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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子 第37节 (第2/2页)

本来就是个怕麻烦又软弱的人,遇上性子强势又不讲理的夫人,可不就是遇到天敌了嘛,变得越来越怕麻烦,也越来越软弱,就跟背着壳的蜗牛一样,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能憋回壳里呆半天。

甭管魏仁怎么解释,李氏都笃定了,魏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她儿子之外,这魏家就没有好东西。

书房里的东西全被砸了一通,反正公中的钱都是魏仁的,跟她的嫁妆无关,花没了,她是不会往里补的。

若是魏仁的私房钱若是全都填进去了,那也不是没办法,就让魏仁写信给他那爱管闲事儿的兄长呗,孩子都能替弟弟养,给点家用又算什么。

书房只是个开始,整个前院儿就跟遭了土匪似的,连个完整的瓷器都见不着,木头家具也都被砍出了口子,能拿着菜刀挥舞的官夫人,也是不多见。

魏仁早就去衙门了,夫人发疯,他何必在这儿待着受牵连。

这样的日子得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府里头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全都是向着李氏,就连他亲儿子,那被李氏教的也是只认娘不认爹。

魏仁想想一直照顾关爱他的兄长,对于他有着濡慕之情的长子,还有温柔小意的白姨娘。

真想立刻辞了官,不在这燕县待了,他还就不信,去了柳州城,李氏还敢这么对他。

便是到京城那边去,时哥儿的岳父是刘唐,老师是沈舟,还能怕了李家去。

不过这也只能是想想,他要是真敢辞官,兄长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保不齐还会动用家法。

如今只能是慢慢熬日子了,等致仕,等李家哪天又松了口,愿意让李氏带着达哥儿去京城求学,他这苦日子才算是熬完了。

第53章 一更

二月的京城,依旧冷的很,每天清晨,外面都结着一层冰霜。

跟已经去国子监的夫君和弟弟不同,刘枫每日都是睡到自然醒,练练武、查查账、看看话本,就没旁的事情要做了。

闲也是真闲。

魏时和刘钰可就不行了,一个相当自律,早起晚睡都已经成为习惯了,另一个呢,上课的时间要看姐夫给他的课堂笔记,还要练习策问和诗赋,下课的时间要背诵、要锻炼、要减肥。

总之是忙得团团转,曹安是院子里最闲的一个人,他跟刘钰从小就玩的好,可刘钰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考童生了,他一个皇室子弟,有爵位继承的人,考童生有什么用处。

他要是真想上进,现在就能跟祖父讨个差事,头几年的时候,祖父还想着让他进宫跟皇爷爷的那些孙儿们一起读书呢。

他才不去呢,在肃王府他是宝贝疙瘩,进了宫里不是皇子,就是皇孙,他这个肃王世孙能显出什么来。

在朝廷办差跟进宫读书又有什么不同,是皇子皇孙少了,还是皇亲国戚少了,还多了不少皇爷爷倚重的臣子呢,他要再想这么悠哉悠哉的,哪这么容易。

曹安尚且不能够做出抉择,不然的话,他也就不必在国子监待着了。

要想上进,那就去跟祖父讨个差事,若想安逸的生活,那也不必在国子监待着,毕竟能跟他一块玩的小伙伴已经‘叛变投敌’了,他再呆着有什么意思。

时间不会因为哪个人的苦恼而停留,更不会为哪个人的迫切而变得飞速。

魏仁收到长子来信的时候,刚刚从私房里掏出去一大笔银子,前院被夫人砸成那个样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换一遍,直接把公中的银子都给用完了。

整个知县府的人要吃、要喝、要花、要用,都是公中的银子养的,换言之,也就是他的银子养的,这些人明明都是李氏的狗腿子,花着他的钱,听着别人的话,也真是不要脸至极。

可公中没了银子,李氏拿着账本过来问他要银钱,他还真不能不给。

他要是敢不给的话,这人能宣扬的满燕县都知道,连家都养不起,他这个做知县的,还要不要面子,以后还怎么做这一地的父母官。

魏仁在燕县待了这么多年,政绩平平,朝廷是不可能再给他调任的,当然了,他自己也不想调走。

燕县的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衙门里的人都是他用惯了的,本地的望族跟他也有着多年的交情。

总之一切都已经磨合的不能再磨合了,换个地方哪还能这么顺,所以在致仕之前,燕县他是离不开的,自然也就不能在燕县丢这个面子。

被李氏捏着鼻子往外掏了一大笔银子,魏仁也心疼呐,不总说李家富裕吗,那就从嫁妆银子里往外掏呗,总惦记他这点私房银子做什么,再说了,这些东西不都是李氏自己砸的吗。

谁砸的,谁出银子呀,跑过来讹他算怎么回事。

这会儿接到长子的信,魏仁还真感到了一丝慰藉,幸好他还有另一个儿子,不然的话,等到老了也得被李氏气得死死的。

魏时的信,一如既往的长,先说了自个儿成亲的事情,又聊了聊自己的功课,看的什么书,写了哪几篇策问,一整天的安排又是如何。

魏仁越往下看就越觉得痛快,当年便是兄长逼他考举人那会儿,他也不像长子这么忙,一整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这种过来人看后来人更辛苦的心态,也还是挺微妙的。

一方面,这不是别人,是自个儿亲儿子,而且自打魏时考上举人之后,他就已经打算日后跟着长子养老了,可以说这个儿子虽然是庶子,但是这两年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经超过了嫡子。

另一方面,自己当年受过的苦,被别人再受一遍,而且是比他更辛苦,这幸灾乐祸的心情就怎么也忍不住。

接着往下看,就是婚后的开支了,看来长子是跟他一样,娶了带着丰厚嫁妆的夫人,可人家一毛不拔,家用还得靠他们这些‘穷人’来出。

儿子在信上说了,兄长那边出了聘礼,所以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而且要论亲疏远近,也觉得应该是向他这个父亲开口,哪怕是知道,他这个父亲在燕县的日子也不容易。

是挺不容易的,私房里刚刚被拿出去一笔银子,关键是还花不到自个儿身上,去填的是李氏打砸破坏出来的大窟窿。

跟夫人比起来,长子好歹也是贴心的,虽然又得贴一笔钱进去,可是这钱他拿的乐意。

兄长又是留他儿子在身边亲自教导,又是给他儿子出聘礼,可到了分亲疏远近的时候,儿子不还是跟他亲近。

可见这父子天性是改变不了的,最起码做大伯的改变不了,做母亲的那就另当别论了,就跟魏达一样,明明是他一开始更为重视的嫡子,结果只跟母亲亲近。

魏仁爽快的从自己的私房里拿了……三百两银票,要给长子寄过去,省着点儿还是能花上个一年半载的,毕竟他这私房里刚刚掏出去一大笔,这点钱他还是要留着养老的,实在是不能给太多。

在燕县,知县府每个月的开销是一百两左右,而刚刚拿到公中的那笔名字整整九百两。

李氏让人过来,点名是要一千两的,魏仁不想惹麻烦,但是也不想让李氏太痛快了,所以就不疼不痒的在一千两里扣下去了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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