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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掌门仙尊,这狐狸精是因 (第2/2页)

银绒狐耳立起来,刚开心地咧开嘴,听弟子自作主张道:“其实早晚都能测到,不用急,但你既然来了,我破例让你『插』个队。”

银绒:“嘤嘤嘤嘤嘤嘤??”

——谁说我要『插』队了?我并不想测什么灵根呀!

可那弟子过于热情,不由分说地把银绒带到了一间隔间,“一组十二只妖,等他们离开,你便能去了,先变回人形吧。”

“……”已至此,银绒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测测吧。

哪知刚变成.人,那热情洋溢的弟子突然变了结巴,“啊、啊,我没注意到,你变成.人是这样子的吗。”

银绒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那弟子红脸说:“你很漂亮,但能不能,呃,把衣服穿好?”

银绒这才意识到,自习惯『性』变出了那套红裘,松松垮垮的,肩膀都『露』出来了,好像是有点不成体统,但这也怪不得他,他变衣服的技法,是他那媚妖师父手把手教的。

“对不住,对不住。”银绒连忙扯好狐裘。

等待的隔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即便银绒已穿戴整齐,但那年轻弟子依旧局促,看他一眼,脸红一分,后干脆低了头,目不转睛地盯自的足尖。

“……”银绒有点语。

这种看他一眼脸红的少年郎,银绒其实过不少,大多都是纯情的童子鸡,他早习惯了,不过这里可不是红袖楼,乃是正儿八的仙门,况且他还有正。

银绒轻咳一:“道友,能不能向你打听个儿?”

弟子也正『色』起来:“啊,啊,但说妨!”

银绒:“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位仙君,对一只狐狸精始『乱』终弃的情?”

那弟子刚恢复的脸『色』又有泛红的趋势:“这种艳.情逸闻,我一般不打听的。”

“……”银绒,“那你知不知道,太微派的门规?譬如有道君与媚妖纠缠不清?”

说起这个,那弟子口齿伶俐多了:“太微派门规森严,城阳老祖恨妖族,我们这等豢养灵宠的还好,若是有人与妖族纠缠——别说媚妖了——一定要重罚,所以为了前程,为了资源,没人会犯这等忌讳。”

银绒沉默片刻,“你们修士若是走火入魔失忆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一月内恢复?”

“失忆是伤及神魂,几十载能养好是奇迹了。”

“……你确定?”

那弟子笃定道:“自然,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吧,诶,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吧?”

银绒摇摇头,却在剩余的等待时间里也没说过一句话——他明白了,自家炉鼎是真的厌弃他,不想同他有一丁点牵扯,甚至连失忆可能都是假的。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不过,当初也是自把他强行掳回家,一个强买强卖,一个虚与委蛇,也算扯平。

银绒蔫哒哒地垂狐耳,直到那弟子催促:“可以去了。”

待到了隔间,竟有好几个人恭恭敬敬地管那弟子叫“大师兄”,这童子鸡竟然是流雪凤凰堂的首徒?难怪他一句话能带自『插』队……不过银绒现在也没太多心思在意,只魂不守舍地配合他们做灵根测试。

测试很简单,只要按要求,施几个指定的基本法术,然后把手按到一个蔚蓝『色』的琉璃球上,缓缓注入灵力可以。

银绒很想快速结束离开,可等了许久,也没人发话,后是同他攀谈了半晌的大师兄迟疑地说:“这也太奇怪了,我从来没过这样强的天赋,这……也许只有传说五百年前的妖王能与媲美了吧?可天赋这么强,他却这么弱,说不通啊。”

“是不是测试法器坏了,大师兄,要不要请师尊亲自看看?”

银绒因为心重重,在一旁听得左耳右耳出,只捕捉到“他这么弱”这一个关键词,不由得蔫蔫地解释:“我把半颗妖丹送了人,修为大打折扣。”

“啊,是么?”大师兄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又红了,“跟那个没关系,你是原本弱,弱得不可思议——”

银绒忍可忍地打断他:“你们人族修士都这么聊天吗?”

大师兄:“抱歉,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本应该……”

“这位道友,谢谢你的帮忙,但我其实并不想留在流雪凤凰堂,也不想做什么灵宠,我只是陪朋友参加遴选,抱歉,我要回去了。”银绒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朝大师兄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有弟子试图去拦,可大师兄看他失魂落魄的背影,阻止道:“算了,随他去吧。”

没过多久,银绒便遇到了同样失魂落魄的罗北。

罗北身高八尺,魁伟强壮,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呜呜呜呜呜落选了,第一场灵根测试都没过!”

两只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罗北说此处是他的伤心地,不肯多逗留,拉银绒随便租了一柄飞剑,找了家酒馆,说要一醉解千愁。

银绒也觉得自需要一场大醉,等两人落了地,才发现这家酒馆正位于太微境内繁华的地带,不远处是太微派的护山大阵,因而酒菜价格都不菲。

可银绒刚得了一大笔“分手费”,没换地方,很豪地叫了一大桌子酒菜,菜少,酒多,打定主意大醉一场。

酒过三巡,罗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嚎道:“我没脸回家爹娘了!五十八弟一定会笑话我!”

银绒也晕晕乎乎,口齿不清地问:“什么十八弟?”

罗北抽抽鼻子:“我是兔子精嘛,家里有排行的兄弟姐妹有两百四十二个,嗝,可是终修炼成妖的,只有我和五十八弟,他本来看不起我……”

银绒:“唔,唔,对,兔兔能生。”

罗北絮絮叨叨地说:“能生没什么可得意的,银绒,你别太在意那个相好,他嫌弃你是个男的,不能生,说明他自没本。”

“我娘说,修为越低的,才越在乎传宗接代,因为修为越高,”他神神秘秘地说,“越生不出孩子!天道公平,修仙是逆天而行,自能长生,便没了子孙缘,所以你看,很多真正的大能找道侣都不拘泥于『性』别!”

罗北一口举了好多例子,说得颠三倒四,后道:“朝雨道君是当世第一大能,整个太微境的主人,他老人家洒脱,这么多年来,多少人投怀送抱,没一个成功的!所以,你那相好,只想传宗接代,庸俗,忘了吧!”

银绒没弄明白罗北是怎么推理出来自家炉鼎想传宗接代的,但想起他来,觉得委屈,借酒劲儿悲从来:“他骗我,还嫌弃我,既然那么厌恶妖,为什么要跟我睡?还不止一次!为什么心安理得拿了我的妖丹?”

银绒抽抽噎噎地说:“我资质差,妖丹是好不容易苦修出来的,他给多少灵石也赔不起!这个仇必须得报!”

“对对对,这个仇必须得报,诶?”罗北说,“你看那个是谁?”

银绒顺罗北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一亮,踏破铁鞋觅处,这不正是自家炉鼎……的弟子吗?

九州鸾镜台、花朝节大典上,在观景台下拦住银绒的那个弟子!

真是冤家路窄,银绒豁然起身,罗北一把拉住他,紧张道:“你干什么去?”

“报仇!”银绒咬牙道,“采不到你,拿不回妖丹,用你的徒子徒孙还债!”

罗北连忙起身,捂住他的嘴,“祖宗,你可真是喝高了,怎么能这么鲁莽?那可是太微派内门弟子,你是他的对手?”

银绒登时泄.了,酒也被惊醒了些,沮丧地想:是啊,我本不济,连给自报仇都不行。两杯黄汤下肚,都忘了自几斤几两,多亏罗北提醒。

罗北从自的储物袋里掏出两颗丹『药』——正是银绒送给他,能短暂提升妖力的名贵丹丸——一把拍银绒手里,亢奋道:“你得先吃了这个,把修为提起来,去报仇!”

.

城阳牧秋回到蘅皋居后,一直心神不宁。

自他十七岁那年,修习情道起,便也没有过这种被情绪所扰的情况。情道讲究“超脱”和“淡漠”,修习者会渐渐对一切喜、怒、忧、思、悲、恐、惊感,修为越深,越心如磐石,不为物所动,得以‘净心’和‘专注’,将全部精力都用于修炼,以达到蹑景追飞的修炼速度,可以说,情道并不是单纯具体的功法,而是修炼所有功法的基石。

数百年来,城阳牧秋早已习惯了心旁骛,这还是头一次感受到那种酸.软、陌生的情绪。

他怀疑自这次突破是不是留下了什么隐患,可论怎么运转灵力,都毫不滞涩,脉宽如长河,收放自如,而且……体内似乎还多了一股极微弱,却极和煦的灵流。

城阳牧秋怀疑自的心神不宁,便和这股陌生的灵流有关。

他想过把那灵流从体内驱散出去,可一则它已和自融为一体,很难剥离,二则它温和害,虽然弱,却忠实地围绕在心脉周围,像是……在保护自似的。

情道可谓步步棋行险招,逆天而为,稍不留意便会走火入魔,城阳牧秋不敢轻举妄动,盘膝默念清心咒。

可万没想到,清心咒非但不管用,还会没来由地让他想起花朝节那只妖狐,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也随隐隐发烫。

城阳牧秋试了几次,脸『色』愈发阴沉。

怎么会这样,那狐媚子究竟对自做了什么?也许自并不应该轻易打发了他。

城阳牧秋霍然起身,大步迈出蘅皋居,将举法衣、跟追出去的一众傀儡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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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妖被抓的时候,银绒其实已得手了。

彼时,银绒服用了丹『药』,只觉修为大涨,不由得有些飘,加上醉鬼二号罗北摇旗呐喊,便真的借酒劲儿,直眉楞眼地冲过去对那位名唤“清堂”的太微派内门弟子用了媚.术。

清堂其实修为不算高,那一能陪师祖同去花朝节办,只是走运得了自家师尊的提拔,可年轻人到底浮躁,今便是为了炫耀此,才溜出山门,高调地到靖水酒楼请客,没想到撞到买醉的银绒。

银绒的媚.术不但对他起了作用,还连带影响了周围其他修士,只是,他原本的修为太低,即便有丹『药』强行提升,也不能维持太久,很快被抓了个正。

而且,谁说那丹『药』毫副作用的?短暂的修为猛增后,现在他连维持人形都做不到,变回了狐狸,被人拎后颈,吓得酒都醒了大半,瑟瑟地缩成『毛』团儿,臊眉耷眼地看了眼同样被打回原形的大兔子罗北。

“师兄,咱们如何处置这两只妖?”

“自然是带回师门,交给诛妖堂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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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上,其他人对清堂有机会近距离侍候掌门师祖羡慕得不得了,实在是因为城阳衡此人喜清净,连规格不够的大典都很少现身,普通弟子想要上一面都很难。

可机缘这种,有时候说来来。

一行人带两只妖,刚山门,便迎面遇上了朝雨道君本人。他老人家鲜少这样匆忙,竟连法衣都没换,只穿一身常服。

“师、师尊!”

“拜掌门!”

“拜师祖!”

因为出突然,太过惊讶,众人七嘴八舌,连称呼都不齐整。

城阳牧秋不大满意地皱了皱眉,心里已开始盘算打发郗鹤等人,好好教教这些徒孙辈的『毛』子们规矩,一眼看到他们手里提的两只『毛』团儿,一白一红。

他目光落在赤『色』『毛』团儿上,只它臊眉耷眼地垂头,紧紧.夹蓬松的大尾巴,两只又大又软的赭『色』狐耳低低地背过去,贴在头上,显得脑袋格圆。

城阳老祖忽然龙心大悦,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他的不动『色』早已刻了骨子里,依旧维持那张面瘫似的脸,波澜地问:“这是怎么回?”

听到熟悉的音,银绒猛地抬起头,果然看到了自家炉鼎!一双琉璃珠似的琥珀『色』眸子,正对上城阳牧秋的。

四目相对时,银绒又委屈,又愤怒,但多的是『迷』惘和震惊,他们叫他什么?高高在上的太微境内门弟子,为什么叫自家炉鼎做“掌门师祖”???!!!

除了城阳衡,太微境还有第二个人能被称作掌门师尊吗???!!!!

银绒心里震惊,嘴巴微微咧开,连舌头掉出去半截儿都没注意,配上他如今的『毛』团儿模样,看起来有点呆,城阳牧秋望他这副傻样,不知怎么,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竟渐渐平息了下去。

“回、回师祖,这是,这是我们捉回来的妖,要、送去,送去诛妖堂定罪的。”

弟子们心里有多仰慕自家仙尊,便有多惧怕他,连话也说得磕磕绊绊,但这一回,城阳牧秋少地没有嫌弃他们愚笨——与银绒对视时,他忽然灵光一现,好像悟到了些什么。

清心咒、媚妖、灵流、墨玉扳指。

怕不是这妖狐在自失忆的时候,曾妄图勾引自,那么自必然会念清心咒,因而两者才有了联系,以至于默念清心咒,便会想起他,继而扳指发烫……

很有可能,那妖狐得了那么多灵石和自的警告,还不肯离开,反而凑到太微山附近徘徊,除了寻找自,他想不出其他理由。

没想到那狐媚子竟对自痴心一片。

城阳牧秋在心里骂了句“不知廉耻”,可语调却带上了一丝自也没察觉到的轻快,一指银绒:“把它留下。”

“留下?是放了吗?”领头的清字辈弟子斗胆道,“掌门仙尊,这狐狸精是,是因调戏清堂师弟才被抓,不用送去诛妖堂定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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