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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山 清秋经过玉泊山,极有可能被那拨 (第2/2页)

不知为何,展晟提到宫靴时,他竟陡然想起那宫门侍卫所说的云州来的同乡,那个本该在御马监当值,却离奇消失的御马夫。

毕竟,宫中对下人管制的极为严格,在这偏远的乾州出现宫靴的鞋印,除了那个不在宫人名册上的御马夫,不做他想。

“还看出什么……”

“美人儿,美人儿!这一晚上可想死爷了。老子的美人儿呢?”

“使不得,使不得!不能进啊……”

“嘿你个老不死的,敢挡老子的道儿?滚一边儿去!惹恼了老子,非让玉泊山砸了你这狗窝不可!”

宫哲话未说完,便听屋外传来一通气焰嚣张的叫嚣声。声音从前堂一路来至了后院。

“美人儿!还未起身呐?爷可是想你想的一整宿没睡着啊。赶紧出来让爷瞧瞧!哎唷,可真想死我了……”

满脸横肉的唐老幺叉着腰站在药堂外,呲着一口大黄牙淫邪地笑着,一双三角眼直勾勾的盯着药堂的门,像一匹饿了数日的狼,搓着手等着白白嫩嫩的兔子,口水直流。

昨天他忙着去收平安税,心想着美人反正就在城中,只要不离开乾州,就都是他的地界,留她在这药馆里,也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尝到美人滋味儿的区别。

可谁想到了晚上,他一闭上眼,眼前就是那绝色美人的身影,一颦一笑勾得他心直痒痒,想得抓心挠肝一宿都没睡踏实,这一大早就顶着个黑眼圈找来了。

早日把美人弄回家去,免得夜长梦多。

只可惜,药堂的门一推开,走出来的却不是他那肖想了一晚上的美人,而是个相貌堂堂,气度雍容的高大男人。

男人身披玄氅,眉宇间略显疲惫,直视他的双目却暗藏刀锋,凛冽如寒冬。唐老幺被他注视两眼,竟觉得气温骤降,这个初冬恍然间似乎比数九寒天更冷了些。

他在乾州城欺男霸女这么多年,也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又一想到他是从那大美人的房中出来,心里那股子香艳念头瞬间化为嫉恨,瞪了宫哲两眼,指着房门破口大骂。

“好哇你个小骚蹄子,昨儿个刚撩拨了老子,晚上就敢留别的野男人过夜!”

唐老幺放完厥词,埋头就往屋里扎,看那咬牙切齿的神情,还真当他是来捉奸的苦主。

宫哲站在门前,像道岿然不动的城墙,完全不搭理他的吆喝。

唐老幺见他不让路,仰头瞪他:“你瞎啊?给爷让道儿!”

说罢便抬手去搡他的肩。

说时迟那时快,宫哲身后忽得伸出一只铁掌,一把捏住了唐老幺那离宫哲肩头只有几寸的手,不等他反应过来,猛地向后一折。

“哎唷唷,撒手!给老子撒手!”唐老幺手被反折到背后,展晟稍稍使力,便压得他直不起腰来,只能拼命挣扎扭动,五官痛得皱成一团,嘴上却还叫嚣道,“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不然明天就让玉泊山灭了你全家!哎唷疼疼疼……”

展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转头看向宫哲的肩:“王爷,没事儿吧?”

宫哲肩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这一路骑马,山路颠簸,万一再让这宵小碰到,他担心伤口又再崩裂。

“王,王爷?”唐老幺一愣,瞬间吓得蔫了下来。可转念一想,乾州这天高皇帝远的地儿,哪来的什么王爷?想必是这人唬他的。

一想到这,他胆子又大起来:“什么狗屁王爷?老子还是这乾州城的皇帝呢!”

“大胆!”展晟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唐老幺“嗷”地痛叫起来,脸色煞时变得惨白,再看那只被拧到背后的手,早已脱了臼,软塌塌的耷拉了下来。

“没王法了?啊?!敢碰老子!你等着!老子叫人……”

唐老幺捧着手,发狠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展晟掏出一块金字令牌,往他眼前一晃。

“这是……”唐老幺看了两眼,忽得脊背发凉,双腿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软绵绵跪了下去,狼狈道,“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宫哲幽幽晲他一眼:“你与玉泊山的山匪,是何关系?”

“没,没关系……”

展晟一把捏住唐老幺的断手,痛得他鬼哭狼嚎:“错了错了!小的知错了!玉泊山那帮山匪凶狠歹毒,小的也是没办法,才帮他们收平安税,按月交到山上去的。不然这乾州的百姓可得受苦了啊!”

宫哲语气淡然,却有怒意惊涛骇浪般涌动:“仗势欺人,鱼肉百姓,横行乡里……也敢说是为保百姓平安?”

唐老幺垂着脑袋,一脑门子的汗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他那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转,乞饶道:“王爷,王爷!小的知道去匪寨的路,小的带您去,剿了那拨欺压,诶……欺压鱼肉的土匪!”

听他主动请缨,宫哲眉梢微挑。

他已经留了些人在城中,为防扰民,特命他们待天亮了,百姓起身后才去找清秋。

但他也不能排除清秋已经离开乾州的可能。

乾州地处东西要道,南北两门开得晚些,清秋若是在他赶到之前出城,只可能是走了西边的安定门。

而安定门外几里地,就是玉泊山。

清秋若是经过玉泊山,极有可能被那拨雁过拔毛的山匪掳去。再者他此次带神武卫出京,打的旗号便是剿匪。

无论如何,这趟玉泊山,他非去不可。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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