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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放大镜徐师长家的照片上,怎么会有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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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韩超这边, 他突然杀营,一来就碰上许亮,带着马尚北在往外。

他没说话, 止了步, 盯着马尚北。

马尚北已经换了衣服,牛仔裤加皮夹克, 这年头最时髦的大头皮鞋。

但也立刻立正,站的板板正正的。

许亮揽过韩超,低声说:“刚罗司令亲自给打电话,催放,韩营, 胳膊扭不过大腿的, 把马尚北放了吧。”

韩超转身就往营区办公室。

许亮跟在他身后,继续劝:“咱们已经拖了一周了,你一直找不到证据,马尚北也一直很乖, 罗司令刚在电话里问,你是不是对他有见,问, 你是不是想当司令员,韩营, 领导都说这种话了,你说该怎么办?”

韩超并不理许亮, 了办公室,一边是他的办公桌,干净整洁,另一边是许亮的, 杂『乱』无章,中间挂着一张地图,他长时间的扫视着办公室,似乎要从这儿找出个蛛丝蚂迹。

许亮也是头大,就在刚,罗司令亲自打电话要求放,而且马尚北的宿舍,他的床,他的每一件衣服他们都仔仔细细捏着搜查过,里面没有打火机,也没有火柴,连个火星子都找不到。

所,他们找不到罪证。

偌大一个军区,十万军,韩超一个营长,现在是在跟司令员较劲。

这个劲儿较下去,他俩都得倒霉。

突然,韩超停在地图前,抓起放大镜说:“许副,这个放大镜看起来怎么这么?”

许亮说:“上上周吧,你家探亲的时候马尚北来打扫办公室,摔坏了一个,领了个的。”

韩超抓起放大镜,放到灯下看了会儿,抬头说:“这玩艺儿就是犯罪证据,你不要老想着为马尚北脱,就今天晚上,咱们必须把它从营区找出来。”

许亮接过放大镜,一时间纳了闷儿了,这东西怎么会成为犯罪证据?

但把它对到灯下看了片刻,他忽而省悟过来了,这玩艺儿,还用来犯罪。

他立刻吹哨集合,命令所有兵出列,在『操』场上站军姿,带着一帮排长们,全营区地毯式的搜查,宿舍里所有的东西,棉衣棉被要仔仔细细的捏,甚至厕所的大粪要掏,营区的生活垃圾已经半个月没有倒了,也得两个,亲自上手,仔仔细细的『摸』一遍。

马尚北自打入营后还没出去过,但凡有放大镜,必定还在营中。

许亮带搜查,韩超就一直盯着马尚北。

混混之间有种天生的磁场共颤。

所韩超看得出来,马尚北不但不乖,而且心狠手辣,他自己往水房撒『尿』,看别喝的差不多了提醒,他悄悄弄断厕所的木板,等掉下去了伸手去捞。

他让宋排长的枪火,一时间救。

他热心肠,为善良,屡立‘奇功‘。

而要去了驻港队,他还会用这种方式阴上司的,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一旦上司阻了他的路,他就搞死,自己上,他本身有一个老革命的爹,有陈凡世个继父,罗司令又是他爸的老交情,不出几年,他就会扶摇直上,说不定会成为队中最年青的营长、团长,或者师长。

他很聪明,这些‘奇功’更会助他一臂之力,但他的种种手段,逃不过同样混过社会,心比他还黑的,韩超的法眼。

韩超也不可放虎归山,因为他立功,是建立在坑战友的基础上的。

别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要一将功成,要坑死不知道多少战友。

转眼就是是早晨六了,天亮了,这时罗司令办公室又打来电话,在催,问韩超为什么还不放,正好教导员王书亚从医院来,搪塞了两句,搪塞过去了。

转眼就到中午12了,这时一帮教官只差掘地尺了。

但依旧找不到,怎么办,兵继续列队,教官们继续找。

终于,眼看夕阳西下,明天就是周一了,而周一,驻港队所有兵必须集结,发往广州,他们不送,估计罗司令会派警卫员扛着枪来押了。

许亮累了一整天,先示马尚北归队,说:“韩营,放吧,有儿子,你还俩闺女呢,惹怒了领导,明天就让咱俩转业,你说咱们连手艺都没有,出去干嘛,跑街上卖十香,还是天桥玩杂耍去?”

韩超也纳闷,马尚北身上的每一寸衣服王书亚都捏过,甚至连他的肚皮都专门压过,怕他把放大镜给吞了嘛。

但个放大镜,他到底藏哪儿去了?

他头盯着正在跑步的马尚北,平常训练,所有穿的都是胶鞋,但今天因为要调,他换了便装,穿的是皮鞋。

此刻他正在跑步前,下午六的夕阳中,韩超突然听到马尚北的鞋子里传出咚的一声,并不大,是一声隐隐的钝响。

但就这一声,他发现这家伙把放大镜藏哪儿了!

混混还是老的辣,韩超快步上前,一脚踢中马尚北的腿窝,见他踉跄倒地,伸脚,把他的皮鞋踢到了远处,喊许亮:“搜皮鞋,放大镜在他的皮鞋跟子里!”

马尚北也在此刻『露』出了他的面目,一脚蹬过来,一声狂吼:“『操』你妈的韩超,你是老子妹夫,老子去了驻港队,将来就提拨你,你他妈的是不是驴脑子,不窍啊,想找死啊,非要挡老子的路,你他妈个野狗养的狗杂种!”

韩超是跪着的,躲过这王八蛋捂了一夜的馊脚,顶着他的膝盖窝一阵狠压,这一压,痛的马尚北没憋住,直接崩了『尿』。

韩超不言,闻到一股臊臭,一膝盖的狠顶,顶在马尚北的腰椎上。

这种疼痛是疼到拆骨的,马尚北挣扎着,扑腾着,继续破口大骂:“『操』你妈的韩超,队不是你这种王八蛋混的,你把老子拽下去,你也甭想爬上去。老子的外公是从师级岗位退下来的,大姨还在后勤处,动了老子,你他妈的后休想好过!”

这韩超更加不客气了,一膝盖顶上去,马尚北只觉得腰椎一阵钝痛,仿佛整个骨结给卸了,痛极之后,终于晕了过去。

韩超这站了起来,说:“给老子搜!”

此时晚霞刚好落山,全营所有一天一夜没合眼。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还从马尚北的鞋跟子里,翻出了放大镜!

……

说陈玉凤这边,勤务兵自介绍姓秦,她就喊他叫秦了。

秦说:“马司令,罗司令跟徐师长都在蒙自下放过,都喜欢吃云南菜,买菜的钱在这儿,菜你看着安排,怎么样?”

蒙自陈玉凤听王果果说过,是个特别美的地方。

在革命年代,蒙自有个五七干校,据说当时从首都下放的特别多。

这时她心里已经有底了,把自家的酸菜、剁椒等调料都装了一罐,到了市场,既不是自己掏钱,当然不用省,五花肉,梅肉,都专挑最好的。

因为听说徐师长家不火嘛,她还买了米,圆糯米、饭米,糯米,紫米,各样都买一,接着买菜,木耳,青菜,土豆,萝卜,有这几样就够了。

到了师级家属院,头一坐电梯,陈玉凤得说,感觉可好。

自为东西已经买的很全了,了厨房她发现,徐师长家连盐巴和酱油,这些最基本的调味品都没有,锅都是锈的,得,还得让秦跑一趟,买东西。

陈玉凤的外公就做过厨师,虽然她没见过外公,但听周雅芳说过一些她外公上门,给大物做厨的故事,据说上门做厨,最忌讳的是『乱』跑,『乱』听『乱』看和『乱』『摸』,为厨必须本分,除了厨房,别的一概不闻不看。

先给梅肉绞打上劲,这是做丸子的,一会儿跟萝卜一起炖,腊排骨是她从自家带的,跟白菜一起炖,五花肉用来做扣肉,主菜也是饭,叫蒸肉饭,要把各种米和五花肉,土豆拌到一起,加上她从老家带来的调料,蒸好既可。

一块上好的五花肉煮透之后,先要擦干净,用叉子在皮上扎孔,匀匀的扎好了孔,轻轻抹上一层老抽,然后下锅炸,炸完切片,上锅蒸了之后,还得把垫底的咸菜给炒了。

就在她炒腌菜时,秦来了,一闻就说:“嫂子,这肉可香。”

香的其实不是肉,而是饵菜,饵菜也是腌菜,不过是脆的,轻轻炒一下就风味无敌,要加上肉一起蒸了,叫香呢。

她正在往米饭里加饵菜,于是递了秦一块:“你尝尝这个菜。”

“这黑乎乎的有啥味儿……”秦接过去丢嘴里,顿时又说:“奇怪,香。”

不怎么起眼的榨菜,既有酱香,又微甜,后味还甘,因为剩的挺多,秦手抓着吃了一口又一口,连徐师长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听陈玉凤喊了声徐师长好,头一看,就见师长在瞪自己。

偷吃肉还说得过去,秦在偷吃咸菜,可想象领导的脸『色』了。

“厨房还用得惯吧?”徐师长问的很温和。

陈玉凤说:“用得惯的。”

徐师长又换了严厉语气,说:“马司令和罗司令马上就来,秦去迎一下。”

此时谈正事当然不对,但陈玉凤只是来做厨的,做完就得,估计后她也找不到单独跟徐师长聊天的机会了。

所秦一出门,她就直接说了:“徐师长,目前还没工作。”

徐师长本来要的,头说:“催一下后勤,让给你安排一下。”

后勤不可给陈玉凤安排工作,因为后勤处主抓事的是张艳丽的大姐张爱霞,陈玉凤惹了张艳丽,张爱霞就连扫厕所的工作都懒得给她安排,而且陈玉凤也不要工作,她又说:“徐师长,咱们院里,育苗班的旁边不是有个酒楼……”

队上的,行事作风都只用一个字形容,就是快。

陈玉凤一句话还没说完,客已经门了,她只好把下半截又吞了去。

未见客,已闻其声,一位客说:“鲜了,从来不火的徐师家今天了火,做的还是云南菜?”

徐师长说:“不是好菜,不敢劳您二位大驾,罗司令坐,马司令坐!”

所来的是大领导,一位是罗司令,另一位是马司令。

马司令笑着说:“劳什么劳,咱们可是躺在一张竹板床上冻的发过抖,一只热洋芋分着啃,糊辣椒你一口一口的关系,要不是你毫无节『操』的袒护韩超,惯着他,纵着他,罗司令也不会跟你生闲气的。”

陈玉凤只是来做厨的,万万没想到竟从领导们的嘴里听到了丈夫的名字。

这房子是个敞间,厨房出去是餐厅,餐厅过去就是客厅,没有任何遮挡,她远远瞄了一眼,瘦,矮的是罗司令,胖,头发花白的是马司令,这是目前本军区的两位大领导。

徐师长说:“马尚北虽然屡立奇功,但韩超说得对,他没去的时候营中安安稳稳,没有任何事故,怎么他一去就事故频出了?也许他是好,但也许,就像韩超说的,他是为了让自己‘立功’,给自己创造了机会的呢,两位领导,领.袖教育,凡事不只看一面,你们不给韩超宽限一两天的时间?”

罗司令端起茶杯刮了刮,看徐师长:“徐师,马尚北时候是看着长大的,他的两个父亲都很熟悉,他妈前段时间犯了错误,但这跟他没有关系。韩超本身是个混混出身,在战场上打,是因为他天『性』爱打,而且他一直是单打独斗,于他带兵的力,还没见识过,当然就不认可,现在他拿不出证据,又无理由扣押马尚北,甚至有理由怀疑,是他自己管理营区出了问题,要给马尚北栽赃嫁祸!”

马司令则说:“徐师,们知道你儿子丢了,当兵的里头好容易有个文雅秀气的,你拿他当儿子,但是你不太过偏袒韩超,他外表斯文,可不斯文,他曾经是越南战场上杀敌最多的单兵,杀敌多,当然证明他优秀,但你也不否认,从战场上下来的军,都会有各式各样的心理问题,们给韩超给过机会,让他去心理咨询室,据所知,他一次都没去过!”

陈玉凤正在给耙菜调蘸水,糊辣椒加食盐,加香菜,淋一勺耙菜汤既可。

听大领导这样说丈夫,她的手自然就抖了抖。

她做好一道菜,秦端一道,转眼,菜已经上餐桌子了。

徐师长于是说:“咱们不谈这个了,饭好了,咱们吃饭。”

饵菜烧肉,梅肉丸子烧萝卜,还有一碗用酸辣椒炒的瘦肉,一碗荤耙菜,一碗土豆和四季豆煮的素耙菜,加一一大碗蒸肉饭,个,这是一桌既朴素,但也足够丰盛的云贵风味菜。

最后还有个果盘,陈玉凤此刻正在削水果。

边吃,徐师长边问罗司令:“您觉得味道如何?”

罗司令连连头:“这个糊辣椒蘸水味道极好,特别香!”

马司令却说:“喜欢米辣蘸水,不爱糊辣椒的爆辣。”

罗司令挟起一块素耙菜里的土豆,感慨说:“曾经最恨蒙自,恨五七干校,恨不立刻北京,可现在最想念的,居然还是蒙自。是在蒙自时段吃不饱,穿不暖,顿顿烤土豆蘸糊辣椒的时光。”

马司令说:“咱们只有土豆蘸糊辣椒,徐师长有福气,总有腊肉吃。”

“他,他年青,长得帅气嘛,一帮姑娘抢他抢到打破了头。”罗司令语气里满满的酸气。

他们应该还想几句玩笑的,但考虑到还有外在,摇摇头,不往下说了。

陈玉凤西瓜切好,记得婆婆摆水果盘总会加牙签,正在四处找牙签,就听徐师长又说:“罗司令,您对韩超一直有偏见,认为他打仗凭孤勇,不会带兵,把全军最横的刺头给他,是想『逼』他退伍,但已经快个月了,事实证明他带兵带的很好,马尚北的事,恳请你给他时间,让韩超查清楚,行吗?”

罗司令重重哼了一声,说:“不谈工作了,吃饭吧。”

陈玉凤突然发现一件事,书里说韩超的升职一帆风顺,但没有解释过原因。

韩超的『性』格并不好,易冲动,气用事,还不喜欢跟上级有勾扯。

按理来说他种『性』格在官场上不远的。

之所在书中一路坦途,平步青云。

应该是徐师长一直在后面保他的缘故吧。

而今天这顿饭,是韩超触怒了大领导,徐师长请来,给领导们陪罪的。

这么一想,陈玉凤突然特别惭愧,她还怎么好收徐师长的钱?

摆好果盘她就该了,但这时电话响了,秦去接电话了,她只好等着。

秦接完电话,来给了陈玉凤五十块钱,并竖起大拇指:“咸菜好吃。”

“给你留着呢。”陈玉凤揭起一只碗,里面是块扣肉,下面垫的全是饵菜,还有一碗梅肉丸子炖萝卜,虽然也清淡,但要蘸上蘸水,风味儿,绝了。

“嫂子,谢谢你。”秦激动的不是别的,而是垫扣肉的,咸菜!

他爱这个咸菜,爱死了!

陈玉凤接过钱,正准备要,却看客厅里挂的黑白照片上,有个的模样自己特别熟悉,于是多看了几眼,但就这转眼的功夫,有敲门了。

吃饭时间,怎么会有敲门?

秦示陈玉凤先不要,转身去门,不一会儿,来俩。

“首长好。”

“首长好!”这声音又吓了陈玉凤一跳,因为其中一个,居然是韩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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