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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我们是大孩子了 (第2/2页)

    “你不用说……”

    “你让他说完,听完了再发表意见。哎,孩子们都看着呢。”苏建之为儿子争取,被尚安琪拧了耳朵。

    “我,苏尚武,郑重的向家人汇报一下人生规划。具体做什么,工作或者是做生意,我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我需要走出去看看。”苏尚武深吸口气说:“爸妈,当初我要下乡,你们阻止。一开始我觉得你们太自私,可经历过了,才明白很多道理。有些苦就是要吃,不吃不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不吃不会理解活着的意义。沿海经济特区了,内地应该也会很快就会发展起来。为什么要等到咱们这边发展起来才去趟水呢?为什么不做先富起来的第一批人?□说了……”

    “别跟我提□。”尚安琪抚额,“当年□,唉……”

    “那不一样。”苏尚武过去搂住尚安琪的脖子摇了摇说:“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爷子说:“好了,同意让尚武出去闯闯的举手。”

    呼啦啦,除了尚安琪,所有的人都奉献了自己的右手。尚雯和尚喆是被贿赂了,尚武私下就给了尚雯一个硬皮笔记本,特别精致,封皮上印着水墨画,十分典雅,深得尚雯心意。尚喆得了一杆钢笔,英雄牌的。最主要的,他觉得哥哥真的长大了,自从返家都没有发过一次脾气。他变得沉静,却依旧保留着激情。

    尚武去拽尚安琪的手,被他娘赌气似的把腿夹到了腿弯下。尚安琪说:“你们就纵着他吧!就纵着他吧!外面是那么好闯的吗?家里不缺吃不缺穿,你们怎么就不安生呢?”

    那晚的民主会议尚武全胜,尚安琪耍脾气,拧得苏建之半个膀子都是酸疼。拧完了还抱怨他吃胖了,肉太结实,害得她一手的肥油。

    这间卧室的灯久久没灭,尚安琪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苏建之去了眼镜揉着眼角说:“你啊,又忙活什么?”

    “南方东西可贵了,我上次去上海,下馆子吃了一份米粉和两样小菜,就花了十来块。你说,一个人要挣才能挣多少钱?”尚安琪从鞋柜里抱出自己的存钱罐(麦乳精的铁盒子),边翻看自己的积蓄边唉声叹气。

    一家五个人,三个都是张嘴吃饭不挣钱的。吃饭穿衣治病,五口人过得并不轻松。两个人没灰色收入,仅凭工资,虽说不上捉襟见肘,但尚安琪并不是个节俭到一毛钱掰成几瓣花的人,积蓄并不多。

    “老苏,这个月的工资你给我了吗?”

    “嗯哼。”

    “不是说已经涨工资了?你是不是背着我藏私房钱?我告你,别让我搜出来!”

    苏建之把枕头放平,决定不理这个抽风的婆子。

    半天后,尚安琪整了整手里的票子又叹了口气。

    “睡吧,大半夜的。”

    “老苏,你的儿女们,总有一天要把我这个艺术家折磨死。”

    苏建之憋不住笑,又不敢大笑,尽量让自己的笑声变得无害,附和道:“是啊,尚老师为了这个家牺牲太多。”

    “你记得就好,当年要不是舍不得你和尚武,我现在说不定……哎你干嘛?”

    未尽的话被苏建之搂住倒进被窝而终止。

    尚安琪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是刚怀上苏尚武的时候。团里排了新舞蹈,要参加首都的一次比赛。那是一场大型舞台剧,倾尽了老团长的心血。尚安琪本来就是团里的领舞,知道有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她偷偷瞒着苏建之,每天勒着腹带去跳舞,四个月的肚子就像未婚时一样平坦。

    苏建之发现这件事还是在一次从学校早归的时候,尚安琪腹痛,躲在洗手间呆了很久,苏建之从便纸篓里发现了血迹。那天夜里苏建之贴着尚安琪的肚皮听了很久,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说,要是真不想要,就做了吧。

    尚安琪一句话也没说,瞪着眼几乎到天亮。第二天苏建之观察她的神色,陪她一起去了医院。这件事自然是要瞒着家里的长辈做的,不然他们两个连家门都出不了。苏建之觉得她虽然难过,一夜的思考还是决定把孩子打掉的,至于后来为什么从病床上下来头也不回的去了团里退了领舞的荣誉,苏建之一直不得而知。

    团里启用了新人,直到那场比赛得了一等奖满载荣誉而归,团长过来请她一起去吃饭的时候,苏建之才看见她把自己关进屋里大哭了一场。那时候她怀孕八个月,可能是前期被“虐待”的缘故,孩子在肚子里一直不怎么长,八个月也不过像别人五个月的样子。

    苏建之私下找那时候的剧团团长聊了很久,庆幸的是,尚安琪并没有因为怀孕而被舍弃。孩子出了满月,她就渐渐回到了舞台上。

    苏建之知道舞蹈对骄傲的尚安琪意味着什么,也明白她最终决定剩下尚武舍弃的是什么。那个阶段她心里的伤痛从来不愿意和苏建之分享,似乎被别人发现了,她光芒四射的人生就会多了污点。她可能真的想过打掉孩子,并且为了当初有那个决定而羞耻且无法原谅自己。

    当年那个替补一举成名,很快被大剧团挖角,如今听说去了国外,有个别墅生活富裕演出不断。尚安琪对那个人的名字很避讳,有同行提起,总会微不可见的皱一下眉头。

    苏建之的大掌摩挲着妻子依旧柔软的腰,咬着她的耳朵说:“尚老师,你是咱们家的大艺术家。”

    尚安琪呵呵的笑,眼角有泪光闪过。

    苏尚武提着简单的包裹,拿着一家人赞助给他的一千五百块钱巨款,毅然南下。苏尚喆依旧快乐忙碌,且单纯地生活着。

    入了初中,和袁大军不一个班了,因为离家远,俩人反而更团结。不管刮风下雨,袁大军都会站在一班教室门口等着他,然后一前一后边玩边往家里走。走时候路上一个小石子,能在两个人脚底下传来传去踢上一路。袁大军也因此挨了袁拥社不少巴掌,有一次苏尚喆提前吃完饭去他们大院找人。看见袁拥社追出来骂:“兔崽子,你脚指头长刀刃了是不是,穿鞋子比吃的还废。”

    袁大军一蹦三跳的跑出来,拉着尚喆就拐进了胡同。尚喆看着他俏皮地伸在鞋子外面的大脚趾“嘿嘿嘿”。袁大军推了他一把,“你还笑!都是和你踢石子踢的。”

    那放学还踢吗?即使露着脚指头,一路上两个人边跑边踢,恨不得把小小的石子踢出国际足球的水平。

    也许体育锻炼真的促进生长发育,初一升初二重新排座位时,袁大军毫无悬念地镇守班级最后一排的高地。当然,他的成绩也填补了班级的低谷,实现了他“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豪言壮语。袁大军轻而易举的越过了一米七的个头,苏尚喆乖乖巧巧的停留在一米五五的边缘。

    苏尚喆还是那么白那么干净,还是桃花眼一转让人不忍心苛责,可每次往袁大军前面一站苏尚喆心里就不舒服。压倒一个人要从气势上下手,就他和袁大军的海拔而言,他眼神再锋利,也很难保证袁大军能接收的到啊。

    事实证明他这种想法是十分正确的。他眼神再厉,从袁大军的角度看过去,经过长睫毛的阻挡,都变得波光潋滟柳条柔。

    作者有话要说:极度不顺中,路考没报上名,补牙断了钻针在牙根。心情不是太好,最近更新不稳定,亲们可以存一周来看诺~

    话说春天真的横扫过来了,最近都好热。希望春暖花开能一切都好。另祝妇女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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