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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美髯公 (第2/2页)

“不会真是他吧?”

朱彦道,“这位想必你是知道的,两京一十三省也鲜少有读书人不知道的,二十三岁便授庶吉士,如今正在翰林院供职。”

徐元由衷地感慨道,“《论时政疏》,首陈‘血气壅阏’之一病,继指‘臃肿痿痹’之五病,可谓将相才也。《荆州府题名记》中言:田赋不均,贫民失业,民苦于兼并。实在震人发聩。太岳之名,两京一十三省确无不知的。你今天能来,私塾也因此得名了。”

“先生过誉了,都是年少时一些推敲不住的稚子之言。”

听到这些人的谈话,于可远脑子嗡嗡作响。

《论时政疏》《荆州府题名记》,还有太岳这声称呼,除了张居正,还能有谁呢?

果然如自己猜想,这真的是那位大明中后期的第一首辅——张居正!

他,竟然会来到东阿!

就像是一个身处在历史最边缘的角落,忽然之间,便被卷入历史漩涡的最中央,望见了能够搅动历史走向的核心人物,那种感觉,实在太离奇,导致他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甚至暂时忘掉了该如何利用这样的一个巧局,为自己谋利。

这一日,接连遇见高邦媛、汤显祖和张居正,简直是梦幻。

等回过神来时,再望向站在朱彦身后的汤显祖和张居正,他又忽然有点想笑。

因为,汤显祖得罪的那位不该得罪的大人物,正是张居正。这两位,将来无论是在文坛还是官场,都极瞧不起对方。更因张居正的运作,汤显祖在考进士时,连续数次名落孙山。谁又能想到,二人还有些同窗情谊呢?

彼此介绍之后,会讲便正式开始了。

台下的众学子望眼欲穿,等待徐元给出题目。

徐元对朱彦道,“朱兄,确定要按照你来信时给出的题目进行这次会讲?”

朱彦微眯着眼,“徐兄在担心什么?我拜入东流书院,便已被朱家除名,我的立场,只为坚定我的志向。”

听这话,于可远心中不由一凛。

朱彦明显是在告诉徐元,这次会讲,他要驳斥朱熹的理论,为心学站台。身为朱熹的后代,却要驳斥朱熹的理论,于可远实在不解,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猫腻。

“也罢,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再多劝。”

徐元轻叹一声,缓缓望向台下众学子,语气平坦道:

“此次会讲,论无极与太极。作对立论。”

对立论,就是一方辩有,一方辩无;一方辩是,一方辩非;一方辩善,一方辩恶。

无极与太极之争,实际上是朱熹与陆九渊对于其本体的争论。最初,这个问题由陆九渊的兄长陆九韶提出,他认为,《太极图说》言“无极”,与《通书》不相累。“盖《通书·理性命章》,言中焉止矣。……未尝于其上加无极字。《动静章》言五行、阴阳、太极,亦无无极之文。”

所以他怀疑《太极图说》不是周敦颐写的,或者是他学术未成是所作。“作《通书》时,不言无极,盖已知其说之非矣。”

陆九韶就这个问题向朱熹提问,朱熹作答,经过两次书信往复,陆九韶被驳斥得无法作答,提出不愿再辩,于是终止。但这个问题被陆九渊接过,主动提出再辩,争辩就转到了陆九渊和朱熹之间。

朱熹借《太极图说》发挥自己关于“天理”的观点,谓“太极无形而有理”,并把这当作周敦颐本人的思想加以阐释,由此而批评陆九韶“未及尽彼之情,而欲遽申己意”,“轻于立论,徒为多说”。

陆九渊提出这一问题,是借机阐发关于心与理、天与人关系的观点,认为对于“理”,关键不在于发议论、弄纸笔,如何用言辞表达它,而是认识它的实用性,并有切身的体验。朱熹认为,理未明,则人对于理各有所见,不能取得一致意见,就会使双方根据己意取舍对方言语,曲解对方意思。

朱熹强调对“理”的认识与讲明,陆九渊强调对“理”的真实性体验,实际上也就是理学与心学的不同,双方都想驳倒对方。这也就是此次会讲的辩论出发点了。

当然,这些东西,徐元一定是不会讲出来的。

能否理解到位,抓住辩论的核心点,全靠学子们自己的本事。

“来者是客,朱兄,一会的首论,就给你的高徒了。”徐元笑着对朱彦道。

“我们两方首论之后,台下的学子们也可发表见解。”朱彦点点头,然后对身后的汤显祖道,“海若,你来首论。”

汤显祖恭敬回道:“是。”

徐元望向于可远,“海若论过,便是你。”

于可远还在想着张居正,回答得就有些心不在焉,“是。”

徐元皱了皱眉,“两个时辰准备时间,要好好想。”

于可远这才用心回应,“老师,我记下了。”

抬起头,仍见到张居正在朝着自己微笑。

偏过头,高邦媛则一脸关切地偷瞄自己。

往台下看,林清修等人正殷切地朝自己招手,还有一个和自己眉眼相似的少年,正用一些冷漠和不屑的目光望向自己。

于可远皱着眉,望向那少年,疑惑道:“我有得罪过这人吗?没什么印象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第35章 美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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