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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曾晚晚惊人身份 (第2/2页)

可眼前这个女人,她却从来都是生活在地狱中的,她曾经纯洁善良的心亦被地狱浸泡得蘸满了毒汁。

第一次,攸乐感到了深深的震动,震动于这个女人的不幸,比自己的不幸更甚的不幸。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血淋淋地揭开自己的伤疤,攸乐多想冲上前去拥抱她,也同样告诉她自己的不幸,让她知道她们同为天涯沦落人。

可她不能,她是无忧公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与曾晚晚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只能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凝住于双眼之中,将这份情意传达给对面这个可怜的女人。

此时,日头已西斜,秋日如血的残阳只在这苍茫大地上留下些许阴影,秋风似乎格外萧瑟起来。攸乐打了个寒战,见过于激动的曾晚晚面色苍白,双唇青紫,又见其衣衫单薄,怜悯之情更加溢于言表。

攸乐不知道的是,自己此时作为一个男人,在一个孤苦无依倾吐了所有秘密的女人面前,他是多么深刻地住进了她的心里。

“高夫人,我已知晓大致情形,若您愿意,到达药圣谷后,我们再详谈此事如何。此时天色近晚,我们还是先进室内先好好歇息一晚,明早便启程。江大学士一直在药圣谷,他生活的很好,请勿挂念,到达谷里后,你父女二人便可享天伦之乐了。”攸乐言辞和气温柔,又提醒晚晚擦干眼泪,这一切温和的举动都让此时的曾晚晚无比沦陷。

“只是有一点,无忧颇有诱惑,晚晚小姐您是如何得知江大学士在药圣谷,又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可否告知呢?”此时,攸乐已对曾晚晚毫无戒心,眼神恳切,眼波流转,直直地望向晚晚。

“这个。。。”晚晚有些犹豫,“这个关乎另外一个人的身份,请恕晚晚暂时不能实情告知。”见攸乐满眼失望,她马上又道:“无忧公子请放心,那人绝非坏人,只是此时不宜告知一些详情,日后总会有一天告知的。”

攸乐虽好奇至极,但对方既有难言之隐,也不便继续追问,于是招呼不远处的魏忠过来搀扶自己的主人。

魏忠一路小跑过来,见晚晚满面泪痕,面色苍白几近虚脱,愤怒地转向无忧公子。而眼前的无忧公子却是前所未有的面目和善,他顿时明白了小姐已将自己的身世秘密说了出来,不禁心如刀绞。

如果说晚晚在这世上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情,那便是来自于魏忠,这个追随了她一辈子的忠仆,是能穿透她狐媚跋扈的外表而直达痛苦内心的朋友,是能让她放下所有戒备肆无忌惮展现自己所有脆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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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虽不了解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仍为晚晚感到一丝庆幸,庆幸这个可怜的女人精神上尚有一丝依托。她不能想象,长期被埋藏在地底阴暗下的灵魂若没有一个可以透气的出口,那该是怎样令人窒息的绝望与孤独。

立于室内的芸娘和俊生已焦急等待多时,虽相隔不远,但丝毫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什么。远远见二人交谈了许久,两人的表情也变换了多次,他们实在担心。忐忑不安中,终于看见魏忠跑过去扶起晚晚,缓步朝这边过来,又见无忧公子貌似神情平静步履轻快,疑惑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攸乐轻轻甩了甩头,想将那些脆弱怜悯的情绪都抛开,她微笑着对芸娘二人道:“让二位久等了,之前我对高夫人有些许误会,故言语有冲撞,还望高夫人海涵,不过好在误会已完全澄清。高夫人明日便可与我们同行前往药圣谷,因路途遥远,我们需抓紧时间赶路,今晚请各位好生休息。”芸娘自是一派欢喜,紧紧握着晚晚的手,俊生见貌似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也对着攸乐再三感谢。

接下来又安排住宿,饮食,第二天行程,飞鸽传书至药圣谷等,待一切都安排妥当时,已是接近凌晨时分。攸乐纵是习武之人,也累得筋疲力尽了。此时躺在床上,摸着自己如裹得钢铁一般的胸箍,眼泪不自禁地流淌下来。

她曾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是凌云的精神依托,多年来,她不愿与父亲联系,不愿与凌云相认,与其说是不想让他们伤心,不如说是不想让这种脆弱的情绪主宰自己。与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搏斗,若有稍微的懈怠与软弱,家族的血海深仇便永无重见天日的那一天,自己虽只是女子,但现在,绝不能再将温柔,脆弱,胆小,退缩这些词语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别无他法,只有勇往直前!

尤其是今日,竟然得知晚晚的真实身份,她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有无限的怜悯与心疼,恨不能将她紧紧拥抱住,原来,这世上的可怜人又何止自己呢。

眼泪流了一会,她实在太困太累,还未等濡湿的枕巾干透,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梦里,凌云与她深情相拥,一切误会冰消雪融,那种甜蜜被融化成一点一滴,渗入骨髓,她又见到了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所有的人都把她围在中间,大家唱着跳着,欢歌笑语响彻天穹。。。

然而,就在这沉寂的暗夜中,有一队人马正在悄悄向客栈驰来,他们个个全身笼罩在黑色幂离之中,手握大刀,身背箭筒。他们的马蹄声划破了四周的宁静,如黑色的死神一般步步逼来。

这队人马共约二十余人,接近客栈大约两百米处,为免声音太大,他们全都提前从各自的马上悄无声息地跳下来,栓好马匹后,在为首者的手势指挥下,从不同的方向猫手猫脚向客栈围拢而来。

夜行人共分为三组,分别从客栈前门院墙,后门院墙和屋顶包抄。他们显然已提前打听到了被袭击人所在的位置,目标一致地对准了攸乐的房间。

尽管踩在屋檐上的人身轻如燕,脚步如猫般小心,但这轻微动静仍然将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中的攸乐惊醒了。

她在黑暗中纹丝未动,只睁大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只闻房前屋后及屋顶的细微簌簌之声。是谁前来偷袭,不用细想也明白,定是那李姓县官得知自己被戏耍了之后才派人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的如此快。

李县官若已知攸乐并非安公子,但他竟然知晓巡抚大人的踪迹,并随身携带有黄冈玉牌,此人必定不简单,不抓回去弄个清楚明白,他估计是寝食难安的。

攸乐在黑暗中迅速披衣翻身下床,猫至门边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各处的响动,随后又悄无声息地回到床上躺好。待所有人马都已集结到位,只待那些人一同破门破窗而入时,她却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自己的长剑,猛地一下打开房门。

屋外繁星满天,虽整个客栈没有一星灯光,也仍然能辨认出屋外影影绰绰的黑衣人身形。见房门突然被打开,屋上屋下的黑衣人皆大吃一惊,还未等他们作出反应,攸乐已开始放声大叫,“走水了,走水了,大家都快起来啊!”

三更半夜,这声音尤为刺耳,且叫的是走水了,这可比叫抓小偷有效的多,所以几乎是一瞬间,各个房间都开始有了响动,说话声走路声四起,油灯也四处点亮了。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攸乐会来这一手,刚才准备暗中行事的计划也全被打乱了。处于最中间的领头人反应倒是快,迅速作出应变,几个手势比划下来,屋顶的黑衣人均已飞身落入二楼走道,楼下所有黑衣人则排成两排,前排蹲下,后排站起,前排个个已将后背的箭筒取出,直直将箭向攸乐射去。

攸乐举剑格挡,轻而易举便将第一波剑雨挡下,后排趁前排换箭的当口,又迅速射出第二波。攸乐一边格挡,一边从袖中摸出绣花针,又准又狠地向几名弓箭手飞射而去,很快对面便传来惨叫声和呻吟声。

走道里的三名黑衣人见攸乐出手又准又狠,不禁有一丝犹豫是否该此时靠近。领头人从李县官手里秘密接受任务时,只知道这小子有点功夫,但不知他竟然如此厉害,且他被下的指令是:将那臭小子折磨个半死,但一定要抓活的回来,切不可伤了他性命。这个度该如何把握,他尚有一丝犹疑。

而正当领头人疑惑之际,整个客栈却开始骚动起来了。外面此时的动静已经不小,胆大点的已经将门打开或裂开了一条缝,凝神屏气盯着屋外的恶战。

同行的只有魏忠有功夫在身,虽他对无忧公子颇有微词,此时也早已在暗中做好了随时帮忙的准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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