较之之前有很大的长进,不错。”

柳束彦挠头,“谢谢师傅夸奖。”

紧接着宋太师又看宋姝的字,蹙起了眉,“小姝,你之前所说的便是这般?”

“是的,”宋姝低下头,等待着来自她祖父的嫌弃。

宋太师坐下,语气不复之前的和蔼,“回去换个字帖,把每种字体重新模一遍,”顿了顿,又示意柳束彦先出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祖孙二人,宋姝才把左手伸出,“啪、”“啪、”“啪,”打了三下后,宋太师才丢开手里的板尺,“可知错?”

宋姝的手仍然伸在半空,声音糯糯的,“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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