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计有时穷,年月事重重 (第2/2页)

即使林府人员结构简单，没什么奢靡之风，这两个位置也是极有文章的，不知多少人眼红盯着。要不是含翠在贾敏绛玉这里赚足了信任，她老子娘也未必坐得安稳。

“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暂时是帮着太太管家，府里的仆人奴才、花鸟草木，大姑娘随时可用，怎谈得上一个借字？”

文姨娘能在林府里做到这个位置，察言观色和处世哲学上自然是有造诣的，她一直认为，人在受到奉承夸奖时最能看出心性如何。

因此她往日面对黛玉、今日面对绛玉时，大体总是捧着她们说话。

在之前的交流中，从黛玉的脸色上就能看到林二姑娘虽然也是心智成熟，绝不似一般女童，但被奉承的时候偶尔的羞涩，总还是有些小女儿的心性在。

然而在文姨娘暗自审视的目光下，绛玉却只是浅浅微笑着，打扮是有些散漫却坐得很是端正，手里拿着林如海的书信，时而轻抿一口茶水，看不出丝毫情绪变化。

或许这就是林府下人们总是说林大姑娘性冷、不好接近的主要原因。

这还是她被妹妹母亲相继叩开心门之后的言行，当初不能说话时的表现更甚，只不过除了最亲近的人之外，没人会过多注意一个小女孩罢了，即使她是嫡长女也一样。

也是有着这个比较，在林府里没有谁认为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姑娘们赏人的事情，都是由黛玉经手，拿到手的银子才是最实在的，因此下人们对黛玉印象好得很。

个别丫鬟婆子们对绛玉倒是颇有微词，只是面上不表现出来而已。

“看来今年的大雪，还是伤了庄户们的元气。”

此时绛玉也不接话茬，反而注意到林如海信中另外的内容。

今年气候不佳，田庄的收成本来就受到了影响，再加上冬至前接连的大雪，导致庄户们的租子到现在也没能收全，外面庄户上的管事不但要分两次过来，更与林如海的外出错开了时间，第一批旬日即到，按照惯例总要有个主子点收着才好往各处送。

“正是呢，我要与姑娘商议的第二件就是这事。老爷安排了前门的魏管事监收，又吩咐我派个心腹略微看管着，可是我哪里知道该派谁呢？只好求大姑娘帮我点个将了。”

比起刚才那件确实令人为难的事情，这事倒是简单。

绛玉也不需要多考虑，就扬起柳眉笑道：“姨娘也不用这般小心，既然太太病下时指了你理家，我和妹妹也不会多事，若是真用得着我们时再开口便是。只盼着我们有个行差步错的时候，姨娘能够帮忙提醒看管着，再不济也别扣我们的月钱就谢天谢地了。”

话的意思很明白，绛玉是不打算管这事，并用一个玩笑推掉，文姨娘笑着连称不敢，说太太教出了多出色的两个女儿云云。又想起绛玉先前也说有事过来，于是便问起来。

“我大半年几未出屋门，这次来是想问问姨娘，府里最近可有添什么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