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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院试中的权衡 (第2/2页)

张悦见冀漾年纪虽轻,可为人谦逊,几乎不可见的微微颔首。

此子不仅才华横溢,还能谈吐有度,他年轻时都没这份见识,前途可期!

他不禁心生赞赏。

“倒是懂得不骄,你县试、府试的文章,本官都看过了。

周正的文章才是最动人的文,好文不仅要重义理,还要重考据,更要重辞章。

你照常发挥便好。”

冀漾再次拱手,道“多谢大宗师提点。”

提学张悦向前指了一下,对着冀遵询问道“那你又是何人,竟第一个入了龙门?”

冀遵连忙收敛起眸底的妒色,笑道“回禀大宗师,学生乃是国子监荫监监生冀遵。”

张悦嘴角挂笑。

原来是清源伯之孙,不过是早已破落的勋贵,凭着祖荫才进的国子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关键是,还是个庶子,看看人家人冀玄黓,身为嫡长子都未曾叫嚣呢!

“本官听说过你,边知县提过你的文章,可要努力啊!”

顿了顿,张悦又想着边振明给自己送的金银财物。

暗示自己取他家外孙冀遵,为此次院试的案首。

虽张悦这次来的急促,可却不是为了余姚知县的金银,而是因礼部左侍郎,令他速来余姚行院试,必须根据本心取中。

若是动了小心思,便要小心颈上人头。

寻常也就罢了,唯独此次他要甚重。

这邢筄他也算了解,那叫一个秉公办事,法不容情。

他还有妻儿老小,自是不敢不从。

张悦惴惴不安,抹了把冷汗,又道“本次院试皆糊名,本官可只认文章不认人。”

冀遵一听外祖父,给张悦提前垫了话,心中暗喜,不免脸上挂上得意,偷瞄了一眼冀漾。

看来此次他是坐稳了这案首之位,即将踩着冀六步之名,名扬千古!

且张悦这话就是提点自己,既是糊名制,那么府试案首,也不一定取能取中。

于是,冀遵越想脸上的喜意就越重。

冀漾不辨喜怒的瞧着冀遵,面上郑重,实则不以为意,拿了卷子,拱手告退,翩然而去。

张悦见冀漾这般郑重,十分有面子,捏须笑了笑。

但转瞬间瞧着一旁喜形于色的冀遵,则是摇摇头,看来还是需要历练,毕竟年轻见识有限。

冀漾被书吏引入正对公堂的第一排考棚,提坐堂号的特别座位。

他从考篮里将笔墨纸砚悉数拿出,摆在几案上。

落座后,他不禁细思,张悦刚才的话是提点自己,院试时文章要以平实为重。

看来二人的文风差不太多,那么就可以直抒胸臆地写了,不必再想着以文章迎合考官的喜好了。

不久,考生入内完毕,考棚闭门锁钥。

本县的衙役均退下,改由兵卒巡场。这兵卒都是从外省调来的,这显然是为了防止本地的衙役帮熟人舞弊。

书吏们举着题目牌,在考房中的甬道间来回走动。

院考首题为五经题,后面是四书、五言八韵诗,最后一道为书判。

往年也有,将题目的顺序调换,首题改成五经题。

按照科场上重八股,重首场,重首题的规矩。

原本都是四书题而为首题,但是本次首题换成了五经题,那么规矩就改成五经取士,四书定等次了。

一时间,考房内无数考生哗然。

很多功底不扎实,只求附于榜末的考生,都是苦练四书题,但对于自己的本经就较疏忽了。

唯独边疍与冀遵暗自窃喜,笑得像偷腥的狐狸一般。

他们早就得知这一消息,且最近练习的就是五经题,还被更加特殊的照顾过。

考棚里一阵骚动,无数士子捶案哭号。

登时,兵丁们大喝道“谁再敢喧哗,以扰乱考场治罪!”

哭嚎声这才没了,但随即响起了抑制的抽泣声,呜咽如鬼哭。

冀漾则冷静如斯,毫不在意,既是下了这考场,便要尽全力。

他从不是为了什么进学,取秀才来的。

曾经他是为了十天干的兄弟们。

如今却多了一个小丫头,他要为她撑腰,亲手助她复仇。

令世间任何人再不敢轻视他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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