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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 第100节 (第2/2页)

太子殿下虽不欲理,终还是在关瑶的死缠烂打之下,“勉强”点了头,且立马吩咐人去办,于当日便把裴絮春和刚出生的孩子给转移出了罗府。

除了个隐患,关瑶因此暗喜几日,心道今后唯一的障碍,便是看他如何应对作妖的常太后了。

近来在朝上,这对祖孙近乎日日针锋相对。而驳裴和渊的政令下裴和渊的脸面,常太后无非是想让这个太子颜面扫地,让他清楚她的权威之广怒意之盛。甚至于要让他明明白白地意识到,若不向她低头,他这个太子之位,怕也难保。

政事关瑶委实帮不上什么忙,她唯一有做的,便是小心翼翼保护好自己,没有裴和渊的陪同尽量连东宫都不出。而在裴和渊处理完朝政之后,或是在朝堂之上被常太后那头的臣工绊脚之时,尽量温柔小意熨贴郎心,或于床笫间顺意迎合,惹郎开怀。

而尽管几重危机已过,关瑶也百般留意,但有些事便如宿命一般,任你提防再提防小心再小心,它终会如洪水一般涌到你的眼前,且毫无征兆。

春分这日,该当祭祀百鸟,犒劳耕牛。

春分祭日乃国之大典,原该天子出面的仪式,因孟寂纶近来清醒状态堪忧,便只能由裴和渊这个储君代之。

而关瑶,自然也跟着一道出了宫。

选定祭祀的地方在一处攒簇的叠山之间,云雾浓密烟岚明灭,景观倒是甚好,就是那祭典忒不顺利。

典礼刚起便山风大作,礼官的祭文念到一半宣纸被刮出老远,提前画好的春牛图也被吹出个齁大的洞,选作献礼的猪羊还跟发了狂似的齐齐躁动。

“妖女祸国!天爷不佑大虞!丰年将不至!”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这么一句,关瑶身上便挨了颗小石子,还不待她回神,混乱已起。

观典的百姓本就数以千计,而方才有人吆喝了那么句后,人群便如同被怂动了似的,本就因天象不吉而焦躁不安的百姓跟着喊跟着冲,没多久便将守卫给冲开了。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关瑶被挤开,很快便连裴和渊的身影都瞧不见,而在这混乱当中,围着她向外的人如同相识的一般,竟拥着她朝某个特定的方向而去。

发觉不对,关瑶待想开口呼喊,后脖颈却又被人重重点了两下。随后的一切,她便悉数不知了。

再次醒来,关瑶发现自己在一辆奔走中的马车上。而她的手脚未被缚住,口中也未被巾帕堵起来,并不似肉票。

“东家。”

车帘撩开,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关瑶摁着有些发酸的后脖颈抬头去看:“宋班主?”

“东家可还好?”宋韫星满面忧容。

关瑶费力揉了揉额角:“这是……怎么回事?”

宋韫星打下帘子进了马车:“听说东家被那大虞太子困在宫中无法脱身,我便一直伺机想要救出东家,奈何先前并无机会近身,幸好今日有了绝佳时机!”

关瑶愣住:“谁跟你说我被太子困在宫中的?”她脑子发浑:“对了,你为什么会在大虞?”

宋韫星眸子黯了黯:“东家退了拘星班的股,那班子我便也不想要了。刚好有位旧友在大虞,邀我前来当教班,我便……”

“等等,”关瑶唤停他:“你先回答我,谁跟你说我被太子困在宫中的?”

“自然是知情人。”宋韫星急切道:“那晚见得东家不敢与我相认,便猜当中是有隐情的。奈何我在这大虞并无多少熟人,只能暗自心焦。幸好前些时日我识得了一位姓罗的大人,他与我说东家眼下的困境,且道是能力之所及助我营救东家,故今日这春祭……”

“罗大人?”

“罗澈升?”

脑中飞快转了转,关瑶定下神直视着宋韫星:“马车停下来,放我走。”

宋韫星不明所以。

“你被利用了。”关瑶一字一顿地刚说完这些,便闻得阵阵马蹄声近,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加速疾驶起来,直将二人颠作一团。

追赶,打斗,马儿的嘶鸣与刀剑相击的声音混在一处,载着这辆车的车夫将马鞭挥得又快又急,马儿受疼,便如同发了狂似的带着车厢往前狂奔。

宋韫星到底是受过身训的,他竭力稳住身形,在那颠簸之中揭开车帘子,却见到这马车冲走之处,是料峭的山崖边!

车夫自是不会跟着一起送死的,早在马儿撒蹄子快要接近的时候他便跃下了车楹。

想起关瑶方才的话,宋韫星这才开始相信自己着实被人算计。来不及多想,他一把抱过关瑶,在坠落崖前的时刻,带着人奋力向外一纵——

总算是上天留命,二人在离那悬崖边缘只剩尺余的距离前滚作一团。

宋韫星一臂揽着关瑶的背,一臂护在关瑶腰间,二人怎么瞧怎么像一对大难不死的逃命鸳鸯。

追与逃的两拔人已然分出胜负,哒哒的马蹄声近。有人勒住马,于他们数丈开外停下。

宋韫星无暇顾及旁的,只全心看着关瑶:“东家可有事?”

关瑶被震得头脑有些发晕,眼前也闪着阵阵重影,甚至腰都像是断了一样,靠自己的气力压根起不了身。而在被宋韫星扶着慢慢起身后,她呲牙咧嘴地忍着痛,余光却瞥见熟悉的身影。

数丈开外,有人自马上跨下,朝他们这处行来。

关瑶艰难地侧头去看,见得那行近之人,赫然便是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的裴和渊。

虽冠服都沾了尘,但装扮仍是他今日祭典的礼衫,可那双惯作平和或是倨傲的眸子中,此刻却如有黑色的烟气煞厉俱存。

而待裴和渊步步逼近而来,在关瑶跟前站定的时刻,他的脸在她面前无声龟裂,幻化作另一张完全一样,却又分明有了变化的面容。

关瑶怔怔地盯着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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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查出眉目,是常太后作的妖。

她原想按旧路子,将裴和渊弄成与孟澈升一般的人,再趁机将朝政给夺过来。

然这老妇半点不知自己是作茧自缚。别说关瑶没死成,就算关瑶真当着裴和渊的面与人“殉情”,裴和渊也不会像孟寂纶那般万事不理,只知饮酒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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