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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七福晋 第10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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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马云祥来了一趟,说是太医说只能先开药吃着,要说行不行,这脑子里的毛病真不好说。”是,这话倒是没错,精神方面的疾病,哪怕放到后世也不是吃药打针就能解决的事。何况在大清朝,玉玳一没办法跟被人掰扯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二也没处给人找个心理治疗师来。

“福晋,这情况不如把人送到庄子上去吧,在府里放着不像话啊。”大嬷嬷见玉玳沉着脸不说话,还以为她在想怎么处置纳喇氏。京城这么大,高门大院又这么多,保不齐就有这样的事儿,各家处置办法不一样,但都不可能再把人留在府里。

“嬷嬷,这样的话以后别说了。”送到庄子上?这世道的庄子可不是后世的温泉酒店郊区庄园,要是把这么个还疯着的人往那地方送,就别想有回来的机会。

“找几个婆子放到后院去看牢一点,别让她疯着跑出来。里面的份例都往上再抬一抬,平日里你也多看顾些,别让底下奴才怠慢。不过就是病了,贝勒府里不缺这个钱,好生医治就是。”

玉玳难得发火,这会儿虽没说什么重话,但大嬷嬷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再不敢多说什么,低着头就出去了。

处理完这些事,玉玳靠在软榻上无可奈何的叹气,这时候自己是真的有些想胤祐了。要是有他在,哪怕事情并不会比现在好,那也能让自己安心些。

可惜玉玳这些思念并不能穿过千山万水让胤祐知道,远方的傻子一点都不清楚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正拿着刚送到的家信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行了行了啊,这么多奴才呢,瞧着像话吗?”白天要行军赶路,信是到了晚上在帐篷里歇下了才有时间看。四爷五爷都在,四爷实在是看不了他那傻样,才出声说了他一句。

两封信,一封额娘的一封玉玳的,成嫔的依旧是仔仔细细的絮叨写满了好几页纸的叮嘱。玉玳的就更随意些,说一说府里的事,又会突然插一句后院的雪都开化了,年前养在府里的猫儿开始心痒难耐,她还专门让奴才又去抱了只猫回来。想必等自己回去的时候,小猫儿崽崽肯定也有了。

“四哥,弟弟也当阿玛了。”四爷的嫌弃胤祐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玉玳的信最后一页专门留出来说了纳喇氏生大格格的事儿,到底是第一次当阿玛,胤祐哪里能不高兴。

尤其这生的是大格格,胤祐就更高兴了,下边这些兄弟们,从小到大看惯了老大和太子怎么争的,胤祐怎么都不想这样的事儿自己府里也发生。

这事说出来的确是好事,尤其这一路不轻松,有这样的消息,四爷五爷也跟着高兴。四爷随手取了身上的玉佩,“在外边没什么好东西,这个算是给侄女的礼儿。”五爷更虎一点,身上没挂什么能送的,干脆就把腰间精美的小匕首给递过去了。

“五哥,咱家这是个闺女!你拿这玩意儿糊弄我呢。”说是这么说,胤祐该收的还是麻溜收下了。不过这事时隔多年以后,胤祐看着自家风风火火的大格格想起来便来气,千不该万不该啊,不该收了这匕首。

第二十四章

男人们都在外边,刚走头几天各个府里的女人们那就跟塌了天没什么两样, 但时间长了, 日子不还得照样过吗。尤其没了这些个爷们在家平添牵绊,街面上居然各家夫人姑奶奶还变得更多了。

今儿是玉玳手底下胭脂铺开张的日子, 前阵子太慌乱,古董店开门自己就没去。现在府里宫里都没什么事儿, 也该轮到自己出门放放风了。“杨梅,我最近是不是又胖了?”玉玳在单辟的衣帽间里, 站在落地的大镜子跟前不停的前前后后的看, 总觉得上个月做的春衣现在穿着又有点紧了。

“哪能啊主子, 肯定是这镜子太大了,把人都跟着照得大了。”杨梅管着玉玳的衣裳首饰, 甭管玉玳问什么怎么问,都能找出话来圆过去。尤其现在, 别人家奶奶福晋就想怀孕的时候能多吃些, 孩子也能跟着长得好些, 胖瘦算的了什么。

只有自己这位主子, 顶顶在意这些,胖一点就嚷着不吃饭。好在葡萄手艺好, 不管主子喊得多凶,菜摆上桌哪还有不吃的。最近说实在的,的确是胖了些。

“你们呐别老怪这镜子,跟我说实话,这镜子是不是特好用。”东西是沈光开张之后收来的第一个物件, 听说是西边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一艘船,停在天津卫的港口的时候出了点麻烦,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想急着把货脱手,这才误打误撞进了沈光刚开张的铺子。

店子没开之前玉玳就嘱咐过,不拘着非要收古玩,有什么合适的有趣的,只要是能吃得下的,都一并收了。所以那好几箱西洋物件沈光挑挑拣拣竟是留下不少,全都送到府里来了。

刚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吉利,不光老板吉利,上门的客也不能怠慢。沈光是个出了名的钱袋子,但这回给的价钱着实不低,别的不说至少是把一群人的燃眉之急给解了。商队里领头的当场就表示,往后若是有什么好东西,一定都送到沈光那儿去。

“主子,好用是好用,就是晚上打跟前过的时候有些怵得慌。”镜子刚送到府里来的时候屋里所有奴才都不敢往跟前靠,实在是把人照的太清楚了,清楚得有些害怕。现在放了有一阵子了才渐渐习惯。

“行了,赶紧走吧,跟你们一胡侃就忘了时辰,别到那儿都晚了。”玉玳急匆匆的上了马车直奔外城,到如意馆门前的时候,正赶上舞狮结束要放鞭炮开张。铺子门前除了刘保荣还有陈玄枳也在,隔着老远见到玉玳的马车了,这才示意停了舞狮队准备放鞭炮。毕竟东家说了要来,哪能一点儿都不让人赶上呢。

玉玳隔着一条街掀开车帘看着对面的热闹,脸上笑得高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铺子没那么值钱,但承载的烟火人间玉玳可太向往了。

“东家,您先在这儿坐坐,窗户不起眼,往下边看一看也方便。”第一天开门做生意,不管买不买东西店里总是热闹的,尤其做的还是女人生意,就更是叽叽喳喳闹个没完了。好在陈玄枳提前领着人上了二楼,要不然玉玳挺着个大肚子还真是特别显眼。

“嗯,这屋子不错,是你们专门准备的吧。”店里有平头百姓买得起的胭脂,就有专门给有钱太太准备的首饰珠宝。二楼这几间屋子就是给她们准备的,能歇歇脚吃吃茶,甚至还有个软榻在一旁,就是为了能把人留下来买更多东西。

“是,本来二楼是想留出来给几个伙计姑娘们,做个睡觉的地方,后来被富察氏一提点,就干脆改成现在这样了。”陈玄枳嘴角带着笑的回应,每次他提起富察氏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柔和下来,不再是外边招蜂引蝶没个正形的陈大掌柜。

“你也是,这都好几年了怎么还犟着不肯低头,人富察姐姐愿意等你这么久可不容易,你那点里格楞真以为富察姐姐不知道呢。”玉玳看他这样子就忍不住开口催促,陈玄枳当年是被富察家的人挤兑过,但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这几年他在自己手底下当大掌柜混得风生水起,四九城里也算是个爷们,富察家好几次旁敲侧击提出来说,要把家里姑奶奶许给他。只不过有一条碍于满汉不能通婚,他得入赘才行。

可陈玄枳非就过不了那一关,任凭富察家怎么递台阶就是不愿意下。他跟富察氏也总是好一阵恼一阵,外人看了没有不摇头的。

“东家,这事就没法两全了。”陈玄枳比玉玳大十多岁,但两人关上门来说话,从来都是随意得很。玉玳看着吊儿郎当长不大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干脆懒得再说,转身趴在窗沿往下看。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呢,一楼人虽多但玉玳还是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四嫂,乌拉那拉氏。“诶,你瞧瞧,那是不是四福晋?”

玉玳拍拍陈玄枳肩膀,他便下意识顺着玉玳的手指的地方往下看,看着下边一堆花枝招展的女人只觉得眼花,实在忍不住乐了。“东家,四福晋我就远远的见过一回,您让我现在认可真认不出来。”

“行了,别跟我在这儿瞎贫,就那最端庄的,头上钿子最一丝不苟那位,赶紧请上来。”能在这儿遇见四福晋着实不容易,这么多妯娌中,乌拉那拉氏那就是最稳重最贤惠,也最不好请的。

要玉玳说,太子妃的贤惠是被逼出来的,太子性格乖张谁都管不住,太子妃又不得宠,可不就只能随着太子胡闹。四爷可不是那种人,府里上下老老实实的,大阿哥弘晖也是四嫂生的。人四福晋还能眼都不眨的给人张罗侧福晋,往府里抬侍妾,这才是真本事。

“四嫂,您今儿怎么有空出来,还被我给逮到了。”陈玄枳是带着玉玳的私章下去请的人,要不人家四福晋不能随便来个人都跟着走。

“是啊,这如意馆还没开张就传得那叫一个邪乎,东西好得不得了,还说样式月月上新,哪家府里没听说?就是没想到竟是咱们七福晋的铺子。”四爷不在,乌拉那拉氏算是难得的忙里偷闲。这不趁着有新铺子开张,过来凑个热闹。

“四嫂,我也是从宫里搬出来才知道难,府里那么多张嘴,安家银子和府里的份例一年就那么多,这刚过一个年我就见识了什么是花钱如流水。再不想想办法挣钱,这日子可过不下去。”

玉玳平时跟他塔喇氏最要好,自己这四嫂吧,一是不敢太积极主动让人不喜,而是碍于四爷威名,总还是有些怕怕的。不过这回既然这么巧碰上,那就不能再错过了。

玉玳小嘴儿巴巴的逗得乌拉那拉氏直乐,“你这说法跟你四哥挺像,等他回来我得好生学给他听。”四爷管着户部,天天就是跟银子打交道,在他看来怎么钱生钱就是最重要的。

“所以啊,我才开了这铺子,毕竟这世道就属女人和孩子的银子最好赚。”玉玳说话的时候刘保荣已经端着挑选好的首饰胭脂上来了,“嫂子今儿能来,那就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您今儿可劲儿挑,喜欢什么都记我账上。”

“哦?这话怎么说,怎么就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了?咱们这一天到晚的在府里待着,能用多少啊。”玉玳是妯娌间出了名的性子跳脱,这般逗趣儿的话换个人来说乌拉那拉氏也许不见得喜欢,但是玉玳说来就没来由的讨人喜欢。

“嫂子,咱们府上一年做衣裳都是有成例在那儿的,可今儿是你穿了例上的衣裳还是我穿了呀。”贝勒府一年四季该做的衣裳鞋袜,到了时候都有内务府的奴才上门来量身定做,连布料都是有得挑选的。但内务府嘛,供挑选布料花色都不可能是最新的,那些衣裳做了也就做了,穿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

乌拉那拉氏听她这么说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上的钿子,份例里的头面不是太中规中矩就是早就不时兴了,自己虽说随了四爷的性子,不喜铺张浪费,但出门见客总还是不愿太过老气横秋。

“但女人花钱,说到底也花不了多少,哪像那些爷们,都不怕你笑话,家里那位一支银子就跟流水一样,我一瞧那账本都害怕。”乌拉那拉氏对四爷那是又敬又怕,四爷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是对的,银子这等小事自然是从来不多问。

“嫂子,爷们花钱那是从咱家的口袋去了别家的口袋,我这店铺赚不着,这一条街上的店铺都赚不着。”四爷当然要花银子啦,那么多门客属人要养活,人家是心系皇位的大人物,能在这么多太子皇子中夺得那个位置,除了心力物力,这条路恐怕也是白花花银子铺成的路。

“咱这钱卖一件两件的瞧着不值钱,可真要把这生意做起来了,能赚的多着呢。”女人嘛,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口红永远缺一个色号,至于珠宝首饰那就更不用说,市面上时兴的若是没有哪能开心。

玉玳这话说得够直白了,乌拉那拉氏今儿能答应上这二楼来,自然不止是那方小小私印起了作用。四爷跟老七关系好,外边人可能瞧不出来,但乌拉那拉氏是一清二楚的。老五老七去年刚从宫里搬出来,每逢年节,四爷都会专门叮嘱两句这俩弟弟府上的礼儿,就凭这个乌拉那拉氏就得把这两个弟妹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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