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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的大学(五) (第2/2页)

河的对岸就是陆家嘴,一抬眼就能看见东方明珠和上海环球金融中心,那里有全长江流域的安迪,那里每天都在上演传奇,那里是比我虚荣心更大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现在再看,我觉得它是灰色的,连同世界都是灰色的,好像一条孤寂冗长的路,没有声音也没有色彩。

“程小昭要不然咱们去南京路步行街逛街吧,反正今天有拎包的。”路雪再一次劝我。

“对啊,对啊,我给你们拎包。”王飞扬附和。

我不说话继续低头看河,深不可测,带着初秋寒冷的河水,让我想起《情深深雨蒙蒙》里的片段,书桓和如萍举办订婚宴,依萍很伤心就让李副官带她去白渡桥,书桓知道后弃了如萍一路追到桥边,当时依萍刚好爬上白渡桥高高的悬索。

书桓问,依萍你在做什么?

依萍说,我在找我的刺啊,我是一只刺猬,为了爱你,我拔掉了我所有的刺,如果找不回来我就活不成了。

真的是这样,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放弃的太多,长时间得不到回报,这个人就活不成了。

我和叶其文不正是这样吗,只是现在我把他的刺还给他,还来得及吗?

“程小昭,我请你们俩吃饭好不好?吃什么都行。”王飞扬也来劝我。

我鬼使神差地说:“依萍就是在这儿跳的河,她一跳河,何书桓立马就出现了。”

有时候真希望生活就是一部肥皂剧,充满着狗血又迷人的巧合。

我话音刚落,路雪和王飞扬就以绑架人质的手法和速度将我从桥上抗走,然后塞进后车厢里。

回学校的路上,王飞扬开车,路雪坐在后排看护我,我哭着问她:“他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消息,是不是很烦我?他想自己清净几天吗,还是彻底不理我了?明明是我先伤害的他,但是现在我又死缠烂打跟他求复合,是不是很不要脸?”

路雪一时语塞,抿起嘴唇:“嗯……我觉得无论如何,还是面对面聊一聊比较好吧。”

“那我去新疆找他!”我立刻说,恨不得王飞扬现在就是在去新疆的路上。

“好,到时候态度好一点,跟他服个软认个错。哎呀,叶其文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脾气好啊,上初中那会儿就这样,谁也惹不恼他的。”

“哎呀,你知道吗,我记得那时候班上老有小女生给他写情书,他从来都不扔进垃圾桶啊什么的,总是找个没人的时候再给人家放回去。说实话那时候我还挺喜欢他的。”路雪一路给我讲叶其文初中时候的事儿,“他字儿写的好看,每次班里出黑板报,一大群女生,就他自己一个男的……就是英语不好,英语老师老找他茬儿。”

她说着说着我就笑了,又哭又笑,我们高中不就是这样吗,单纯又快乐。

回学校之后我向导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虽然我没什么积蓄,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越快越好,所以没有选择火车,而是问路雪借钱买了机票。

十月八号下午五点多,我到达新疆,去到石河子大学的时候,天上还有老大的太阳。

但是那天我没有见到叶其文,我在经管学院一顿打听只找到他的两个室友。

其中一个胖胖的男生叫王鹏远,一点不怯生,笑着问我:“你就是老叶的女朋友?”

我点头说是,他泛起疑惑:“他不是去上海找你了吗?你怎么又跑到新疆来了?你们没商量好吗?我还寻思呢,这都假期最后一天了,他怎么还不回来。不过也正常,他上次不就翘课去找你吗。”

王鹏远的话叫我心里发酸,我一开口居然带上哭腔:“你是说他没回来?”

王鹏远更摸不着头脑:“他现在不是应该在上海吗?”

“你最近跟他联系过吗?我打他的电话打不通,他除了这个号码……”我忙把叶其文的号码调出来给王鹏远看,“就是这个,他除了这个号码,还有别的号码吗?”

王鹏远辨别着号码尾数:“哦,这是我们学校发的电话卡,我们平时联系就用这个,应该没有别的了吧。这个打不通吗?”

我心慌的厉害:“打不通,你给他打个电话行吗?或者发个微信QQ消息什么的!”我近乎哀求。

“可以啊。”王鹏远掏出手机,不过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怎么不在服务区呢?老叶不会把号码注销了吧?怎么会这样,这是校园卡啊,有很多优惠套餐的……”

我不理王鹏远的自言自语,双手合十向他拜了拜:“帅哥,麻烦你个事儿行吗?他要是回学校,你能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吗?或者,或者你把他的新号码发给我,我打给他也行,我有两句话想跟他说。”

王鹏远答应:“可以是可以,如果他同意的话。但是你们怎么了?他还老跟我们秀恩爱呢。”

我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这是一次无疾而终的旅程。我兜里没钱,回程的时候只能选择绿皮火车,买的硬座,在乌鲁木齐换乘,整整两天的路程,整整两个从天黑到天亮。

我靠着油腻肮脏的座椅一遍一遍睡着,又一遍一遍醒过来,幻想着一睁眼就看见叶其文坐在我对面。他喝着牛奶跟我讨论杰克和露丝婚后的生活究竟是美满还是惨淡。

其实叶其文来找我这么多次,哪一次不是无疾而终呢,甚至还要再加上一次比一次心寒。

幸好我知道叶其文妈妈的电话,打过去试探着问了一下,叶妈妈说,他想爷爷奶奶了,所以国庆节回了青岛的老家。

我这才放下心来。

叶妈妈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

她毕竟是过来人,很容易察觉到什么,但是没有多问,只叫我注意身体,别耽误学业。

2015年,从国庆节到放寒假,我一直在向王鹏远打听叶其文的消息,王鹏远对我支吾了几次,到最后干脆告诉我,叶其文不想跟我联系,也没有话跟我说,让我该干嘛干嘛去,别再来烦他。

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有没死心,我觉得他到底是没有见到我,没有面对面跟我说上话,再怎么生气也是跟今年十月一号之前那个不讲理的程小昭生气,只要我们见面,只要我们再说上话,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等到放寒假的时候,我迫不及待跑到他家找他,那次,我的心才彻底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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