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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大猫当奶妈 第123节 (第2/2页)

桌面上的其他图标大部分都是文件夹和文档,以日期和专业术语之类的复杂长单词命名。她随便打开一份,发现里面是一篇文献资料,满屏黑色的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头皮发麻。

显然,像这样挨个点开文件查看内容的效率太低,别说天亮前的两三个小时了,哪怕给她两三天的时间,她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有用的线索。

她思索了一阵,转而打开了电子邮箱。

要是有其他人看到帐篷里的这一幕,一定会惊掉自己的下巴——笔记本电脑开着机,屏幕散发出莹莹的光,照亮的却是一张长了毛的野兽脸孔。端坐在电脑跟前的花豹姿态庄重,神情肃穆,伸着一只前爪,用肉垫小心翼翼地按压着触控板。

乔安娜可顾不上一只花豹会玩电脑是多么不符现实的一件事。猫科动物没有人类适合精细操作的手指,即使她只用肉垫前端的一小点操纵触控板,受力面积也比常规设置大了不少,系统自动判定为误触,屏幕上的鼠标在她的爪子下活泼而不羁地来回跳动,抖得活像是得了帕金森,她必须多费很大的劲才能把它拖拽到合适的位置。

她‘身残’志坚,耐着性子一点点调整,终于进入了默认账号的邮箱主页。

电脑没有联网,无法收发新邮件,但可以查看联系人和往期信件。

最常用的联系人有三名:一个跟纳尔森有着同样的姓氏,应该是父母或者兄弟姐妹;一个是女名昵称,大概是桌面那张图片里跟纳尔森合影的女人;还有一个,前缀标着教授。

事到如今,再考虑擅自查看别人的私人信件是否侵犯隐私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乔安娜只犹豫了两秒,就果断抛开了最后一丝顾虑,点开信箱,开始翻阅之前的记录。

她的解题思路正确,看过最新的两封家书,她已经大致明白了纳尔森的来意。

为毕业论文取材,不出彩也不高尚,可合情合理。

乔安娜又去看纳尔森和那位教授的通信,在附件里发现了她此番寻找的重点目标——纳尔森的视频日记。

她照着文件名搜索,最终在桌面上找到了对应的文件夹。

在这方面,纳尔森还是挺认真严谨的,一个文件夹套一个文件夹,层层叠叠,分门别类,按照时间先后有序归纳。

乔安娜没费多少劲就找到了跟丹有关的内容,最早的视频,时间在两个月以前。

她迫不及待,一颗心按捺不住地“砰砰”直跳起来,却还没忘记把音量调到最小,再点开视频。

“现在是八月三日,中午十一点。”纳尔森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我到了他们跟我说的据点,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对我的到来表示了欢迎。现在——现在正要带我去看那个孩子。”

镜头里是一个人的背影,纳尔森跟在他后面,从几间屋子门口走过,到了院子角落单独的小房间跟前。

“就是这。”带路的人说完,额外叮嘱了一句,“你就站在门外看,别开门。”

“啊?为什么……?”纳尔森条件反射性地想追问,说到一半,似乎是意识到初见就质疑别人不太合适,便收住话头,礼貌地道谢,“好的,谢谢。”

他把摄像机举起来,对准了门上的玻璃窗口。

这房间之前应该作的是杂物间之类的用途,只在里端很高的位置有个小窗户,被栅栏分隔成巴掌大的小块,透光并不是很好。摄像机从门口往里一照,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纳尔森打开了辅助照明灯,但是除了让门上的玻璃反光成白晃晃的一片外,收效甚微。

他换了几个角度都无果,只好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求助:“房间里有灯吧?方便开一下灯吗?”

“有灯,不过我们一般都不开。”对方答,“丹怕光。”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伸手按下门侧的开关,房间里亮了亮,过了一小会,门那边传出一阵含混的嘶吼。

在人类听来,那也许只是几声无意义的尖叫;但落到乔安娜耳朵里,是丹小朋友用着从兄长辛巴嘴里学来的叫声在呼唤她。

男孩的嗓音嘶哑,带着恐惧和无助,一声接一声地喊着:“妈咪!”

乔安娜听得心都碎了,而此时的视频画面,给了她双重暴击。

光线补足,房间里的一切立刻被镜头原原本本地记录了下来。整间屋子空荡荡的,不说衣柜等其他家具了,就连像样的床都没有一张,角落里摆了一团破破烂烂的毯子,一个头发蓬乱、身子光溜溜的小人蜷缩在上面,抱着膝盖,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看那细细的小胳膊和凸出的肩胛骨,竟是比跟着她在野外混生活时还瘦了一大圈。

短暂的心痛和震撼后,乔安娜的怒火蹭蹭蹭窜到了脑袋顶上。

她家的丹小朋友,她恨不得捧在心间上疼爱的小宝贝,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居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志愿者们……他们怎么会这么做?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要不是还勉强保留了一两分理智,乔安娜大概会气得一拳打穿屏幕。

也多亏了剩下的理智,没有让她错过事实背后的真相。

丹乞丐都不如的生活条件同样激起了纳尔森的同情,他赶忙先让工作人员把灯关上,想了想,拐弯抹角地发问:“这房间……是不是太简陋了?我在过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些闲置的旧家具,怎么不搬过来?”

“那些本来就是丹的房间里的,我们不久前刚搬出来。”工作人员说,“这小孩坏毛病很多:他会打坏桌椅,把里面的白蚁抠出来吃掉;他还会把我们给他的吃的塞到柜子后面和床垫下面,一直放到发酸变臭。我们管不住他,只能把家具全搬走,只给他留下一张床。但是他从不愿意在床上睡觉,只会躲在床底下,冷不丁跳出来偷袭送饭的人。没办法,床都不能留了。”

乔安娜一想,这些确实是小朋友干得出来的事。

丹跟着她在野外生活了一年,没少饿过肚子,早就养成了万事食为先的习惯。木制家具住进了白蚁,那它们就不再是普通的家具了,变成了现成的白蚁自助餐桌;食物充足时储藏食物,也是提前为了未来可能的困境做打算。

至于消瘦,也许是平时为了留下存粮没吃饱,又因为太过想念她而忧思过重夙夜难寐吧。

乔安娜稍消了点气,但依然有点意难平。

虽说如此、虽说如此——也不该让小朋友枕着一堆破布睡觉啊!

还有衣服,丹愿不愿意穿是一回事,给不给又是另一回事。总不能小朋友不懂事,成年人们也由着他任性吧?

“唔,这样听来确实挺难办的,我理解你们的做法。不过,给他换一套干净的被褥是不是比较好?”纳尔森说出了她的心声。

“那床毯子是前天刚换的,被丹自己撕烂了。”工作人员答,“我们给他穿上的衣服,不出两秒也是那样的下场。”

他顿了顿,又说:“他好像更喜欢碎布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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