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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后宫起火老婆都要没了! (第2/2页)

主殿金碧辉煌,殿前便是的阶梯。

纯黑阶梯由玉石构成,刻了花纹,大多是狰狞的鬼怪,少说有□□百级。这是供万鬼朝拜用的,路迎酒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到这跪遍神官的壮观。

只有一点不好。

夹道还是贴着火柴人。

两匹鬼马轻盈迈步,踩上台阶。

不过往上走了几百级,就有云雾萦绕在袖,凉丝丝的。

路迎酒问:“敬闲,我刚看那出戏的时候在想问题。”

“什么?”敬闲问,“你喝可乐的话,我那有很多。”

路迎酒:“……不是。”

周围云雾起伏,马蹄哒哒哒踩在玉石上。

路迎酒说:“我还是在想,第一,为什么之前的十多年,我都没遇见天道的侍从?第,既然天道取我的『性』命,那为什么它弄一场假婚礼?”

这两个问题他之前问过敬闲了。

敬闲的态度有点奇怪。

第一个问题,他明确说了不知道。

但第个问题,他只是含糊带过了——就是这个方让路迎酒觉得不对劲。

然,这次敬闲依旧讲:“我也不清楚。或许你弄明白那个阵法了,就知道答案了。”

路迎酒“哦”了一声,眼神中带上了探究。

鬼马一路向上,直至殿堂。

阶梯最尽,龙飞凤舞的大字写在匾额上:【无名殿】

底下是通体漆黑的王座,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只觉得杀气沉沉,像是由无数白骨与魂魄凝练而出的。

敬闲说:“不上去坐一下?”

“……不了。”路迎酒说,“我对阴间沙发的阴影还没散去。”

敬闲很遗憾,又道:“那这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路迎酒信以为。

直到敬闲揽着他,直勾勾往一个像寝宫的方去了。

他本能觉得危险:“……你怎么直接来睡觉的方了?”

“哪有哪有。”敬闲脚下走得飞快,“是你的错觉,我只是在带着你到处参观。”

说完就把路迎酒带到后宫去了。

大大小小的宫殿林立。

全是后宫。

什么双月楼什么绛紫阁,什么晴华宫什么如梦殿,华丽至极。

“……”路迎酒眯了眯眼睛,“敬闲,你后宫怎么有那么多?”

敬闲脚下一顿,心中一寒,背上一僵,皮发麻。

——他光顾着带路迎酒去寝宫,竟然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出事了!

出大事了!

他一扭抓着路迎酒:“误!都是误!后宫这一块不是我设计的!”

路迎酒:“哦。”

敬闲的语速飞快:“我有过好几段沉睡的日子。这宫殿有一部分,就是在我睡着时完成的。所以他们才建了那么多后宫!”

路迎酒:“哦。”他挑了挑眉,“看来你的手下很懂你的心嘛。”

敬闲:??!

他有种自己快跪榴莲的感觉……不,这是没解释清楚,老婆都没了!

他一把拉住路迎酒,就往旁边的双月楼冲。

双月楼顾名思,是一座漂漂亮亮的楼阁。最顶端浸在云雾间,到深夜,颇有种摘星探月的浪漫感。

两人去。

敬闲指着墙上说:“你看!”

墙上挂着精致的画卷。

卷轴上画着个小小火柴人。

题字:【吾爱路迎酒】

路迎酒:“……”

敬闲说:“这是给你的楼!”

他又拉着路迎酒,把后宫大大小小的建筑都逛了一遍。

绛紫阁、晴华宫、如梦殿、落雨轩……

全都在正中贴了个火柴人。

敬闲说:“这些全都是给你住的。”他又把路迎酒拉到角落。

角落同样有个建筑,只不过简陋又寒酸,画风格格不入。

敬闲强调:“这是冷宫。就连冷宫都写了你的名字!”

路迎酒:“……”

路迎酒:“…………”

敬闲紧张得不行:“我对你的爱滔滔不绝源源不断日月可鉴亘古存……”

“停停停。”路迎酒打断他,“停。”

他『揉』『揉』眉骨,几秒钟过后不禁低笑了。

敬闲看他脸『色』:“你还生气吗?”

“没有。”路迎酒亲了亲他,笑说,“从到尾都没有。逗你玩的而已,我怎么怀疑你的心?”

——然而他这一逗,一亲,就弄出事来了。

这天晚上,『毛』团子被敬闲丢在了宫殿外,吧唧吧唧吃着一大堆骷髅,高兴得不行。

有种说法叫做灵犬护主。

它显然不行,给点吃的就把主人给忘了个干净。

而路迎酒领略了寝宫中的床榻被褥有多柔软。

软到整个人深陷去,软到闷住了含含糊糊的低『吟』。身体找不到借力点,在狂浪中沉浮。昏暗光线中,只看见敬闲一手撑在他的脑袋旁边,漂亮的肌肉线条紧绷,幽深的眼眸中燃烧烈火。

到后半夜,两人才折腾完。

简单清洗过后,身上是淡淡的香气。屋内还燃了助眠的熏香,叫人心神安定。

敬闲抱着路迎酒,和平时一样,姿态像是一只护着领的雄兽。

路迎酒闭着眼睛躺在他怀中。

片刻后,他问:“敬闲,假婚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知道相的吧?”

敬闲不答话。

过了很久。

直到路迎酒快睡着了,直到他以为敬闲不开了……

敬闲才低声说:“天道如带人走,斩断你在世间的所有缘分。而缘分也分了三六九,像师徒缘分,或者朋友缘分是比较次的,比较重的是至亲血缘。”

“你之前遇见假婚礼时,我不是把你救出来过一次吗。如换作你的父母,同样是能够做到的——只不过没那么轻松,免不了伤亡。”

路迎酒想了一下。

他的母亲庄雪早早去世了,而他那便宜父亲已经十几年没『露』面。

他没什么血亲了。

他带着困说:“但是,这和婚礼有什么关系呢?”

敬闲沉默了几秒钟:“婚契也包含在重的缘分中。”他伸手轻抚过路迎酒的鬓角,“你我结了缘,天道带走你,费多多的功夫。假婚礼的目的,就是让你与另外一人拜堂。强行结成新的婚契了,和我的缘分就消失了。”

到那时,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阻止天道了。

路迎酒微微『色』变。

他这下是彻底清醒了,又不知该说什么。

然后,他心中很快升腾起了不妙的预感。

——这预感并非凭空生出的。

早在敬闲一遍遍为他出手、对抗天道时,这不安感就一直存在。

他的心思流转,很快想到了,解开婚契并非只有那一种方法。

……如敬闲了,效也是一样的。

他知道敬闲的力远超过他,也远超任何鬼神。

但是……

生而为鬼,生而为神。

没有肉身,茫茫然飘浮在天之间。

神官和人类受到天道的制约是不同的。

路迎酒这些天不断翻看鬼界的各种典籍,又问了敬闲许多细节,心中大体有个结论:天道必须派出侍从去追杀人类,而面对鬼怪,手段可多了去。比如雷劫比如心魔,任何一种都为致命。

他心中一团『乱』麻,紧皱的眉却被敬闲慢慢抚平了。

敬闲笑说:“你看,我不想告诉你就是这个原因。你知道了肯定担心。”他亲了亲路迎酒的额,“睡吧,别想那么多。你老公可是很厉害的,怎么可能输给那种残暴不仁的东?”

——他是这么说了,可这晚,路迎酒睡得不大安稳。

他在梦中都是紧抱住敬闲的,生怕稍微放松一点,敬闲就消失不见。

而敬闲在他半梦半醒时一遍遍安抚他,松松抓过他的手,轻吻过眉间。

第天,天『色』蒙蒙亮。

路迎酒醒了,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脑袋昏沉,依旧记挂着昨晚的事情。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心想,必须马上回到阳间,和天道做一个了断。

心思已定。

路迎酒转想和敬闲商量,突然顿住了。

天边,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

这次它的视线掠过路迎酒。

直直看向了敬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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