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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侯爷驯养手札(重生) 第20节 (第2/2页)

未生说的没错,她如今护不住任何人。

夏日暖阳洒在身上都拯救不了孟长宁抽得突突疼的脑袋。

不,或许有一个人可以。

孟长宁突然坐直身子,脑海中闪过一个男子,那是上辈子她被执行死刑前所看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一身官服,严肃正直,面容冷峻,下巴还带着长须。父母早逝,一辈子无妻无子,冷冷清清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当朝宰相韩温凉。

提到韩温凉,除却他的睿智大成,更令百姓们好奇的或许是他为何年逾四十,依旧孤身一人。

无儿无女不说,在朝中他也是单打独斗,不与任何人交好,更不与任何人结党营私,靠着自己的本事官拜宰相,让旁人一点儿错漏之处都抓不到。

上辈子孟长宁极其不喜欢此人,在官场之上浸淫太久的人总是避免不了工于心计,尤其是韩温凉这种在朝中明明看似没有朋党,却能博得所有人的支持,甚至是天子都赞叹一声“国之栋梁”的人。

所以,哪怕是上辈子同朝为官,甚至是一同入选大庆三神“文韩武孟暗左路”,两人的关系也算不上太好,面上点头之交而已。

在此之前,孟长宁甚至是怨恨他的,毕竟没有他的首肯,以孟长宁的军功轻易不得斩杀。可偏偏他点了头,孟长宁被判了死刑。

刑场之上,孟长宁还记得自己怨恨地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等待着他口中最后的行刑令。

可偏偏这样一个严肃死板、只忠于陛下、做着皇家最忠诚的走狗的人,在下行刑令的时候,念的却不是圣旨之上书写的罪名,而是“皇命不受,失臣子本分;意气用事,折损大局。判死刑,着令斩。”

孟长宁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眼神严肃公正,竟还隐藏着一丝无奈与惋惜。

那一刻孟长宁才知道原来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从不说假话,行事虽严苛却永远公允,她没做过的事情,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便是圣旨所书,他也敢不认。

孟长宁回过神来让长青去下拜帖,若是可以她今日就要去拜见韩温凉一趟。

她想她或许知道韩温凉为何一生未娶,永远忠诚于天子。

韩相府,孟长宁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相爷,郁侯府小侯夫人求见,见还是不见?”管家恭敬地立在一旁,看着一个中年儒雅的男子在给自己心爱的牡丹花浇水。

韩温凉手上的水勺一滞,“不是已经拒绝了她的拜帖吗?”

“是拒绝了,可是……这小侯夫人先斩后奏,已经到了。”管家有些为难地解释道。

韩温凉皱眉,“不见。”

“可是……”

“说不见就是不见,我没接拜帖她就敢来,那就要做好见不着人的准备。”韩温凉语气平淡一如往常,管家不敢再劝,只能去回了孟长宁。

孟长宁坐在马车里,听着韩管家谢客的话,沉默了一瞬,然后掀开帘子,与管家交代了几句。

韩管家皱着眉头,有些犹豫,“这……”

孟长宁冲他点头,“烦请管家再为我一试。若是再不成,长宁必定不再打扰。”

韩管家瞧她如此诚恳,想着到底是曾经的战神,如今便是女子也抹不去她的战绩,心中犹带一份敬仰,叹息一瞬,“小人便再试一次,若是不成,还望夫人莫怪。”

花房里,韩温凉瞧着自己精心培育的牡丹花,若是识货的人一眼便知,这花房里所摆放的品种有多名贵。小小的花房里竟是将姚黄、魏紫、欧碧、赵粉四大名品通通集齐了。

只可惜如今已近八、九月,早过了牡丹花期,瞧不见这盛世美颜了。

他抬手摸着花叶,像是在抚摸自己心中最珍爱的人一样,温柔深情又小心,哪有常人说的严肃古板又冷漠。

身后传来声响,韩温凉抿唇,有些不高兴,“不是说了不见吗。”

韩管家心漏跳了一瞬,可碍于已经答应了外面的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小侯夫人说宫中新入主了一位贵人。”

韩温凉转身,看着管家,冷嗤一声,“与我何关?”

韩管家忙道:“夫人说想来师姑也颇为烦心。”

韩温凉冷眼看着他,“她师姑烦心与我……”可话还没说完,他却顿住了。

他忽然脑海中想起一件事情。

谢家的这个小侯夫人叫孟长宁,孟长宁的父亲师从当年的镇北大将军苏七年,她的师姑是……苏英。不,如今,应该说是陛下的淑妃娘娘。

见韩温凉停住,管家觉得有戏,连忙道:“夫人说她与新来的这位主子有些渊源,愿意助师姑一臂之力,让她不再烦忧。”

韩温凉面色不变,半响,“叫她在会客厅等我。”

会客厅里东西摆设少得可怜,比起孟长宁原先落魄时所居住的孟家也没有差别了。若不是她亲眼所见,也绝不会相信这是执宰了十余年的当朝宰相府邸。

一袭老旧青衣,一双布鞋还带着黏土,几根长须歪歪扭扭地翘着,丝毫不讲道理。

孟长宁瞧见来人的时候,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韩温凉瞧着她,没有说话,也没叫人给她上茶。管家同长青都下去了,也不见韩温凉有要开口的迹象,偏他半杯冷茶都要喝完了。

难怪朝中传言,当朝宰相孤高清傲,与任何人都合不来,这般下人面子的事也干,也是活该了,孟长宁在心中腹诽,却也不恼。韩温凉不出声,她就不起身,只时间久了,右肩的隐痛感传来。

很久以后,韩温凉才放下手中的空茶杯,淡淡道:“我可想不出自己与你有何干系,要你如此诚心上门求见?若是求我官场之事,请回,韩某向来只做自己该做的;若是因为宫里的事情,也请回,韩某只顾朝堂社稷,还管不到陛下的私事上去。”

孟长宁起身,轻笑,“韩相风采依旧,长宁深感佩服。”

韩温凉原是一介布衣,靠着一身才华,十八岁高中状元,二十四岁官拜宰相,如今细细数来,做当朝执宰已有十二年之久。他名满大庆之时,孟长宁还在潋滟阁背朝炉火,吭哧吭哧地扛石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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