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抢书 (第2/2页)

“幼稚。”曲明澄笑笑。

王黍仁也没想他回应什么，就是想到杜褚罢了，“其实，我对你这么快坦白罪行很意外。”

曲明澄吃口他刚端出来的肉，“施乡君都已经知道是我，我还狡辩什么。早点坦白，少受皮肉之苦。”

“……。”王黍仁意外地看他，“施小娘子并不知道是你。”

曲明澄震惊地看他。

他紧张忐忑那么久，知道如果施知鸢不揭发自己，就不会有人发现是他。所以当他们奉旨缉拿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完蛋了，她知道，她说了。

“不过，确实也是因为她。”王黍仁道，“你派人在鬼林里刺杀，是她发现猫腻，让我们唱戏引你出来。也是她，从你给人的封口费中查到关键指认线索。”

曲明澄如五雷轰顶，不敢置信地看他，“她不是早就发现我的存在？！”

王黍仁点头，“据我所知，不知。”

曲明澄傻在那，随即哈哈大笑，笑得凄惨无比，“是我，是我自己暴露自己。枉我以为自己聪明绝顶，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原来是我自己，哈哈哈。”曲明澄仰天大笑，越笑越癫狂，“聪明？聪明！”

王黍仁摇摇头，“想太多了……”

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处处谋划。又或许，走在刀刃上，太怕，怕得魔怔了。

“哈哈哈。”曲明澄笑着笑着，颓废地垂下头，再仰头一口闷尽坛中酒。

睁开眼，曲明澄看着窗外的天，无力地骂了句，“天真娘的蓝。”

天空蔚蓝蔚蓝的，飘着白云。

施知鸢仰头，笑眯眯地看看天，好美，美得像画一样，欣赏了一会儿。

“走吧，我们去书肆给何姐姐买书。”一下挎住清儿的胳膊，施知鸢开心地往外走，天气好，特意没坐马车，多走走，当冬游了。

主子挎着丫鬟，若是别家是不可能的，可是施知鸢从小就不把丫鬟当奴才，清儿也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热书上市，各大书肆都人满为患。

争新年锦囊没争得面红耳赤，争本书却一个个摩拳擦掌，争先恐后。

施知鸢看着一个扒着一个、想赶紧挤到前面付钱得书的汉子，斗志昂扬地一叉腰，要牟足劲冲进去！

印版书，一个书肆就三四十本，晚了就买不到了！

“小娘子！”刚从人堆里挤出来的汉子拿着本书，见施知鸢也要买，笑着走过来，“也要买《夜航船》？我买到了，三十两要不要？”

“抢钱啊！书肆才买五两！”

施知鸢惊呆了。

汉子指指旁边正焦急的等着的女子们，“你不要，多得是人要。你们又不好意思跟我们男子挤，不从我这买，能从哪买？”

伸手等她给银两，汉子笑，“我也是看你好看，才想卖你，让你少等会儿。”

施知鸢把碍事的宽袖挽上去，“给你钱？浪费。”

“诶！小娘子，咋说话呢！”汉子怒道。

旁等着的女子看到这边，连忙跑过来，“书卖么？”

“卖。”汉子炫耀地看眼施知鸢，报了价，拿了钱，还故意气人地在施知鸢晃晃钱。

施知鸢一点没把他当回事。看准一人挤出来的时机，她一个箭步冲出去，拼命往里挤。

汉子没想到看上去这么明丽文静的小娘子竟然这么野蛮，厮杀能力也太强了，不禁目瞪口呆地看她，小小的身影怎么跟个闪电似的，势如破竹，打一哆嗦，太吓人。

“还剩最后三本！”掌柜夹缝中呐喊。

顿时争得更疯了。

施知鸢张牙舞爪地往里冲，左右衣服厚，伤不到，就是头发已经凌乱开来。

人群里同样往里厮杀的一文人扒着人，眼神一扫，猛然看见施知鸢。

上次被宁峰叫着参加诗酒会，看见那骗子谎称和她在一起的全过程，认识了施知鸢。

没想到在这会遇见她！他惊喜地笑起来，再一看现在咬牙切齿，使劲往里冲的头发凌乱的她，傻掉，郡主怎么会在这？！

“施郡主……”，他边挤，边不敢置信地唤声。

刚升官阶不久，施知鸢还对自己的新称呼不太适应，没反应过来，就只听掌柜说，“还剩两本！”，冲得更凶了。

众人倒是先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人群边挤边互相张望，“施郡主在哪？”

“哪呢？”

“这！真是施郡主！”施知鸢旁边的人欢呼一句。

大家全望过来，涌动的人群有一瞬静止。

施知鸢才反应过来是叫她，迎着大家欢喜面容，贼贼地眼睛一弯，笑得阳光灿烂，“好巧！那可不可以让我一本？”

缝隙里弱小的施知鸢呲出一排小白牙。

掌柜挥舞手中的书，“就只有这一本了。”

大家对视一眼，然后果断头一撇，撒丫子地往掌柜那冲，挥动着钱袋，“给我！我要！我！！”

“说好的喜欢我呢！！”施知鸢悲愤地赶紧挤，骗人！都是骗子，啊，举起手，使劲往高蹦，“我！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