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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嫡次子(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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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这种口吻,我就抽你。”推门进入主楼“二层”正中的书房,叶玄没好气地将搓成一团的字条摔在残影身上,全不顾及“薛让”也在屋内。

此间书房,正是木青儿坐了近百年的那间。它如今的主人,是新城主“薛让”。

灾变之初,正值“枯荣城”交接过半。“城主府”的官吏已有近三成换成了“薛瑞”从南边派出,亦或“薛让”在北边亲自挑选之人。余下七成,小半还需替换,大半则已谈妥留任。

眼见流民汹涌,被迫闭门锁城后,“薛让”便将“城主金印”交还给叶玄。并欲让出二层的“城主书房”。

叶玄既没推卸,也没上当。他接过金印,搬入了主楼“一层”位于“薛让”正下方的那间书房。

危亡之际,身为对“枯荣城”掌控之力仍远远强过“薛家”的旧主;也作为财产交割事宜未尽的“卖家”,“木叶家族”重掌“枯荣城”,责无旁贷。但“薛让”要从“城主府”搬出去,是想也别想!

若“枯荣城”破,那“八成尾银”还付不付?付多少?如今两家都暗暗后悔,当初没有商谈清楚。为今之计,叶玄只好将“薛让”死死按在身边。“城主府”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新、旧两位城主”共同的决定。将来真有个万一,那也是两家共同的责任。

“何事啊?”叶玄没有在书桌旁入坐,不掩疲倦地询问过后,自顾走到那无比熟悉,却已不再属于自己的壁炉之侧,深深陷入软椅。正值炎夏之季,壁炉并未生火,但他还是更喜欢坐在炉边的感觉。

残影与薛让见他如此,只好随了过来。薛让很自然地坐到对面,残影则毫无规矩地倚坐在“软椅左侧扶手”之上,右肘抵在叶玄肩头,疏懒而随意。叶玄侧目瞪了一眼,心下反倒松了口气。这般散漫,想必没什么大祸。

“生意的事呗。薛二哥还是想和你一起做。我也觉着该做,而且应该把他踢开,咱自己做。”残影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薛让”根本不在场间。

“哎?小影团长,刚讲得好好的,你怎个说变脸就变脸呐?”薛让的怒气,与残影的语气一样,半真半戏。

残影轻瞥了眼叶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幽幽语道:“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呗。”

“我已经决定的事,你能不能不掺和。现在连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得主了?”叶玄语带不悦,当着“薛让”的面,也不好真的发作。

“怎么是小事?好大一笔银子呢,就平白让他一人赚了?”残影不满道。

对面的“薛让”也顺着话头附和:“是啊。我们一起‘催账’,定能收回更多。那些银票,都是从‘枯荣城’的‘城民’手中购得,你也是城主,没道理由我一人占这便宜。”

叶玄闻听此言,不等薛让说完,立即伸手将他阻住:“少来这一套。‘枯荣城’从来就只一个城主,以前是我,现在是你。”

“好好,先不说这个。今日只谈‘收银票’的事。”薛让心中也暗骂自己嘴欠。

万一城破,那“八成尾银”怎么算,现下是“薛家”与“木叶家”之间最敏感的问题。薛、叶二人自锁城以来,一直保持着尴尬的默契:城破之日,再谈这个势必要伤和气的话题。若是没破,那便皆大欢喜。

薛让继续说道:“钱庄收来的金银,照惯例会有‘三成’左右放在‘总号’银库中,余下的散在各个‘分号’。‘日升、宝商’两个钱庄,总号都在‘苍城’。就算‘苍城’以外的银子全都没了,‘日升’和‘宝商’每张一百两的银票,按理也该值三十两才对,花六、七两银子去收,能有数倍的赚头。

至于‘开源钱庄’,虽然总号所在的‘陆月城’已经破了,但有众多高手和兵士守卫的‘银库’却未必真被洗劫一空,毕竟流民又不吃银子。我们花‘半两’去换‘百两’,最后能要回‘二、三两’也是好的。”

叶玄兴味索然,冷淡道:“我先前只是回绝了你,没细说因由。既然你贼心不死,还策反了这小贱人,那咱们索性就说道说道。

旧都‘苍城’,是天河以北‘高手最多、城墙最坚、存粮最足’的地方,就算‘枯荣城’破了,‘苍城’也不会破,这一条,我认;钱庄的现银,三成存在总号,也不会错。

但要指望灾情过后,每张银票真能按‘票值’的三成兑付,那是痴人说梦。这几个钱庄,收了金银,开出银票之后,不老老实实地替人看管,竟将库中金银拿出去‘放贷收息’,借给‘客商’的银子存回钱庄,便又开出一张银票。如此循环往复,以至他们印出的银票远远多过库中金银。至于多出多少…除了他们自己,只有鬼知道。

北边三大钱庄,都是这般混账东西。唯有你们‘薛家’洁身自好。这也是我当初不惜与他们翻脸,也要将‘通汇钱庄’引入‘枯荣城’的理由之一,更是我取回‘宝藏’后,将九成金砖都存入你‘通汇钱庄’的真正原因。”

说到此处,叶玄竟莫名有些义愤难平:“什么他妈‘四大钱庄’。平日并肩而立,全是窈窕淑女,大风一起,才知只有一人裙底穿了亵裤。这些龌龊事,你当然比我更加清楚。所以你宁愿少赚些,也要将我绑到同一条船上。”

“叶兄,话不是这么说,你本来就在船上。你们放在‘日升、宝商、开源’的金银虽不占大头,但也绝不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数目。就说几年前‘罗摩家’那个宝藏,我既知‘九成’是多少,自然也知道‘一成’是多少。可别说你不打算要了。反正你无论如何都得去苍城‘逼账’,我们两条大船,何不并做一船呢?”

叶玄仍是毫不犹豫地摇头:“我去要账,天经地义。而你做的事,在对方瞧来,难免有趁火打劫之嫌。我们两条船,还是各自沉浮的好。”

薛让无奈,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残影。

残影倒是开了口,只是她所说的话,在“薛让”听来仍是在挑唆叶玄甩开自己单干:“银票上又没名字,谁知哪张是你先前存的,哪张又是你私下收来的?你不摸鱼,难道钱庄会念你的好?左右都是翻脸,咱都不在北边待了,怕个什么?”

“你少给我胡搅蛮缠。摸没摸鱼,票面看不出来,人家心里难道估不出来吗?什么叫‘左右都是翻脸’,那两个钱庄背后是‘苍城商会’,你还想拔刀见血不成!”叶玄心情本就很差,此时言语愈发不耐。“别靠着我,躲开。”

身子被叶玄从扶手上推下,残影仍不肯乖乖入座,腰肢轻扭,又倚在了“旁边另张软椅的扶手”上:“你怕见血,‘苍城商会’那些钟鸣鼎食的‘执佬’,更怕。这事说穿了,不就是两条恶狗对叫吗?越是不能咬,越要吠得凶些。”说到此处,残影玩味地望了薛让一眼:“先拿‘苍城’那些老家伙练练,指不定将来跟‘薛家’还有一场呢。”

叶玄与薛让面上同时一沉,片刻又都释然一笑。二人小心翼翼、千辛万苦护着的那层窗纸,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给她捅破,倒有些忽而透了口气的畅快。

“退一万步说。”残影从薛让脸上收回目光,复又望向叶玄:“即便咱们不去‘苍城’讨债,‘日升、宝商’两家的银票,也是该收的。灾情过后,只要他们还想维持这生意,又或者说,只要钱庄背后的‘苍城商会’多少还要些脸面,银票就不会真的变成废纸。

当然了,我们若不上门逼债,而是和普通商客一样任其揉捏,想兑回‘三成’或更多,绝无可能。但拿回票面的‘一成’我猜多半是行的。你不想得罪他们,完全可以将这两笔账分开计较:先前存的,上门去讨;后来收的,听天由命。

另外还有一个关节,需算进去:人在饿死之前,会先把银票吃了果腹。因此会有很多‘再也不用归还’的‘死钱’,这能抵消一些‘凭空印出’的银票。”

“最后这条,勉强算个道理,但也不怎么周全。”叶玄沉声道:“而且真正大额的银票,要么握在武人手中,要么握在如‘唐谧、管杰’这种有大批武人护持的商人手中,能给人吃掉的都是小票。再者说,就算拿回‘一成’又如何?我没兴趣担着风险又牵着心力,去赚这点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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