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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抓她 她在何处?城西长街,霍家 (第2/2页)

这一白天相安无事,清秋晒好了药材,又帮着老掌柜收拾好了前堂,天便擦黑了。老掌柜白天被那唐老幺推倒在地,摔伤了腰,于是早早关了铺子,回家躺着去了。

清秋与陶酌风又说了几句,互相道了姓名,便各自熄灯休息。

可谁料睡下不久,已许久没有做过梦的清秋,又做了一个梦。

梦境骇人,惊得她满头冷汗的从床上乍起后,便再也不敢合眼,无奈之下,她便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月光如水,清辉一片,照着一地卷起的草垫。

草垫上坐着一个人。

清秋愣了愣神,拢了拢外衣,走到他身边坐下。

陶酌风原本眯着眼睛晒月光,听到身侧有动静,这才睁开眼来,问她:“也做梦了?”

清秋点头:“和之前那个梦不一样了。”

“说来听听,”陶酌风转向她而坐,“噩梦说出来,就不可怕了。”

清秋听着他这哄孩子的说法,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我梦见宫哲派兵来抓我,不过还未等他抓到我……”

她故意顿了一顿,引得陶酌风好奇看她。

“……我就吓醒了。”

陶酌风失笑。

“你呢?”清秋抱膝而坐,侧着脸看他,“你梦见什么了?”

“梦见公主害了急病,被人送出了宫。”

清秋听罢眉梢一挑,白天那个青袍道人也说过德阳公主害了急病,可这事应该是在他离京路上发生的,他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这梦境真是预言?

见清秋神色有异,陶酌风敛了笑意,问道:“有何不对么?”

清秋没有看他,双眼望着前方一块漆黑的压草石,眉头微锁:“我听闻德阳公主前不久的确害了急病,御医也不知该如何医治……倘若,我是说,假设你我的梦的确是预言,那么我刚刚梦到宫哲来了乾州,难不成也是真的么?”

陶酌风一听也紧张起来,忙问:“照过去的梦境来看,确实有这个可能。那你可知道他何时会来?”

清秋缓缓摇头,双目放空,似在回忆:“我只知道他是在天刚亮时进的乾州城,可日子……”

话未说完,清秋突然眼眸微张,激动道:“蒂牡!我想起来了。城门口有一片蒂牡花,今天早上我出城采药时,那些花刚开,可在梦里,却是将谢之态。”

陶酌风不解:“将谢的花,代表什么?”

清秋一时未答,缓了缓神,才慢慢看向陶酌风,颤抖道:“蒂牡的花期,只有一天。”

也就是说,若她的梦境会成真,待到天亮之时,宫哲便会抵达乾州!

……

天际微亮,乾州城仍在沉睡。

东城门下,守城的队正李南半阖着眼,打着哈欠从城楼上走下长阶,身上还未穿戴整齐的盔甲叮咣作响,活像个行走的晨钟。

走到城门下,李南抬眼看了看天色,系好帽盔,朝着两侧睡眼惺忪的士兵一挥手:“哎!别睡了别睡了!开城门了!”

正在打瞌睡的士兵让他这一嗓子吼得一激灵,嘟嘟囔囔地睁开眼,懒懒去抬城门前的路障。

乾州的城门在战火中曾遭受重创,如今这重新修缮的门板比之前的要厚上七八成,得合十几个士兵之力才能打开。

“嘎吱吱——”沉重的木轴转开,李南嫌弃地吆喝一声:“快点儿,昨儿晚上没吃饭呐?”

话音未落,他竟看到那缓缓打开的朱门后,赫然是两列身披金甲的神武卫骑兵!

李南吓得一咽,慌忙揉揉眼睛,再看过去,那一队龙精虎猛的神武卫早已打马阔步入城。

为首之人剑眉星目,气度不凡,一件玄色暗纹大氅加身犹如战神下凡,胯下的宝马乌黑油亮,竟比他还高出一头。

“这,这位是……”

“见了昭王殿下,还不跪下?”一侧的展晟皱眉喝道。

昭王?大名鼎鼎的不败战神,昭王殿下?

李南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小的不知昭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宫哲无暇与他计较,双目凛然望向青灰一片的乾州古城。

她就在这座城里。

展晟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问李南道:“你可曾见过画上的女子?”

李南一看,忙不迭狠狠点头:“见过见过!这般漂亮的女子,谁见了都忘不了。”

“她现在在何处?”

“城西长街,霍家药馆。”

得到回应,宫哲不再耽搁,双腿一夹马腹,向着城西疾驰而去。身后神武卫一言未发,策马跟上。

马蹄声如奔雷,踏起尘土飞扬。待到尘埃落定,城门口只剩下呆愣的李南,和落了一地的蒂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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