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牵手睡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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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瓣樱粉的唇亲密贴在脸颊, 软软的，热热的。

仿佛有那么一刻，世间静谧, 时间停止流动, 唯剩下两道不同频率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不断加快, 比他挑战极限游戏时更让人失控。

直到沈湛确定那是来自旁边孩的一记香吻, 本就坐在床尾最边缘的人差点滑下去。

“『操』！你亲我干啥！”他忙不迭偏移身体, 双手交叠捂住被偷袭的方, 满脸惊慌失措。

乔乔跪坐在床上，双臂撑半边身子, 仰着脖子朝他眨眨, 灵动双眸泛着光，音『色』脆响，“我喜欢你呗。”

被人喜欢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她想告诉沈湛，她喜欢他，不要再生气, 不要不开心。

清脆的声音敲击着沈湛的耳膜, 大脑轰然，大方直白一句喜欢吓得沈湛弹跳而, 一路退到墙边。

看着乔乔掀开缠住脚的毯子就要下床，沈湛抬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你你你, 你别来！”

温柔像把刀, 比打架都磨人。

想当初在学校最跳脱的中二时期也被其他人尊称一声“老大”，谁要是挑事，遇到沈湛绝对讨不着好处。大家暗里都说他天不怕不怕, 谁能预料曾经的大佬被一个心智六岁的小姑娘『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要是换个人偷袭，他扭头就能把人按上，毫不犹豫报复回去。

但这是云乔啊！

总不能打她吧？

骂也不行。

凶要哭，哭又得他哄，除躲还能咋？

“哥哥，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停，别跟我提那个字。”

“哪个字呀？”

“云乔乔你到底懂不懂，你是孩子，不能随随便便亲别的男人。”

“可你是沈湛哥哥啊。”才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呢。

沈湛败下阵来，“谁叫你亲脸哄人的？”

“唔，前爸爸妈妈不开心，乔乔亲一下就会变得很开心。”

得，他在乔乔心里的身份跟父母无异。

天真无邪的乔乔把他当做亲人，相较之下，倒是他的行为像做贼心虚，胡思『乱』想。

“后不能随便亲别人知道吗？”

“噢，那你呢？”

“我也不许亲！”他在就该去买本“育童大”回来好好钻研怎么制服精力旺盛还总是突发奇想的小朋友。

乔乔垂下脑袋。

沈湛哥哥好像并不喜欢她表达开心的方式，也不喜欢她靠近。

刚才那股用不完的劲儿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乔乔转身回去抓住薄毯，扭着身子朝那人说：“哥哥，我困。”

沈湛心头警铃大！

经刚才那件事，他没法心安理得跟乔乔躺在一个床上，更何况乔乔睡觉有个仪式，非要牵他手。

那不行，绝对不能再纵容事态发展下去。

沈湛稳住心绪，绞尽脑汁思考让乔乔转移注意力，“房间有个大熊你看见吗？”

“大熊？”云乔拿到熊之后把它藏在柜子里，晚上的乔乔没想去打开柜子，也一直没有发。

在沈湛的帮助下，大熊重见天日，乔乔高兴得一把将熊抱住，脑袋抵着熊脑袋。

“哇，好大的熊。”『毛』茸茸的，抱着暖和又舒服。

见乔乔表『露』喜欢，沈湛目的达成一半，心想这事情有转机，低头循循善诱，“这是送给乔乔的礼，后让它陪着你睡觉怎么样？”

“好啊。”乔乔毫不犹豫点头，把大熊抱到床上。

沈湛松口气，随后交代几句催促她赶紧睡觉的话。

见乔乔睛一眨不眨盯着自，沈湛莫名感到心虚，在看见她躺在床上闭上睛后，逃也似的离开房间，一分一秒也不敢多停留。

微暗的灯光下，乔乔睁开睛，一把将怀中大熊推开。她盯着门口方向看许久，脸部表情逐渐变得委屈 ，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她在想，自是不是被讨厌？

沈湛突然生气，怎么哄都不行，还不肯让她牵手睡觉，敷衍的塞一只熊给她，不准她靠近也不跟她玩，走得那么快，像是巴不得把她甩掉。

哪怕是六岁心智也能感受到一个人的亲近和疏远，何况她又不傻。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上次她脚疼，沈湛哥哥还那么温柔的安慰她，突然就变。

她才不想抱着软不拉几的大熊睡觉，乔乔开灯从床上爬来，一只手勾住熊脖子，把它塞回柜子里，气呼呼的关上。

算算，沈湛哥哥不跟她玩，她也不跟沈湛玩好。

反正她前也……

脑袋忽然犯晕，好像有一根紧绷的弦在里面拉扯，阻止她去探究更多的真实记忆。

-

意料之中的，醒来之后的云乔按时去学校参加军训，对昨晚的一切毫不知情，只是感觉沈湛看自的神有些奇怪。

有时候在走廊碰见喊一声，她只是想打招呼，沈湛却转身避开视线，界限划分十分明显。

云乔皱眉头，心里不舒服，几欲开口喊他，又不知该说什么。

沈湛是不想看见她吗？

她想不出原因。

训练场上，云乔呵欠连天，旁边的同学都看她好几。

站军姿时，所有同学都按照官严格的指示挺胸抬头站得笔直，云乔刚开始做得很好，烈日当天，她实在忍不住打呵欠，昏昏欲睡。

“云乔。”旁边有人不断喊她名字，提醒她官即将靠近。

靠着同学的帮助，云乔勉强保持军姿扛官几轮巡视，直到最后几分钟。

“还有最后十分钟，同学们坚持一下。”官铿锵有力的下达指令，在阳下训练的同学个个满头大汗。

云乔默默吞咽，只觉得口干舌燥难呼吸，舞台最前方鲜艳的五星红旗在中逐出模糊重影，她再也坚持不住，身体摇摇欲坠。

“云乔。”

“同学？”

耳畔只余下几道模糊的声音。

突然晕倒的云乔把严厉的官都吓一跳，赶紧叫上几个同学联合把人送去医务室。经校医诊断，云乔中暑昏『迷』，官立即通老师联系学生家长说明情况。

云乔资料上填的家属联系方式毫无例外只有沈湛。

同班同学赵音澜主动请缨留下照顾云乔，在学校军训这几天她跟云乔走得最近，“其实我看她早上训练的时候精神就不好，没想到是中暑。”

赵音澜对云乔记忆深刻。

学校随机抽选寝室，她跟云乔分在同一寝室，结果云乔申请走读不住校。

训练时她又跟云乔同排站位，赵音澜发这孩长得好看还特别有毅力，训练时从不跟着叫苦，她对云乔佩服得很。

哪知云乔是第一个倒下的人。

听说云乔的家长一会儿来接人，赵音澜等大约十几分钟，医务室忽然闯进一道急迫的身影。

陪在病床边的赵音澜似乎听见他们提到“云乔”，好奇走出去，医生正好指来，“你要找的那个中暑学生在里面。”

医务室的临时病房暂时只有云乔，很好分辨。

沈湛赶来时嘴里喘着粗气，见一同学堵在门口，不得已停下。

“你是？”沈湛很高，赵音澜要抬头才能跟他对话。

“云乔的哥哥。”他神『色』急切，眉头紧锁。

“哦哦，云乔还没醒，你……”

“请让一下。”沈湛扫她一，显然没有耐心。

赵音澜反应来，赶紧让步。

擦肩而时，她听见沈湛沉重的呼吸声，应该是来得很急。

看得出云乔的哥哥很关心她。

沈湛站在床边，低头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孩，熟悉的画面将他记忆拉回到那场意外车祸，她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像脆弱的瓷娃娃。

那时候，他是怜惜的。

一个孩被相识多年的未婚夫退婚，爷爷去世，又遭遇车祸。接连发生在云乔身上的悲剧换做谁都难接受，他甚至怀疑那么瘦弱的小身板能否扛沉重的一切。

然而结果却出乎所有人预料——她失忆，把去忘得一干二净。

得知云乔失忆那刻，内心竟闪一丝庆幸和不知名的愉悦，大约是上天可怜她，让她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

乔乔的出是个意外，他却借亲见证云乔的另一面。活泼可爱，像个泡在蜜罐里的孩子，惹人喜爱。

他常说乔乔粘人，却从来没觉得她是麻烦。

如果可，他甚至希望长大后的云乔像小时候乔乔那样活得肆意大胆、轻松明快。

云乔逐渐恢复意识，睁见到那人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沈湛喊她名字。

云乔偏开头，“我为，你不会想见我。”

“没有。”沈湛下意识反驳，“我只是……”

他只是心虚，怕无法协调对云乔跟乔乔的态度，分不清界限，只能从根源处避开。

见他欲言又止，云乔也不习惯『逼』迫追问，她收『性』子，藏所有不安，“我不想待在这里，可走吗？”

“我去问问。”沈湛回答干脆。

沈湛出门，赵音澜才重新进来，“云乔，你醒。”

“谢谢你们送我来医务室。”想也知道晕倒后靠老师同学帮忙。

“你突然晕倒真是吓死我们，身体不舒服你该早说的。”

“我没事啦，谢谢你的关心，还有站军姿的时候。”赵音澜不断提醒她，也是怕她被官捉到受惩罚。

云乔多次道谢反倒让赵音澜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待在这里还能偷个懒，倒是你哥哥进来的时候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哥哥？”很快她反应来，赵音澜说的应该是沈湛。

“他跟你说，他是我哥哥么？”

“难道不是吗？”赵音澜疑『惑』。

云乔淡淡的笑。

哪有哥哥每天见到妹妹跟仇人似的能避则避。

沈湛去得快回得也快，手里拎着印着医务室logo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口服『液』『药』盒。

“可走，我帮你请假，剩下几天在家里休息。”这时赵音澜已经离开，房间只剩他跟云乔。

“谢谢。”云乔扶着床身，沈湛下意识弯腰将她的鞋摆正。

这一幕让两人不约而同想沈湛替她穿鞋那天，不这次他只是将鞋子摆好就放开，等她自来。

云乔弯腰穿鞋，身时有些头晕，身体微微一晃，沈湛疾手快将人扶住。

手掌抵在背后，差一点就能将她直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