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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VIP] (第2/2页)

在丝雨她们看来,皇上去了衍庆阁,温宓心中是不高兴的。

其实不然,就如同晚膳时她同幼白说的那样,眼下大皇子是皇上的唯一的儿子,皇上无论如何紧张都不为过。

她这么做,也只是想看看,那男人对她的容忍度有多高而已。

温宓神色依旧柔和,一身胭脂红的寝衣衬得她面色娇艳,双手置于小腹上,似对刚才自己做的大不敬的事情毫不在意。

丝雨目光落在温宓的小腹上,轻呼出一口气。

或许,她不该这么杞人忧天。

娘娘还有着身孕,任性些也无妨,许是皇上压根儿就不介意呢。

她没再说话,只安安静静的替温宓缴干了头发,伺候她入睡。

温宓躺在床上,看着丝雨放下艳丽精致的床幔,正当她准备去熄灯时,温宓突然出声:

“不必熄了,就这么着罢。”

丝雨拿着银小剪的动作一顿:

“可是娘娘,光线太亮您睡不着的。”

她伺候温宓这么久,温宓的一些习惯皆是谨记在心的。

“熄了灯也是麻烦,还不如不熄。”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纱帐后传出来,丝雨似明白了什么,看了眼摇曳的烛火,转身出去了。

她走到宫门口,低声吩咐看守宫门的小太监:

“把宫门打开。”

小太监有些犹豫,刚想问,就被丝雨的下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娘娘吩咐的。”

任守门的小太监再神通广大,他也不曾想到,皇上竟会去而复返,而且来时不似方才一般浩荡,这次只带了高总管。

他正准备高声通报,就被高时捂了嘴:

“小兔崽子,莫要出声。”

小太监瞪着溜圆的小眼睛,连连点头。

见赵景已然快走到正殿,高时才松了手,颠儿颠儿的跟上去。

小太监见人走了,顿时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对自家娘娘佩服极了。

这后宫里,又有哪个主子这般有手段,下了皇上的面子,还能让皇上又巴巴的返回来?

赵景凭借着自己这一张脸在雅安宫畅通无阻的进了外间,正准备绕过珠帘和屏风进内殿时,忽的就听到了两个丫鬟的谈话。

幼白往里瞧了一眼,有些担忧,她压低了声音道:

“娘娘晚膳没用,也不知身子受不受得住。”

丝雨白了幼白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娘娘不用膳,你也不知劝着些。”

竟真的就听了话,把晚膳给撤了。

幼白自知理亏,只怯怯的说了句:

“我已经让小厨房备着吃食了。”

丝雨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忽的顿住,她视线凝住,看着屏风后高大的阴影,手指不自觉捏紧。

她装作极其自然的转头,叹了口气:

“今晚,娘娘是真的伤心了。”

“能不伤心么?娘娘等了皇上许久,还特意吩咐了膳房备了皇上爱吃的菜,结果却等来了皇上去了衍庆阁的消息。”

幼白揪着帕子低头抱怨,话里满是对赵景的不满。

丝雨身子有些僵硬,想着屏风后的人,都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想引着幼白说这些没错,可她不想幼白被皇上责怪。

丝雨忙啐了幼白一口:

“还不住口,主子们的事儿,岂是咱们身为奴婢的可以置喙的?”

听到这里,赵景转身绕过屏风。

看见这突然冒出来的大活人,丝雨还好,早有准备,幼白便是吓得浑身颤抖,连请安的话也说不出来。

赵景抿着唇,看也没看两人一眼,就径直往里走。

高时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两人,叹了口气:

“两位姑娘,随杂家出去罢。”

雅安宫不止位置好,空间也格外的大。

只寝殿里,就分了好几块儿地儿。

赵景绕过了第三道珠帘时,才看到了侧躺在床榻上的人。

隔着朦胧的帐子,赵景只瞧得见床榻上微微隆起的轮廓。

他环顾四周,见四周烛火未灭,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掀开床幔,坐在床沿边上,瞧着女子紧闭的双眼,他声音微沉:

“你要装睡到何时?”

他岂能不知,亮着烛火这人根本就睡不着。

温宓也没刻意不说话,只是闭着的眼睛不曾睁开:

“臣妾何时装睡了?”

“既未曾睡着,怎的不看着朕?”

赵景双手握住温宓圆润的肩头,用力将人扶着坐起来。

男人力道很大,温宓拒绝不得,只得顺着他的力气靠在床边。

她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敷衍:

“臣妾本来都要睡着了的,都是皇上扰人清梦。”

赵景抬手捏着温宓的下颚,皱眉道:

“你不高兴。”

“为何?”

他想不明白,之前他曾去旁人宫里,也不见她这般闹腾,如今他只是去看了大皇子,她便处处闹脾气。

温宓闻言,抬起眼眸看他,略有些嘲讽的说:

“臣妾为何不高兴,皇上不是最应该清楚的么?”

“皇上何时也会失信于臣妾了?”

“明明答应了臣妾的事,却转头就去了刘贵嫔宫里。”

赵景松了捏着温宓下巴的手,略一叹气:

“是朕不好,忽视了你的感受。”

这句话对于帝王来说,算得上道歉了。

不过温宓要的可不是这个。

她撇开头,故意避开赵景般,眼泪悄悄滑落,滴在肩头乌黑发亮的青丝上。

两人离得这样近,温宓的神情什么的,自然也瞒不过赵景。

换句话说,她是故作姿态给赵景看的。

赵景捏紧了扳指,又堪堪解释了句:

“朕只是去看了眼大皇子。”

没看刘贵嫔。

不知为何,赵景见温宓这幅模样,竟觉得他确实是做错了。

可他却忘了,自己身为帝王,做事是不需要给任何人解释的。

赵景没发现,温宓却是感受到了这一丝不同,她当即擦了眼泪,红彤彤的眸子里带着狐疑,不确信的问:

“真的?”

赵景轻叹一声,对温宓有些无可奈何:

“当真,你若不信,大可找了高时来问话。”

一说高时,就听温宓冷哼一声:

“皇上这话可是一点诚意都没有,高时可是您的心腹,自然是向着您说话。”

温宓颇有些油盐不进,赵景头疼的捏了捏额角:

“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肯信朕?”

都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他原是做足了准备,等着温宓胡搅蛮缠。

可谁知温宓竟画风一变,善解人意起来。

她往前挪了挪,身子靠近赵景,小手攥着男人的腰带,嘟着红唇道:

“其实,臣妾也不是不信皇上,只是臣妾心里难过。”

说着,她的声音就低落起来,还隐隐含着轻泣。

赵景长叹一声气,伸手抱住了眼前女子,一时有些无言。

而女子话还在继续:

“臣妾难过,不是因为您去了衍庆阁,而是您答应臣妾的事,第一次失言了。”

凡事有一就有二,温宓眸子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的笑话,宫中的人看一次就够了,万没有看第二次的道理。

她伏在男人肩头,喃喃道:

“臣妾害怕。”

害怕男人的喜新厌旧,害怕自己恩宠不在,害怕仅凭她一人,护不住这个孩子。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听的赵景心神一震。

原来女子心中一直是不安的。

直到现在,赵景才看明白,纵然宓儿有了他的宠爱,可她却从不曾张扬,对上恭敬有理,对下宽容待人。

就算太后害的她见红,她也只是刁难王宝林,心中对太后一丝怨念也没有。

明知麝香之事出自德妃之手,可碍于他的处置,女子也只是下了德妃的面子,并未真正对德妃如何......

这一瞬,赵景对温宓是前所未有的疼惜,就连之前被拒之门外的些许不满,在顷刻间也散尽了。

他紧了紧手臂,感受到怀中温热的体温,声音有些干涩:

“朕保证,没有下次。”

赵景心中隐隐有了决定。

温宓闻言,悄悄的勾了勾唇,小手抱着男人精壮的腰身,不再走伤感路线。

她调整了下心情,笑着道:

“皇上让满宫都看了臣妾的笑话,是不是该补偿臣妾?”

趁着男人还对她有愧疚,不赶紧提要求的是傻子。

被温宓这么一打岔,赵景愧疚的情绪散了去,只是依旧记在了心底。

见女子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灵动,他挑了长眉:

“宓儿想要什么?”

温宓转了转眸子,嘿嘿一笑:

“臣妾也不要旁的,只那徐氏秀女的去处,皇上可否依臣妾一回?”

“徐氏秀女?”

赵景有些疑惑,想了许久也不曾想出此人是谁。

那秀女虽姓徐,可姓徐的人多了,赵景也没往皇后身上想。

温宓不免一头黑线,她提醒道:

“就是昨日冲撞刘贵嫔的秀女。”

这么一说,赵景才想起来,他恍然点头:

“是她呀。”

“宓儿想怎么安排她?”

温宓一顿,有些尴尬,她只顾着在这男人身上耍心眼儿,却忘了仔细想哪里适合徐氏秀女了。

赵景看出她没想好,就揉了揉温宓的头发:

“这事儿朕依你,慢慢想就好,但你现在是否要先用膳?朕可是听说,你晚膳又未用。”

温宓缩了缩脖子,有些气虚。

******

就像温宓想的那样,第二日的宫中,皆是看温宓笑话的人。

可她们并没有高兴太久,就被随之而来的一封圣旨给打了脸。

温宓见着高时捧着圣旨来时,还是一脸的诧异,直到丝雨在身后提醒,温宓才反应过来,刚准备跪下接旨,就被高时给扶住了。

她抬起头,高时那张白胖的脸映入眼底。

只听高时说:

“皇上说了,娘娘有孕在身,免了跪拜之礼。”

高时说完,就打开明黄色绣着九条龙的圣旨开始宣读:

“朕惟起化璇闱,爰赖赞襄之职。协宣坤教,允推淑慎之资。咨尔璟妃温氏,笃生令族,丕著芳声,赋质温良,持躬端肃......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玥贵妃。尔其时怀只敬,承庆泽之方新,益懋柔嘉衍鸿庥于有永。敬哉。”

(借鉴敦肃皇贵妃册封圣旨)

这是高时第一次看见圣旨,当他读到最后两个字时,不免感叹,皇上对温妃......现在该说是玥贵妃娘娘还真不一般。

敬哉这两个字,往往只能出现在皇后的册文上,以示皇上对皇后这个妻子的尊重,而妃子的册文只能用钦哉。

却不曾想,玥贵妃竟也有幸用了这两个字。

同样的,温宓也在感叹,只是两人感叹的点不一样。

玥字,古语有云,神珠也。

自己在那男人心中,真的有这么好?

连着赐了两次封号,皆是尊贵无比。

接了圣旨,温宓笑着让高时留下喝杯酸梅汤。

高时笑的真诚:

“多谢贵妃娘娘,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经此一事,高时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啊,怕是早就被贵妃娘娘给吃的死死的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坤宁宫,皇后得知了圣旨后,宫里的瓷器又换了一批。

她一边推倒一人高的花瓶,一边怒骂:

“贵妃?温氏那贱人也配?皇上莫不是被那狐狸精给迷花了眼?”

不过被禁足了几日,皇后的脾气是越发暴躁了。

东云靠着门站着,低眉顺眼的盯着脚尖,她的胳膊现在还在痛着,可不想再上前惹了皇后娘娘的眼。

当殿中省将坤宁宫亏损的瓷器数目报到夏容华跟前时,夏容华难得的皱了眉。

几次下来,坤宁宫的花费可不算少。

白芷扫了眼账册,抱怨道:

“宫中的用度历来都是有记载的,就算是坤宁宫,份例也是固定的,这个月坤宁宫的瓷器早就不知换了多少批了,怎的还要换?”

相比于白芷的发发牢骚,夏容华却是淡定极了,她扬起唇角,莞尔一笑道:

“娘娘被册封为贵妃,皇后娘娘又岂能不急?”

一个无子无宠的皇后,对上一个有子又有宠的贵妃,谁胜谁负还需要说么?

她巴不得皇后再闹腾些才好,最好,能彻底让皇上对皇后失望。

夏容华不紧不慢的合上册子,悠悠起身往内室去:

“咱们既然管不了皇后娘娘,自有人管得了。”

这个人,只能是皇上。

“过来给本嫔梳妆罢,这个时辰,想必去雅安宫恭贺的人皆走了,咱们也该给贵妃娘娘道喜了。”

******

七月十二,是赵景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秀,虽然一切从简,但该有的皇家气派还是要有的,总不能让臣子们觉得皇家寒酸吧。

而皇后,在选秀前一日被太医宣布身子痊愈,与当日温宓想的一模一样。

殿选当日设于含凉殿,后宫中位列四妃以上的人除了温宓,都到齐了,而夏容华则是因为有着协理六宫的权利,才能列席殿选。

夏容华看着一批批进来的秀女,个个都娇艳极了,容貌也各有千秋,免不得有些替温宓担忧。

不过在把这些秀女的容貌和温宓做完对比后,夏容华又放下了心。

因为这些秀女虽说不差,可比起贵妃娘娘,还是差远了的。

赵景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首龙椅上,走流程似得,尚未看清底下的秀女是何模样,只听了个父兄的名字,便决定是否留牌。

徐秀宜虽说是徐国公府小姐,可她毕竟是个庶女,位置也不够靠前。

故而,等念到徐秀宜的名字时,她在殿外候的已经出了些许薄汗。

徐秀宜忙用帕子擦了擦额头,又对露出了自己对着镜子练习了许久的笑容,夸着袅娜多姿的步子随着其余四人近了含凉殿。

当唱名太监念到徐秀宜的名字时,徐秀宜上前一步,缓缓跪下,用自己觉得最动听的嗓音请安:

“臣女徐氏秀宜,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各位娘娘福安。”

一听到徐氏,赵景就想起昨日去雅安宫时,温宓说的话。

赵景眸中含了一丝宠溺,他沉声问:

“若是朕没记错,你就是那日救了大公主的秀女?”

徐秀宜没想到皇上还能记得她,当即激动的点头:

“正是臣女。”

她心里如同小鹿乱撞,皇上记得她,记得她救了公主,这是不是说明,皇上有些在意她的?

皇后瞧着徐秀宜得意的神色,护甲紧紧的扣着手下的方枕,缕缕丝线都被护甲上的宝石给勾了出来。

她也以为,皇上记得徐秀宜,是看上了她。

谁知赵景的一句话,令在场众人跌破了眼镜:

“公主尚且年幼,身边也不曾有个心灵手巧的女官教导。你既救了公主,也算是与公主有缘,朕便封你为四品女官,负责教导公主。”

女官?

徐秀宜猛然抬头,身子有些僵硬,掩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断的揉搓,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可置信。

她谋算了这么久,便只是个女官?

徐秀宜不高兴了,皇后可就高兴了,她不复之前的紧张,反而透着愉悦:

“秀宜,还不快谢恩?”

两人间的勾心斗角,赵景全然当做没看到。

夏容华用帕子遮住唇角,心里对温宓生了一股子敬佩,皇后的一番谋算,竟还抵不过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的一句话,说来还真是好笑。

作者有话说:

之前看评论区,看到有今年高考的姐妹呦。

这几天各省高考陆续出分,我的祝福虽然迟了点儿,可心意是有的啦。

祝高考的姐妹们前路漫漫亦灿灿,该来的总会来的。

高考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起点,不管结果如何,惊喜总是放在最后。

愿大家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PS:作者小课堂之水文的定义与界限

一篇文章,总要有作者和读者。那我就从这两个不同角色的方面入手分析叭。

第一,从作者层面来看,作者是尽可能的想把文章写的详细,又觉得每一条线索和人物的动作感情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往往会一件事情写很长。

那总结一句话,就是作者什么都想要。

第二,从读者层面来看,读者只想看自己想看的部分,不想看的部分就会觉得很多余。

照旧总结一句话,就是读者只想要自己想要的。

合起来总结:作者与读者之间可以列为一个可逆的化学反应方程式。

作者的长篇大论(可逆)读者的中心思想。

解释一下就是:作者写作由一句话变成一个章节,读者看书由一个章节总结成一句话。

不过我想说的是,就算是做阅读理解,整篇文章也不可能全是答案吧。

(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看法,大家想喷的话,求轻点【流泪】)感谢在2021-06-23 19:19:53~2021-06-23 22:4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鱼丸的Jerry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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