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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今天来下聘(重生) 第59节 (第2/2页)

太上皇肠子都悔青了,可他已经是太上皇了!

皇帝嗅觉灵敏,立刻以太上皇生病为由,把他几乎是软禁在宫内,趁机收复了许多权力,把自己的人都安插到要紧的位置。

太上皇的人都被打压了下来,虽然没罢官,却不得重用。太上皇病好后,气得七窍生烟。这个不孝子,老子还没死,就把老子的人都踢到一边去了。因为生气,太上皇始终不同意封李太妃为太后。

杜太妃爬到李太妃头上去了,李太妃倒无妨,只要儿子能做皇帝,她做不做太后又怎么样。但皇帝不这么想啊,他做了皇帝,母亲还是个妃子,说出去也难听。要是李太妃能做太后,皇帝就是嫡子,名正言顺,又好听。

皇帝继位后,各处都要改革,许多老臣虽然有些不服气,也只能忍着。太上皇无法忍受整日吃喝玩乐逗美人的落魄英雄生活,开始插手朝政。他的那些簇拥者,暗地里纷纷再次投靠了过来。

顿时,整个朝堂风声鹤唳了起来。

太上皇在位时,冯伯爷混得也就一般。如今新皇即位,他更不如前了。趁着此次两位皇帝博弈,冯伯爷悄悄投靠了太上皇。

皇帝正在气头上,拿了几个马前卒发落,其中就有冯伯爷。

冯伯爷管着军务上的一小块事情,他那点差事,平日里也不大眼,油水也不大,打发没落勋贵正正好。但皇帝盯上了他,虽然没捞多少油水,可他屁股底下不干净,一查一个准。

顿时,爵位没了,官位也没了。不光如此,连他亲弟弟冯知府也倒霉了。巡抚大人是皇帝的人,往朝廷送了一份青州府呈上去的揭发信,上面列举了冯知府这么多年贪腐的银钱数目,中间还夹杂了一些证据。

好了,树倒猢狲散,整个冯家瞬间落入尘埃。好在皇帝和太上皇虽然斗法,并未撕破脸皮,表面上还是父慈子孝,冯家因此得以苟且,冯知府并未被问罪,只是被贬官。

可这四品到七品,对冯知府来说,还不如问罪呢。

冯知府瞬间意志消沉,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了几坛子酒。他觉得这辈子完了,他已经四十岁了,如果再去做知县,就算他再出色,等到他告老,都不一定能再回到四品。

冯知府悔不当初,为什么要嫌弃四品官小,为什么要去捞银子,如果他干干净净的,就算大哥那里败了,至少他还能保全自己。

但不管冯知府愿意不愿意,他马上就要滚蛋了,而且,他还要把贪墨的一些银子吐出来。那封揭发信中涉及的总金额极大,朝廷只让冯知府把有证据的银子吐出来。就这,也动了冯知府的根本。

给事中这个衙门很奇特,虽然官职小,却是直达天听。这群人在衙门里坐了三天,督促着冯知府把差事卸下,又把他的家产估值卖掉,等冯知府走的时候,家里没剩下多少东西了。

刘悦薇这些日子一直关注着这事儿呢,朝廷来人,她心里顿时放下了,只要事情没有偏离轨道,那她做下面的事情就心里有谱了。

魏氏听说冯知府被贬官,喜的在家里念佛,“阿弥陀佛,这个祸害总算要走了。这几年没见他为百姓做什么好事情,年年刮银子那是比刮痧还利索。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我前儿还担心你得罪了那冯氏,他要报复我们。这下子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了。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丫头,你砸了马家的大门,我这心里又痛快又扑通扑通的跳。”

刘悦薇笑,“让娘担心了,以后我再不惹祸了。”

魏氏非常高兴,“咱们家的盐铺子又能继续开了,冯知府一走,你伯父的官也稳了。以后再来知府,总不会还和咱们家过不去。”

刘悦薇笑着没说话,可她心里清楚,送走了猛虎,即将又要来一头豺狼。许知府虽然年轻,手段却比冯知府还凌厉。

郑家那头,郑颂贤听到消息后,心里如波涛汹涌一般激荡了起来。

他算了算日子,正好两个月,冯知府获罪离开。郑颂贤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薇儿说的一点没错。

难道她真的通了灵?还是说,她本就是什么精灵仙女?也不对,她要是仙女,就不会被冯氏这样欺负了。看来,她是有些非同常人的异处。可这异处,不能说,不能用。一则怕权贵惦记,二则怕上天惩罚。

郑颂贤抬头看了看天,不管是何处来的异处,我要好生护着她,不能让她落入歹人之手。

郑颂贤去给郑太太请安,郑太太笑看儿子,“这下子好了,以后你该去学堂就去学堂,再也不用怕谁了。”

郑颂贤笑,“儿子本来也没怕过,就是担心连累了爹。”

郑太太笑眯眯的,“呸,如今那个不讲理的走了,你爹就没事了。没见过护犊子护成这样的,只许他家丫头欺负人,旁人就得受着不成。说起来薇丫头真是有骨气,那一桶粪水,泼的我心里都觉的畅快。眼见着你们就要成亲了,这贱人居然送挽联。”

郑颂贤眼神闪了闪,“娘只要别听人家说薇儿太厉害就行。”

郑太太看了儿子一眼,“傻子,娘又不傻,还能分不清里外。她只要讲道理,到了咱们家好好过日子,厉害些有什么不好。娘就是太老实了,早些年才活的窝囊。要是不你爹争气,这会子说不定我还在乡下受气呢。”

郑太太早年被婆母挑剔,后来两个妯娌也总想欺负她,没少受闲气,就很羡慕人家有脾气的女人,好歹能护住孩子们不跟着受委屈。

郑颂贤立刻夸赞他娘,“儿子觉得娘是天下最好的娘。”

郑太太似笑非笑,“你岳母,你嫂子们就不是好娘了。”

郑颂贤马上改口,“岳母是最好的岳母,嫂子是最好的嫂子。”

门口正好传来何氏的声音,“三叔真是能考案首的人,这说的话滴水不漏,让我挑都挑不出刺儿来。”

何氏抱着女儿进门给婆母请安,坐在了一边。

郑太太问她,“有什么事情?”

何氏笑,“也没什么事情,我才从我娘家回来。我爹说,晚上衙门里的人给冯知府送行,我估摸着公爹不会回来了,来给娘说一声。”

郑太太点头,“我晓得了。”

青州府衙门里的人以闵同知为首,备了两桌酒席,给冯知府送行。虽然冯知府是被贬官,好歹共事了几年,照着规矩送行,省得外人说青州府一干官吏不讲情义,人家贬官了就不搭理人家了。

但对冯知府来说,这顿送行酒宴却让他更加难堪。他从四品到七品,现在见了闵同知和陆通判等人还要行礼。

为避免尴尬,闵同知等人只叫冯大人,不称呼官职,勉勉强强把一顿酒席吃完了,然后各自归家。

再说那冯氏,马家被解禁后她立刻跑回了娘家,就看到了如同大厦倾倒一般败落的冯家。

冯氏比冯知府还伤心,她的婚事不顺,嫁了个没出息的男人,原来还想靠着亲爹总能挽回一二分颜面,可现在亲爹被贬官,变成了七品。

七品能干什么啊,在一县之地称王也没多少意思。她男人马大哈,靠着岳父永远只能做个小书吏,除非她爹再次飞黄腾达,马家才能跟着鸡犬升天。可冯氏知道,她爹和她伯父一起倒了,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想再起来,可太难了。

冯氏在冯家哭了一场,被顾氏撵了回去。

冯氏一回家立刻又发现,家也没了。冯知府要吐银子,首先就是变卖青州这边的田产铺子和房产,冯氏那套四进的大宅院,值个上千两银子呢。冯知府连说都没说一声,直接卖了。

官府来人收房子时,段氏坐在地上哭,死活不同意。

“冯家贬官,和我马家有什么关系?这是我马家的宅子,谁家获罪还连累出嫁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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