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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节 (第2/2页)

“昨晚,不是做梦吗?”

姜婪放下空水杯,笑眯眯道:“你猜。”

薛蒙很想回一句你猜我猜不猜,但他没敢,他觉得这事有点玄乎。按照小说里的常见套路,一般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角色,多半会在开启新世界大门之后炮灰掉。

薛蒙觉得自己不能当这个炮灰,他还想努力苟到大结局。

连古人都说了,难得糊涂。该糊涂时,就得糊涂。这是大智慧。

吃完早饭,薛蒙收拾了碗筷,两人一起出门上班。

狻猊的存在昨天已经过了明路,姜婪今天便大大方方地把他带去了单位。

两人到时,距离上班就剩下五分钟,周叔的茶已经泡好,肖晓榆的妆也化完了全套。

见姜婪进门,周叔当先招了招手,从旁边拿出个藤编的猫窝来递给他:“这个给你。”

猫窝是个中空的圆柱形,里头还垫了个软乎的草编垫子。显然是特意给狻猊准备的。

“谢谢周叔。”

姜婪露出惊喜的笑容,这个猫窝看着简单,但拿在手里却能感觉到材质比自己在淘宝上买的好多了。他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忍不住又道了一声谢。

“自己做的小东西,不值钱。要是猫崽喜欢,下次我再做。”

姜婪“唉”了一声,将猫窝放在了窗户下面。正好懒洋洋的晨光从窗户外爬进来,把草黄色的猫窝笼罩在一团暖洋洋的光里。

不用姜婪说,狻猊就从包里爬出来,跳到了猫窝顶上。他对猫窝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先在在顶上踩了踩,又钻到里面去,把自己团成一团,毛绒绒的尾巴不停甩动,喉咙里发出快活的咕噜声。

肖晓榆在旁边看得一脸姨母笑,从包里扒拉出一堆肉干放进窝里:“喏,特意给你带的。”

这是狻猊昨天很喜欢的肉干。

狻猊立刻高兴地喵了一声,从窝里出来,拿头在她手心里蹭来蹭去。

没等肖晓榆抱他,又迈着小爪爪跑到周叔脚边,立起身体扒着他的膝盖喵喵叫了两声,以示谢意。

周叔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在喵什么,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张老脸笑成了皱巴巴的橘子皮。又伸手在兜里摸啊摸,摸出包不知名的肉干递给他:“真乖,再奖励你一个。”

狻猊甩着尾巴绕着他转了一圈,才叼着肉干回了自己的窝里。

看着被肉干包围的弟弟,姜婪脸上的笑容一刻没淡过。收回目光,打开电脑,精神饱满地开始了第二天的工作。

熟悉规章制度,再帮肖晓榆整理一下表格,等姜婪停下来歇口气时,已经到了十点半。程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在薛蒙的位置上跟他交代事情。说完了正准备走时,目光扫到姜婪,又扭头对薛蒙道:“你把小姜也带上吧,让他跟着熟悉一下工作。”

十月末时,江城将要举办一场国际性赛事,为了配合赛事准备,街道办也要提前开始采集小区住户信息。

尤其是函阳区远离市中心,相对其他中心区发展比较滞后,住户也更鱼龙混杂一些,所以程主任嘱咐他们,务必要做好排查工作,以免有不稳定因素影响到赛区建设。

薛蒙显然对此很有经验,他带上厚厚一沓登记表,背上包。便招呼姜婪一起出门。

信息采集工作是分片区的,他们只需要负责街道办管辖下的几条街道即可。采集工作虽然简单,但却十分繁琐耗时,姜婪跟着薛蒙从最近的小区开始扫楼。

所谓扫楼,就是每一层楼,挨家挨户地敲门、登记。

薛蒙负责挨家挨户敲门,跟住户确认信息,姜婪则负责记录。两人扫完一栋楼转移去下一栋楼时,薛蒙忽然紧张兮兮地小声对姜婪道:“你看见没有?”

姜婪:?

“看见什么?”

“手串啊,”薛蒙扬了一下眉,声音高起来又立马压了下去:“我们刚才扫的这栋楼里,至少有十来户住户都戴着那种手串,戴项链的也有两三个……剩下的不知道是没戴,还是藏在衣服里看不到。”

先前一直是薛蒙在跟住户沟通,姜婪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刚才那栋楼是这个小区的一号楼,他微微凝眉:“前面几个小区有发现戴手串或者项链的吗?”

薛蒙摇摇头:“没看到。”

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手串有问题吗?这么多人戴着,不会出事吧?”

姜婪迟疑着道:“应该不会。”

他已经跟局里报备过,只要应峤的老板动作够快,把那株太岁捉拿归案,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薛蒙听着他不确定的语气内心点慌,又小心翼翼问道:“应该是什么意思?就是说真有可能出事啊?”

“不好说。”姜婪抱着一沓登记表往二号楼走。见他紧张兮兮的,又出言安抚道:“主要是我们紧张也没用,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里。”

太岁留下的这些珠串并不会直接伤害人,珠串只是一个媒介,若是这些人自己经不住诱惑,向太岁许下了越界的愿望,最终丢了命,也只能说是因果循环,命该如此。

外人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快将太岁捉拿归案而已。但并不是说抓住了太岁,曾经向太岁许过愿的人就能平安无事了。

许愿是因,代价是果。即使届时太岁不能亲自收取代价,天道也会替他来收。

人总要为自己的愚行付出代价。

薛蒙想起梦里那些表情狂热许下愿望的人,隐约明白了姜婪的意思。他想起姜婪曾对他的告诫,忍不住用力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说话间便到了二栋。

薛蒙无暇再瞎想,上前敲响了第一户住户的门。

来开门的是个一脸刻薄相的中年妇女,她警惕地扒着门边,操着一口方言浓重的普通话问:“你们是干嘛的?”

薛蒙将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给她看:“您好,我们是函阳街道办的办事员,上门来统计住户信息的。请问您叫什么?家里住了几口人?”

中年女人眉头皱的死紧,语气不耐烦道:“赵群芳,家里就我一个人。”

薛蒙仿佛没有察觉她的不耐,继续道:“还需要登记一下手机号码,麻烦您报一下。”

赵群芳又报了一串号码:“行了吧?”

薛蒙正要回答,后腰却忽然被笔戳了一下,他一顿,就听姜婪问道:“五月四号下午,是您打电话举报文化街的‘心想事成’饰品店吧?我们已经去店里调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封建迷信活动或者邪教组织。”

姜婪刚才就觉得她的声音耳熟了,这才出言询问。

赵群芳脸色刷的一变,眼中闪过心虚害怕的神色,抬手就要关门:“你说什么举报?不是我举报的,我不知道。”

薛蒙领会了姜婪的意思,连忙用脚插.进门缝里,笑着问道:“您别怕,我们不是要追究责任。只不过那家店出了点别的问题,我们想问问您还能不能提供其他线索?”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再闹事,我要报警了啊!”

见薛蒙连声追问,赵群芳脸色越发难看,嘴里用方言骂着脏话,不管不顾就要关门。

只是这门到底没能关上,就在薛蒙艰难地往外抽脚时,两个民警走过来问道:“请问赵群芳是住在这里吗?”

没等赵群芳说话,薛蒙立刻替她答了:“是的。”

见民警怀疑地看向他们,姜婪连忙将工牌给他们看:“警察同志好,我们是函阳街道办办事员,上门采集小区住户信息的。赵女士刚才对我们有一些误解。”

看到工牌,民警这才打消怀疑,朝两人微微颔首,便上前敲门。

赵群芳不情不愿地打开门,气势明显不如刚才足了:“找我做什么?我可没犯法!”

民警将警官证给她看过,道:“可以进去说吗?关于李春华的死,我们有一些事情想向你求证。”

赵群芳眼神闪躲:“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民警将一份打印的资料给她看:“我们在李春华的手机上,发现了你和她的聊天记录。李春华死前,你跟她的联系最为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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