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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他去了哪里他不知道。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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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有时候也是真心佩服孟鑫澜。

别的不说, 起码她那种旺盛的生命力和永远雄赳赳气昂昂的战斗力,真他妈的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

要不是亲眼看过报告单,就她现在这精神劲儿, 少说还能继续蹦跶五十年!

祁衍自己都没想好在走之前要不要去落井下石一番, 她自己先找来了。

又是一年的梅雨季。

近来天空每天都在哭泣, 惹得人心也跟着灰暗。

看到病房里空掉了,孟鑫澜也懵了:“人、人呢?”

祁衍就看着他, 目光黑洞洞的,也不说话。

孟鑫澜当即一身冷汗, 心想这祁衍他妈不是死了吧?!马上眼珠一转就开始装柔弱。

祁衍继续冷笑, 不说话。

妈妈已经成功转院去了南方,孟鑫澜这辈子也再也不可能找到她、『骚』扰她。

而他也知道她今天是来干什么。

孟鑫澜前些日子, 已经哭得惨兮兮去祁胜斌那里卖过很多次可怜了。

因为她的病现在急需入院治疗, 可无论是化疗还是进口特效『药』都昂贵非常,哪怕程晟打工累死也绝不可能攒得出来。

祁胜斌还剩一套房子, 念旧情卖了,或许还能暂时抵一时救命的钱。

问题是房子已经过户给祁衍了。

孟鑫澜现在命悬一线, 那一线正握在祁衍手上。

黑瞳少年就像一只小恶魔一样,得意地勾起笑容。

“孟阿姨, 你以前……想到过会有今天吗?”

“在你趾高气昂抢走别人丈夫、赶走别人女儿, 只给我剩菜叶子吃、煮放满花椒的姜汤、让我爸断我生活费一次又一次挑拨离间的时候。”

“想到过自己也会有看我脸『色』的一天吗?”

“……”

一时间, 时光仿佛忽然回到了五年前。

狭小阴沉的小破屋,女人满是嫌恶冷漠地看着男孩, 小小的男孩避之不及。

一度, 他面对她时,只有无力和仇恨。

而她,大概也以为他永远弱小可欺、任他捏扁『揉』圆。

……然而短短几年, 有人已经爬过深渊,长成参天大树。如果可以,祁衍真想『摸』『摸』曾经那个哭唧唧男孩子的头,跟他说谢谢你辛苦了,多亏你一直努力到今天。

“孟阿姨。我说你求人,总也该有个求人的样子吧?”

他垂眸微笑,从口袋里幽幽掏出一支烟。

……

孟鑫澜“骨气”了那么多年、嚣张了那么多年从未悔过从未道歉。

可那样的骄傲,最终也走到了耗尽的一天。

尽管她心里仍在疯狂喊着根本不是她的错,也得不卑躬屈膝只因为想活!想活!

她最终还是咬着牙给祁衍跪了下去。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比屈辱不甘心。他恨不得杀了这个小拖油瓶、小扫把星。这个她防了那么多年,结果还是夺走她一切的小恶魔!

祁衍低声笑,一缕未熄的烟灰落在她手边。

“其实,本来还有一条路的。”她说。

“本来你乖乖把儿子嫁给我,无论我多少钱也得给你治啊不是?还用你来跪?管你当年再怎么虐待我,我也总得给我老婆一点面子吧。”

“可惜啊~”

“不过,”他突然又沉沉地笑起来,“你也别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他了。”

“你还能活几年?两年?三年?五年?”

“我等着呢。”

“是不是还在做你的千秋大梦,想你儿子这辈子结婚生子、给你抱孙子?呵呵呵呵……也不想想有你这样的妈谁会要他?退一万步说,真有不长眼的女人我也会告诉她,说你儿子已经被我(植物)熟了,下半辈子也只配给我(植物)。”

“哈,哈哈哈……”

“你一死,他还是会落到我手里,随便我想怎么样。”

何等毁灭『性』的杀人诛心。孟鑫澜要疯了,她尖叫、咒骂,挣扎着爬起来,她的口袋里一直藏着一把水果刀。

可根本来不及挥舞,手腕就被祁衍握住了。

“来,你杀了我。”少年目光阴沉,竟主动把自己的胸口送到他刀口,“一刀捅死我。你去坐牢正好死在里头,你儿子就解脱了。”

“哦,忘了,真不一定,你儿子说不定要直接替我殉情。不过那也挺有意思的吧?想不想看啊?肯定很精彩,来,捅啊,别怂!”

“……”

“您说您哭什么呀?气成那样给谁看呀?”

“所有的路不都是您自己走的吗?当年我妈跳楼的时候您挺得意的吧,我妹失踪正合你意吧?”

“都是报应不是吗?”

祁衍丢开她站起来,忽然又回头:“哦,阿姨放心,今天既然您跪了我,钱我多少会给您点的。”

“毕竟仔细想想,您也还挺有奉献精神的——白给我爸艹那么多年,你儿子还要白给我艹一辈子。”

“其实我哥这人吧看着一本正经的,床上真还挺可爱。”

“我很喜欢,谢谢您帮我养了那么大。”

……

会去路上祁衍没打车,也没打伞。

淋雨很爽,就这么畅快地一路在雨里走回了家。

当然几句嘲讽并不能弥补他妈和妹妹的痛,可他知道他也在孟鑫澜心里种下了至死挥之不去、死了也不得安宁的阴影。

路上,祁衍把南下的机票买了。

顺手吧孟鑫澜的老公也举报了,还好心通知了千里之外被他诈骗过的受害人们。

他可不想在自己走了以后还留下这种不确定的□□,刚好老渣男做过的孽至少也足够他蹲个三五年。

感谢他们勤勤恳恳狗咬狗,这场大戏落幕,很精彩。

休学也办好了。

祁衍就还剩下最后一件事要清算。

他爸。

父慈子孝,天道人伦。真的妙。

祁衍做主把祁胜斌的房子卖了,目前又给他租了个城中村两室一厅不算小但有些破的房,租金很低。卖掉的小破屋确实也不值钱,满打满算十几万,全装在卡里丢回给祁胜斌。

“都是你自己的积蓄,愿意借给孟阿姨看病你就借,不想打水漂就自己留着,总之我不管。”

祁胜斌现在一瘸一拐的,虽然对这房子不甚满意却也不敢吱声。

他寻思着他儿子应该有钱,他还指望着他卖了老房子能给换个好一点的住处……

新房客厅的一角,巨大的几箱货物堆叠得高高的。

祁胜斌一直寻思这一堆没拆的是啥,柜子吗?

祁衍:“不是,是碗。”

“碗?”

“嗯,碗。”

他说着,撕开一箱,里面确实是碗。普通吃饭的那种瓷碗,但是怎么买了那么多?

这数量别说一家人,都够一个排的人吃饭用的了!

啪叽——

只见祁衍手一松,碗就掉在地上碎了。

而他竟然悠悠然又拿出来几只,继续往地上糟蹋。

祁胜斌:“你这是干什么?”

祁衍:“不干什么。”

他继续,一只又一只,一只又一只。往地上砸玩腻了又开始往墙上砸,一箱砸完又开一箱。

犹记当年。

小小的他委屈地躲在温暖的怀抱里,约定等以后有钱了买很多很多碗。买一卡车扛进家里一个一个砸。

而今,终于盛景空前。

地面都快被白瓷碎片覆盖了,像是糟蹋地剥了一地的白煮蛋似的。

只可惜没能和当年约好的人一起欣赏。

祁胜斌:“给我、给我住手!祁衍你疯了吗,干什么不准再砸了——!”

祁衍却没有停手,他眼眶微微发涩,微笑看向祁胜斌。从男人眼里的恼羞成怒,他知道他八成也想起来了。

祁胜斌:“你什么意思!多久以前的事了,怎么那么记仇?!”

“你怎么就记得不好的事,怎么就不记得一点好?”

祁衍笑笑:“没办法啊,我这人记『性』好是天生的。好的坏的,都能记得好久好久。”

“我记得您小时候抱我上街,带我买糖。”

“也记得小学时要交学费,你狠狠踹我说你没钱,让我去找我那个不成器的舅舅要。”

“也记得你纵容孟阿姨欺负我,自己装缩头乌龟、和稀泥。为她打我、断我生活费。”

“所以你看,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恨你。”

“我也想有个好爸爸,我以前也想做个好儿子的。”

“可惜啊……”

祁胜斌想要暴怒又不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现在偏瘫,也不是很能站起来,沉默了片刻后嘴唇颤抖着,从喉咙深处吐出一些缓慢而艰难的字眼。

“小衍,这些年……是!是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

祁衍:“你知道就好。”

可惜太迟了。

无论真的悔过也好,如今弱势不得不低头也罢,那个还能心软的小祁衍都早就死了,死在这个男人亲手的扼杀和落井下石下尸骨无存。

所以无论现在祁胜斌说什么,他都不再有一丝感觉。

“我要走了。”

他站起来,祁胜斌急了。他这次是真的急了,吼他不准走,叫着祁衍是他儿子有赡养他的义务。

“嗯,是有义务。但是也研究下法律吧爸?”

“义务要您年龄先满六十岁才有呢。您离六十岁还有多久,二十年呢吧?”

祁胜斌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涨红又发白。他不相信,不相信规定竟然会是这样!

“确实是这样呀,你可以自己去看。”

“所以加油啊,好好活,争取再活他个二十年。到时候我一定回来给您养老送终。”

“反正真到那一天,你怎么对待我人生的前二十年,我就怎么照样对待你生命的最后二十年呗。相信我们双方都可以很愉快。”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梅雨天,窗外又开始下。雨声像是一首烦人但同时又轻快的旋律,很适合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祁衍『摸』着门把手,回头恶劣又轻快地笑了笑。

“孟阿姨一直跟你说的我跟哥哥事,其实当然都是真的。”

“哈,哈哈哈,干嘛『露』出那么吃惊的表情?当年你天天就打我,只有他一个人护着我、对我好。所以后来他说喜欢我,我又怎么能不回应这份感情?”

“现在孟阿姨没几年可活了,所以我暂时把她儿子还给她。”

“等她死了,我还是要跟哥哥过日子的。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娶老婆,更不会生小孩,传宗接代什么的你就彻底死了这条心吧。”

“所以老爸你看,命运这东西其实也挺有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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