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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81节 (第2/2页)

陆在望喜出望外,婉拒了刺史设宴招待,直接穿过幽州,往天虞山去。

来之前陆老侯爷就跟她细细说过,陆进明之下,有宣化将军周文睿,驻越州。神威将军翁裕,驻兖州,还有骁骑将军桂兴沪,驻幽州。陆老侯爷让她到地方就去找周文睿,周家是陆家一手扶持起来的,忠心耿耿。

陆进明常带在身边的,还有许多副将,最得力的是参将裴阳,也是陆进明的心腹。

陆在望此去,得靠这两位扶持。她年轻,空有世子的名位,却无才干,难以服众。

她紧赶慢赶的,总算在第二日晚间赶到天虞山驻地。

大军早就得了世子要来的消息,纷纷在外迎候,陆在望本有些紧张,可一到驻军大营,竟开始庆幸赵延跟了来,八殿下一马当先,谱摆的比山高,昂着头就进了大营。

陆在望抓住机会,趁着众将军对前头那二傻子的不满,有礼有节的拱手道:“陆之洹见过各位叔伯将军。”

众将军这才将目光放到她身上,她便解释道:“那位是八皇子殿下。”

她摆了副谦谦君子的作派,人群有一位方脸须髯的中年男子道:“将军总和咱们显摆,他膝下子女个个样貌出挑,竟真不是胡吹的。”

等依次认过诸将,才知那方脸男人便是周文睿,他身侧瘦高的那位,则是裴阳。她见过人,便直奔主题:“父亲呢?”

周文睿便径直将她带到主将营中,陆在望心急如焚,一路小跑,北境苦寒,她到幽州时便已换上厚厚的夹袄,陆进明浑身是伤,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陆在望趴在床边,小声叫道:“爹。”

陆进明没反应。

裴阳叹道:“昨日才刚找到人。”

陆在望回过头,只听裴阳继续道:“将军身边有一亲卫,当时天虞山一战,将军不慎遭遇雪崩,被埋于山崖下。雪山地势多变,搜寻的人竟几次错过。是那亲卫把将军背着,硬是走了出来。那倒是位忠贞之士,在雪地里那几日没有食物和水,他就用自己的血喂将军,撑到我们的人发现,他自己也已经气息奄奄。”

裴阳摇头道:“可惜他废了右手,以后也难拿起刀剑了。”

陆在望忙道:“那亲卫在哪里?”

周文睿便道:“在隔壁帐中,说起来那人世子还认识,叫江云声。”周文睿看着她说道:“听将军说,那原是跟着世子的人。”

第98章

梁军败退天虞山之后,晋军虽大捷,但因丢了主将,并未急着乘胜追击,而是退至天虞山下的辽北城,在此扎营整顿军备。

在营中陆在望也没见到桂、翁两位将军,听周文睿说,这两位将军领着两路兵马在前,分据东西两线,防着梁军反扑。

北境苦寒,她算是见识到了,京城已是春意阑珊,这里却仍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她天天裹着厚厚的夹袄,还觉得手脚冰凉。

她是真的没吃过苦,以往在京城,下雪她就裹着厚厚的氅衣,捂的严严实实。可这里是北境军中,哪里容得下吃不得苦的世家公子,陆在望只得忍着冷,吃穿用度皆比着军中将士。

她这一遭扎进北境军营里,才发觉自己着实过于瘦弱,细伶伶的仿佛风雪也能压垮她,很不像话,她就决意每天多啃俩馒头,要把自己养壮实些。

好在她还有个难兄难弟。

八皇子殿下虽看着壮实,实则是个空心的棒槌,进军营第二天就染了风寒,只是他身份尊贵,待遇比陆在望好点。

两人成天哆哆嗦嗦的凑一块,倒唤出当年在书院读书的患难之情,赵延就纾尊降贵的把对她的称呼从畜生改回陆之洹。

陆进明和江云声都尚未从昏迷中醒过来,她就把两人挪到一个帐子里,好亲自照料。

“这傻小子谁啊?”赵延来主帐探视陆进明时,就看到和永宁侯并头躺着的江云声,陆在望一提起他,赵延却点头道:“听二姐提过。”

陆在望忙问:“公主说他什么?”

赵延古怪的看她一眼:“她说陆小侯爷脾性温和,身边却有个凶巴巴的护卫。”

陆在望一本正经:“他不是护卫,他是我义兄,我爹虽然还没醒,但我已经替他们俩认好亲了。”

赵延嗤笑一声:“你有能耐把你家族谱都改了。”他顺手从陆在望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真孝顺啊。”

陆进明是意外磕伤脑袋,而江云声是失血过多,力尽昏厥,险些没救过来,但周文睿有感他豁命护主,命大夫不惜一切救治,这才保住半条命。他这人的确有股傻气在,他没有太大能耐,若遇到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他只好奔命而为。

兴许是幼时便历经战乱,颠沛流离,前二十年都是咬牙活着,才生出这副拧劲。

陆在望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右手,低声叹息。

赵延走后,周文睿和裴阳两位将军才走进来,这些日子军中事务都是他俩担着,陆在望见他俩来便赶忙站起,“周将军,裴将军。”

周文睿笑道:“按辈分世子该叫我一声伯父。”

陆在望也道:“军中还是按军中的规矩来,将军唤我本名,或者小字都行,也不必拘礼。”

陆进明始终昏睡,大夫有言在先,他是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而北境军势力庞杂,凭陆在望,根本接管不了这几十万铁骑,这事众人心知肚明。这路怎么走,还得看她自己。

周文睿看了眼裴阳,笑道:“既如此,我便唤你一声在望。”

陆在望忙点头。周文睿又继续说道:“咱们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你且和我们说说,八皇子为何来此?”

陆在望实话实说:“八殿下是自己跟过来的,我原先在京中和他有些交情,但他来也在我意料之外。”

裴阳说道:“京中形势已变,现如今是成王揽政,而八皇子是他亲弟弟。他来此地,难道不是成王殿下的意思?”

陆在望摇头:“成王殿下怎会让自己亲弟弟来北境吃苦,他真是自己跟来的。”

周文睿便道:“你也知道,咱们北境大军,于朝廷于陛下,既是利刃也是心患。先前侯爷调任京中两大营,便是陛下有意为之,若非北梁发难,侯爷只怕至今仍在京中。如今换了成王,他对咱们是什么态度,还不得而知。”

“你虽说八殿下是自己跟来的,可他来此,可是有监视之意?这你可考虑过?”

周文睿和裴阳的忧虑是情理之中,统领北境军本就是极复杂的事情,几十万大军要养,军中各将的势力需要制衡,还得和朝廷周旋。三郡的兵马放在手下,纵是没有造反的心,朝廷兴许也仅仅因你有造反的实力而反复猜忌。素来手握重兵的将帅,都逃不过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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