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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在加利福尼亚 (第2/2页)

是啊。我们为了追求真理而努力规范我们的思想。然而,如果我们的语言不是社会性的社交语言,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们说出来的语言是真理,但是这个语言没有做到社会通用,人们也听不懂啊。乌玉莉玉诗这样子沉思着。

想到这里,她又看看写给卡耐基厂长的信。不写信虽然能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写信又充满了按部就班的社会性,过于服从。于是乌玉莉玉诗选择了一个折衷的方法:她拿起钢笔,把信纸斜着摆在桌子上,信纸有很大一个角悬空耷拉在桌子外边,信纸斜着导致桌子上留出一个空,放着那一小杯烈酒。

“别跟我聊了,老头,你影响我工作效率了。”

然后乌玉莉玉诗开始写:

“尊敬的安德鲁·卡耐基先生,请允许我为您讲一个故事。一个,老加利福尼亚故事。

“我之名号为凯尔泰斯·乌玉莉玉诗,老凯尔泰斯的血亲,凯尔泰斯·奥尔良的表妹,我仍然觉得我更加适合吞并凯尔泰斯金矿场的项目。您让完颜谷杭来代替我诚然是一个错误。原因简单来讲有两条。第一条,我认为自古以来,相比之下,亲情更容易被忽略、被打碎,而爱情更不容易被打碎。因为打碎亲情往往能带来更大的暴利,而对于爱情人们往往更加喜欢得过且过。

“第二条原因,我则愿意跟您谈一谈加利福尼亚国。我是匈牙利人。奥匈帝国与加利福尼亚国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而完颜谷杭所母邦的清国,然而,也是和加国有着很大的区别的。咱们称国为‘State’,这是古老的元老院制度‘Senate’的变体,是老罗马的最大遗产,也是新罗马所抛弃的。

“帝国是什么样子的呢?帝国的命令,反复印刷,像是清大皇帝的圣旨,用活字印刷印在黄色本子里,可以逐级下达。皇帝的命令可以下达致不仅每个省、不仅每个州,甚至是每个县。在县令的组织下,皇帝的旨意可以执行致每个乡。

“然而合众国就不一样了。合众国的基本法,至今为止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本身作为联邦的组成需要,却被一次又一次更改。我注意到要有三分之二的赞成票才可以添加修正案,然而,去年年初,我们把投票权的年限从25岁降到了21岁。这是进步吗?这是在拉拢人心,共和党人专断独权,抛售国家资产;黑人奴隶待价而沽,保证赞成票数。现在所谓的文明,就是对黑人慈悲,然后对既有民族不慈悲。

“即使如此,庆幸的是,基本法是不可以删除条目的。你只能在原有基本法的下面增加条目,但是旧有条目不得删除。即使增加的条目与旧有条目完全相反,也要同时保留。这是好的,25岁以下不能选举和21岁以下不能选举,两个条目被同时写进了基本法里,这有助于一个健康的国家。

“看看其它的修正案吧。第一修正案,信仰、言论、出版、和平请愿,迅速列出,一句话的事,法律就应该如此,简洁明了,不含糊,只说有用的。第二修正案也非常简短,铿锵有力,与基本法正文截然不同。这是简单与精细的对抗,是短与冗长的对抗,是癫狂与沉睡的对抗。但是从第三修正案开始就有了变化,‘无论平、战之时,士兵无权闯入私宅。’,可笑的是内战时,格兰特将军的士兵们老干这事了。真的就这样了吗?真就成了‘百无一用是基本法’了呗?

“再看看我们赋予黑人人权的修正案吧!多么冗长!这个冗长不合比例,因为您也知道,基本法是不可以删除的,黑人是人、黑人不是人两条目是共存并立于基本法的。确立黑人人权的基本法修正案远比‘黑人不是公民’的原文长。

“林肯背叛了美国,他犯的是叛国罪。

“我们是殖民者,不是可怜的移民。我想跟您说说欧洲,那些暴君在强调优良的同时,一次次迫害优良。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美,还是效益——像您的钢铁厂那样?!

“所以我们逃离到新大陆,我们盎格鲁撒克逊清教徒。可是却又在马萨诸塞遭到印第安人屠杀,至少有三万马萨诸塞白人被印第安人屠杀。再说说西部。我们拖家带口,举家西迁,为了离开东海岸的大财阀。我们为了路费的事情倾家荡产。再说说西海岸有什么。说说真实情况和广告里忽悠的多么不一样。说说落基山脉上误入悬崖的芦苇,在石缝里坚强求生!

“在1840年前后,我们作为殖民者,殖民墨西哥的加利福尼亚省北部地区,然后一路向南殖民。由于不服从墨西哥的暴君,说建国,就建国。一面熊旗立起。而之所以后来加入美国,不是怕她,而是仰慕她的基本法。可如今的基本法不再值得。不怕,老加利福尼亚人敢于挑战建国的次数。

“Citizen和Civilian没有被明确。是不是说,主体民族不算Civilian,主体民族可以被外来民族蹂躏?白人,是主体民族。

“我作为匈牙利族,爱着英国的议会制,却在美国看到了联邦制所开启的潘多拉魔盒。

“总之,随着黑人变成人,林肯的支持率上升到了远大于100%,and-the-Lords-ofthe-Pl-antations-lose-theconstitutional-rights-toliberally-decide-whether-they’re-demon-totheBl-ack-bythemselves-ratherthan-tofling-thisright-totheFederalGovernm-ent-thattheF.G.-isright-andThey’reNOTright.

“再说说古希腊僭主,他们支持率大于50%的话就会被驱逐出境十年,以保证Demo.

“再说说您所在的宾夕法尼亚国,我注意到那里的木制的洗衣房越来越多。我劝您还是在招工的时候注意一些,因为加利福尼亚几乎已经被这些人‘占领’了。因为,您难道不觉得么,是否在遥远的未来,某一年,会有一位总统上台,强力地抵制太平洋另一端的巨大力量?

“因为白人向来不习惯被别人逼到墙角里,就像美国军旗上写着‘不要压迫我’。请允许我用一百年前一位君王的一句预言作为本信的结尾:Aprèsnous,ledéluge。

1870.11.16”

纸不够了。

乌玉莉玉诗去附近的通信公司,让电报发报员抄了一份发报出去,给卡耐基,然后才把信纸折好放进信封,把信封封好后便写上了卡耐基钢铁厂的地址。她并没有忘记在信封外侧喷一喷香水,然后投进了小马快递的邮筒。那杯烈酒,在写信的过程中已经被乌玉莉玉诗喝完了,她回酒吧坐下后,就和一旁的那位老熟人,那位中年黑色皮肤老酒友聊了起来,这位非洲裔酒友很爱和乌玉莉玉诗聊天。

蒂姆说话总是慢慢悠悠的,仿佛没睡醒一样,半梦半醒的梦呓,她没喝酒也照样这么说活:“外面,那么多马粪,你怎么,知道,哪一朵,是,乌玉莉玉诗踩上的。”虽然说话慢吞吞优哉游哉地,但是这种慢慢的语速也的确很有趣。这很可爱,以致她姐姐雅各布坐在一旁,不住地欣赏她。她们姐妹俩总是这么和睦。这对双胞胎姐妹总是如此地一团和气,总是顺着对方的思路说话,就总是能说到一块去,与另外某一对双胞胎是完全完全不一样的。是的,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讲的,乌玉莉玉诗的表姐表哥,伊莎贝拉·凯尔泰西亚,和,凯尔泰斯·奥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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