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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高莽枝再度觉醒 (第2/2页)

“误会?”高莽枝朝地上啐了一口:“那郝老四已经亲口承认自己是你派到我高家马帮的奸细,并且多次在你父子二人的指使下进行破坏,你还敢狡辩?”

“你若非要如此说,那你把那郝老四带到这里来,我们当面对质。“曾乘风底气十足地道。今日早晨,他已安排自己在高家的眼线将郝老四偷偷放走了,并且威胁他老婆孩子都在自己手上,绝对不可以再回到京城,此时,郝老四已成了子虚乌有的人,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他本想安排人将这郝老四杀了,但又怕事情终会败露,还不如给他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尚可保一世太平。

“那人。。。今早不见了。“见曾乘风成竹在胸,高莽枝又一次证实了,郝老四今晨的失踪定然与他有关,自己身边已布满了他的眼线,不禁一阵战栗。

“怎会如此巧,要你拿出人证来,你就说人不见了。”曾乘风冷笑一声,转向王爷:“王爷,请问高莽枝的这条指证算我曾乘风有罪吗?”

“空口无凭,不算。”王爷平静地答道,又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高莽枝。

“那你说我多年来处心积虑谋夺高家财产,可有证据?“曾乘风又进一步逼问。

高莽枝却颓然坐在地上,根本无法回答,不论是哪一桩案件,曾乘风貌似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即便是自己被他挑唆的一步步痛恨高普沧,痛恨高家,他也无法将这种毫无根据的话拿出来指证对方,因为对方利用的就是自己心中那些疑虑和小心眼啊。

“前些年高家那些商铺,大大小小数十家,现在有一半都到了你的手中,这还不算谋夺我高家财产吗?”高莽枝想了想,虽知道对方有理由可驳,仍然提了出来。

“莽枝啊,这话拿出来说,你不觉得脸红吗?”曾乘风绕到高莽枝对面,直直望着他通红的双眼,底气十足地道:“不过,今日你既然提起,我便好好和你在王爷面前说道说道。开元十年,高普沧老爷入狱,那年恰逢大旱,大梁各处饿殍遍地,京城也难以幸免,高家几家酒馆的生意一落千丈,若不是我曾乘风出手买下那几家酒馆,你还不知要在这上面赔多少钱;开元十三年,高家在恩科巷,登州巷和长安街上的三家当铺,因资金周转不开,无以为继,眼看着一日日垮下去,若不是我曾乘风出手一万两银子盘下来,你们连五千两银子都收不回;开元十五年,高家在长安街上的两家绸缎庄,因丝绸质量问题多次被客人投诉,你高莽枝自己都被痛打过几次,若不是我曾乘风出面接下这两家绸缎庄,高家的声誉则会愈发受损。还有几家钱庄,盐庄,珠宝行,哪一家交到曾家手上的时候不是千疮百孔,哪一家交到曾家手上的时候,曾家没给高家高额补偿?莽枝,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说完又转头面向景王爷,恭敬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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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定是对高家颇多关注的,敢问下官所言,是否句句属实?”

景王爷沉默不语,表面看来所言不虚,但那背后的原因又有几人知晓?而高莽枝更是无言以对,这些年高家吃了哑巴亏,却还不得不恋着曾乘风的好,自己又怎能是这老奸巨猾之人的对手。

“王爷,近一年来,曾家的流言蜚语被传的到处都是,想必王爷也听说过一二。可能是我曾乘风德修不正,导致有人在我背后放冷箭吧。”曾乘风义正词严地面呈景王爷,又转身面向高莽枝,“再说曾晚晚,当初是你自己爱上了她,是你为了她和自己的兄弟翻脸,是你不顾一切要娶她进门以致被你父亲打残了腿,如今她已经大了,早已不受我控制,她和她的仆人关系不正,你凭什么将气全都撒在我身上?“曾乘风见高莽枝已现败迹,干脆又乘胜追击,在他心上再插上一刀,让他根本无心再来追击多年前的旧事。

“你说晚晚和魏忠?”高莽枝缓缓站起来,如血的双眸紧紧盯着曾乘风,肿胀的面部因极度愤怒而显得狰狞可怕。

“这个。。。”这时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曾无庸上前一步,轻轻挡在自己父亲面前,“这还需要进一步证实,晚妹她。。。或许只是喝醉了酒,再说,那魏忠从来对晚妹言听计从的,这事并未亲眼见,不能就下断言的。。。”

他的话未曾说完,不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而是被近在咫尺的高莽枝狠狠扇了一巴掌,阻住了下面要说出的话。曾乘风毕竟是长辈,他不敢随便动手,但曾无庸,他在内心早已扇过他几千几万次巴掌了,此时,已近乎丧失理智的他,给了这位不知是否经常给他戴绿帽的义兄致命一击。

曾无庸从小到大,几乎是顺风顺水,除了被自己父亲打过,身边围绕的全是陈水深等一批溜须拍马的下人,即使和高莽枝互相看不顺眼,但也至少表面还算客气,何曾如此撕破脸皮过?被扇了一巴掌后,他迅速地反应过来,腾地站起来,反手就回敬了高莽枝一巴掌。两人扭打成一团,你一脚我一腿,都是没招没式,但都是狠到极致,很快二人都是头发散乱,衣衫尽破,鼻青脸肿。

“住手!”

“住手!”

景王爷和曾乘风几乎同时大喝,试图制止已打红了眼的二人,但已进入疯狂状态的二人哪里还听得见别人的劝告,只想着怎么把对方放倒,然后往死里打,解了自己胸中的闷气。此时身边的下人,因为未得到曾乘风的指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戏般盯着这二人打来打去。

这僵局直到曾乘风不顾一切冲到二人中间,将二人拼命拉开,并狠狠扇了自己儿子一巴掌而结束。

“爹!”曾无庸怒吼一声。此时的曾无庸早已失了往日的风流倜傥,而是头发散乱如鸡窝,满脸血痕,衣衫也被撕开几条大口子,如破麻袋一般披在身上。这情形,身边的下人何曾见过,个个表面不露声色,内里早已笑得不能自持了。

“住手!住嘴!”曾乘风背对着王爷,狠狠地给了儿子一个制止的眼神,见儿子紧咬的牙关逐渐松开,才敢回身面对王爷:“王爷,犬子和贤婿让您见笑了。我斗胆请求王爷,此乃我家事,可否容我将这二人带回家中再行处置。”此时,他内心已开始自得起来,一桩重大危机基本已经偃旗息鼓,转化为家庭内部矛盾了。高莽枝他太了解了,回去之后只要对他好生劝解,很快便又会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的。

“莽枝,你看呢?“景王爷早知是此结果,曾乘风何其狡猾,高莽枝没有真凭实据,此时硬碰硬,哪里是他的对手。

“家事?“高莽枝恨恨道:”哪里还有家?我和他曾乘风,又何曾是一家人!“此时,他跪倒在地,眼里流露出的绝望与悲哀,让王爷实在不忍。对于攸乐的这个大哥,他向来是瞧不上的,无论胆识还是才气,他都远远比不上攸乐,比不上他的任何一个兄弟,可偏偏就是这么个最无用的人,尚在支撑着高家的门户。

“莽枝,你我也多久不曾好好聊过,如今天已大亮,本王也不再打猎了,你跟我回府吧,到王府去住上两日。”王爷温言劝慰着高莽枝,这话却让曾氏父子内心大惊,这王爷毕竟还是向着高莽枝的啊。

曾无庸正待开口,曾乘风及时在后面拖住了他的衣袖,坚决制止了儿子的鲁莽行为,而是大度地拱手道:“王爷真正宅心仁厚。莽枝他,唉,家丑本不可外扬,今日却闹得不可开交,还请珂玥王妃若是有空,对他开解一二吧。晚晚那孩子,我会去批评她,让她给莽枝道个歉,两口子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啊。”

此时天已完全放亮,再朝这山上望去,见坪坝处整整齐齐摆放着上数十口大木箱,数十官兵依旧保持着队形,均赤裸着上身,不远处的草坡上,堆放着这些人的军服。

曾乘风见景王爷朝四周查看,虽尴尬不已,但仍厚着脸皮道:“王爷,这些兵,我临时找罗尚书借的,有文书的,您看看。”他忙从自己胸口摸出一张纸,毕恭毕敬递过去。景王爷展开一看,确实是兵部的文书,还盖着兵部的大红印章。他将纸折起,不慌不忙地放进自己的胸口,对着嘴巴张的溜圆的曾乘风道:“曾大人,借兵的时候需要文书,还的时候可以不用了,这批文我留个纪念吧。”

“王爷,不可啊。。。”曾乘风急得拦在王爷面前,伸出手道:“这批文,还是要还给兵部的。”

景王爷冷冷地望着他:“你尽管去还,若有任何麻烦,你让罗尽忠直接来找我便是。”说着,令随侍在旁的两个亲兵拉起高莽枝,一行人朝山下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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