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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投名状 若换做是我,定不会容忍心爱 (第2/2页)

“当日我们杀入匪寨时,他被五花大绑扔在匪首房中。山匪劫人,无非是为财为色,但洞中分明有牢笼,无须将人关在房中。那匪首又对阿灼……”他说着,一顿,改口继续道,“对清秋图谋不轨,可见对男子不感兴趣。既然如此,他将那御马夫带至房里,定有其他缘由。”

展晟恍然大悟,忙道了声:“是!属下这就去把人带来。”

不消片刻,陶酌风便在展晟带领之下,来到了宫哲的书房。

“草民扣见王爷。”

“起来吧,”宫哲状似不经意地瞥他一眼,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王爷挂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嗯,那就好。”宫哲说罢,竟不再言语,低下头去逗弄起桌边一只彩雀。

陶酌风尴尬地滞在当场,不知宫哲这长久的沉默是为了什么。又等了片刻,见他仍不做声,陶酌风便按捺不住,抬头看他。

这一瞧,正好瞧见了桌案上放着的那条鹰爪项链。

霎时瞳孔猛缩。

“王爷,这项链……”

听他开口,宫哲眉梢一挑,却未抬眸,指尖轻挑彩雀的尾羽,心不在焉:“这项链,你认识?”

“……是。这项链正是草民的。”

宫哲耳朵一动。

“胡说!”展晟喝道,“你说项链是你的,可有证据?”

“证据……”陶酌风一急,“证据我没有,可我没有说谎。”

“既然无法证明,又凭什么说是你的?”

“王爷!”

宫哲抬手制止二人,将最后一颗草籽喂给那彩雀后,方才懒懒抬眸:“别急,事情一件一件解决。你说项链是你的,却又无法证明。本王自然不可能听信你一面之词。不过在此之前,本王倒是更想知道,你是何时入宫,又是如何跑到乾州去的?”

“这……”陶酌风心头一慌。

倘若告知宫哲实情,他定然不信,更何况,他亦不想和德阳公主牵扯太多,免得惹恼了他。

“回王爷的话,草民此前在龙沙围场伺候马匹,前不久才进宫御马,御马监中还未造册。只因远离家乡,思乡心切,这才偷偷跑了出去……”

谎话连篇。

宫哲英目半合,锐利的眸光盯得陶酌风后背发凉。

他这一番解释,乍听上去似乎合情合理,可关键的转折之处却一一避开。宫哲见惯了谎言,一眼便能识破,却并未戳穿。

“那你可知宫规森严,宫人私自离宫,可是要掉脑袋的。”

陶酌风陡然跪下:“王爷!草民志不在此,不想一生留在深宫蹉跎。”

“哦?那你想做什么?”

“投军入伍,”陶酌风抬头,直直对上宫哲审视的眼,双目清澈见底毫无伪饰,“草民的家乡云州早年曾遭战火涂炭,祁国鹰骑杀了草民所有亲人。自那时起草民便发誓,当以此身许国,叫冯祁血债血偿!还望王爷,给草民一个机会!”

“想要机会?可以。可本王也不是随意施舍善心的滥好人。若是本王今日答应为你隐瞒,明日便要去宫中向陛下陈情,这一趟走下来可不容易。本王为何要帮你?”

陶酌风哑然。

良久,只听他沉声开口:“将军只身入死地,孤必赡其父母、养其妻女。若将军得胜归来,孤以国礼相待,与将军平分半壁江山。若将军埋骨他乡,孤施国礼以葬其刀,举国上下,共为将军守丧十载,万代千秋,不忘将军伟名。”

宫哲不禁倾身,正色道:“你说什么?”

“草民欲投身王爷麾下北府军,这封祁国奸细孙篁所携秘信,便是草民的投名状。”

将军葬刀,乃是祁国鹰骑最高规格的葬礼。

至于孙篁……

宫哲敛眉看向那鹰爪。

若他记得不错,公孙逞有一堂弟,魁梧生猛,名叫公孙篁。

心中波涛汹涌,宫哲面上却毫无显露,向后一靠,道:“本王为何要信你?”

“草民没有证据,秘信阅过即毁,信与不信,王爷自由心证。”

“哼,”宫哲笑了一声,脸色冷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方才那番话,足够让你死个千百回?”

“草民知道,”陶酌风说着,拜倒在地,“但草民亦知王爷明察秋毫,定会查清秘信真伪,更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陶酌风说罢,长跪不起。

宫哲看了他许久,没有发话。

当晚,陶酌风随展晟离府,入北府军营。

站在小院门口,清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言未发。

——天大地大,为何偏要去北府军,那是宫哲的势力,你这样岂不是自投罗网?

——既要学自保之法,他麾下的北府军是上京之内最好的选择。更何况,公主此番离京日子必不会久,一旦她回京,我便有可能重回宫中。只有进了北府军,才有可能避开梦中的命运。

——怎么说?

——王爷何等聪明,迟早会看出公主要我入宫的原因。我赌他爱极了公主,定不甘看她身侧有他人相陪。如此,便能护我一二。

——呵,你又怎会知晓他的想法?

——我不知。但若换做是我,定不会容忍心爱之人身侧站着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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