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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推杯换盏真真假假 (第2/2页)

可是,这曾无庸是肯定早知道他自己和高家众兄弟姐妹间的血缘关系的,他却何尝顾念过半点血脉亲情?思至此处,攸乐更觉寒心齿冷。

“哎呀,无忧公子,一路辛苦,辛苦。小弟在此等候多时了。你们这行程可是有些慢啊,等的我好心焦啊!”待攸乐一行离城门约只有数米距离的时候,曾无庸跳下马来,满脸堆笑地奔至无忧公子面前,并主动为无忧公子牵住枣红马的缰绳,等她跳下马后,又无比亲热地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真是辛苦了,你看,都瘦了一圈。”曾无庸的表情和话语都透出无限的善意。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面前的那双眼睛,攸乐看到的却是深深隐藏的狠辣与阴毒。她知道,曾家已经绝不再信任她了,此时对她热情无比,不过是想要麻痹她而已。

“曾公子,实在愧不敢当!此次出行,无忧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有负公子所托,无忧实在羞愧至极。。。“攸乐边从曾无庸双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边单腿跪地,准备先行致歉一番。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说!“曾无庸赶忙将攸乐拉起,半笑半嗔,“无忧公子是什么人,名满天下人人称颂,我曾无庸何德何能,竟能请您劳动大驾,后事先不提,单这份苦劳就足够我曾家感激不尽了。至于在南中发生的一切,都与公子毫无干系,绝非公子之责。”

见后面魏忠扶着曾晚晚此时已从轿中出来,盯着晚晚手臂上厚厚的白纱布,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但嘴里说出来的仍然是对自家人才能说的话,“晚妹啊,你怎么搞的,去一趟南中,你瘦了一大圈,自己受了伤不说,还连带无忧公子也跟着辛苦。你说爹爹让你跟着去这一趟,究竟有什么意义啊?”

“哥哥教训的是。”曾晚晚好似狐狸精附体了一般,一下子就妖娆起来,本是瘦削无力的身体,此时却变得格外柔软,轻扭细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攸乐,柔柔地道:“唉,哥哥你不知道啊,这无忧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妹妹想多照顾也照顾不来啊。”

攸乐望着这双眼睛,一时间有点恍惚,竟不知哪个才是真实的曾晚晚,是那个眼中带愁的,还是这个眼中带媚的,只得尴尬地一笑道:“不敢不敢,曾大小姐千金玉体,何敢劳您大驾亲自照顾?”

“你看吧,哥哥,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这无忧公子他瞧不上我啊。”曾晚晚轻移莲步,走到曾无庸身边,半撒娇半挑逗地靠在曾无庸身上。曾无庸看着这靠过来的身体,脸上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只是似笑非笑了一番,又将目光投向了攸乐。

“无忧什么身份,江湖草莽罢了,哪敢瞧不起曾大小姐啊,您太客气了。”场面话既然已经说了一箩筐,此时攸乐也不介意再多说几句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谦虚了。”曾无庸拍拍曾晚晚的手,将她轻轻推到攸乐身边,笑道:“大家都辛苦了。我已经在逸仙居定下了最大最豪华的包间,给大家接风。魏忠,你给我牵马!”

魏忠却抬眼看了看曾晚晚,曾无庸知道这个仆人是死忠于自己的小姐的,因此也不介意他此时没有第一时间给自己回应。曾晚晚给了个眼神,魏忠立马上前去帮曾无庸牵马了。

一行人来到京城达官贵人云集的逸仙居,几名小二眼色足的很,连忙奔出来牵马的牵马,拿毛巾的拿毛巾。还过来一个婢女搀扶着曾晚晚,因不小心碰到了她受伤的右臂,曾晚晚左手上前便是一个巴掌,狠狠地道:“笨手笨脚的,滚开。”

那婢女眼眶通红,眼泪却不敢掉下来,赶紧退到一边去站着了。攸乐仿佛又见到了以前那个风骚妩媚,专横跋扈的曾晚晚,眉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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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晚妹,你干什么呢?一个婢女,和她计较做什么?”曾无庸也似看不过去了,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责怪着。

“眼睛不知长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该教训教训吗?”曾晚晚双眼瞟过那婢女,眼尾又掠过攸乐,见其双眉紧皱,只觉心口一痛,忙用手掩住,又杨柳扶风般上了楼。

待众人坐定,攸乐见小二均已离开,才离开座位,郑重地对曾无庸道:“南中之事,全是无忧无能,还请曾公子责罚。”说罢竟卸下腰间长剑,双腿下跪,拜倒在曾无庸面前。虽说一万个不愿意如此折辱自己,但此时绝不宜撕破脸皮,无忧公子必须在曾无庸面前仍然做足姿态。

“快起来,快起来!”曾无庸忙去拉,但攸乐却明明感觉到那双手绵软无力,毫无诚意。

攸乐也一动不动,保持着下跪的姿势,沉痛地道:“承蒙曾公子如此看重无忧,无忧却给公子惹下弥天大祸,公子无论怎么责罚,我都不会心存怨恨。初到南中,百姓们确实爱重,收得六百余石茶叶。无忧没见过大世面,这六百石茶叶便冲昏了我的头脑,本想尽快赶回,才命马夫们当晚尽全力完成打包上马,第二天便准备赶回京城的,谁知竟会出如此大的纰漏,那伙贼人应是早就盯上我们了,只怪无忧冒失。。。”

曾无庸摆摆手道:“你不用细说了,这些老七在给我的信中已说得清清楚楚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管老七怎么表达他的观点,我始终是信任无忧公子的。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雪亮的,若不是你前去,他们怎么可能卖给曾家这么多茶叶呢?你先起来,起来说话。”

攸乐仍然不肯,跪着一动不动。曾无庸见她如此坚持,只得无奈地叹口气继续道:“无忧公子是江湖名士,朋友遍天下,即便是南中边陲之地,也有自己的私事要办,这些我都能够理解。你连夜命他们打包上马,替我给他们最好的酒喝,最后还将银两分给他们,这些都是为了我们曾家着想,无庸虽是愚人,公子的良苦用心还是清楚的。比如前几日便有朋友来说我曾家大仁大义,在这件事上不仅不责罚那些马夫,竟然还给他们发了更多的散伙钱,这些都是在为我曾家买名声啊。这几年,曾家为什么止步不前,甚至有倒退的迹象,均是有小人在背后不断散播我曾家的谣言,才导致百姓们信以为真。这次虽然遭了灾,丢了钱财,可得到的却是更多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啊。我曾家虽谈不上富可敌国,但这万两银子倒还不至于让我们一蹶不振。所以,您何错之有,我又有什么可责罚的呢?”

若不是透过那双眼看到其中的冷漠阴狠,若不是放到攸乐身上的那双手虚情假意,仅听这些话,真会被这曾公子的诚意打动了,说的如此动听,如此恳切,完美无缺滴水不漏啊。

可攸乐深深知道,毒蛇就是毒蛇,绝不会改变自己的恶毒本性。他若暴跳如雷,反倒说明此人城府不深,而现在这般甜言蜜语,恰好说明其内心已饱浸毒汁了,只是眼前此人是誉满江湖的无忧公子,是景王爷的座上宾,他不敢随便轻举妄动罢了。

但攸乐此时必须配合着他把这出主慈仆孝的戏给演下去,听得此话,总得眼含热泪吧,总得激动万分吧,总得再三叩谢吧。攸乐都做到了,然后在曾无庸的再三要求下才站了起来。

一旁的魏忠看得云里雾里,不知这两人谁是真谁是假,但两人却又表现得如此真诚,一点不像作假,真真假假太难分辨了。只得偷眼去瞧自家小姐,发现她始终面色冷淡,脸上如戴了一层面具般让人看不透。他心疼,小姐回到京城又该演戏了。秦大夫说,最长她还有一年的寿命,他多么希望小姐这一年能做回真实的自己,而不是逢场作戏痛苦万分,可如今的形势,怎能由得了她。

一个时辰后,这餐饭终于在和乐融融的氛围中结束了,期间推杯换盏,推心置腹,称兄道弟,热闹的不亦乐乎。眼看天色渐晚,曾无庸道:“无忧公子,您今晚是要回景王府吗?若不嫌弃,曾家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景王爷给您多少薪资,我曾无庸双倍给,您看如何?”

攸乐笑笑,拱手道:“曾兄客气了。无忧承蒙景王爷看重,愿意收纳我这个江湖浪荡子为幕僚,这次去南中,乃是王爷爱重,随我的性。但无忧既然已回到京城,自然没有不回到景王府向景王爷报到的道理。至于日后,无忧想来曾家,还恐怕曾兄不肯收留呢。”

“如此,便不耽误无忧公子了,还请见到景王爷后,多为小弟美言几句。”

“自然自然,告辞告辞。”

一番客套后,攸乐站起。离席前,见曾无庸和曾晚晚均没有起身的意思,便看也没看曾晚晚一眼便离开了。

站在包房窗边,一直目送无忧公子的背影越走越远,曾无庸才回到自己的座位旁,挥手示意魏忠出去,魏忠在小姐的眼神指点下,恭敬地退出包房,并关上门,立于门外。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按照你飞鸽传书的分析,此事是无忧公子所为?”此时,房间里只有这兄妹二人,曾无庸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狠毒以及语气中的冷漠。

“是,不仅我是如此分析,老七应该也是同样的看法吧?”曾晚晚看着这个兄长,肯定地道:“虽然他口口声声是为了曾家的名誉,可用这一万两银票以及上百匹良马去买这些名誉,未免太得不偿失了吧,我们曾家虽财大气粗,可还比不上高家当年富可敌国时的一半呢。他不心疼这些银子,我可心疼。”

“那你说说真凭实据吧。”曾无庸懒得听她讲那些话,打断道。

“那疑点可就太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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