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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坍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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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瑰一路被追,他快速回忆着看到的医院平面图在走廊里来回窜动发现一楼走廊的尽头没有档案室又或者是走廊变长了。身后是两个穷追不舍的钓鱼佬,许瑰跑着跑着忽然听到了流水声,他环顾一周,墙体上溢出了水流且他足下也积了水。

短短几秒的功夫整个走廊都被水淹没,前方的走廊忽然出现一条硕大的鱼头直径超过两米,嗅到人的味道后,粗而有劲的尾巴一摆,肥大的身躯灵活地甩了进来。

与此同时许瑰的腰部一紧,他低头一看细密的鱼线缠住了他的腰,他用伤害值5000多的匕首砍都砍不断。他猜测鱼线应该是一种道具,许瑰回想起两个钓鱼佬谈话的内容:【鲨鱼要用几米的鱼线才能钓起来。】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鱼线该不会是能钓起鲨鱼的那种吧!

那他是被当做饵料了!

水中呼吸本就费劲儿还有凶猛的鲨鱼,掉在‘鱼缸’里的许瑰往来的方向游差点游进一只抹香鲸的口中!

水洼之上两条鱼线纠缠在一起,方叔捋了把胡子戏谑地笑道:“今儿个肯定我赢,我要用他钓抹香鲸。”

王叔不服:“切,鲸鱼除了大能干啥,要钓就钓巨齿鲨,鱼线我都准备好了!”说着拿出一根新的钓鱼竿,小拇指粗的鱼线没入水洼中。

啊啊啊!!!女孩尖锐的惨叫声响起,两老头对视一眼,王叔了然道:“我说怎么今天阿侨没来唱戏,他昨日哼的《牡丹亭》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喲,这回不怕他把你的鱼唱跑了?”

“你这人真是庸俗!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两人说着说着又吵起来,这一幕在墙角下男人的画纸上成形,铅笔在纸张上快速划过留下的线却是五颜六色的,没一会儿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钓鱼佬跃然纸上,长长的鱼线高高抛起,蔚蓝的水面之下体型巨大的巨齿鲨和抹香鲸正要咬饵,一抹血色在水中晕染开...

簌簌簌...

草丛无风自摇,一道矫健的身影从荒草中跳出来,凛凛长刀挥向作画者,画家依旧低头作画,凌乱的长发下琥珀色的瞳孔专注地盯着画纸。

江淮的刀落下瞄准的不是男人的后心而是手中的纸,他观察男人有一会儿了,新发现的规则写着:【精神病院法则5:不要让艺术家画完一幅画。】倏然男人往回翻动了画纸,江淮只看到一片灿烂的红,长刀连带着整个人都被吸入了画中。

等他落定时已经身处一片花海中,每朵花都各不相同,触感如纸却栩栩如生,远处有片山坡,一轮红日把天边渲染成橘红色霞光万丈。

【深渊系统】:“一笔一画一世界,欢迎玩家来到【黎尔曼的画中世界】,玩家现在所处的世界为【乌托邦的太阳】,请玩家在观看3次日落之后尽快逃出画中世界。否则玩家将会被同化成纸片人。”

江淮望着花海陷入了沉默,这明显适合许瑰那种喜欢破密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画家翻过另一页画纸,画上是一片茫茫雪色,灰白色的天空,灰白色的地面,大雪纷飞中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缓慢地行走着,留下的足迹很快被雪花覆盖。画的右侧题名为【风雪夜归人】。

琥珀色的眸子停留在题名上,似乎陷入了某场回忆中。

...

江时清走到左侧走廊的尽头,隔壁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男人背着灰绿色的背包,胳肢窝里夹着画板挤出了门框看到江时清琥珀色的眸子亮了亮。

“又要出远门?”江时清问。

黎尔曼点头把画架放到墙角调转了背包翻出一本画册递给江时清。

“我没手拿。”江时清示意两手提着的卷粉,黎尔曼耸拉着眉眼翻开了画册,一片雪色映入眼帘。

“哇偶,你见过雪了,真漂亮!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堆雪人了吗?打雪战了吗?”女孩兴奋地一连问,黎尔曼勾起的嘴角缓慢拉下。江时清一看就知道对方没玩过估计是看到雪找了个地方就开始画了。

“下次吧,等我有空了一起去北方看雪堆雪人。”

黎尔曼:“下次是什么时候?”

“等你画完这本书。”江时清说了和精神病院里一样的话。她现在觉得有些懵,戏子阿侨、喜欢钓鱼的王叔、画家黎尔曼都是二院的病友怎么会出现在她家周围?终究是梦,一点逻辑都不讲。

黎尔曼点头,想送的画册没送出去但得了允诺重新拿起画架出发了。

江时清站在家门口前,一路上归心似箭迫切地想见到妈妈和姐姐,虽然清楚地知道是在梦里,但真只有一门之隔了却局促了。记忆已经揉碎,姐姐和妈妈的印记除了海伦的只剩下寥寥几回。

一同吃卷粉的,一同学习的,余下的便是来精神病院探望的。

母亲眉目间的麻木和疲倦每每回忆起来总像根针一样刺痛她的眼睛。

门忽然从里面拉开,一张年轻的外貌和她有六七分相似的女孩子站在门外,扎了马尾,鼻梁上架了副眼镜。

“早就听到你的说话声了,我还纳闷你怎么不推门进来,忘带钥匙了吗?”江时蕊接过卷粉转过身边走边道:“陈伯家的?我闻着辣椒油就像。”

海蕊的说话声温温柔柔的,平日里话很少,和江时清呆一块时话和车轱辘似的。

“妈呢?”

江海蕊顿了顿回问:“什么妈?”

“啊?”江时清蒙住了看向海蕊,海蕊皱了下眉看不出悲喜地说:“妈都死了很多年了,我六岁时就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妈如果不存在的话,那和她一同吃饭,每年都去看她一遍的人是谁?她能清楚地回忆出母亲探望她时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现在海蕊说母亲不存在?

不对!江时清回想起陈伯说的话:有空叫你妈和你姐一块儿下来吃。陈伯明显是知道母女三人的存在的。她急匆匆地反驳:“那我卷粉还买了三份呢!”

海蕊抬起手示意她看:“什么嘛,就是两份啊?你一份,我一份。”

江时清低头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她明明拎的是三份来着,她着急地掏口袋抓住一张10面值的人民币,奇怪,不是5元的吗?

果然是在梦里,她潜意识中难道一直在担忧母亲早亡吗?她打量起房间,衣服、沙发、装饰品都是年轻女孩会喜欢的款式,洗漱用具只有两套,一红一蓝没有多余的。

她快步走向书房,左边的墙上有张全家福,三十来岁的年轻夫妇抱着两个扎辫子的女娃拘谨地冲镜头笑着。时光被定格在了那一年,江时清对这张照片有印象,之后的却记不起来。

到底谁的话是真的?明明每一年妈妈都去看她了。

她必须得去一趟精神病院找医生看探视记录。

“脸色怎么这么白?快过来吃吧。”海蕊招呼着。

江时清回到桌子边如儿时一般挑起卷粉吃,梦里面吃东西没有味道,重重疑惑掩埋在心头更觉得寡淡。

饭后,江时蕊要忙着学习,江时清在屋内走走看看,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的原因她看很多物件都觉得隔了一层雾罩,记忆太浅,她拿起一个玩偶却没有任何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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