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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娇 第1节 (第2/2页)

虞媗眼睫湿润,蹙着眉尖强忍住惧意,偏开脸没挣扎。

萧复抱她起来,缓步到后方的小榻放下她,那头长发垂到床沿下,她卧在被衾中,大袖衫乱的遮不住削肩。

萧复捏住她的手腕按在乌发里,柔声道,“我会很疼公主。”

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带,脱掉外罩的赤红织金麒麟袍,堪堪松了衣领,肌肉虬结,他倾身下来垂视她,谁也看不透他的表情,是为色所迷,还是故作风流。

虞媗还是没忍住抵住了他的肩膀。

只见萧复嘴边笑容悉数收尽,凉薄的瘆人。

虞媗仰视着他,心跳如鼓,搭在他肩侧的手蜷缩,含着羞涩揪住他衣襟,往下拉了拉。

萧复眸色晦暗不明,俯下身托住她的腰肢滚进幔帐中,窗外有风吹进来,隐约听见几声低泣。

明涧和素瓷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素瓷急跺脚,转头跑去找张嬷嬷,张嬷嬷却让她闭紧嘴巴,不要在外面胡言乱语。

直至四更天,萧复下了床,随意捡起玄色宽袍穿好,侧头看她背身昏睡,眼尾还浸着水珠,雪腮香唇都被他尝了一遍,褥子上落了片红,他面无表情的移开眼,视线望向那脖颈,很细,一只手就能拧断。

萧复转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勉强压下去杀意。

他取出抽屉里的圣旨,点在烛火上,看着它被火焰吞噬。

第二章 比陛下的权力都大

天未亮,萧复离开了临渊居,虞媗在张嬷嬷的服侍下饮了八珍汤,还没在床上躺多久,后院的管事许嬷嬷来了。

“殿下,主君临走前交代了奴,这临渊居只怕您住的不自在,奴遵照主君吩咐,已经将如意阁打扫干净,请殿下移居如意阁。”

屋里几个宫女表情都变了,就连张嬷嬷也沉下了脸,两人同房第一夜就要赶人走,未免太无情。但她毕竟是宫里出来的,做不得那等横眉竖眼的模样。

“驸马想的周到,只不过这婚事……”

“近来事忙,主君已经许久未曾腾出空回府,昨日难得回来一趟又走了,殿下和主君的婚事是迟早的,何不等主君忙完了,再定下来,”许嬷嬷这时也笑了点。

“说的是,萧大人一人身兼数职,确实难有闲暇时间,不急于一时,本宫如今已在幽州,等他空了吧,”虞媗轻道,随即朝素瓷抬眸。

素瓷便绕出屏风,将许嬷嬷请了出去。

虞媗坐起身,搭着张嬷嬷缓慢挪到窗前,那些她从镐京带来的花植刚种进土里,这几天刚有生气。

“把它们挖出来,送如意阁入土吧。”

张嬷嬷心疼她,“驸马只是不会疼人,他心底应是有您的,不然也不可能昨晚回来看您。”

虞媗点了点头,跟她笑道,“本宫明白。”

——

萧府下人对她很是恭敬,鲜少进如意阁打搅。

如意阁的水土约莫很差,那批从镐京带来的花植全部枯萎凋零,底下花匠用尽法子也没能保下一株。

虞媗惆怅了两三天,身子养好后,又像是没事人般,整日窝在房中看书品茶,一连好几日,仍不见萧复再回府。

直到月底,明涧回府送来一只白猫,通体雪白,是猫中名贵品种四时好,这只猫一进了如意阁,所有人心都定了下来,萧复对虞媗是念着的,送玩宠过来算是自己放低姿态来讨好她。

明涧说,萧复这两日都在使衙。

虞媗自然不能驳了萧复的面子,翌日早起,便着人备好马车,前去看望他。

幽州早些年纷乱不断,但这几年在萧复的辖管下,已经安稳不少,一路过来,街道井然有序,坊市林立,隐隐有京都之风。

马车停在使衙门口,牙兵肃清了街道,片刻功夫,从马车里下来一美人,怀中抱着一只白猫,身着水红云仙纹菱纱裙,她梳着峨髻,颈子细而白秀,耳上的金镶红玉耳坠随着她走路轻缓摇荡。

那些牙兵都是萧复的亲随,无一人敢抬头看她,只有使衙门前候着的衙推薛丰年盯着她看了半晌,等她走近才躬身道,“大人正与刺史在理事堂处理公务,殿下请随草民到雅堂暂歇。”

虞媗颔首,随他进官署,她不认识这人,但从他这身儒雅的书生打扮,推断出他是萧复最倚重的一个门客薛丰年,她微侧脸,眉尾轻挑起,殷红唇瓣冲他弯出笑,“本宫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殿下不知,幽州、范阳等地已有三个月未降雨,大人一直为这事发愁,正和刺史商议通渠的事,”薛丰年道。

薛丰年恭敬的立在雅堂前,等她被素瓷搀进堂内,门上帘布虚遮,他没有跟着进去,只道,“草民去叫大人。”

说罢脚步声远去。

素瓷把食盒摆上桌,悄声对虞媗道,“奴婢不懂,通渠这样的大事不用上报朝廷吗?”

虞媗嗯了一下,“州府都归节度使管了,朝廷鞭长莫及,不用上报。”

“比陛下的权力还大,”素瓷嘟囔道,怨不得虞朝曦怕他造反。

虞媗抿紧唇,手摸着白猫,他领了圣旨就绝无反悔之意,她只要安心做他的夫人,其余事情都不用太担心。

--

理事堂内坐了一圈将领,萧复扣着额角,脸色阴厉,四下静谧的仿佛这些人都是哑巴。

薛丰年推门进来,笑了一声,“青州地大,那刺史王觉更是块难啃的骨头,主公想一下子将其吞下,恐怕有些难。”

萧复抬手一挥,那几十个将领便起身告退,只剩薛丰年没走。

“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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