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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袭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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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临城”不是“苍城”,不是“沛城”,也不是“枯荣城”。它没有如棋盘一般横平竖直的“主街”。

一十八人不肯陷入那丛丛片片,或稠密、或稀疏的街巷之中。遇墙翻墙,朝着“风寨”近旁的渔港笔直纵跃。

距目标不足四里处,叶玄自一个屋脊掠至另一个屋脊的瞬息,留下了紧紧包裹双足的墨色轻鞋。于是下一座青砖房的顶檐上,多出了一十五双大大小小、材质各异的鞋子,皆是“极轻薄又极细密”的武人制式。这些轻鞋加在一起,本身便值百多两银子,又兼一众鞋主身份悚人……这间砖房的租客,事后发了笔不小的横财。

房东则认为,那十五双轻鞋落在房屋顶檐,因归自己所有,与租客毫无关系。两方闹得不可开交。再后来,这事愈演愈烈。丰临城内,上至名流巨贾,下至贩夫走卒,皆在茶余饭后为了“鞋子应该归谁”争执不休。以至于,城中各大“书院”竟专门为此开设“辩坛”。

若干年后,一部名曰《拓殖》的着典横空出世,影响之深远,绝非今日“匹夫殴斗”所能相提并论。那是后话。

“宿竹”没有脱鞋。“余垚”更不必脱,她连裙子都穿。也只有不用腿的人,才敢穿着罗裙去杀人。

渔港不在“风寨”之内,但靠得极近。所谓“风寨”,其边界不过是一些“等人高的木栅”,连视线都不遮挡,更全无防卫之效。“风寨”以风家的阔大宅邸为核,“宅邸”之外,是一排排普通的砖房、街巷,与寨外并无二致。寨里住的,大都是早期归入“风家”的“螃蟹”和“虾米”,其中一些甚至比“小金钟”和“老土龙”还早。

也可以说,“风寨”内住的,才是真正属于“风家”的势力,与后期那些如瘟疫般愈演愈多,纯粹为了白吃白嫖才给“风四矛”的喽啰的喽啰磕了头的喽啰全然不同。

日半西垂,霞光和暖。沙海相接处、海天相接处,尽数瞧得分明,又堪堪不刺人眼。正是最美的光景。

风家的人在,全都在!还有许多“螃蟹”和“虾米”,饮着小酒,尝着海味。好不惬意。

远远望见对方的一霎,众人不再迁就彼此的脚步,各自朝着目标疾扑而上。一十八人,转瞬拉开间距。

“叶玄”可以不顾及“徐邱骆”的速度,但他必须顾及“木青儿”。好在两百丈内,也落不下师姐几步。“余垚”钢杖点地,与木青儿相较竟是丝毫不慢。

“残影”可以不顾及“老许”的速度,但她必须顾及同组的“薛三”。“薛三”也是同样的想法,二人一并稍缓了脚步,只为不甩下“清尘”太远。

“风大矛”见到此状,或者准确说来,面朝“默海”的他,根本就是听到了此状。尚未辨明发生了何事,他已凭着野兽般的直觉,霍然拎起了随手置于沙地的两柄“金黄巨刀”!

待看清来人是谁,毫不犹豫地对冲而上。眨眼间,双刀已如巨蟹的鳌钳一般,拦腰剪向奔在最首的叶玄!身前五尺,神挡杀神。

金芒轰闪,墨影飘退。叶玄不知风大矛的深浅,整个丰临城,没有人真正知道风大矛的深浅。他不敢,也不想硬接,相距二十步时,叶玄的内息早已开始流变。不管风大矛的第一招是什么,他都要退!

饶是刀锋离胸腹最近时尚有尺许之距,叶玄的黑衫仍遭划破,“岚步”全力施为之下,气息受滞的“鹊桥”没能彻底化开破空的刀芒,两条浅浅血线,方现即敛。

一招换过,两道白影飘至“风大矛”侧后。合围之势,已成!

铜黄肌肤、沙黄衣裤、金黄双刀。干枯高瘦的风大矛宛若一尊战神,傲立阵中。对身后二女,瞧也未瞧,只以睥睨之态眯眼望向叶玄:“叶老弟,何意呀?”

灰芒轻闪,“烟波刃”就是答复。

不远处,惨嚎声起。“绳鞭”尚未卷出,两枚“毒蛾刺”已深深钉入三只虾米腿中。力道更劲的那枚,斜斜钻透一人大腿,又埋进身后那人髌骨。

“风沙雁”没和父亲、伯父同坐。她赤脚站于浅滩“干湿交界”处,用手中那支比“铁甲重骑”还要昂贵的“乌金细弩”一下下点杀着破土而出的小螃蟹。十几步外,三名马尾垂腰的持剑女子,慵懒瘫坐在沙地之上,撕着烤鱼,饮酒闲谈。

她们比“风沙雁”更早察觉到异样,长剑出鞘,鱼酒满地。

只一个回合,只擦肩一瞬,“宿竹”的“子母刀”已凭借毫无技巧的凶暴,横割过一女半侧胸脯,随刀而落的,还有大半条左臂。

“蓟柏枫”没有兵刃,面对直刺而来的长剑,竟伸手硬接。右掌轻拔,左掌疾挥,划出一大一小两个半弧,大的那个,霎时扫断了对方右腋之下数根肋骨。“蓟柏枫”手上拆招,足下未停。但一式过后,仍比“宿竹”缓了几个身位。

身形修长,也同样两手空空的“辛夷”则根本不与女护卫纠缠,虚步一晃,绕身而过,直奔“风沙雁”。与“宿竹”一左一右,几乎同时迫近。

“风沙雁”反应稍慢,一时慌乱。刚刚上弦的弩箭只有一发,面对眨眼便至的一女一男,竟不知该射谁。

三枚驴粪大小的“铁丸”呼啸破空,阻住了宿竹、辛夷的脚步。一只手握“精钢短斧”的肉球,以迅疾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舍身直扑辛夷。辛夷是来杀人,不是来换命。更何况,自己双手空空,面对一个持着短斧的肉球,就算舍得死,也未必真能换出对方性命,于是辛夷避退。

“素包子”撞过“辛夷”所在的位置,重心微偏,又扑“宿竹”。

却未料“宿竹”之悍勇远非“辛夷”可比。她双足如锥,死死将自己钉在原地,半步不退。一对“子母双刀”,左手短刀反握,右手长刀正握。迎着山呼海啸的冲击,反握的“左刀”竟悍然横至额前,硬生生抗下那“三百来斤的大白胖子”携着“前扑之势”劈头斩下的一斧!抬臂格挡的同一刹那,无分先后,“宿竹”的“右刀”雷霆般横削向“素包子”侧颈,那是一截因肥肉堆积而几乎找寻不见的脖颈。

“当”一声闷响,“左刀”刀背深深嵌入臂骨。剧痛之下,“宿竹”险些晕厥。“素包子”显然低估了这娇小女子的倔狠,而“宿竹”也低估了大白胖子的敏捷。侧颈划破,油腻与血浆迸溅,却没能割到咽喉。

退辛夷、残宿竹,只顷刻瞬息。面对这样一个不合常理的胖子,“蓟柏枫”有些怯了。原就慢了几个身位的他,足下略一滞缓,错过了“宿竹”以“伤残一臂”为代价换出的绝好时机,没能趁势擒下“风沙雁”。

胖子杀回,弩箭飞至。那名被“辛夷”绕过的女护卫,也已悍不畏死地凌空纵跃,挺剑刺向“蓟柏枫”后心。

“蓟柏枫”身子急缩、伏地侧滚,主动用肩头接下激射向自己小腹的弩箭,这才堪堪避过了短斧、长剑的侵袭。所幸凭着气机雄浑,弩箭入肉而未透骨。起身后的“蓟柏枫”,满身沙垢、发髻蓬乱、青衫沥血……他出道以来,从未如今日这般狼狈。此情此景,更与“叶玄的部署”和“众人的预想”全然不符。强凌弱、众暴寡,竟打成了这副局面!

战前被叶玄安排,负责盯杀“素包子”的“徐邱骆”,半途被“小金钟”截下。只一招,“银背环刀”便被“金锏”震飞!

照理应该主动盯杀“小金钟”的“古易”,作风最是油滑。身为“朔月佣兵团”团长的他,也比旁人更加清楚“高手搏命”的凶险。哪怕只是片晌、哪怕只交数招,他也不愿单独面对“小金钟”亦或“四凶徒”中的任何一个。

“徐邱骆”的遭遇,让他愈发确信自己的决断是对的,虽然他同样确信,若换作自己,应该不至如此。左手一记“崩捶”,震退了全然将自己视做无物,只一心想用第二锏将“徐邱骆”轰碎的“小金钟”,右手“钢刺”却始终未动。他不仅担心手中“钢刺”能否破掉对方金身,更怕万一刺了进去,“小金钟”这浑人会抱着自己同归于尽。

薛家的死士“老许”,在自己负责盯杀的“老土龙”手上亦是吃足了苦头。右腿、右肋,已给“老土龙”手中的“玄铁短钩”剐出了两道血口,就在刚刚,左脚足筋更是只差分毫便遭挑断。

“老土龙”的“玄铁短钩”,乍看与寻常“水匪”所使的“船钩”无异。实则钩身扁平,内外开锋。尖处是钩、外侧是刀、内里是镰。

“老土龙”极擅地趟功夫,原就佝偻、矮小的身躯,贴着地面翻滚来去,钩抹脚踹,又兼攘沙,端的是难防难御。“老许”手中一柄“狭长直刀”已在沙地上斩出七、八条深缝,却没一刀能沾他衣角。

终是距“老许”最近的“寒星”见势不妙,匆忙挑翻一只“螃蟹”后,挺剑入阵。好巧不巧,“木叶家”最不擅长应对“地趟功法”的人,正是寒星。她从来只与木青儿对练,而木青儿…高她半头。

“老土龙”避开“寒星”自侧后刺来的一剑,心中一惊,随即一喜。“哟,这不是‘木叶家族’里我第二喜欢的姑娘么?”亢奋之下,“老土龙”在地上滚得愈发欢快。老许、寒星,一刀一剑,不仅未能合壁,反而一并跌入“老土龙”的节奏,两次险些划伤了彼此。

“老土龙”越打越顺,也就越发嚣张行险,一个疾滚自二人中间掠过,铁钩剐破“老许”裤管的同时,左手竟在“寒星”赤裸的足背上摸了一把。

这一触,算是拂了“寒星”的逆鳞!她不再管“老许”的死活,甚至不再管自己的死活,一柄“长剑”生劈猛斩,硬是被她使出了“大砍刀”的气魄。失了方寸,反倒以力破巧,莫名闯出了那只“老土龙”用诡异身法所构陷的樊笼。

叶玄战前的第二句话,便是警告众人不要小看“螃蟹”和“虾米”。他如此说法,是真心忧虑,更是出于私心。他希望这一战中,武功各有缺陷的“鬼蛾、寒星、孤雁、冥烛”四人,不要直接面对“四凶徒”。却不料一语成谶,风寨的“虾蟹”真的比自己想象中更难对付,真的与自己所说一样凶悍。

“毒蛾刺”引发的凄厉惨嚎不仅没能吓退杂兵,反而激怒了他们!顷刻间,七只“螃蟹”和三十多只“虾米”一同围向“鬼蛾”。

三丈来长的绳鞭,舞得如一团黑色的龙卷,迫退了持着刀、剑、斧、锤的“螃蟹”,却挡不住“虾米”射出的无数弩箭。“风沙雁”和这群“虾米”也不知是谁跟谁学,都喜持弩。只不过“风沙雁”的“乌金细弩”要精良百倍,弩身更小,威力更大。而风寨中的“虾米”,惯常装束便是腰悬“直刀”,背负“轻弩”。

遭到一众“虾蟹”合围的鬼蛾,挥鞭、躲箭,一时左支右绌。偶尔于箭雨缝隙中甩出“毒蛾刺”,劲道和准头却都已欠奉,射中“螃蟹”已不可能,就算钉死一两只“虾米”,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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